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百年稱號武士
有人當了出頭草，現場的局面馬上就熱鬧起來。
各個官員和世家之人無論派別種類，都紛紛附和了起來，因為這件事情於公於私都有些兒戲，還須從長計議。
火雲看到現場一片反對聲，也不出聲，而是對著大殿一側的荊軻，投去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眼神的意思荊軻十分清楚，而且也十分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則──想要得到什麼樣的待遇，就要向別人證明你有相應的實力。
其實就連火雲本身，也不是太相信荊軻現在擁有了組建軍隊的實力，畢竟幾個月前兩人才接觸過，當時火雲在氣勢上雖然奈何不了荊軻，但是場面上還是佔據絕對優勢的。任何武學天才，也不可能在幾個月間，就突飛猛進這麼迅速。他讓荊軻組建軍隊，多半還是看在龍小小的面子上，有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女人在旁邊壓陣，他這個決定倒算不上兒戲。
微微嘆了一口氣，荊軻走到了大殿中央。雖然藏拙扮豬吃老虎固然好，但是有時必要的威懾也是十分重要的，說到底，一切還是為了利益。藏拙是為了讓自己有保命的本錢，而震懾則是為了爭取更大更好的生存空間。
荊軻兩世為人，這些東西是越來越透徹了。之前他為了母親，可以殺掉本族的長老，現在為了讓自己在惡魔軍面前有更多的本錢，他必須表現一下他所擁有的武力。
「武者，無論何種職業的武者，都是用刀劍拳頭來說話的。這樣，在場如果有誰認為我不夠實力來組建軍隊的話，盡可以上前跟我切磋。」
荊軻這句話，說得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內容卻是十分的震撼人心，這狂妄到有些囂張的話，再次引起了現場的騷動。而這種有些騷亂的場面，火雲也沒去制止，顯然默許了荊軻的提議，片刻之後，還是那個年輕的聲音響起。
「荊軻兄弟，現場的幾乎都是長輩，這切磋一事自然由我先出馬，算是做拋磚引玉之用吧！」雖然在和荊軻說話，但是石堅的眼睛卻一直看著火雲，算是向他提出這個挑戰的申請。
石堅話音落地后，現場沉靜了幾分鐘，大家都在等著火雲宣布結果。
「嗯。既然這樣，我看大家就去演武場吧！」
火雲的這句話，算是正式宣布了這次挑戰的開始。說完這句話后，火雲就當先一人從皇位上站了起來，向著大殿後方行去。皇城的演武場在大殿不遠的地方，算是平時訓練禁衛軍和大內高手的一個綜合訓練場，其中當然少不了大面積的比斗場地。
等火雲離去之後，在場的文武百官一下炸開了鍋，一邊和身邊的人攀談著，一邊亂鬨哄的走出大殿，向著演武場而去。
荊軻也隨著人流和龍小小、荊剛二人一起走出了大殿，期間三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都對荊軻的實力有過最直接的認知，對於之後要發生的比斗，都沒有任何擔心的情緒。
緩緩的步行，眾人繞過大殿後又走了十幾分鐘，到達了一個滿是方形空曠場地的地方。而先行一步的火雲，此時就站在一個鋪設最華麗的方形場地邊緣。
他站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專門用於大內近衛高手比武較量的場地，不但面積最大，而且地面鋪設的也是最堅硬的青石板磚，四周還有一個看台。火雲經常在這裡選拔厲害的高手作為近侍之用，非常適合高手比斗。
看到文武百官全都到達此地，火雲經過鬥氣增幅的渾厚聲音隨後響起，「各位隨我上看台，比斗雙方各自準備趁手的武器，武鬥半個小時后開始。」
在天塹大陸上，無論任何帝國，無論任何種族，都是極端崇尚武力的。這大概也跟千萬年前，抗爭惡魔的時代遺留下來的民風有關。大陸之上無論高層底層，都有著嚴重的尚武情結，所以任何非私下的比斗從來沒有點到為止一說，也從來沒有赤手空拳一說。
這些都是荊軻後來才了解到的，天塹大陸的人普遍認為，只有超越生死的武者，才能領悟到武道極境。怕死？怕死就不要和人比武！
這點倒是很對荊軻的胃口，刺客本來就是遊走在生與死邊緣的職業，一擊必殺的機率，要比其他任何職業都要高上很多。
不過此時他倒不需要做任何準備，變異后的匕首「毒牙」從來就沒有離過身，趁著眾人不注意，他作假去取武器，卻從空間戒指中把這個雕刻有「孟菲斯托」字樣的匕首，從獨立空間中取了出來。
