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聖地之門

看著龍小小被遠遠的擊飛開去，荊軻心中如同一陣刀割，但是情緒並沒有影響他作為一個刺客應有的判斷力。借著九頭蛇皇注意力全部被龍小小吸引的空擋，他如同水蛇一般扭動著身軀，快速接近對方。

荊軻現在暗勁修鍊得越來越成熟，遊動之間幾乎驚不起一絲水紋，在接近九頭蛇皇百米的範圍后，他再次屏住呼吸停止了下來，身體緩緩下沉到了水底。

百米，是荊軻通過上次接觸九頭蛇皇，所感應出來的安全距離。要想越過這個距離，危險程度會成倍的提升。畢竟對方那感應力最強的死亡頭顱仍在，想要接近對方，仍然需要龍小小的再一次攻擊。

只有在龍小小攻擊的瞬間，九頭蛇皇才能完全失去應有的敏銳，捕捉到這個瞬間，荊軻就可以真正開始刺殺了。通過剛才龍小小的幾次攻擊，他已經可以判斷出對方那灰色迷霧的特質。在水下的荊軻看著斜上方那巨大的身影，暗自思索著攻擊路數。

而此時的九頭蛇皇在一次吐息間隔后，除去死亡頭顱外的剩下七顆完好頭顱，口中再次冒出了強烈的能量光芒，對準了幾千米外龍小小墜落的地方，再次轟擊而去。

只不過這次攻擊距離太遠了，從地上爬起來之後，龍小小在七色光柱到來之前，就再次騰空而起，只留下了下方被九頭蛇皇這次吐息所轟平的大片地面。

龍小小和九頭蛇皇這一次接觸之後，就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

九頭蛇皇雖然復原能力強大，但是光明系的頭顱被龍小小毀掉，再生能力就要打上一個很大的折扣，如果光靠生命系的頭顱治療和再生的話，牠至少需要一年的沉睡才能恢復如初。

而龍小小的情況也差不多。龍族的身體強橫，體積更大，所以一般的藥物治療效果極差。即使是紅葯那種療傷聖葯，用在普通人身上一瓶的量，在龍小小這裡一大桶，也很可能達不到那種療傷的效果。她現在受的這種傷，起碼也要一年才能完全復原，把龜裂的鱗片長齊。

不過，九頭蛇皇雖然心中很憤怒，但是感覺還是有所依仗的。畢竟牠身為九頭魔獸，只要還有一個腦袋存在，就死不了。所以，類似的攻擊牠可以再承受八次。而龍小小則不同，這種程度的攻擊，三次以上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思及此處，九頭蛇皇再次對空中發出了大範圍魔法打擊。牠知道，如果龍小小不逃跑或者做搏命一擊的話，遠程對轟，自己有著死亡迷霧的防護，更是不懼怕對方了。

「哈哈哈……黑龍，妳如果還有巨龍一族的尊嚴的話，今日就不要逃跑！」一邊釋放著魔法，九頭蛇皇還不忘騰出一張嘴來奚落龍小小。在牠看來，如果繼續戰鬥下去，龍小小處在絕對的下風。但是論行動力，中了龍縛魔法的牠根本比不過會飛的龍小小，如果對方跑掉了，日後再圖報仇，牠就有大麻煩了。

這次龍小小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言語激將，直接就再次從九天之上俯衝而下，迎著魔法的攻擊，毅然決然的把利爪伸向了那生命系的頭顱。

看到龍小小如同閃電一般疾射下來，九頭蛇皇馬上就準備起了吐息攻擊。牠沒有選擇在龍小小空中俯衝時就攻擊，而是選擇了捨棄生命系的頭顱，待到對方攻擊完成，無法閃避的那一瞬做更穩妥的攻擊。畢竟牠現在佔據著上風，沒必要做冒險的舉動。

