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巨龍大戰九頭蛇皇

第二天清晨，荊軻、龍小小、布魯克三人就踏上了征程，這次難得的是還有一人為他們送行。這讓一直傾巢出動、孤家寡人的荊軻有了點家的感覺，這個送行的人自然是妖月。

他散亂著滿頭的紅髮，上前給了荊軻一個擁抱后，就和三人揮手道別了。

而荊軻在收起心中那絲惆悵之後，也決絕的踏上了旅途。

腋下夾著布魯克，荊軻和龍小小並排一路絕塵而去。疾風撲面之中，看著旁邊那俏麗的容顏，荊軻心中又是一陣感嘆。

記得上次面對大敵準備刺殺的時候，是那次和妖月一起刺殺龍小小時，現在時過境遷，那個曾經的大敵，竟然成了自己身邊最親密的夥伴。前後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這戲劇性的變化，任誰都會感覺有點匪夷所思。

旁邊的龍小小似乎感受到了荊軻的情緒，微微轉過頭，星空似的雙眸和荊軻四目相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嘴角微微一笑，彷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幾個月來，荊軻自認和龍小小交流接觸的並不多，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卻彷佛對她很了解似的，往往一個眼神，一個言語，就知道了她在想什麼，做什麼。這種感覺很微妙，才二十歲出頭、而且兩世為人都對女人了解甚少的荊軻，對此還理解不透。而除去精神外，兩人肉體上的交流，也僅限於他被強暴的那次，但那次的意義遠遠大於快感。對於這個，荊軻也想過主動找龍小小，但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要求，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拒絕。

一路的胡思亂想，荊軻和龍小小在上午太陽剛升起時，就到了幽暗森林的邊緣。在正式進入幽暗之森后，周圍的光線明顯的暗了下來，高大的樹木枝葉層層迭迭的遮擋了陽光。

漫步在叢林中，荊軻順著上次留下的標記和氣味，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通往九頭蛇皇的路線。幽暗森林巨大無比，想要在裡面找到一個地方十分不易，也只有荊軻這種人，才能如同動物不在複雜的叢林中迷路。而龍小小因為引路的需要，也沒有變成龍體在空中飛翔。她知道，即使是空中搜索，在一片如同國度般巨大的叢林中，尋找一個地點也是不現實的。

這次三人奔襲的速度比上次更快，兩天之後，就進入了那灰色的領域。

「就是這裡沒錯了！」看著周圍那熟悉又詭異的灰色樹木，和空中那濃郁的死亡氣息，荊軻確定的點了點頭。

「亡靈聖地啊……」布魯克雙眼又燃起了狂熱的神色。

而龍小小自從到這裡之後，就沉默不語了，她閉著雙眼，彷佛在仔細的感受著空中的氣息波動。

「巨龍，魔獸，都是一種天生強大、但是後天修鍊不足的物種。」睜開雙眼后，龍小小說起了魔獸和巨龍的共通之處，「但是無論巨龍還是強力魔獸，都會隨著年齡的成長而實力增強。三千年年齡的巨龍，和六千年完全成年的巨龍，實力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巨龍在六千年真正成年，達到了實力的頂峰，而如果能一萬二千年還不死，就會進化成龍王。魔獸也一樣，從沼澤地的阡陌蛇進化到三頭蛇怪，再進化到六頭蛇王，到最後的九頭蛇皇，魔獸實力的提升更大。不過低級阡陌蛇的數量基數雖然很大，但是成功率卻很低。」

「但是，還有一種情況會增加進化成功率，甚至會引起變異！」

深吸了一口周圍濃郁的死亡氣息，龍小小繼續說道：

「火龍為什麼喜歡在火山口內安家？除了喜歡那裡的環境外，周圍炎熱的氣息和濃郁的火元素，對火龍本身也是有莫大好處的，會促進牠的成長和進化。同理，魔獸的棲息地喜歡安置在和自己屬性相符合的地方。從沒有見過哪個水系魔獸，會把老巢安置在火山內的。而死亡系的魔獸，似乎永遠只有九頭蛇一種。其實就連九頭蛇，似乎都只是一種雜系魔獸，死亡系似乎是不利於任何形式生命體的存在。」

