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開山裂地

上下打量著這個和自己稱兄道弟的老者，荊軻心中何嘗沒有觸動。

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各類型、各種族的強者他見到的不可謂不多，比這個老人強大的也為數不少，但是卻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感受到一種武道的精神。

這個有著山石般厚重身型的老人，給荊軻的感覺就是一種真正武者的豪爽與執著，任何雜念彷佛都被他摒除在心念之外，心中唯有「武」字。讓荊軻第一次切切實實的在人類這個種族上，感受到了強者的情緒，這種精神才是人族在強者如林的異界，得以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放心吧，接下來，我會全力和你戰鬥的。生死勿論！」

大喝一聲響應了對方，荊軻對這個讓他有些尊重的老人的唯一請求，沒有理由不答應。在瞇起眼睛再次使用起自己的瞳術后，荊軻還默默的調整身體，準備隨時把龍鱗覆蓋上自己的皮膚之外，把所有的戰鬥狀態都調動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火雲宣布了比斗開始。

「喝！」

石三一聲暴吼之後，本來就比普通人粗壯一倍的身體，竟然又龐大了三分，厚實的肌肉上瞬間布滿如同蚯蚓一樣的青筋，肌肉硬得如同鋼鐵一般。而在這鋼鐵般的肌肉之上，還蒙上了一層微微的黃光。雖然這黃光無論顏色還是璀璨程度，比起剛才石堅的鬥氣護罩都差了很多，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會認為這含而不發的鬥氣，會比剛才石堅的差。相反，在荊軻看來，這微微的黃光其中，蘊含著百倍於那璀璨光球的能量。

好強。荊軻反握著匕首，死盯著前面的石三，這場戰鬥的級別已經出乎他的預料了。

本來他以為這百年的稱號武者，也就堪堪能達到大惡魔的級別罷了，甚至還要弱上一些，畢竟惡魔的身體更強橫。而現在看來，達到稱號武士級別的武者，卻是可以在戰鬥之時把鬥氣強行提升上一個台階，讓自己更具有殺傷力。這種程度的石三，是比炎魔更強橫三分的存在。

不過，荊軻還是不認為這個老者能擊敗自己。畢竟自己的目力，要比他強上百倍。

瞇著自己那沒有白瞳的眸子，荊軻腳下輕飄飄的一踩地面，整個人卻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向著對面的石三沖了過去，顯示出對力量的巧妙控制力。現在的荊軻，已經不需要刻意去使用明勁和暗勁了，經過多日的領悟和實戰，他已經能把這種厲害的發力技巧，融入到自己的每一個動作中了，並能根據不同的環境，時刻的做到內臟筋肉的完美調節，把每一分力量都爆發出來，並運用到最合理的地方。

在荊軻腳尖點地向前衝去的同時，石三也腳掌一頓，向著荊軻反衝過來。石三這一頓的力量極其強大，在鬥氣的增幅下，這一頓之力竟然生生在地面踩出了一個直徑半米的坑洞，他那巨大的身型也接著這個力量，在「轟」的一聲下，如同一輛火車向著荊軻而去。

結果還是荊軻的速度更快，在演武台對角不太遠的地方，兩人第一次短兵相接了。

明蛙目之下，石三全身上下每一分運動軌跡，都被一絲不差的呈現在荊軻的視網膜之內，從起手到抬腳，再到大鎚向自己轟擊而來，荊軻都看在眼裡，同時心中馬上反映出了最佳的攻擊路線。

匕首「毒牙」和大鎚「大地」，僅僅碰撞了一下之後就猛然分開，一個虛招晃動的石三有些收力不及。荊軻看到石三如同設想的一般，向前趔趄了一下，馬上腳腕一擰，身體瞬間轉了半個圈，從對方的正面旋到了他的側面，同時隱殺能量瞬間至手肘部位，左肘橫向發力，帶著尖銳之聲轟擊向石三的耳洞。

