給我一張羅馬的超昂貴門票:其名為雷歐·阿帕基

給我一張羅馬的超昂貴門票:其名為雷歐·阿帕基

這裡是……哪裡……

腦袋裡一片空白,四周好昏暗。

「醒了?還以為很快呢,沒想到這麼慢,給你泡的茶都涼了。不過沒熱水了,涼的紅茶,介意么?」

眼前的小桌板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不會冒熱氣的紅茶杯子就在眼前,正覺得喉嚨干,好想要喝上一口。

「不介意,謝謝。」

伸出右手拿茶杯,冰冷的嘩啦聲響起,連帶著左右手一同伸出去,那刺眼的冷光嚇了我一跳。

「手銬?為什麼……」

我成了犯人嗎?還有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雷歐·阿帕基,男,二十一歲。十八歲時進入警校,步入社會後跟隨前輩警察一同工作,因過失殺人入獄,被布魯諾·布加拉提保釋……殺了人還可以被保釋?義大利的法律果然讓人驚訝啊……」

他的手上好像拿著什麼,是我的簡歷嗎?

「你曾是警察?」

頓時精神警覺起來,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從黑漆漆的角落裡走過來,坐在我對面的那把椅子上,笑容放鬆得甚至讓人討厭。

「我的職業差不多、是一個法官吧。不過因為很久都不主持開庭,能在這種情況下……」

隨著他的手朝四周看去,我明白自己如今處於什麼地方了。

——警署的審問室。

「我們就當是朋友聊聊天吧!如果你能真誠地與我談心,說不準有機會得到你想要的哦。」

「我想要的?」

男人的話讓我感到迷惑。現在,我的內心最為擔憂的是何時能離開。記憶停駐在哪裡也不記得了,但我本該跟布加拉提他們一起朝著羅馬進發,因為羅馬有著什麼,岸邊露伴想要得到,老闆也想要得到。而布加拉提想要的是老闆的命。

「沒錯!你如果想要得到什麼,就需要付出什麼。這是所謂的『等價交換』,存在於這個宇宙中最為公平的一種交易模式。」

男人翹起二郎腿,似乎想要與我長篇大論。但我對眼下一切都搞不清楚,不知道為什麼被關在審訊室里,戴著手銬,從座椅上站不起來。橫隔在我胸前的板子上,是那杯喝掉一半的,冷掉的紅茶。這都什麼跟什麼……

「在古代,貨幣流通並不像如今一樣發達,人們更習慣於以物易物。你用你所持有的,交換你所需要的,雙方都同意才能達成交易。所以只是跟我聊聊天而已,就能換到你需要的,不虧的……」

看來我離不開這裡,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非常古怪。不過暫且先順著他的話題聊吧,這樣能離開也是好的。

「阿帕基先生,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心中的正義……是什麼?身為前警員,我想對於此你一定比一般人有著更加清醒的認知吧?」

男人興緻盎然地看過來,一雙朦朧的眼睛帶著些許戲謔,看似並不關注結果,更像是在等著此刻落魄到被銬在原地的我做出狡辯一樣。說實話我討厭這種的,真的很討厭……好像他在玩弄別人一樣。

「你想聽見什麼答案?正義無非是人類全都認可的一種精神秩序大概,太籠統了。」

「我就是想認知一下這世界上所謂的正義啊!在很久很久以前,人類之間開始出現文明。逐漸的,法律的雛形也開始顯現。就像我剛才說的,在雙方都表示認可的條件下進行等價交換,這就是正確。但這僅僅是正確而已,正義卻被大家標榜成為一種美德。美德你懂嗎?就是可以鐫刻在牆壁上的,可以流芳百世的。不過每個人心中的正義概論都不同罷了,關於這一點我好奇才會想要來問你。」

才把茶杯放下,沒來得及咽下去的紅茶真的好想吐到他臉上。到底在講什麼大道理,如果是學術研究的話,應該找一個更靠譜的人吧?!他知不知道我對這種東西最沒耐心了。

雖然手被銬著,腳也夠不到他,這股莫名火氣還是讓我感到血壓上升。額頭前凌亂的長發朝後甩了甩,在衡量到底是陪著他長篇大論地聊下去好還是沉默著一言不發來冷處理好,男人滿是期待的目光又投了過來。