鋒利的匕首一從空間戒指里出來，荊軻就感到周圍的空氣猛然降低了幾度──這個匕首太鋒利了。自從嵌入了那顆靈晶之後，荊軻感覺到這個匕首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蛻變。現在僅僅是看它的刃部一眼，都有種眼睛要被刺瞎的感覺，這種攝人心魄的銳利感，讓人窒息。
「這究竟是一把什麼樣的匕首啊！」
一遍喃喃自語著，荊軻一邊走回了演武場。此時文武百官和各個世家的成員，還有龍小小、火雲等人都已經落座完畢。看到唯一一個敢跟火雲並排坐在第一個的龍小小，荊軻微微一笑，這條母龍真是太要面子了，無論何時何地從來都不會低下她的頭顱。
而除去周邊的看台，中間的場地此時就只有荊軻一個人。石堅回家族內去拿他的兵器。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戰鬥時一般不會更換武器，一件趁手的兵器是要熟悉一段時間，才能用於戰鬥的。不然，就算是神兵利器，剛一上手也會感到生疏，繼而發揮不出威力來。
演武台由於由青石鋪就，所以比周圍的地面高出半米，是一個長寬都有一百多米的正方形，此時的荊軻就站在石台下面，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等待石堅的歸來。
而剛剛動了兩下，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轉眼望去，就再次看到了那淡藍色的身影。
「咦，冰靈，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荊軻有些驚訝的看著演武場入口處的冰靈。
「本也沒有打算來，只是聽說你和人比斗，所以就想來看看。」冰靈淡淡的看了荊軻一眼后，就轉身走向了看台，遠沒有以前對他的熱情。
荊軻知道她是因為龍小小的原因，所以也沒有多說話，默默看著她向火雲行禮后，坐在了冰家族人那裡。
片刻過後，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石堅終於回來了。
遠遠看著他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來，荊軻沒有注意他的人，目光卻完全被他手上的兵器給吸引住了──一對大鎚。這是荊軻自從轉生到異界以來，見過最奇特的兵器了。雖然在地球上來說，這不算什麼奇門兵刃，但是這個世界的武器卻更是單調，大部分的武者用的都是雙手大劍之類的兵器，乍一出現這麼一對鎚子，倒是讓荊軻找回了幾分家鄉的感覺。
演武台外圍的地面是沙石鋪就的，粗沙石地面被壓得很是平整結實，普通人走在上面很難踩出腳印。可是這石堅一路走來，每次步行都踩出了深達十公分的腳印，一連串的腳印成規律的形狀，向著荊軻延伸而來，可見這鎚子的份量有多麼的足。
「呵呵，早就聽說石家的鬥氣是土屬性的大地鬥氣，以防禦和厚重著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看到石堅向自己走來，荊軻爽朗的笑道。
「客氣，客氣！」大戰在即，石堅的心態顯然不如荊軻那麼輕鬆，敷衍了對方几句后，他就不再說話了，彷佛在蓄養著精神，好以最佳的狀態面對對手。
看到這個長相平平無奇，身上唯一的亮點就是十分粗壯的男人，在此刻能這麼內斂，荊軻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一個層次。這樣的心態，確實比他之前面對的荊烈要好上許多，也怪不得成就更高。
既然兩個主角都已經到場，等候了許久的觀眾們立刻安靜下來，火雲出聲宣布比斗開始。
走到場地另一側，荊軻輕飄飄的躍上了半米的平台，而對面也在一聲悶響之後，石堅同時上了平台的另一面。
「荊兄弟，接招吧！」天塹大陸上比斗沒有那麼多繁複的禮節，打鬥就是打鬥，也沒有裁判，刀來劍往就是廝殺。站在平台另一側，石堅一聲大喝之後，渾厚的土黃色鬥氣就從身體外圍冒了出來，形成一個圓形的護罩，把他的整個人給籠罩進去，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裡面一個壯碩的人影。