一擊之下，盡顯刺客本色。

「砰」的一聲，世間最具破壞力的隱殺能量，和天塹大陸上最具防禦力的土屬性鬥氣，第一次正面交鋒了。這極攻和極防的能量，第一次對撞並沒有引起很強烈的反應，彷佛兩兩中和了一般，整個場面波瀾不驚。

雖說如此，石三還是被荊軻那恐怖的力量一下子擊飛出去，現場一片嘩然。

百年稱號武士，這可是人類普通領域內最強大的力量，竟然一個照面就被擊飛，演武台上的情景完全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想。雖然在場都是高官大爵，武將等級也不低，但是這樣的情景，還是讓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現場滿是驚嘆之聲。

沒空理會看台上的情景，荊軻既然答應了對方全力以赴，就會信守承諾。在石三剛剛飛倒出去，他就追擊而去，力求在下一擊就結束比斗。

石三剛剛落到地面，就再次看到了那個鬼魅般的身影，這種速度是他生平第一次遇見的。面對這樣的速度，他除了無差別的全身覆蓋式防禦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不過好在他從剛才的交鋒中就發現，如果單論身體內的能量總數的話，自己還是佔有絕對優勢的。

再次暴喝一聲，石三高舉大鎚，狠狠的砸進了下面的青石地面。隨後，強烈的土屬性鬥氣彷佛引動了大地之力，一股強烈到彷佛陽光耀眼的色彩從他身上升起，在地面「轟隆隆」的巨響聲中，他身上湧出了一副土黃色、純粹由能量組成的鎧甲。鎧甲雖然看起來紋理不是很分明，但是卻把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覆蓋了進去，達到了全方位防禦的效果。

正在高速移動中的荊軻看到了這樣的情景，趕忙止住前進的腳步，同時原地向後幾個空翻后，落在了距離石三幾十米遠的地方，定定的看著他。

此時的石三七竅都流出了鮮血，弄得他滿頭滿臉都是，再配上渾身能量鎧甲和巨大的戰錘，把他整個人渲染得如同戰神。

從剛才那次拚斗中，荊軻就對這個老者的實力，有了第一次直觀的接觸和分析。這個老人的防禦力之強，是他見過的除了龍小小和那個九頭蛇外最強的，正面承受了一次隱殺能量的轟擊，竟然沒有傷到根本。隱殺能量可是世間最具破壞力的能量，其攻擊力之強可以擊碎龍鱗，尤其是在進入星系階段后，能量性質又提升了好幾倍，可以說是擋者披靡了。

雖然剛才那一擊荊軻沒有盡全力，但是攻擊的卻是對方的耳鼓要害，他估算已經可以讓石三失去大部分戰鬥力了。可是對方的鬥氣渾厚程度和鬥氣的防禦屬性，還是高出了荊軻的估計，這次對方有了準備，再想那麼破了他的防禦，就不是那麼簡單的。

「荊兄弟的攻擊力之強、速度之快，是我生平僅見的。如果按剛才的套路打下去的話，雖然我已經有所準備，但是還是會在三招之內落敗。但是，十年之前，我曾經領悟過一個招意，一直沒能找一個同級強者驗證，希望能用這招來彌補我們實力上的差距！」

提起自己的大地戰錘，石三面色凝重了起來，身上的土屬性鬥氣越來越凝實，配上他厚實的身體，竟然給人一種彷佛山嶽般的錯覺。

錯覺嗎？作為石三的對手，荊軻對他的感覺尤為劇烈，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清晰，是一種彷佛純意識領域的對話。本來荊軻還對所謂的招式抱著輕視的態度，認為招式無非是一種攻擊套路的組合，對於他這種眼力的人來說，任何套路都形同虛設，但是現在看來，這招式似乎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石三的氣勢越來越飽滿，身體外部的鎧甲紋路也越來越清晰，那種駭人的氣勢讓現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一直神色輕鬆的龍小小都皺起了眉頭。

