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穎兒想著本就是她無意破壞了白常在姐妹二人的機會,不想和她爭辯,挽著婉嬪打算離開。
哪成想那白常在竟然伸手來拽她,力道很大。
穎兒直接被她拽的一個踉蹌,若不是婉嬪拽著她,身後宮女眼疾手快扶著,她就摔到地上了。
「小心。」婉嬪驚呼的聲音。
「主兒,您沒事吧。」
塔娜沒想到白常在會拽主子,驚了一下。
這摔下去可都是石頭,很容易傷著的。
穎兒微微動了動叫,腳腕扭了一下,有些疼。
她微微墊著腳尖沒敢用力,皺眉看向白常在,說就說,為何動手動腳。
白常在拽了穎貴人一下,看了眼她的腳,末了還挑釁的朝著穎貴人揚了揚下巴。
臉上寫著囂張二字,可很快就隱住,只穎兒和婉嬪主僕瞧見了。
怡嬪這時面色微變,扯了她一下。
「你幹什麼?」
白常在給怡嬪遞了個安心的眼神。
「沒幹什麼,就是剛才不小心差點摔著,下意識拽了一下穎貴人,這才站穩了。」
說完又看向穎貴人,敷衍的口氣道:
「不好意思啊,我自己沒站穩扭了一下險些害你摔著,穎貴人可別介意啊。」
白常在說完動了動自己的腳,好似真的是沒站穩引起的。
穎兒垂眸,看向白常在腳下的花盆底,再看自己的。
她花盆底的白底瓷面因為扭了一下稍有磨損,而白常在的完好無損。
再看了眼她們站立的位置,怡嬪和白常在一處,身後是伺候的宮女。
而穎兒和婉嬪一處,加上兩個宮女,她們準備離開背對著她們看不到後面的動作。
「是嗎?」穎兒輕聲道。
明明是故意的,如此蹩腳的借口,一戳就穿。
「怡嬪姐姐拉著你,你都能這般不小心,以後走路可仔細了。」
言外之意是知道她是故意拽她。
白常在哼了一聲,知道有如何?她就是故意的,為了出氣。
「放心,平日我走路可不這樣,不像穎貴人,聽見點兒風聲就管不住腿,壞人好事。」
穎兒皺眉。
「你是因著御花園的事故意挑事?」
御花園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後宮里的女人對這些風聲兒知道的很快。
這白常在和穎貴人一說話,誰都知道是因為御花園的事情。
兩人險些摔倒,有了肢體接觸,皇貴妃,令妃,舒妃靠近了幾步。
若不想事情鬧起來,這時候就該制止未免兩人起衝突,畢竟這是壽康宮外面。
但她們都想看穎貴人的反應,想知道純貴妃在背後教了她多少?
穎兒本不想和人交惡,本就是自己無心所致,打算避開的。
可她卻直接上手,穎兒有些不悅。
「御花園的事情只是巧合,我並不知道皇上和你們在那裡。」
白常在冷笑一聲。
「巧合?這麼巧,你偏偏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了?誰信?」
白常在壓根兒都不信是巧合,這穎貴人一門心思想再次獲寵,誰不知道?
她先是利用和嘉公主開了景仁宮的門,如何不會再次利用公主固寵?
知道她不會相信,穎兒道:
「你若不信,覺得心裡有氣,以為我故意壞了你的好事,你用同樣的法子還回來便是,大可不必如此。」
先前她言語譏諷出氣那倒還好,反正自己確實壞了她們的機會,可她卻故意拽她想讓她摔倒。
若她真要摔下去了,今日可就丟臉了。
不僅丟臉,這底下可都是石頭,必然傷筋動骨。
受傷了可就不能侍寢,綠頭牌就得撤下來。
等好了再放上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皇上還記不記得她?
穎兒即便有心平怒這會兒也有了氣性兒了。
「白常在是覺得御花園只能你們去,而我見著得避讓?」
白常在諷刺道:
「我可沒這樣說,只是看不慣你耍心思利用和嘉公主去搶別人的機會。」
利用?搶?
那日.她還真沒利用公主,再說什麼搶,後宮里有野心的不都是去爭搶?為自己謀出路?
只要不做傷天害理之事,爭搶什麼的大家各憑本事不是嗎?
穎兒沒耐心再留在這裡,冷聲道:
「御花園大家可都是能去的,我總不能因著你要和皇上在園子里獨處,便帶著公主避讓於你?」
同在園子里,便是她提前發現了他們,她也得過去請個安不是?
說完穎兒鬆開婉嬪的胳膊,讓塔娜扶著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皇貴妃身邊,對著皇貴妃福了福身。
「嬪妾不願與白常在起衝突,還請皇貴妃娘娘許了嬪妾先行告退。」
皇貴妃在一旁觀察穎貴人,以她這兩年的了解,穎貴人是個直爽的,一貫是沒什麼彎彎繞繞。
她說並非有意截胡那多數就是無意的。
但白常在如此咄咄逼人,她竟然先退一步不與她計較,著實意外。
之前壽康宮裡,愉妃提了她一句,穎貴人還委屈巴巴的。
這會兒著實讓人意外。
皇貴妃面上笑著點頭,示意她先回去。
心頭卻在想,這穎貴人的轉變莫不是真的是純貴妃指點了她?