看到石堅的圓形護盾鬥氣，現場的所有武將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個鬥氣的濃度和外放的方式，明顯是七級武者才有的實力。想不到四大世家中最天才的年輕人，竟然比傳聞的更厲害，以不到三十的年紀，就突破到了七級武者的程度，這放到全大陸之上也是絕頂的天才。
而在看了幾眼石堅之後，眾人又把目光回望向場地另一端的荊軻。雖然他們不相信荊軻有著斬殺四個黑暗師的實力，但是同樣沒有小看他。再好的運氣，也要有一定的實力作為自保的手段，他能從戰場上安全回來，必定不會太弱。
可是他們在看向荊軻后，卻更加詫異了。此時的荊軻仍然沒有一絲能量放出，整個人倒提著匕首，立在那裡波瀾不驚，身上沒有一絲要發生戰鬥的先兆。
「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個武將忍不住發出了聲來。可是四周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在坐的觀眾席上眾人一片茫然，就算達到稱號武士級別的火雲，也完全看不透他的戰鬥方式。
可是以龍小小為首的冰靈、荊剛，幾個知道荊軻實力的人卻都是一副淡定的表情，靜等著早已註定的結果產生。
荊軻的戰鬥方式也讓石堅愣了片刻，可是他畢竟心性堅韌，剎那之後就回過了神，拿著那兩個直徑超過三十厘米的銀色圓捶，一聲大喝之後就沖了過來。
他移動起來隆隆作響，雖然身體看起來笨重無比，但是速度卻是很快，每一步都能跨出七八米來，宛如一頭髮瘋的犀牛，就向著荊軻撞了過來。強大的力量，讓他把青石地面都踩出了淺淺的腳印。
看著石堅飛速接近自己，荊軻依然不動如山，等他到了自己周身五米開外時，才眼睛一瞇，在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完成了瞳變。
石堅的速度和眼力本來就比荊軻還差了很多，現在在「明蛙目」之下，這種差距便成百倍的放大。
在此刻的荊軻看來，石堅那如同毛蟲緩慢蠕動的身體上滿是破綻，他在這一瞬間能找出上百個上佳的攻擊方位。
無需多言，荊軻左腳猛然向前一個跨步，整個人如同鱷魚一般，完成了從極靜到極動的轉變，僅僅一步的運動力，就違反了人體應有的運動軌跡，整個人如同運用了「縮地成寸」的法術，跨出了四米的距離，瞬間欺近石堅鬥氣護罩之外。
在石堅驚訝的眼神下，荊軻左手五指併攏成刀狀，把已經達到星系階段的隱殺能量，覆蓋在了手掌之上。隨後手掌在這世間破壞力最大的能量包裹下，他的左手如同熱刀切牛油一般，毫不費力的就捅進這個黃色護罩之內，隨後五指成爪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看見自己手腕上五指一收，石堅感到一種無法反抗的力量從上面傳來，自己的力量面對這如同巨龍的力量時，完全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
荊軻此時雖然沒有變龍體，身上也沒有覆蓋上高防禦的龍鱗，可是那強大的龍力仍在。明勁暗勁的發力技巧，讓這龍力得到充分的發揮，高達三十品以上的力量從他手臂上傳出。
一個品級的力量，就是一頭三級力量型魔獸角犀的全部力量，魔獸本就比人類力量大上許多，此時那等同於三十個角犀的強大力量，直接就把石堅從地面上帶飛了起來。
雙腳起跳帶著石堅蹦上了十米的高空，荊軻左手掄著對方那比自己碩大了許多的身體，如同風車在空中掄得「呼呼」作響，在兜了幾個大圈后，奮力的把那個土黃色的光球擲向了下方的青石地面。
「轟！」
土黃色的光球如同一顆流星，飛速撞進了地面之內，帶起了大片的煙塵石粉。
煙塵瀰漫中，荊軻空中一個折身，就落在了青石台的邊緣，留下現場一片目瞪口呆。
在詭異的氣氛中，石粉煙塵逐漸散去，眾人看到了演武台中央地帶的景象。
一個直徑五米深達三米的漏斗狀坑洞，出現在那裡，剛才還渾身冒著鬥氣、宛如戰神一般的石堅，靜靜躺在那裡微微的抽搐著，傷勢雖然看起來不致命，但是明顯失去了戰鬥能力，兩個銀色的雙錘散落他的身旁，更顯凄涼。
「哄」的一下，剛才還安靜的現場瞬間炸開了鍋，一片鬧哄哄的討論聲傳來。
荊軻耳聰目明，自然能聽到看台上那些討論的話語。無非是在討論他的戰鬥力和力量問題。他所表現出來的戰鬥方式太奇特了，那種不似人類的力量，自然成為了大家討論的對象。
不過荊軻卻一點都不在意，畢竟別人再怎麼查他，也不可能查出什麼端倪，而且這種凶暴型的戰鬥方式，並不是他最犀利的武器，作為刺客最恐怖的一面現場的人不會發覺。那種潛伏過後的兇猛一擊，讓他可以擊殺比自己強大百倍的對手，這才是荊軻最大的底牌。