「嘶！」

沒有任何懸念的，這次龍小小的利爪再次撕裂了九頭蛇皇的一顆頭顱。而就在九頭蛇皇準備吐息的那一瞬間，變故再生。

一個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從九頭蛇皇棲身的水面之下射出，直接撲向了牠那顆最大的死亡系頭顱。本來那顆死亡系的頭顱被其他的頭顱圍繞在中間，龍小小如果不把其他頭顱拆去的話，根本攻擊不到這裡。但是荊軻的身體太小了，和九頭蛇皇那龐大的身體比起來，荊軻趴在牠身上就如同趴在大象身上的一隻螞蟻。

所以，荊軻這隻螞蟻輕易的就穿過了其他八顆頭顱所圍攏不到的隙，順利的把那黑色的匕首，插進了那巨大的死亡系頭顱之內。

毒牙現在太鋒利了，二次變異之後，荊軻感覺這匕首甚至能斬破龍鱗。所以，這次插進九頭蛇皇的鱗甲之內，幾乎毫不費力，甚至連隱殺訣的能量都沒有用。

可是這匕首畢竟太小了，插在九頭蛇皇的頭上，就如同正常人頭皮內扎了一根小刺。別說傷筋動骨，甚至連頭皮扎破沒都是問題。

而詭異的事情，似乎在這場大戰之中已經屢見不鮮。

毫無聲息的，在這根肉刺插入九頭蛇皇巨大頭顱的下一刻，牠那如同房子般巨大的頭顱徹底爆裂了，連帶著牠旁邊的火系頭顱的脖頸，和水系頭顱的半邊臉，都被這無聲無息的能量直接弄成肉泥。

這變故來得太快了，九頭蛇皇根本沒有一絲的準備，所以，猝不及防又大受傷害之下，剩下的幾顆頭顱的吐息也完全失去了準頭，巨大的光柱漫無目的的轟上了天際。

龍小小得此機會，鋼牙利爪齊上，吐息魔法並用，只兩個眨眼時間，就生生的把九頭蛇皇剩下的四個頭顱全部給拽了下來。

濃黑的血液從九頭蛇皇那被拽掉頭顱的脖子中，大量的流出，剛才還威武無比的五品變異魔獸瞬間四分五裂，九個頭顱五個被斬掉，兩個被抓破腦殼，一個半邊臉都被削掉，最大的那個更是生生化成了肉醬。巨量的血液從這些傷口之中流出，血腥瀰漫了整個湖泊。

看著眼前的血色湖水，荊軻一陣悵然。每當他成功刺殺了比自己強大百倍的敵人時，都會產生這種心情。他知道，如果拉開陣勢正面迎戰，一百個他也近不了九頭蛇皇的身。而有了龍小小做吸引，再加上潛伏與正確的攻擊時機，刺殺這個魔獸霸主，似乎是一件毫不費力的工作。

不過，荊軻仍然被自己隱殺能量第四重的攻擊力給震驚住了。自從他隱殺能量進入星系階段后，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力發力。這恐怖的破壞力，比當時刺殺龍小小時，恐怖了百倍有餘。

「荊軻！」龍小小懸停在十幾米的高空之中，突然喊出了驚訝的聲音，一對龍目充滿詫異的看著荊軻的周圍。

啞然驚醒，荊軻環顧四周，竟然發現周圍九頭蛇皇的身體，發出了淡淡灰白色的煙霧狀物體。這種灰白色的物體，比剛才那死亡迷霧看起來更詭異，起碼那死亡迷霧還有一個形質，而現在這個東西，看起來更像是海市蜃樓一般的幻象。

而更可怕的是，這些灰白色的煙霧慢慢從九頭蛇皇身上飄出后，竟然往著荊軻所在的方向彙集而去。這煙霧的面積很大，而且就在他的四周，荊軻根本避無可避，眼看著灰白色的煙霧慢慢飄向了自己。

