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周芷若一大早被鬧醒，看見趙敏哼哼唧唧在自己懷裡動來動去，便問道，「怎麼了？」。

趙敏皺著眉頭憋悶道，「我難受」

「是手還疼？還是哪兒又疼了？」，周芷若緊張得坐了起來，「醫館應該開門了，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說罷穿上衣服便急急忙忙出了客棧……

此時一須白老者坐在桌前，對著趙敏的手左看右看，「姑娘，你家相公到底哪裡傷了？你是不是在開老夫玩笑啊，你一大早把老夫急急忙忙強拉來，老夫還以為是出什麼急診」

周芷若指著趙敏的小手臂心疼地說道，「這不都青了嗎！」

老者氣得鬍子都吹了起來，「就這麼一點點淤青！它自己過個一兩天就沒了！」

「還有她的腳腕」

老者更是沒好氣，「他的腳腕既沒傷到骨頭，又沒扯著筋，就是扭了一下，估摸著昨晚上就沒事了！」

「那她的小腿……」

「他的小腿是折了沒錯，可不是被哪位高人接好了嗎，骨頭正的不得了，好好休養就沒事兒了，姑娘你找老夫來到底幹嘛的，看你們小兩口恩愛嗎？！」

老者一大早被周芷若的拍門聲吵醒，這兩日老婆子又與他鬧彆扭，飯也不給他做，現在看這兩口子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周芷若也不在意老者的態度，坐到趙敏身旁，撫著她的背輕聲問道，「敏敏你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給你開些止痛的葯？」

趙敏抿著唇，深深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我沒事了，我有些口渴，你讓店家上些酒來吧」

「一大早喝什麼酒，這不是有茶水，我給你倒杯茶」

「姑娘且慢」，老者拎起自己的藥箱本打算離開，聽到趙敏的話又仔細觀察了她一眼，「這位相公方不方便把舌頭伸出來給老夫看一下」

趙敏抬起頭，乖乖伸出了舌頭。

老者重新坐回桌前，「適才還未切脈，小相公可否讓老夫診診脈」

周芷若神色緊張起來，「大夫，她是不是怎麼了？」

老者搖搖頭，「要診過才知道」

老者把上趙敏伸過來的手腕，閉目細診，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道，「小相公，啊不，小姑娘，你是不是時常會出現胸悶，氣短，心慌的癥狀？」

趙敏點頭。

「手可會不自覺震顫？會不會四肢無力？」

「有的時候」

「那會不會有難以呼吸的時候？需要坐下或是半卧才能減輕？」

「嗯」，趙敏又點了點頭。

老者「啪」的一下打開藥箱，似乎有些生氣，「癥狀出現多長時間了？」

「就這幾年吧」

「就這幾年？！可看過大夫？大夫有沒有告誡你不許再飲酒？！」，老者果真是生氣了。

「沒看大夫，看什麼大夫，我喝完酒這些癥狀就沒了」，趙敏不滿意地嘟囔著，想起昨日周芷若劫了她用輕功趕路時就覺得難受，許是心虛，此時對這凶她的大夫到也沒怎麼樣。

周芷若越聽越不對勁，「大夫，敏敏她到底怎麼了？」

老者比之前更沒好氣得瞪著周芷若說道，「我剛才還道你有多關心你家妹子，結果你就這樣讓你家妹子糟踐自己的身體？！」

「你凶什麼凶嘛！」，趙敏一拍桌子，「你會不會看病，不會看走人！」

「大夫別生氣」，周芷若趕緊按住又炸毛的趙敏，懇切地對老者道，「大夫，這、這些年我不在她身邊，敏敏她到底怎麼了」

「哎」，老者也沒生氣，嘆了一口氣，「你家妹子應是這些年來不要命得酗酒，被酒氣侵蝕了身子，已經心力衰竭了，若再喝下去，恐怕……就算此時戒酒，她這心臟，也恢復不到原來了，落下病根是肯定的」

「什麼？！」，周芷若眼眶一紅，有些搖搖欲墜，「那該怎麼辦啊大夫！」

「還能怎麼辦，酒是絕對不許再喝了，我給她開個藥方，你照著藥方，早晚讓她喝一次葯，難受時也可以喝」

「你說什麼？！」，趙敏急得站了起來，「我哪裡需要喝葯了？！還不讓我喝酒？！我看你就是個庸醫！」

老者淡淡撇了趙敏一眼，「已經好幾日沒飲酒了吧？」

周芷若一想，趙敏被人追殺，定是沒時間喝酒的，於是點了點頭。

「怪不得脾氣這麼暴躁」

「你說什麼呢，我脾氣暴躁是天生的，你怪酒幹嘛！」

老者懶得與趙敏廢話，轉而對周芷若道，「你看顧著你家妹子些，戒酒不是那麼容易，她這身體著實不能再喝了」

「我知道了」，周芷若紅著眼睛送完老者，再回來時咬著嘴唇再也忍不住留下淚來。

「你你你你哭什麼？」，趙敏嚇了一跳，「那庸醫也不許你喝酒了？」

周芷若搖頭，走上前去抱住趙敏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幹嘛」，趙敏想推開周芷若，卻發現周芷若將自己抱得死死的。

「咳，我不能呼吸了」

周芷若一聽緊張得立刻鬆開，「你怎麼樣？需不需要躺下來？」

「躺什麼躺，我是被你勒的」

周芷若更加內疚，手足無措站在原地，忽然低聲道，「敏敏，對不起」

趙敏不在意得揮揮手，「你有什麼可對不起我的，只要以後離我遠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