「不過這個九頭蛇，只要適應了這裡的氣息，那對牠死亡系頭顱的進化，是一種莫大的好處。我從沒有見過哪個地方的元素聚集，能像這裡這麼濃郁，濃郁得能改變地貌和植物顏色。這種程度的氣息，會讓那死亡系頭顱的進化速度提升萬倍的，這也是那個九頭蛇皇頭顱大小不勻稱的原因吧。我想，這次的對戰會比我預想的還要艱難。」

龍小小說了半天，最後卻得出了一個九頭蛇皇比想象的更厲害的結論，這讓荊軻在喪氣之餘，更是提高了警惕。兩人在這兩天之內，也商討出了一個作戰方案。就是龍小小正面進攻，吸引住九頭蛇皇的大部分注意力，而如果有機會的話，荊軻則趁機潛入給予致命一擊。

不過計劃始終是計劃，面對變異的九頭蛇皇，也不能用常規的戰術應之，最好的辦法還是隨機應變。

「布魯克，你還是留在這吧。如果九頭蛇皇看到你，說不定就想起我來了。它的智力應該很高的，所以我不想節外生枝！」荊軻慢慢說道。

他能否攻擊成功，最重要的就在於潛伏是否有效。上次九頭蛇皇見過他和布魯克兩人，這次如果看到布魯克，難免會聯想到他。反正布魯克在這次戰鬥中作用不大，不如就讓他遠遠站著，不但解決了潛在的麻煩，還能防止一會驚天動地的戰鬥時，沒必要的受傷。

布魯克對這個決議自然沒有異議，後退一步，使自己站在那灰色樹木和普通樹木的分界線外，布魯克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會幹擾兩人的行動。

看到布魯克同意了自己的計劃，荊軻站在原地就完成了一次變身。身體慢慢長出黑色的鱗片，覆蓋了所有的皮膚，眼睛黑瞳擴散，佔領了所有白瞳仁所在的區域。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褪去，讓黑色的鱗片慢慢變色，和周圍的色調融為一體，再從空間戒指中掏出自己的匕首毒牙，反握在右手掌心。

半分鐘之內，荊軻就完成了他最佳戰鬥形態的變身。

而龍小小看到荊軻完成變身後，對著他點了點頭，隨後就衝天跳起。在躍到空中幾十米高的地方，一聲龍吟后，身體迅速膨脹變大，黑色的鱗片反射出了耀眼的光澤，翅膀爪子和巨大的龍頭，一個眨眼間就完全生成。

下面的荊軻兩人只感覺空中一暗，一個六十米長、巨大無比的黑龍就出現在了空中。

「吼！」龍小小在完成變身後，渾身散發出了本來被她壓抑著的龍威，展翅一震，就飛向了前面那灰色的巨大湖泊。

湖泊在空中看去是個小點，但距離並不是很近，幾個展翅之下，龍小小巨大的身影如同電射一般，就飛臨了灰色湖泊的上空。明勁運用到翅膀之上，讓她的飛行速度比以前快了何止一倍。

「呼！」幾百米的高空中，龍小小對著下面的湖泊，直接就噴出了一次龍息。具有巨大破壞力的黑色火柱衝進湖面，直接就汽化了大面積的水域，而那周圍的水域則是直接的就被煮沸開來，幾百米範圍的湖泊在這一記攻擊之下，整個都沸騰了。

而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水流翻滾。本就不安寧的湖面突然凸起了一個橢圓形的大型水流，隨後水流慢慢分開，一個更加巨大的身影出現在那裡。