他輕輕轉了轉他的椅子,看起來耐心滿滿,並不著急我什麼時候給出答覆,如何作答。

「我是普通人,聽我的還不如直接找那些哲學家或者是在意這些東西的人。」

「我只是好奇你的哦,現在。」

「好奇我的幹什麼,我現在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已。以這樣的身份來講『正義』,你是打算聽來找樂子嗎?」

就知道會這樣,不出所料,男人的臉上確實露出了笑容。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勾起的嘴角十分明顯。

「樂子?阿帕基你現在真的笑得出來嗎?知道嗎,我啊,雖然活了很久,比你久太多,也見識過無數的人,可我還是搞不清這兩件事。正確,正義,一旦拿來思考,就總是頭疼呢。為什麼年紀跟見識無法讓我成長呢……」

「那是你自己的事。」

毫不猶豫講出口,男人也沒有介意,繼續與我閑扯著。

「總覺得找你聊天很有趣,看來沒找錯哈哈哈!即便萬事萬物很多部分不清楚,可人嘛,總需要有所信奉。阿帕基,你的信仰是什麼?是基督教徒嗎?天主教徒?或者是更小眾派別的信徒?」

「沒有,我什麼也不信。」

「那怎麼可以!如果沒有信奉,人就容易陷入迷茫。即便站在原地不想動,時間、或者稱之為光陰也在流逝,你也不得不被推動著前進呀!誰能因為一時想不通,就會站在原地無需吃飯睡覺,不會變老?這時候如果有信仰為你指路,不是就可以邁開步伐了嗎?」

「我沒有站在原地迷茫過,不知道。」

「嗯——?真的嗎?」

男人歪著頭看過來喉嚨里拉出長音。那似乎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只是聲音聽不出具體年齡,聽說聲帶是人體衰老最緩慢的器官。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拘禁在這裡。還有他說的比我久太多,見過無數個人,他是什麼身份。我要與他對決,那麼我該怎麼開口……想到就覺得很麻煩,不過還是決定將內心的直觀感受表達出來。

「你說的沒錯。搞不清一件事,想不通一個道理,人很容易陷入迷茫,但這樣的彷徨期也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已,你又有什麼好質疑的?」

「強詞奪理……呵呵……」

男人笑了笑,目光變得輕蔑。他握著杯子啜飲了一口,悠閑放鬆的狀態倒是映襯出我的焦慮。相比之下,我在偷扯自己的頭髮,腳腕也因為焦慮而不斷晃動。

「還是說說你的事吧。我看到資料說,你是因為一腔正義才選擇讀警校,後來也做了警察,為什麼如今你是一名黑幫流氓?」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裡說錯了,後背覺得刺痛燒灼。可以說他所闡述的都是事實,從小富有正義感的我,嚮往著成為一名警察。因為警察可以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匡扶正義,消滅世間很多的邪惡不公。在十八歲那年,我考上了警校,不久之後就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警察。

如今,我確實是一名黑幫流氓,投身於名為PASSIONE,為布加拉提的部下之一。

「我只是沒路可走,恰巧有人借了我一步容身之所,答應收留我而已。」

「因為什麼?難道出獄之後正常生活,從事一些別的職業,繼續保持內心的正義感就不可以嗎?唯獨黑幫這種不講理,不被大眾所認同的存在,跟正義感完全不沾邊……這算得上違背你的心了呢!」

他懂什麼。

在我內心想要發火的同時,眼前這冰冷的手銬阻止了我的念頭。我知道我不屬於這裡,他也不屬於。與其進行徒勞的行動,不如趕快結束這場對話。

「……你說你不明白什麼是正確,覺得黑幫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如果是一般人,或者是我的父母,也許同樣會這樣認為吧。不過我不覺得這條路走錯了。」

「不覺得的話……所以你是怎樣判斷它是對的呢?」

男人專註地看著我,像是要將我盯出洞來。

「因為在成為布加拉提的部下之後,我還能算是活著。即便什麼都不去想,我也知道自己接下來有任務,我需要幹什麼。你知道嗎?我很害怕沒有任務的日子,會發獃,會坐一整天動也不動,人就會開始胡思亂想。一旦胡思亂想,清醒狀態下的心,就會飽受煎熬。我過去犯下的錯不會饒恕我,我原本的信仰已經坍塌了這件事實也會想起來……」