這些煙霧在圍攏了荊軻的身體后，竟然很有秩序的向著荊軻右手處的匕首毒牙那裡彙集而去，慢慢的鑽入了匕首上那顆靈晶之內。這個過程說起來似乎很複雜，其實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

片刻之後，那些灰白色的煙霧就完全進入了那靈晶，而隨後荊軻就在自己意識中看到了另一幅景象。這種感覺和看空間戒指內空間的感覺很像，似乎那裡是另外一個空間。

意識進入這個空間之後，荊軻不知道原因，馬上就明白了這是那靈晶內的空間，就彷佛有人告訴他了一樣。

這個空間，是一個沒有天地、沒有任何方向感，彷佛無限巨大的一片混沌的世界，顏色只有一種，那就是灰白。只是這片灰白之中，有著一個比灰色更濃密一些的景象。荊軻定睛看去，發現這竟然是一條小蛇，小蛇的身體輪廓很不明顯，而且極其細小，彷佛一陣風，就能把牠灰白色的煙霧狀身體給吹散似的。

「這怎麼回事？」荊軻心中一驚，意識從靈晶的空間中彈了出來。環顧四周，那些灰白色的霧氣已經徹底消失，想來已經完全進入自己的匕首了。

「給我拿出一套衣服來。」龍小小的聲音出現在荊軻身後，轉頭回望，荊軻看到了一絲不掛的一個女體。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升起絲毫的慾念，因為這個女人身上帶著三個深深的創傷。

沒有拿衣服，荊軻把自己僅存的療傷葯全部拿了出來，遞給了龍小小。

「雖然我知道這些葯對龍體作用不大，但是聊勝於無，妳還是喝了吧！」看到龍小小想拒絕，荊軻皺眉解釋道。

聽到荊軻的話，龍小小低頭想了一下后，就把那些藥物全部接了過來，隨後一口就把它們全部喝了下去。這些療傷聖葯在她身上起的作用，確實微乎其微，在龍小小把藥物喝下去后，起碼荊軻看不到她身上那三個大面積的創傷，有一絲好轉。

看著這樣的景象，荊軻也沒有心思深思剛才究竟怎麼回事了。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套衣服給龍小小穿上后，他關切的問道：「妳沒事吧？這傷重不重？」

「死不了。」緊緊的把衣服繩帶勒在身上，彷佛這樣能減少一些苦痛，龍小小擺擺手道：「沒事，估計這傷養個一年半載的，也就能痊癒了。對了，剛才從九頭蛇皇身上冒出來的那是什麼東西？我從中感受到了一種詭異的能量。」

「不知道！」荊軻搖了搖頭，然後把匕首毒牙拿到了胸前，對著已經穿戴完畢的龍小小指道：「反正那些灰白色的東西都進到這裡面了，我剛才似乎感受到這裡存在著一個異樣的空間。不同於空間戒指那種開闢出來的異次元空間，這裡面似乎是一個一片混沌的地方。而且，這裡面竟然有一條小蛇！」

「小蛇？九頭蛇皇？」龍小小驚異的問道。

「不是九個頭的，不過……」經過龍小小不經意的提醒，荊軻想到，自己剛才在意識進入那個灰白空間內的時候，確實在裡面感受到九頭蛇皇的一些氣息。

「莫非……莫非這個匕首會吸取死者的意識？」荊軻結合剛才九頭蛇皇死屍產生的異象，和自己的感覺，他想到了問題的一些端倪。

「死者的意識，莫非靈魂。」龍小小介面道：「難道靈魂也是可以吸收的，甚至能圈養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內？荊軻，你這匕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啊！」

「我也不知道。」對於這個問題，荊軻知道的一點也不比龍小小多。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了許久，也沒有討論出任何的結果來，畢竟兩人再怎麼聰明，掌握的信息也太少了，能做的也僅僅是瞎猜而已。