九個色彩不同的頭顱，還有那二百米方圓的體積，無一不在詮釋著其身分──九頭蛇皇！

九頭蛇皇一出來水面，並沒有對龍小小做出攻擊，而是九顆頭顱仰天看去，有些疑惑的觀察起了龍小小的身體來。

「黑色的巨龍？」九頭蛇皇九個巨大的頭顱同時口吐人言，齊齊的發出了一模一樣的話語。只不過聲音卻是各有特色，有的陰柔如同女聲，有的卻渾厚如同粗暴漢子，有的卻蒼老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九個頭顱九種聲音，讓人聽起來混亂無比，有一種欲作嘔的感覺。

此時的荊軻其實已經穿過了灰色叢林帶，潛伏在一棵大樹之後，聽到九頭蛇皇這怪異無比的聲音后，趕忙壓抑住了胃部的翻騰。以他現在的身體，尋常情況下能產生嘔吐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是現在聽了九頭蛇皇一句普通的話語，就產生了不適。顯然，九頭蛇皇已經對龍小小發出了試探性的精神攻擊。

龍小小在幾百米的上空之中，九頭蛇皇的這次精神攻擊試探，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傷害。看到自己侵入對方老巢，對方卻沒有直接大打出手，讓她也是有些驚異。這個九頭蛇皇的脾氣，似乎也不是那麼壞。

九頭蛇皇在第一次言語攻擊無效后，身體已經浮出水面大半，兩百米方圓巨大的身體，論佔地面積能比得上龍小小三個，比體積的話更是頂得上她六個有餘。單看身體的巨大程度，龍小小弱上不止一籌。魔獸種族裡有個鐵一般的規則，那就是，體積小的魔獸不一定不厲害，但是體積巨大的魔獸一定很厲害。

「黑色的巨龍朋友，妳來我的領地內，是想做什麼呢？」九頭蛇皇再次發出詭異的九種音調的語言，不過這次牠沒有再發出攻擊，反倒很有禮貌的問起了龍小小話。

荊軻知道，這並不是因為牠的脾氣有多麼的好，被人打上門來煮沸湖水還能如此彬彬有禮。記得上次他本人潛入湖底的時候，這個九頭蛇皇可是二話沒說，直接就想殺之後快的。現在能這麼有禮貌，明顯是對身為異種黑色巨龍的龍小小沒有必勝把握，才出此一言。

畢竟黑色的巨龍，是大陸之上沒有的品種，就算是牠也摸不清來路。對摸不清來路的敵人先用言語試探，九頭蛇皇顯示出了過人的智慧。

「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進入你守護的那個通往亡靈聖地的通道罷了。」龍小小也和九頭蛇皇閑聊似的說著話。倒不是她對閑聊有著閒情逸緻，她只是想把對方的注意力，更好的吸引到自己這邊，方便荊軻潛伏罷了。

「哈哈哈哈哈……」

九頭蛇皇九個頭顱同時發出了尖銳的笑聲。

「黑色巨龍，雖然妳和我一樣屬於一個異種，也可能實力強橫，但是妳太小看亡靈聖地了。千年之前，我第一次進入亡靈聖地時，就遇到了天災骨魔大人。當時我剛剛進化為九頭蛇皇，以為普天之下唯我獨尊，結果被天災大人一次攻擊，就斬下了八個頭顱，並在體內種下了亡靈之種。」

「他命我守護這裡一萬年，不然會讓亡靈之種吞噬我的身體。我經過五百年的時間恢復，才讓其他八顆頭顱重新長出，而因為亡靈之種的原因，我也能更好的吸收從亡靈聖地溢出的死亡能量。又經過五百年的進化，我終於把死亡能量修習至巔峰。黑色巨龍朋友，妳還是請回吧，亡靈聖地，不是妳能進得去的！」

荊軻看九頭蛇皇一副回憶往事的樣子，趕忙從潛伏的灰色大樹後面現出身，上身匍匐在湖邊那些鵝卵石的地面上，把身體和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如同蛇類一般，貼著地面緩緩游進了灰色的湖水之中。九頭蛇皇的警覺性他上次已經有所領教，這次再不敢有一分大意了。