「荊兄弟，注意了！我這招，取名大山！」石三的這聲暴喝如同雷聲，帶著滾滾奔雷狀的「隆隆」聲傳到了天際，這種聲響，荊軻只有在龍型時的龍小小身上聽到過。

怒吼一聲之後，石三整個人竟然衝天躍起，跳上了幾十米的高空之中。這更是讓荊軻十分不解，武者打鬥，其實很忌諱跳得太高，因為雖說鬥氣可以臨時改變騰空方向，但是跳起畢竟沒有在地面身形靈活，如果是同級之間對決的話，高高躍起無疑是自殺般的行為。不但如此，高高躍起的話，別人早就離開你攻擊區域了，於攻防兩端都是不利的行為。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荊軻還是謹慎的又向後騰挪了幾十米，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區域。

而於此同時，石三的身體終於停止了上升，頓在空中的制高點，全身那紋路清晰的能量鎧甲竟然整個爆散開來，化成了方圓幾十平米一座模糊的能量大山，而他本人也在滯空了幾秒鐘之後，夾帶著山嶽之勢，向著荊軻壓制而來。

一力降十會！以面打點之法，大巧若拙。

看到對方的鬥氣竟然能升騰到這個境地，攻擊區域竟然如此寬廣，荊軻決定暫避鋒芒再圖后策。可是，就在他準備閃身而走的瞬間，他感到了一種鋪天蓋地的壓力傳來，周圍空氣的氣壓瞬間增加了幾十倍之巨，空氣粘稠得如同水銀，限制住了他的行動。

愕然的向上看去，荊軻看到在那能量山下壓之時，那山下方的空氣不再流動了，而是呈現出一種彷佛被壓縮般的波紋狀。就連堅硬的青石地面，也在這重壓之下紛紛龜裂開來。

整個空間完全被封鎖了！

以意念帶動氣勢，以氣勢引導鬥氣，心隨意動，雷霆萬鈞！上世的荊軻在刺客信條一書上，曾經看過刺客的上乘刺殺之技，說是以心意引導刺殺，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猶如猛虎撲擊獵物，決絕的氣勢可以直接把獵物嚇呆，從而失去逃跑意識。

這種修鍊到心意領域的武學，就不能稱之為武技了，因為這已經由技術領域上升到了藝術領域。這，才是真正的武道，以道合武，豈是簡單的技巧可以概括的。荊軻上世生在刺客世家，從小接觸武學，想不到，今天卻在一個異界之人身上，看到了武學的上乘，看到第一次武「道」的境界。就算現在生死一瞬，也不由得喃喃嘆道：

「不知道，不知道。」

兩句「不知道」之後，荊軻整個人也是氣勢陡升，在這粘稠的空氣中，他的身法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是卻絲毫不影響隱殺能量的運轉。面對幾與道合的武學，荊軻再也不想完勝對手，全部隱殺訣的能量都灌入了匕首毒牙之中，從下而上刺進了已經臨體的大山之上。

你以面打點，我以點破面！

「嘶！」

輕兵器匕首和超重型兵器巨錘在空中交接了，一個無聲無息，一個雷霆萬鈞彷佛山嶽，這種詭異的碰撞也同時發出了詭異的聲響。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片刻，隨後響徹天地的轟隆聲傳來，如同山崩地裂。

隱殺能量就算破壞力再強，都是無聲無息的。可是就在這麼彷佛沒有任何氣勢的攻擊下，空中那座能量大山，竟然在頃刻之間一分為二，能量的分離帶來的撕裂聲，如同真正的山石塌陷，巨大的聲響把現場那些沒有修鍊過任何武技的文官，紛紛震暈了過去。