「算了，先不討論這個問題了，現在當務之急是亡靈聖地的事情。」

龍小小看著浮在水面上的九頭蛇皇屍體說道：

「而且這個九頭蛇皇的屍體，也需要處理一下。這個九頭蛇皇作為五品變異超獸，一身都是寶。牠的鱗甲雖然沒有巨龍的防禦強，但卻遠勝於一般頂級魔法鎧甲，而且身軀這麼巨大，完全可以做很多套高防的裝備。而且這蛇筋蛇骨等都是寶物，你的空間戒指正好能把這些都收集起來。而且最關鍵的是，九頭蛇皇這種魔法攻擊和能量吐息超強的魔獸，魔核要比同級的其他魔獸能量精純許多，這些你都可以收集起來助你日後練功。」

「五品超獸的能量……用這個練功的話，應該速度更快，而且能量儲量更大吧！」聽到了龍小小的話，荊軻有些興奮。

這麼高級的魔核，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低頭在那巨大的血肉泥中，荊軻輕易的就發現一個足有人頭大小的巨大閃光物體，這是被他刺爆的死亡系頭顱的魔核。抱著這沾血的物體，荊軻興奮得在裡面感受到了磅礡無比的能量。他也曾經接觸過黃金蠍尾獅這種一品超獸的魔核，同是超獸，能量相差的幅度大到了百倍以上。

而在這個魔核旁邊，荊軻看到了那指頭肚大小的灰色火焰。

「這東西防禦力驚人啊！」龍小小顯然也看到了這個讓她吃了大虧的罪魁禍首，這個小小的火種在死亡能量的滋潤下，簡直能讓人對能量系攻擊免疫。

不過這東西顯然對荊軻和龍小小沒什麼用處，他們身上都不具備死亡系能量。東西是好，沒辦法用也是白搭，還不如旁邊那些魔核來得實在。

環顧著周圍那如同小山般巨大的浮屍，荊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空間戒指的獨立空間開口開到最大，慢慢的把那巨大的身體連同一部分湖水，一起吞噬進了那個無盡的空間。

雖然戰利品豐厚巨大，但是打掃戰場這一項工作，倒是十分乾淨利落，簡直沒浪費一分鐘的時間。

「好了，這頭攔路的巨蛇算是處理掉了，下面我們要不要進去那個亡靈聖地？」大敵清除，荊軻和龍小小的心情都是一陣輕鬆，但是同樣有著一部分憂慮。

剛才那彷佛有毀天之能的變異九頭蛇皇的一句話，讓兩人都是印象深刻。牠說亡靈聖地裡面危險無比，牠曾經被人一招放倒，還被派來當看門狗。如果牠沒有說謊的話，裡面的強力人物確實不是現在的兩人可以抗衡的。雖然攔路虎清除了，但是要不要真的進去，就又是個問題了。

「現在貿然進去確實有些危險。」龍小小低頭看著已經被血色染紅的湖水說道：「我們先把布魯克叫來吧，他應該比我們更了解裡面的情況。先聽聽他的意見，我們再從長計議。」

龍小小雖然極具冒險精神，但是明顯和荊軻一樣，都是屬於險中求穩的類型，並不過於激進。雖然她敢於挑戰變異九頭蛇皇，但是對於牠口中所說的天災骨魔一流的強者，倒是沒有過分猖狂。