而幾百米高空之中，龍小小雖然也看不清荊軻已經變成灰色的身體，但是本能的感到他已經成功進入湖水，所以她再也不用拘謹，大喝一聲，就使出了攻擊。

「老娘我偏要進！」龍小小一聲大吼之後，空中就閃現起了魔法的波動，一圈又一圈的紅色波紋出現在空氣之中，慢慢擴散開去之後，就直接套在了九頭蛇皇的身上，如同一層又一層的枷鎖。

龍語魔法「龍縛」。這個魔法，龍小小曾經也在荊軻和妖月身上用過，當時的魔法波動遠遠不如這次的強烈，但是還是完全限制了兩人的行動力。「龍縛」是一個相當高階的魔法，龍小小全力使出來，即使是巨龍也要被限制一半的行動力。九頭蛇皇的身軀雖然龐大，但其實沒有巨龍的力量大，這突然一下，馬上九顆頭顱就有些僵硬了起來，空中的擺動看起來十分不靈活。

「黑龍，妳找死！」九頭蛇皇那顆最大的死亡頭顱一聲怒吼，從那巨大無比的頭顱口中，噴出了恐怖的死亡能量吐息，而其他八個頭顱也一同向著空中，噴吐出了屬於自己系別的能量吐息。

頓時空中出現了九條巨大的光柱，沖向了幾百米高空的龍小小。但是面對九色光柱，龍小小巨大的身軀卻如同一個輕盈的蜜蜂，瞬間就改變了空中位置，靈巧的躲過了這次看似無法躲避的攻擊。這就是這次她修鍊明勁得來的最大好處，勁運雙翅，能把全身的肌肉力道靈活運用，使飛行速度和靈活性大大加強。如果換成以前，這下攻擊她就得靠著防禦硬抗。變異九頭蛇皇的一次吐息，即使是有龍鱗防護，她也得受傷。

但是躲過了這次攻擊之後，龍小小就得到了一個進攻空擋。二話不說，直接一道粗大的龍炎從口中射出，黑色的巨型火柱劃破了幾百米的空間，撞在了九頭蛇皇代表火系的那顆紅色頭顱之上。

龍小小的吐息溫度極高，九頭蛇皇那紅色頭顱一接觸火焰，就被燒成了焦糊一片，完全沒有因為頭顱是火系的，而免疫了這次吐息攻擊。而龍小小自從和荊軻打上了祝福咒印之後，吐息就附上了恐怖的劇毒。九頭蛇皇那被燒成焦糊的紅色頭顱，在鱗片破開、皮開肉綻之後，那巨大的頭顱上，頃刻間就長滿了恐怖的膿皰，而且膿皰的面積迅速蔓延到它旁邊那顆金色頭顱之上。這劇毒的毒性之烈，簡直有些令人髮指。

「嗷！」九頭蛇皇那紅色的頭顱在空中劇烈的擺動起來，併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恐怖嘶嚎。

見到自己的攻擊輕易奏效，龍小小正想接著攻擊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九頭蛇皇那白金色的光明屬性頭顱一陣光華閃過後，那火系頭顱上被燒傷的瘡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生長了起來，幾乎眨眼之間，這紅色的頭顱就有恢復完全的趨勢了。只不過在這白金色的光彩之下，那些劇毒膿包卻是完全沒有影響，仍然以恐怖的速度，在九頭蛇皇的身上蔓延著。

不過這恐怖的劇毒，卻在牠那代表生命的綠色頭顱一次魔法之後，就馬上停止了蔓延，膿包紛紛破裂，巨量的毒血從裡面被擠了出來。而破碎的膿包在光明之力的作用下，又迅速恢復著創傷，並在生命之力的滋潤下，慢慢的重新長出新的鱗甲。