在能量潰散的同時，石三一個翻身落在了地面，在他腳底著地的瞬間，一隻耳朵掉落在地上，頓時鮮血四射。就在眾多武將還沒來得及驚訝出聲時，石三那巨大的大地戰錘的鎚頭，也在這之後一分為二，一個半圓形的鎚頭掉落在地面，翻滾了半圈就不動了。

再看他對面的荊軻，形象也不比石三好多少。巨大的氣壓弄亂了他的頭髮，而那握匕的雙手，此刻不自然的垂在身體兩側。在場還清醒的都是武技高明之人，自然能看出這不自然的下垂，是兩個胳膊都已經嚴重脫臼。

「到底誰贏了？」現場幾乎同時發出了如此疑問。

回答他們的是石三。

「荊兄弟，多謝手下留情。經過剛才與你的交鋒，我又領悟了許多東西，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在武道一途上更進一步。」石三說話的同時，已經用鬥氣封住了耳朵血液的流動，整個人雖然滿面鮮血又少了一隻耳朵，但是氣質卻比交戰之前更厚重沉穩了。如果說之前的大山氣質還有些虛浮的話，那現在他整個人就如同真正的山嶽沉厚。

搖了搖頭，荊軻沉默不語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毒牙片刻，隨後說道：「其實我也是勝之不武，無非是仗了兵器之利。如果單論對武的領悟和進境的話，你要比我強上太多太多了！」

在剛才那次交鋒的最後，荊軻憑藉著隱殺能量在性質上的優勢，和匕首毒牙進化后那詭異的鋒利，一舉刺破了石三所有的攻擊和氣勢。但是荊軻並不想殺這個對武道有著執著追求的老者，憑藉著自己過人的眼力，在最後時刻改變了攻擊的方向，險而又險的避過了把老人一切兩半的攻擊，可還是沒能完全讓開他的身體，遺憾的切下了他一隻耳朵，他自己也被石三那山嶽般的壓力，把胳膊壓得脫臼了。

「武是武，道是道。你在武力上遠勝於我，比我在道上的領悟超越你的更多，這就是你勝利的原因。希望下次交鋒，我能真正彌補武力上的差距。」石三說著，又向火雲那邊行了一禮，道：「雲帝，石三今日與荊兄弟一戰領悟很多，希望能去大陸遊歷一番，消化這種領悟，同時找一個無人之處參透這種領悟。現在就先向雲帝告辭，如若帝國有需要，我還是會第一時間趕到的！」

「好，石長老，你去吧！」彷佛還沒有從剛才曠世之戰中清醒過來，火雲揮了揮手，就答應了石三的請求。

看了看現場暈倒過去的眾多文官，和還滿臉震撼的眾多武將，荊軻知道，自己組建軍隊之事算是真正沒有阻礙了。而且得此一役，自己在族內和在帝國高層的地位，達到了一種巔峰狀態，母親在族內這次算真正高枕無憂了。

荊軻不是沒有想過把母親接到混亂之領，可是那裡畢竟不安全，而且在那只有高端力量，缺乏低端防護，社會環境又很不好，現在的大陸又處在戰爭階段。元素帝國畢竟是一個巨大帝國，在滅國之前國都還是安全的。綜合以上考慮，荊軻還是決定這次回混亂之領，還是自己和龍小小、妖月三人比較好。

至於在元素之都長期入住的想法，荊軻也打消了。不說還有亡靈聖地一事沒有解決，他現在也已經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狀態，認為人生不應該束縛在這裡，在那混亂的地方，才能真正的安心修鍊。

了卻了這些心事，荊軻這次在帝都之行的任務也算告一段落。

微微嘆了一口氣，他俯下身來，勉力用雙手的手掌對著地面，腰身一個用力，「喀嚓」一聲，脫臼的雙臂已經複位。微微活動了一下雙臂，還是十分不靈活，脫臼造成了軟組織的受傷。不過他並不在意，這對於普通人要幾十天才能完好的傷痛，對他來說，用不了一天就可以恢復了。