聽了龍小小的建議，荊軻也感覺合情合理。點了下頭后，就踩著血色的水花，向著布魯克的方向跑去。

「等我下，我去把他叫來。」血色的湖水漣漪未曾散去，荊軻就已經快踏水行到岸邊了。

十幾公里的路程對荊軻的速度來說形同虛設，沒多久，他就找到了依然在原地翹首盼望的布魯克。

看到荊軻毫髮無傷的歸來，布魯克明顯鬆了一口氣，但還是緊張的問道：「荊軻，那九頭蛇皇……」

「死了，被我們殺了。」知道別人焦急，荊軻也沒繞圈子，「來，我帶你去看看牠死的那片地方，我想那裡應該就是亡靈聖地的入口了吧。」

「好，好，好！」聽到變異九頭蛇皇死去，穩重的布魯克激動得鬚髮抖作一團，連說了三聲好。隨後也不顧禮儀，直接要求荊軻把他帶起來。

對於這個要求，荊軻當然卻之不恭了，反正布魯克身上那二兩肉加在如今的荊軻身上也沒什麼負擔。一把挾起他，荊軻一路狂奔回到了那個血色湖泊之旁。

到達這裡之後，布魯克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曾經巨大無比的灰色湖泊，已經染成了紅色，他估算不出這需要多麼巨量的鮮血才能辦得到。地上到處是彷佛大型戰爭后遺留的殘骸，可以想象，當時外泄的魔法能量是多麼狂暴。而最觸目驚心的，則是湖邊那一條幾十米寬、上千米長的巨大溝壑，這明顯是巨龍撞擊地面的印記。這種程度的攻擊，即使是巨龍，也應該受重傷了吧？

布魯克一邊想著，一邊看向了旁邊的龍小小。

此時的龍小小已經到了岸邊，但是狀態依舊不是很好，連剛到場的布魯克都看出她臉色有些蒼白。

「妳是不是受傷了？」剛下到地面，布魯克就趕忙從衣服中取出療傷葯來。對於這個恩人，他表現得毫不吝嗇，直接取出了一瓶紫色藥劑。

在惡魔地下城中，荊軻曾在那個黑暗師首領身上見過這種紫色藥劑，效果比紅葯還要神奇許多，不過他一直不知道這種藥劑的名字。

「紫色的生命，你還是拿回去吧。」龍小小擺了擺手，「即使是這種藥物，對於龍體來說也沒有什麼作用，不要浪費聖葯。」

「能有一點作用也好，龍大人，妳還是喝了吧。」布魯克用上了懇請的口氣。

看著對方真摯的神色，龍小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打開「紫色的生命」喝了下去，隨後，蒼白的臉色添上了一抹血色。

看到龍小小臉色好了一些，布魯克迫不及待的問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這亡靈聖地我有開啟的辦法，不知龍大人和荊軻兄弟願不願意一同前往？」一邊說著，布魯克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灰色的法杖，看材質像是普通的實木，無論雕刻和工藝都沒有一絲出奇的地方，就連周身的能量都微弱得幾乎感受不到。

偏偏，荊軻從這法杖之上感受到一絲熟悉，彷佛是那靈魂空間的感覺，似乎這法杖有著一些靈魂的波動。

「這就是開啟通往亡靈聖地的鑰匙？」荊軻一邊打量著法杖，一邊問道。

「是的。」布魯克愛憐的撫摸著這平凡無奇的法杖，「我在上次那個遺迹里，不但找到了惡魔的屍體，還找到了可以操縱屍體的靈魂晶石，更發現了這亡靈聖地的諸多線索。據那遺迹的一篇文字記載，只要找到了亡靈聖地的入口，對著法杖輸入能量，就可以打通前往聖地的大門！」

「原來是這樣。」荊軻點了點頭，「不過剛才我們獲得了另一個消息。據那個死去的九頭蛇皇說，牠曾經進入過亡靈聖地，但是剛進去就被人打殘趕出來，做了看門狗。牠這種級別的強者都能輕易被收拾，我們冒然進去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更何況現在龍小小還受了重傷。」

「不會，不會。」聽了荊軻的疑問，布魯克攤開手做了一個讓他放心的表情，「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九頭蛇皇是怎麼進入亡靈聖地的？牠可沒有我手中的令牌。」

聽到這個問題，荊軻和龍小小同時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

「根據那篇我看到的文獻上記載，亡靈聖地是每千年自動開啟一次，那時，就算沒有這把鑰匙，依然能夠進入聖地之內。而且，進入的是聖地最中心部位。這亡靈聖地的中心部位危險無比，那裡是最強的亡靈生物才能到達的地方。別說是這個九頭蛇皇，就算是領主，甚至大領主級別的惡魔也在那裡討不到好。」

