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不是為了錢，我只是想要彈一曲
真是一顆水靈的小白菜，笑的還挺好看。
林野心底默默的想了這麼一句話。
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在自己的身上。
「不好意思，我不叫安然。」
林野沖著那邊開口，帶著幾分歉意：「所以我不能上台彈奏。」
那邊的評委們還沒開口。
坐在那裡的程慶海又喊了起來：「他是安然的鋼琴老師！」
就你話多？
林野皺了皺眉，看了眼那邊的程慶海。
程慶海擺明了是打算豁出去了，他是徹底恨死了林野，恨不得林野現在就上去，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狠狠的出醜。
這感覺，就像是小學生鬧矛盾，非得把別人推到前面出洋相一樣，手段未免也太拙劣和幼稚了。
「要不然你上去吧。」
安然撲閃著眼睛，小聲的嘀咕著：「反正我不想上去了，我不想彈了。」
林野咳嗽一聲，還沒說話。
主持人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走到那邊，和評委席的人交流了幾句，倒是其中的帝京音樂學院的那位齊青教授，在認真的打量了林野幾眼之後，似乎是想到什麼，笑著問了一句：「你會不會彈鋼琴？」
林野看了他一眼，微怔：「會一點。」
「那行，那你上台彈一曲吧，就當是表演好了。」
齊青很好說話的樣子，他這番話，讓不少人都是一愣。
這可是比賽。
沒道理要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上台才對。
但是齊青又和另外兩個評委簡單說了幾句話，那兩個評委琢磨了一下，微微點頭，也沒表示拒絕。
這一下子。
目光再次落在林野的身上。
這都叫什麼事兒？
「加油，我看好你。」
安然側著臉，臉上還帶著一點忍俊不禁的感覺，但是她眼眸分明又可以看到幾點晶瑩的淚水。
女人。
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
林野搖頭，沒打算上台。
後面坐著的程慶元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怎麼了，現在怕了？」
「你在學校裡面，靠著你那些口水音樂，糊弄著一群不諳世事的學生的時候，不是蠻厲害的嗎。」
「怎麼到現在慫了？」
他說完話，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童子欣：「子欣啊，我明白了。」
「這個林野他自己也明白他自己是個什麼水平，也知道他就只配彈彈曲子，唱唱口水歌的，遇到這各種真正比拼鋼琴的比賽，立刻就慫了。」
程慶元一臉不屑的笑。
童子欣望著林野的臉，沒有吭聲，但是她看著林野貌似窘迫的處境，顯然也是有點解氣。
痛快。
誰讓這個林野，到現在開始，總是給自己臉色了？
童子欣哼了一聲，仰了仰頭。
林野皺眉，還在猶豫。
安然拉了拉他的手。
「怎麼？」
林野瞥向她，本來還以為這姑娘蠻聽話，現在看來，她和安平果然不愧是姐弟，都是一個媽生的，不靠譜。
「算課時費。」
安然想到什麼：「如果你敢上去，算雙倍課時費。」
錢？
「嚯，安然，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野不屑：「你的小林老師現在確實蠻缺錢的，但是你以為你出這麼一點課時費，就可以收買我？」
「小林老師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
安然嘴一撅：「再加五十。」
林野不屑，但是直接站了起來：「我不是為了錢，只是突然有點想彈一曲。」
他邁步，走向舞台。
這一幕落在下面不少觀眾人的眼中。
有人費解。
有人反對。
有人好奇。
也有人給予鼓勵的目光。
這就是生活中充滿了意外的插曲。
只不過因為齊青老師的身份，讓下面很多人，將他們的不滿，暫時收斂。
程慶海一愣：「這傢伙居然還真的敢上台？」
程慶元搖頭：「小丑一般。」
童子欣蹙著眉頭，望著那邊的林野，心底莫名有點說不出來的忐忑。
坐在那裡的安然望著已經登上了舞台的林野，怔了一下，眨了眨大眼睛，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小林老師會彈鋼琴啊？」
她嘟囔一句，有點意外，出乎意料。
安然剛剛說那些話，更多的是惡作劇的想法。
現在看到林野真的上了台，她又不免有點擔心，有點後悔。
要是小林老師丟人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安然不免多了一抹自責。
林野登上舞台。
齊青看著他，又是一番打量，笑了笑：「來吧，就當你是這一場比賽請來的特邀嘉賓好了。」
「想要彈奏一曲什麼樣的曲子，我很期待。」
林野視線環視一圈，目光落在齊青的身上：「我想演奏一曲《亡靈序曲》。」
亡靈序曲？
齊青一愣，笑了笑：「有點陌生的曲名，來，讓我期待一下。」
另外兩個評委不置可否。
沈榮華沒吭聲。
孫涵冷著一張臉，也沒說話。
要不是給齊青面子，他們也不會同意讓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上台。
下面的觀眾也是一頭霧水。
「這什麼曲子？」
「亡靈序曲，這曲子聽曲子名就怪怪的。」
「這也不是什麼大師之作吧，這人純粹就是上來玩兒的呢？」
下面，竊竊私語聲不斷。
還有參賽選手們，也諸多不滿，覺得林野是在浪費時間。
安然更加後悔。
程慶海得意了：「安然，安然，你這個老師不行啊。」
「他說的曲子，都沒有幾個人聽過，哈哈。」
安然轉頭，瞪了他一眼：「程慶海，你是不是傻？」
「你沒有聽過這首曲子，就說明你孤陋寡聞，是井底之蛙啊，你為什麼會以你自己的無知而感覺到驕傲和自豪？」
「你腦子有病吧？」
程慶海被堵的嗓子口一滯，他梗著脖子看著安然：「那你聽過嗎？」
安然沖著他翻了個白眼，沒個好氣：「我聽沒聽過，要你管啊？」
「別煩我！」
安然說完話就轉過頭，用後腦勺對著程慶海，這讓程慶海本就崩潰的情緒，越發崩潰。
程慶元嘴角冷笑，一臉等著看熱鬧的樣子。
童子欣卻是有點莫名的擔心。
然後。
「那麼好，請你開始你的演奏！」
齊青發話。
林野微微點頭，走到鋼琴前，落座。
等一道光束，從天而來，將他徹底籠罩。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孤冷的舞台上，端坐於鋼琴前，身形單薄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