「荊軻，你還好吧？」龍小小走上石台，看著荊軻。

「沒事，回去吧！」荊軻轉過頭去，對著一直用關切目光看著自己的冰靈，遠遠的點了點頭，隨後就向著向火雲說道：「雲帝，我和龍小小就先回去了。」

「好的，荊領主！」火雲這時說話的態度比對石三說話更溫和，「荊領主就和夫人先回去吧，下面的事情我想大家已經沒有異議了。今晚我命人打制一副軍令印，明早送到荊領主府上，軍團番號就由將軍取好了。」

「謝雲帝。」荊軻拱了拱手后，就拉起龍小小走出了演武場。

一路之上，荊軻和龍小小一直在討論關於武道的問題，這頭母暴龍首次對武道有了強烈的興趣。

「你們這些天生體質弱小的生命真有意思，無論是你還是妖月，或者是剛才那個叫石三的，似乎都有著一些特殊的本領。以如此孱弱的力量，竟然能發揮出幾倍甚至幾十倍於本身的實力，你們口中所說的武和道，似乎很有意思！」這些天來，龍小小一直有些驚異荊軻和妖月的特殊力量，而今天見到了石三那雷霆一擊之後，更對這武道之說感興趣了。

聽見龍小小似乎對武學感興趣，荊軻猛然想到了一句話：巨龍學武術，誰都擋不住！不說別的，這頭母暴龍本身的力量就有三百個品級了，不說能讓她領悟到暗勁，就算能把明勁練至巔峰，也是一種十分恐怖的事情了。把一頭巨龍的力量凝成一股作致命一擊，這效果，想想就可怕。而如果龍小小再學習鬥氣武技的話，那就更可怕了。

「妳能習練鬥氣嗎？」荊軻感興趣的問道。

「不能。巨龍的身體構造和妖精一樣，都是不能吸收外來能量的，但是巨龍本身卻能自主產生攻擊性能量，如同龍息等，而且能使用魔法。」

「哦，那既然這樣，那妳能修習的也只有發力技巧了。妳想學嗎？」龍小小現在可以說是荊軻最親近的人了，把那些發力的技巧教給她，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嗯。」龍小小點了點頭。

荊軻看得出來，龍小小對於實力提升上的執著，似乎不下於自己，這從當時她變異后的狂喜，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龍小小這種對力量的狂熱，究竟是屬於巨龍的本能，還是她本身有著危機待解決。

「不過說起來，妳以前接觸妖月的時候，不就應該知道他有控制身體力量的技巧嗎？當時不是妳奴役的他，為什麼不向他學一些？」荊軻有些疑惑，畢竟巨龍魔法里有著讀取記憶一項的，她一直沒有對妖月下手是什麼意思。

「修鍊功法不同別的東西，任何絲毫的遺漏都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雖說龍語魔法有讀取記憶的一項，但是那讀取來的記憶，都是殘缺不全或者模模糊糊的，根本不能用來修鍊。而當時妖月對我敵對情緒那麼嚴重，如果我威逼他教我的話，十有八九他會從中使壞。所以我雖然對這種發力技巧很是眼饞，卻一直沒有機會習練！」

「哦，是這樣。」荊軻想了想說道：「那我教妳，反正我還打算在帝都留一段時間陪陪母親，就在這時間內，我教妳力量的運用之法吧！」

布魯克往返亡靈帝國勢必要花費一段時間，荊軻想在元素之都再留一些時日，來彌補隱殺訣突破第四層之後，那一直沒有用心充裕的星系級別的能量。但是與變異九頭蛇皇的大戰在即，自己這邊的主力依然是龍小小，她的實力能夠增強，無疑會給這場戰役的勝利增加不少籌碼。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回到了荊家院落群。

「今天我手臂受傷，就沒辦法輔導妳修鍊力量控制之法了，明天清晨，咱們去帝都外的樹林里開始修鍊吧！」回到荊家院落，荊軻就向著母親的小院子走去。他留在這裡的時間不會很多，所以就想在不耽誤修鍊的前提下，盡量多陪陪母親。