煙塵剛剛散去，荊軻就聽到從看台那邊傳來了又一陣破空之聲，瞇眼看去，一個同樣土黃色頭髮、身型比石堅更粗壯許多的人，從那裡飛射了過來，直接落在了漏斗狀的坑洞內，把裡面的石堅給扶起，就地檢查起了他的傷勢。
這個人荊軻剛才見過，是和石堅一起來的他族內的長輩，具體叫什麼他倒不知道，只是看剛才這個老人飛身過來時的那種身法，可以判斷這是一個高手。
這個粗壯的老人在檢查過石堅身上的傷勢后，微微鬆了一口氣。
荊軻這次的攻擊是平均擊打面的，並不是以往那種一擊必殺的一點破面法。雖說把石堅整個人摔在地上，摔得煙塵四起，聲勢看起來很大，其實造成的傷害並不多，僅僅是震散了他的鬥氣和筋肉骨骼，讓他失去戰鬥力罷了。對於力量的拿捏，荊軻現在可以說是越來越嫻熟了。
「謝荊兄弟手下留情！」
這個粗壯得彷佛魔獸的老人在確定石堅身體無礙后，口中發出了沉厚的男低音，竟然給荊軻道起謝來。而且言語之間十分誠懇，完全沒有作假的意思，樸厚的性格和他的身型聲音如出一轍。
「不客氣！」
看到老人對自己答謝，荊軻也不以為意。他數次殺人，每每都是因為別人對他先露出了殺意。對於殺人一事，他雖不排斥，但萬萬說不上喜歡。這個石堅雖然對龍小小產生了些許好感，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談不上什麼大奸大惡，而且他說話談吐都很隨和，倒是不讓人討厭。所以在這比斗之下，荊軻並沒有對他出殺手，甚至連狠手都沒有下，算是十分厚道了。
「哈哈哈……」看到荊軻如此輕描淡寫的和自己說話，這個粗壯的老人彷佛十分高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荊兄弟年紀小小，竟然在武道一途另闢蹊徑，讓我今天是大開了眼界。本人自認天縱奇才而且嗜武成痴，但是卻在這把年紀也沒有窺到武道的上乘，今日見了荊兄弟的打鬥方式，倒是給了我一些啟迪，不知可否與荊兄弟交手一場，以驗證武學之道？」
打了小的，出來個老的。
這種事情，荊軻在這場比斗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在場這麼多的高手武將，比這石堅厲害的也不在少數，如果組建軍隊一事這麼容易就通過了，也不符合常理，所以，早有準備的他隨即就答應了老者的要求。
「沒問題，擇日不如撞日，石長老如果要動手的話，我看不如就現在如何？」荊軻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不過看他的年紀和地位，在石家鐵定是一個長老級別的，所以說話也不算唐突。
「只有荊兄弟這麼爽快的性格，才能證出犀利的武道。看荊兄弟不認識我，我就先做下介紹。我，石三，石家現任大長老，百年之前踏入稱號武士級別，現年一百八十三歲。」石三在介紹自己的時候，沒有絲毫隱瞞自己的身分，而且言語之下，還提醒了荊軻要注意自己的實力，算是對待對手十分誠懇的了。
而聽到石三如此介紹，荊軻心中也是一愣。稱號武士也就罷了，就算加上武器的增幅，比起強力的一品超獸也弱上一線，但是如果在稱號武士之前加上「百年」二字，這意義就大不一樣了。
天塹大陸上，人類武者的平均壽命是一百年，而如果突破身體極限，在有生之年達到稱號武士級別的武士，可以把自己壽命翻上一倍，活到二百歲的高齡。這個石三百年之前就進入稱號武士級別，現今將近二百歲，可以說是稱號武者里實力的極致了，如果再行突破，就不知道進入一種什麼樣的境界里了。
這個老者的實力，不容小覷。
在場有很多高手，加上荊軻兩人的談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現場的很多人都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這無疑又引起了現場一陣不小的騷動。石三的身分荊軻不知道，可是現場的人卻是耳熟能詳。
稱號武者，現場除去這個老者之外，也只有火雲達到了這個級別，這本身就是實力的象徵。而火雲無論資歷還是功力，無疑都比這個名叫石三的武者，差上了不止一籌，所以，這個人無疑是在場幾百人中，除去龍小小和荊軻之外，實力最強者，說是人類普通領域的巔峰也不為過。