光明力量的治癒和生命之力的解毒生長，九頭蛇皇的治癒能力可以說是所有魔獸之最。比起這點，龍小小即使拍馬也難及分毫。

「哼，我看你治得快還是我打得快！」眼看著自己第一次攻擊馬上就要完全沒了效果，龍小小怒從心頭起，一次更粗大的龍息凌空打下。

只不過這次，九頭蛇皇那邊又發生了異相。

只見牠那最大的死亡系頭顱，從口中吐出了一顆僅僅有成人指頭般大小的灰色火焰，這和牠體型極不相稱的火焰，在出現在空中之後，就定在了那裡。隨後，那死亡系頭顱就對著這灰色火焰，噴吐起了濃郁的死亡氣息。死亡氣息在經過那顆灰色火焰之後，就化成了霧蒙蒙的灰色水汽，水汽蔓延很快，幾乎是瞬間，就覆蓋上了九頭蛇皇的全身。

在龍小小第二次攻擊到來之前，就在牠身上形成了一個厚約三十厘米的迷霧層。

第二次攻擊如期而至，粗大的火焰狠狠撞擊在那灰色的迷霧層之上，竟然發出了水火交融的蒸汽聲。

兇猛的火焰在這迷霧之上瞬時間炸裂開來，產生了強烈的火焰風暴。可是，兇猛無比的龍息噴吐在這看似弱不禁風的灰色迷霧層上，竟前進不了分毫。火焰風暴席捲了九頭蛇皇身體表面五十米方圓的地方，可是僅僅消融了不到十厘米的死亡迷霧。

躲在灰色的水面內，遠遠看到這一幕的荊軻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覺。按照一般數據來說，九頭蛇皇雖然厲害，但是力量和防禦上是不如巨龍的，這從龍小小的第一次攻擊效果上就看得出來。可是現在看起來，這灰色的迷霧，竟然能硬抗龍族最強大的攻擊龍息，防禦力簡直駭人聽聞。

「黑龍，妳吐息的攻擊力雖然遠遠超過了一般巨龍，可是根本破不了我這天災火種的防禦。今天，妳就留屍在這裡吧！」九頭蛇皇的八個頭顱再次口吐人言，而那顆最大的死亡系頭顱，卻是慢慢的蜷縮到了其他八顆頭顱的中央，被其他八個頭顱牢牢的保護在中心，並快速的補充著龍小小剛才那次攻擊，所消耗的死亡迷霧。在不斷的死亡氣息滋潤下，迷霧層不斷的加厚著。

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九頭蛇皇再次顯示出了牠超絕的戰鬥本能。放棄使用自己攻擊最強大的吐息，牠八個頭顱連動，對著空中幾百米的地方，無差別的釋放起了大型魔法。頓時，天空幾千米的巨大空間內，電閃、雷鳴、火舞亂飛，八系魔法不要錢的往空中招呼著。

這種幾千米範圍內的八系大型混合魔法，除了九頭蛇皇之外，沒有人可以做到。九頭蛇皇是一種魔法型的恐怖魔獸，九顆頭顱就是九個巨大的魔法發射器，論攻堅能力，巨龍也必不上牠。

這恐怖而絢麗的魔法，就連十幾公裡外的布魯克，都看得一清二楚。漫天絢麗的顏色，伴隨著魔法舞動的巨響，空中一個已經化成黑點的巨龍，在絢麗的色彩中不斷飛舞，這代表死亡和破壞的景象，是那麼的美麗。

布魯克從來都不知道，魔法原來可以這麼的美麗。

面對這種無差別式的群攻魔法，龍小小即使明勁加身，躲閃能力加倍也根本躲不過去。九頭蛇皇僅僅一次的吐息，就找到了最佳的攻擊方式，這種戰鬥智力，即使是作為牠對手的龍小小也不禁感嘆。

「轟轟轟……」一顆顆光明聖彈撞擊在龍小小堅實的龍鱗之上。

「呼呼呼……」一條條空中飛舞的冰風暴，吹擊著龍小小巨大的龍首。

「啪啪啪……」粗大的雷雲風暴帶著恐怖的電擊，擊打向了龍小小的龍翅。

「嗤嗤……」

半空之中霎時間傳來了各種聲響，一個個魔法的力量撞擊在龍小小那堅硬的龍鱗之上。巨龍是造物主完美的傑作，攻擊、防禦、移動力都是極其恐怖的，而這其中最讓人稱道的，自然就是龍鱗的恐怖守護。無論物理攻擊還是魔法攻擊，龍鱗都是大陸之上當之無愧的一級守護，即使是大型的高級魔法神術，在龍鱗面前都如同兒戲。