他怎麼會懂呢……他不是我。想到此,解釋起來又覺得無力。我要向誰解釋,我要對誰坦白,明明連我自己都不明白。

「你就如此信任那個叫布加拉提的人嗎?他也不過就是一個黑幫流氓而已。」

「你不了解布加拉提!」

眼前的男人,為什麼可以說出那麼輕飄飄的話?好生氣,但憤怒的火焰也不知為何燃燒不起來,就跟那杯冷掉的咖啡一樣。

「……我啊,我現在,信任著他們每一個人。納蘭迦是個沒心沒肺的笨蛋,米斯達雖然很吵但很有種,喬魯諾擁有著比我更清晰的目標跟決心,岸邊露伴雖然說起話來讓人牙根痒痒卻一直非常可靠……只是布加拉提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個方向。我沒有計劃,也沒有路,所以朝著他走,跟他同行。我覺得他是正確的,選擇他的我也是正確的,大概就是這樣吧……」

聞言男人思考了一會,並沒有因為這聽起來亂七八糟的回答而放了我。他站起身來朝著一側牆壁走,我才看到那面牆上,有著一扇窗子。男人負手而立,隨後深深嘆息。

「你的人生,到底是怎樣的離經叛道……」

他站在那裡看得到外面嗎?如果看得到,如果看得到的話,我好想讓他幫我看一眼布加拉提他們在不在那裡。

「大概是跟一般常識的人生相悖論的吧……明明是因為正義,因為自己所信奉的光明與公平,才會去當一名警察。可當我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是如此活該,活該被人當街扔石頭。我干著跟其他垃圾警員一樣的骯髒勾當,認為法律無能,覺得自己也並沒有這樣的能力,即便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仍舊秉持著正義感,也什麼都改變不了。只要我換上警服,頭上的帽子就是全部,戴上它的一刻就是民眾唾棄的對象……」

那是只要閉上眼就能回憶起來,又遙遠又彷彿很痛苦的過去,如今已經不再痛苦。

「可布加拉提不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黑幫流氓。會因為保護費的問題砸掉對方的店,會把人打得渾身骨折半年都無法自己上廁所小便,只要敢有求於他,就得有做好失去什麼的覺悟。他明明是一個黑幫流氓,可所有人、卻都信任他……」

我無法忘懷那個男人立於傘下的身影。

「最後陷入黑幫組織,看似是對我信仰的嘲諷,卻沒想到我可以在這裡得到救贖。我、我啊……已經無所謂世間的正義是何物了。只要相信布加拉提,信任我的隊友而已。」

男人回過頭,眼神裡帶著某種情緒,似乎想要對我說些什麼卻沒表述出口。他只是微微笑著,隨後張開手掌,裡面赫然躺在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能打開我的能力節點,能讓你們通往羅馬。你是不是很想要它,然後跟你的隊友一起去那裡?」

「嗯。」

我誠實地點點頭,明白這是他的籌碼。

「不過拿上這把鑰匙,就代表你無法再回歸到他們之間。你餘下的所有生命會被我奪走,而你將宣告死亡。因為我無法打開自己的替身世界,必須由其他人完成。而觸摸這把鑰匙的那個人,需要與我進行等價交換。我這樣解釋,你能理解嗎?」

「我能。」

他也許是神吧,雖然我不願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存在。但我知道,永遠跨不過去的23:23,只有這一把鑰匙可以打開它。而布加拉提他們,需要這把就像是入場券一般的鑰匙。

「那麼你要來拿的話,就過來吧,阿帕基。」

男人的眼神變得溫柔和善,他站在原地,將手伸向我,那裡有那枚閃閃發亮的鑰匙。

我試圖讓腿用力,在摸向眼前的隔板時它已經不在了,手銬也不知何時不見,就好像剛才拘束我的是幻覺一般。

「謝了。」

我顫抖著伸手拿到了鑰匙,隨後緊緊握在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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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沒完事兒,篇幅有限剩下的明天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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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的奇妙冒險黃金之風:岸邊露伴完全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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