本來像石三這麼有身分又資歷極老之人，通常是不會管國事的，但是今天荊軻打傷了石家本家子弟，而且他的戰鬥方式也確實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所以引來這麼一戰也不甚出奇。
「石長老！」火雲渾厚的話語淹沒了現場的騷亂，等人群平靜下來后，他站起身來，顯示出了對這個老者的恭敬。
「石長老，荊領主，你們二人比斗一事既然已經達成約定，本皇也不好干涉。今天，我就做了這場曠世之戰的見證人吧！石長老的武器『大地』我有幸見過，想來也需要派人回族內去取，本皇就索性再等一次，也不枉能看到如此高級別、高水平的戰鬥！」火雲說完也不落座，依然站立著，就這麼站在原地默默等候。
而其他文武百官看到火雲不落座，自然也不敢造次，紛紛站起身來，靜等著下面更激烈的比斗到來。
現場雖然大多是高官貴族，但是也不乏宮內侍衛。在得到火雲的指示后，一隊護衛把已經昏迷過去的石堅，抬往了神殿的方向尋求治療，而另一隊護衛則是向著石家的方向而去，看樣子是取火雲口中那名為「大地」的武器了。
七級武者這種比斗雖說也很高端，但是比起稱號武士級別的，就差得太遠了。現場雖然都是有身分之人，但是這種級別的比拚，究其一生見識過的也沒有幾個。所以，這時場面上的氣氛比剛才肅穆了很多，很是安靜，只有一人走動的聲音傳出。
慢慢的走到荊軻身邊，龍小小這次有些擔心。
「百年稱號武士？恐怕已經有大惡魔的實力了吧，正面對敵的話……」龍小小十分清楚荊軻的戰鬥方式，而且對他那成長速度過快的實力，沒有一個準確的把握，所以有些擔心荊軻的安全。
揮了揮手打斷龍小小的話，荊軻走到了演武台的一角，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了起來。沒有把握的戰鬥他是不會出手的，雖說對面的石三確實實力高強，但是根據他體內鬥氣渾厚程度來判斷的話，也就是曾經的「炎魔」的程度罷了。對於現在的荊軻來說，即使是正面對敵，也是十成勝算的。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閉目養神，以求一會能最大程度發揮自己的戰力。
而與荊軻做著同樣事情的，就是他的對手石三了。對於小自己一百多歲的荊軻，他並沒有一絲輕視的情緒，決鬥的態度和他的體型一樣，有著很強的厚重感。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過去，期間龍小小就一直站在石台之下中間的位置，彷佛一個裁判一般，等待著接下來的戰鬥。
半個多小時之後，一隊十二個士兵抬著一個異常沉重的物事，從場地外走了過來，十二個精銳士兵此時滿頭大汗，顯然體力消耗過度。
感受到士兵的到來，荊軻閉著的雙眼猛然睜開，看向了台下的方向。
只見十二個士兵抬著的，是一個長柄圓頭的大鎚。光看此錘的外表就十分駭人，粗長的錘身首尾足有兩米，手柄有成人小臂粗細，圓圓的鎚頭直徑接近半米，鎚頭頂端一個拳頭大的黃色晶石鑲嵌在那裡，把整個錘身渲染成了土黃的色澤，並散發出濃郁的土元素氣息。
「好兵器！」荊軻不由得讚歎了一句，光看這顆晶石所含能量濃郁的程度，就不下於一個一品超獸的魔核所蘊含的全部能量，而且這晶石的鑲嵌工藝十分完美，把本身的氣息和那鎚子的構造，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兩兩相襯，即使一個不懂兵器的外行人，都能看出此錘的價值來。
而這邊荊軻話音剛落，在他對角靜坐的石三就站起了身來，手掌一陣黃色的鬥氣湧現，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巨大的兵刃吸進了自己掌心，充分顯示出鬥氣的渾厚程度，和運用鬥氣技巧的巧妙之處。
把那份量很足的錘柄插入地面一寸，石三對著荊軻大聲道：「荊兄弟，武道一途，艱險坎坷，達者為先。我既然有心和你一戰，自然就把自己放到和你同樣的位置上，兄弟一稱算是武友的交流，和家族之內的輩分也沒什麼關係。我已經行將就木，如果不在武道一途再行突破就要永別人世。對於提升自己境界之事，我從來不會馬虎，雖說剛才你對我重孫手下留情，但與我比武還要全力以赴以性命相搏，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那種生死之間的大覺悟，也希望荊兄弟不要對我留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