「這麼厲害？」在場之人只有龍小小才明白大領主級別的惡魔代表什麼，聽到連大領主級別的惡魔都不是對手，龍小小明顯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你知道大領主級別的惡魔代表什麼嗎？」

「當然不知道。」高等惡魔已經消失在天塹大陸那麼多年，布魯克當然不知道大領主級別的惡魔代表著什麼，但他知道，這是一種絕強的力量。不過他依然不依不撓的說道：「這是那文獻記載的，不是我說的。再說，高等亡靈並不一定比高等惡魔差啊。」

「好了，別岔開話題。」看到布魯克的宗教主義似乎有冒頭的趨勢，荊軻趕忙打斷他，「重要的不是高等惡魔厲害還是高等亡靈更強，反正這個級別也不是我們能參與的。說重點，如果進去就碰到個亡靈領主什麼的，我們就別去了。」

開玩笑，這種級數的強者，根本不是荊軻所能左右的。無論何種種族，越是高級強大的，敏感度就越高。現在荊軻的潛行，自認為已經可以瞞過一般巨龍的耳目了，但如果遇到變異九頭蛇皇和龍小小這個階層的，就需要對方被吸引住一部分注意力才能近身；而更高級的，就直接免談。至於大領主級別的，荊軻自己估計，大概到人家千米之內，都能被感應到。

「別急，亡靈聖地千年一次的主動打開，和平時我們用這令牌打開是不一樣的。」布魯克緩緩解釋著，「主動打開的話，直接就要進入最中心地帶。如果用這令牌當鑰匙打開，則會隨機進入聖地的一個邊緣地帶。那裡遠沒有中心地帶危險，最多碰上和巨龍匹敵的強者罷了，可以嘗試進去。」

布魯克的這番話，直接把危險係數降到最低了，如果再不敢去，就有些謹慎過度了。低頭沉思了一下，荊軻和龍小小交換了一個眼神后，爽快的答道：「好，你去開通聖地之門吧！」

「好！」聽到了荊軻的應答，布魯克臉上立即換上一副三分莊嚴七分狂熱的神色。他從原地慢慢漂浮起來后，慢慢從空中移動到那湖面的中心部位，然後懸停在距離湖面二十多米的空中。

隨後，荊軻就看到他把那灰色的木頭杖對準下方的湖面，開始緩慢的輸入他用精神力凝聚起來的死亡能量。

隨著死亡能量的慢慢注入，木杖閃爍出灰色的毫光，除此之外，倒沒有特別明顯的變化。

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片刻之後，那木杖彷佛蓄滿了能量一般，突然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散發出迷離的濃灰色光芒。那灰色的光芒慢慢聚集到法杖杖頭處，隨後化作一條光柱射進了湖底。

「嘩啦啦……」

灰色的光柱射進湖面之後，湖水被一種神奇的力量直接隔離開來，湖水慢慢的自動讓開，在湖中間的部位形成一個直徑達到五十米的無水地帶。這個無水地帶直通湖底，顯現出裡面的一個繁複到極點的魔法陣。

這個魔法陣的繁複程度，在龍小小几千年的認知和見識中，只有荊軻空間戒指里那個惡魔的法陣足以媲美，但是，這個法陣卻比那個惡魔法陣更加巨大。

複雜、巨大，單從賣相上來看，這個魔法陣就很不簡單。

而它所造成的效果，也完全對得起它的賣相。

在無水地帶形成沒多久，在那個通道入口處的湖面上，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閃爍著空間裂縫光芒的淡藍色傳送入口。入口周圍閃爍著如同霹靂一般的淡藍色能量，整個場面看起來美輪美奐。

聖地之門，也在這唯美的場面中，再一次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