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沈綠茶閃亮亮登場
「梁小娘不見了。」
白鷺灣伏地外,有東廠巡邏的人回來複命。
這已經是東廠的人去外面第三次找沈微生了,依舊未果。
徐知爻面不改色的讓人退下,修長指尖掀開帳篷的帘子,走了進去。
怒氣隱隱從他身上散發,徐知爻一刀砍了沈微生的心都有了。
挺著個肚子去送死就不說了。還他媽霸佔著小嬌花的身體。
就是因為沈微生懷孕了,腦子也跟著傻了嘛。
白鷺灣的人因何抓走小嬌花,便是以為那身空殼子的主人沈微生對於他們有利用價值。
呵呵。
徐知爻忍不住發笑,掌心緊握。
之前,他未能護住小師妹,是他一生的遺憾。
這次,不管是梁姣絮,還是沈微生,他都要一一找回。
不過白鷺灣這群人應當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想讓沈微生和他們合作一同將喪屍案的髒水往太子身上潑嘛。
在徐知爻看來,絕無可能。
短命之人,做事自然會膽子大一點。
此刻白鷺灣定會是守衛森然,設下重重的關卡和埋伏,等著太子殿下往裡跳。
這招挑撥離間,真是陰損之極。
倘若沈微生真在白鷺灣,且受著非人的待遇。
酷刑折磨下,便是寧折不彎。
顏如澈也不會領情,他一定會在暗中派人去刺殺沈微生。
但表面卻是謙遜恭敬,發動各方勢力盡全力救人。
梁姣絮這個人,徐知爻太了解了,她太執著了。
想要從她的嘴裡套出一絲關於太子殿下的事情,很難。
但想要顏如澈不下殺心,卻不簡單。
他媽的,留給太子的坑被沈微生跳了。
艹,要不說一孕傻仨年。
徐只要抿著唇,眉頭始終皺著。
喪屍案一直都是顏如澈跟進的,此刻出了亂子,也理應讓顏如澈出馬。
徐知爻寫了一封信說明情況,連夜送回了知州府給顏如澈,希望他能拿定主意。
但顏如澈這個殺千刀的,因為私事,竟然沒有要來的意思。
況且,他知道沈微生被綁,大有置身事外的意思。
三日後,有個不速之客趕到知州府。
在徐離的陪同下,來到了白鷺灣伏地外和徐知爻見面。
當時的徐知爻才剛睡醒,夢裡剛把顏如澈這個霸權者不知道殺了多少遍。
趨利避害,這位心黑之極的太子殿下,雖然不親自前來,卻非要派來了一個人過來幫忙。
徐知爻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人八成是顏如澈派來監視他們的。
這般想著,外面已經傳來徐離的聲音:「主子,沈大人來了。」
徐知爻蹙眉,姓沈的?除了沈微生之外,還會有誰呢。
只是片刻,他的臉色已經黑如死灰。
步履生風,徐知爻掀簾而出。
遠遠地看見徐離正在引薦一個人。
那人低頭致謝,態度謙遜有禮,只是輕輕一笑間,便有一種骨子透出來淡泊。
烏扇般的長睫微垂,神采略淡,直挺的鼻樑下,是有些泛白的唇,看起來略帶病容,卻遮不住他絕世的容顏。
「徐大人。」沈寒生似乎抱恙在身,輕咳兩聲:「本官沒來的太晚吧?」
徐知爻抬眸瞧了他片刻,嘴角不輕易的露出一絲冷笑。
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稀客啊,稀客。
這年頭便是病秧子都有資格前來揚州了。
現下,徐知爻覺得太子殿下不是在耍他,乾脆就是在逗他,甚至是在玩他。
派沈寒生前來,是為了火上澆油的嗎?
徐知爻也不跟他客氣,白了一眼沈寒生,盛怒之極:「你…你個病秧子來這兒,有病吧。」
沈寒生輕輕一笑,劍眉微抬:「是長途跋涉了些,但好在身體並無大礙。」
徐知爻最煩的就是這種說話的調調,慢吞吞的,說一句話要停頓半刻,生怕說快了會被嗆著一般。
何況還是沈寒生。
沈寒生沉冷道:「我知道梁姣絮出事,你比我哥哥都著急,但壓根沒必要。」
徐知爻很無語,靜靜地看著他裝。
想到他們兩人,都曾經對著沈微生向梁姣絮表達愛意。
便有種尷尬從身上蔓延出來。
沈寒生沒有徐知爻的覺悟,偏偏要裝出一副人的樣子,語氣淡淡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助徐大人早日找回哥哥。」
徐知爻呵地一笑:「沈大人,請說。」
沈寒生將殺意深藏在眸光之中,滿臉的惆悵和擔憂:「自然是在這密林裡布滿炸藥,記下路線,這樣我們的人按照指定路線搜查,至於別人,不管是這附近的村民還是還是喪屍案的那伙人還有的逃嘛。他們敢設下埋伏瓮中捉鱉我們,我們如何使不得啊?」
「還用得著你在這裡干著急?」說完,沈寒生則是用灼灼目光看著徐知爻似乎在等待著他的下文。
徐知爻差點沒甩給他一巴掌,沈之巍定是不知道,他養在內院里的好兒子是這樣一個人畜無害的牲口吧?