龍小小也看出了荊軻的意圖，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之後，就找個借口離開了。

而就在這天的下午，從皇城歸來的荊剛，宣布了一條讓荊家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消息。那就是，荊軻被長老院的所有長老，一致推舉為荊家的首席長老一職，而他得到軍隊組建權的新聞，也在帝國上流社會中蔓延開來。

和上次荊家的造勢行動不一樣，這次荊軻在皇城內大戰石三的事情，才算真正讓這些貴族們認識到了一個恐怖新星的崛起。如果以前的荊軻，僅僅在帝國民眾間有些威望的話，那現在這場大戰，才讓這些老奸巨猾的貴族們真正起了重視之心，畢竟眼見為實的東西，就算違反常理也是不容置疑的。

當天，就有各種爵位的貴族發邀請函到荊家，邀請荊軻去參加各式針對他一人的慶功宴會。對於此，荊軻自然一概拒絕。他十分清楚，他的地位完全來源於他的實力，他不會因為這些事情，來耽誤他一絲一毫的修鍊時間的。他現在剛剛踏入隱殺訣第四重的門坎，雖說能量性質變化了，但是還需要很多時間的培養，才能真正達到這級能量的頂峰。

荊軻注意到，自從隱殺訣進入第四重之後，每級所需要的能量積蓄，比以前大了很多倍。這就意味著，每級與每級之間的能量總和差距變大了，每突破一級能帶來的收益也更大了，只是突破難度也更大。

下午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荊軻就再次進入了修鍊的狀態。今天的戰鬥不止石三領悟了一些東西，荊軻也從對方身上學到了很多。他需要一些修鍊，來消化今天得到的成果。

坐在自己屋中冰涼的地面上，荊軻把一顆魔核吞入了口中。一邊把魔核的能量引入丹田百竅的星系能量之內，一邊思考著今日領悟的東西。

「武道，武道。原來真的可以把心意也融入攻擊之中，石三用的是代表大地之力的土元素鬥氣，而且性情厚重，攻擊之中就可以讓心意性情和自身特點結合，呈現出大山之力，引動自己最恐怖的攻擊。而我作為一個刺客，應該要怎樣的心意作為攻擊呢？是猛虎撲食那種兇猛絕倫，還是毒蛇般潛伏后的陰險決絕，抑或是鱷魚撲食的雷霆萬鈞？或者說，作為一個優秀的刺客，這些心意都能融為一體……」

一邊引動天地能量修鍊著「武」，荊軻一邊在心中領悟著「道」。雖然這次戰鬥對他武學的修鍊沒有什麼幫助，但是卻指引了他正確的「道」路，為他前進的方向開啟了另一盞明燈。

也是從今天開始，他的刺殺之技終於向著刺殺之道的方向開始蛻變了，而時間也就這麼在領悟和修鍊中慢慢過去。

第二天剛蒙蒙亮，荊軻就叫上了妖月和龍小小二人，來到了距離帝都一百多公里遠的一片森林之內。

「妖月，之前你想偷我東西被我抓住，而後我又奴役了你幾十年，咱們算是扯平了吧。」龍小小剛到這個森林裡，就主動跟妖月示好，想緩解兩人的關係。

「嗯。算了，妳除了讓我做些事情外，也沒有傷害過我和我的部落，反而幾次出手保護他們，這件事以後都不要提了。」妖月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和龍小小現在都和荊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也算是同一陣營的人了，再咬著過去的事情不放，明顯是不明智的行為。

這次算是兩人第一次正面對話和解，在得到妖月的回答后，龍小小默念起了一段晦澀的龍語。片刻之後，妖月身上飄出了一縷紅光，進入了龍小小的體內。

「以前在你身上下過追蹤魔法印記，現在我已經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