可是，量變總能引起質變。這就好像一個抗擊打能力很強的人，被普通人打一拳根本不會受傷，頂多有些疼。但是如果這個人打他一百拳，他就極有可能挺不下去了，而如果打他一千拳，就很有可能直接把他打死。

現在龍小小面對那鋪天蓋地的八系魔法，就有些要被亂拳打死的感覺。九頭蛇皇的魔法攻擊，是讓行動不便的牠能夠和巨龍媲美的關鍵所在。

龍小小瞇著被暴風雪颳得有些睜不開的雙眼，一次又一次向下面做著巨龍吐息，但是全都被那灰色的迷霧給阻擋了下來。雖然這些攻擊都能消融一部分的死亡迷霧，但是她攻擊的速度和頻率能帶來的消融速度，也僅僅比九頭蛇皇的補充速度快上一分罷了。如果照這麼耗下去，首先被拖死的一定是她！

如果比魔法，巨龍就更比不過九頭蛇皇了。不過龍小小還是試探性的往下面發了一個低階的魔法火龍，結果同她所想的一樣，那個灰色迷霧輕易的就化解了火龍的攻擊。看起來，那灰色的迷霧對能量系的攻擊，有著絕強的剋制作用。

不過巨龍最強大的武器並不是吐息，更不是魔法。

肉搏，所有種族中，只有強大的惡魔才敢與巨龍正面肉搏。論肉搏能力，九頭蛇皇遠遠不是巨龍的對手。

「嗷！」仰天一聲長嘯，龍小小從幾百米的高空中俯衝而下。對明勁的領悟，加上她本身就無比有力的雙翼，巨翼的每一次煽動，幾乎都能帶起不下於魔法攻擊的罡風，巨大的力量帶來的是那無與倫比的速度。

兩個眨眼，幾百米的空間就化作虛無，龍小小以九頭蛇皇來不及反應的速度俯衝而下，慣性的力量帶著她巨大的雙爪，狠狠的抓向了那顆白金色的光明系頭顱。

最討厭的就是能治癒的光明系，不把它先毀了，九頭蛇皇根本就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

巨龍鋒利的爪子穿過死亡迷霧，狠狠的插進了九頭蛇皇那顆光明系的頭顱之內，巨大的力量直接捅破了它的腦殼，腦漿四濺之下，連那如同小房子一樣巨大的眼珠，都從那眼眶之中蹦裂了出來。巨龍的力量加上明勁的發勁技巧，讓龍小小即使是人身時，都能夠一拳把瀑布斷流。而現在龍身之下，威力更勝，一擊之下就把那光明系的頭顱給徹底廢了。

「嗷嗚嗚！」

九頭蛇皇其他八顆頭顱同時發出了痛苦的吼聲，劇痛之下，剩下的八個頭顱連連擺動，嘴裡產生了強烈的光芒。這是牠要吐息的前兆。

看到這種景象，龍小小趕忙展翅騰空。可是畢竟距離太近，她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完全躲開九頭蛇皇的這次吐息了。

「轟！轟！轟！」雖然極力閃避，但身體還是挨上了三記攻擊。

凌空之下，龍小小整個身體倒飛出去了幾千米遠，紅黃綠三色光柱，分別攻擊在她前胸腹部和一條腿之上。九頭蛇皇的吐息要比魔法攻擊強大了許多，之前沒有用是因為攻擊不到，現在這一擊之下，立刻顯出了奇效。

只見空中灑落了大片巨龍的鮮血，三處被攻擊地方的龍鱗都龜裂了開來，而龍小小那巨大的龍體也飛過了湖面，狠狠的砸在了灰色的地面之上，在平坦的地面上犁出深深的溝壑。

第一次正面的碰撞，龍小小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