徐知爻以為自己就夠巴不得沈微生死了,但遇上沈寒生這種背後捅冷刀的人,你品!你細品。
「他們為什麼敢這樣?不就是料定了我們要留沈微生的命。所以才不敢肆意為之。」
徐知爻有一瞬間,竟然開始同情沈微生,有這麼一個瘋批弟弟,他不想死都難啊。
「此法,過於冒險。困在白鷺灣里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能如此輕率?」徐知爻反駁道。
沈寒生愣了半晌,才呵地一笑:「放屁!裡面這夥人會輕易帶人出來嗎?他們比你我謹慎,沈微生不過就是被困住了而已。你這智商,和沈微生抗衡了多少年還沒分出上下,也是有原因的。」
徐知爻被懟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心裡那叫一個難受。
這沈寒生的真面目呢。表面上謙和有禮,實際上心思齷齪,不比自己強到哪裡去。也就身體不行,就是比徐知爻玩過的女人還要賤上幾分。最是沒皮沒臉的人了。
這般想著,徐知爻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明智的。
至少除了在蒼木山和沈寒生一起對付沈微生。
聽了沈寒生的讒言讓顧鸞凝投懷送抱沈微生之外,便再也沒想過能沈寒生有任何交集。
自然他們都彼此了解對方的脾性,沈寒生也沒多在裝下去,演繹一個知書達禮的翩翩公子。
徐知爻當下訓斥:「沈寒生,你要是眼裡只有要沈微生死,就滾回你呆的地方去等消息,這裡不需要你!」
不再理他,轉身就走。
「是嘛。」
沈寒生卻是反手直接按在徐知爻的肩上,一個使勁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
徐知爻摔倒是瞬間。
沈寒生只是喘了幾口粗氣,居高臨下的看著徐知爻。
隨後便慢條斯理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袖。
就好像剛才動手的並非自己一般
徐知爻顯然懵逼,沈寒生一個病秧子這麼有力氣嘛。
他都沒怎麼防備他。
因此他摔了一個狗吃屎,脖梗子卡在一塊石子上,差點折了。
疼痛讓徐知爻瞪著泛紅的雙眼,只是冷著臉,用敵視的目光瞧著沈寒生。
沈寒生輕咳,連語氣都是戲謔的,沉聲道:「跑什麼?把我吩咐的是做好再走,行嘛。」
遠處聽到動靜的下屬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嘴角抽了抽。
這什麼情況?
廠公和太子的人幹啥呢?
怎麼個事?!
看見有人過來,徐知爻用手肘支著地,要起來。
沈寒生在他的兩腿中間站了起來,把手蜷在衣袖裡,伸手去拉他。
徐知爻連搭理都沒搭理,只是暗啐,「裝模裝樣!」
沈寒生聳了聳肩,就沒見過這般不識趣的人。
徐知爻忍著酸脹站了起來。
他對後面的東廠地人吩咐:「按照他的意思,去埋炸.葯。」
聽到這話的小太監點頭。
眼睛卻看到,徐知爻凌亂的衣領之上,白皙的脖頸兒處的一道傷口。
手下悻悻然的拉著另兩個兄弟正要走。
徐知爻忽然咳嗽了一聲:「剛才我被毒蟲咬了,你們這腦子裡一天都裝什麼東西?別把逛.窯子那套用在我身上,還不趕緊給我滾蛋。」
沈寒生在一旁不著痕迹的掩唇輕笑。
原來,他受不了這一套啊,早說啊。
不過,以徐知爻的本事,別說是被毒蟲給咬了?他不把毒蟲咬了就不錯了。
人走了之後,徐知爻想到了剛才的恥辱,憤怒之下摸了摸身上的手銃想要崩了沈寒生。
卻發現早就不在身上了。
沈寒生笑的有氣無力,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銃那黑黢黢的銃口,當著面正主的面又將其放在衣袖裡
徐知爻咬牙切齒:「把手銃給我。」
沈寒生勾唇冷笑:「說起被咬的這件事,當初你剛下山,想在朝中謀取一官半職的時候,初來盛京,真的被一種毒蟲咬過。我是怎麼幫你的,你還記得?我記得毒蟲的毒性還挺大,讓我一度嘴麻到不能開口說話,徐大人,恩將仇報,是不是不太好啊。」
徐知爻板著臉沒說話。
要不是那件事,他不會和沈寒生稱兄道弟,更別提看見當時身為尚書和他長相如出一轍的沈微生時,以為是救命恩人,然後在他左右出謀劃策。
最後……害慘了自己,還有……
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徐知爻冷著臉,揚長而去,只留給沈寒生一個孤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