得了皇貴妃的允許,穎兒讓塔娜扶著先一步回景仁宮。
白常在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咬著牙看著穎貴人離開的背影,還想說什麼被怡嬪給低聲呵住了。
「這是壽康宮,你想鬧到太後知道嗎?消停點。」
皇貴妃睨了白常在一眼,笑著道:
「白常在既險些摔著想是也驚著了,快回去歇著吧,哪裡不舒服傳人去翊坤宮說一聲,本宮差人傳太醫給你瞧瞧。」
說完又對著其他人說道:
「都回吧,湊在這裡一會兒皇額娘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
事不關己,大家都是看戲,香風一散,留下的也只有怡嬪姐妹二人。
「可惡。」白常在恨恨道。
怡嬪皺眉神色凝重。
「這穎貴人不對頭。」
「怎麼不對頭?」白常在一聽,皺眉反問。
「咱們預想的是她會還手,咱們示弱,可她並沒有,且她的腳必然受傷,只要傳了太醫她的綠頭牌就得換下來,可剛才她似乎行動無礙。」
她們本來是打算讓穎貴人綠頭牌撤下來出氣的,但穎貴人和她們想的不一樣。
「看來純貴妃果真在背後幫她。」
**
穎兒的腳傷了走的慢,到御花園的時候被後來的愉妃和婉嬪趕上了。
她怕被瞧出端倪停下腳步侯了一下。
婉嬪關切的看了眼穎貴人的腳,她剛才離得近,是知道她腳該是受傷了,穎兒笑了笑無聲道:沒事。
愉妃並不知道穎貴人腳是否真的傷著了,白常在的動作也只白常在她們姐妹二人瞧見,見穎貴人能走只以為她沒什麼問題。
看著和往日不一樣的穎貴人,愉妃輕笑一聲。
「穎貴人,本宮倒是沒想到,一個封號而已,你竟然心甘情願被人利用。」
嗯?
這話聽得穎兒莫名其妙。
怎麼說的好像她這個封號是別人提前給她的報酬一般?
這愉妃到底怎回事?
此前她踩著她險些讓她招人記恨,現在是要幹啥?
諷刺?
提醒?
「愉妃姐姐的話妹妹聽不懂。」
愉妃忍不住搖頭,看她像個傻.子一樣道:
「聽得懂你就不會被人利用了,予你一點兒好處便能讓你成為一顆棋子,讓你心甘情願幫她照顧孩子,你可還沒生育過卻似個奶媽子一般……」
棋子?穎兒明白愉妃是什麼意思了。
愉妃的意思是純貴妃利用她?她是這麼想的?
還是說其他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在壽康宮裡她們若有似無的打量自己?
純貴妃有沒有利用她,穎兒自己還是知道的,並未解釋,而是模稜兩可的說道:
「嬪妾是個感恩的,不過是幫著照看一下公主而已。」
愉妃聽她如此說,呲笑。
她和皇貴妃一般,已經認定穎貴人能受寵是純貴妃在背後指點。
「看在你我都出自蒙古,本宮方才提醒你一句,小心純貴妃,她可不是你想的那般好。」
說完愉妃抬手讓伺候的宮女扶著離開了。
穎兒和婉嬪對視,好一會兒婉嬪像是想起什麼來。
「你的腳當真沒事?」
那一下她可是整個人都靠向她了,腳定是扭傷了。
「沒事兒,我倒得快重心在上面,只是有一點點疼。」
婉嬪懷疑的看著穎貴人。
哪裡是一點點疼,穎兒回了景仁宮,脫了花盆底,那腳已經腫的不像話了。
在回來的路上她都感覺到腫了,花盆底高扭一下可不比平時穿繡鞋。
塔娜瞧了倒吸一口氣。
「主子,奴婢去請太醫。」
穎兒動了動腳腕,疼是疼,但筋骨並未扯著,想是沒傷到筋骨。「別去。」
去請了太醫,她的綠頭牌就得取下來。
「你去把庫房裡從家裡帶來的跌打葯拿來,給我上藥,明兒一早再看看情況。」
明兒若是消了便還好,沒消那就再做打算。
壽康宮門口發生的事情傳的比御花園的事情還快。
皇太后離得最近,自然是聽說了。
也只是笑笑,並未說什麼,嬪妃們言語衝突是常有的事,只要不是在壽康宮裡,只要不鬧大,小打小鬧隨她們。
乾隆也聽說了,是在壽康宮給皇額娘請安,聽閑話的時候知曉的。
穎兒的腳確實沒傷到筋骨,腫的快消得也快,她帶進京的跌打葯都是蒙古上好的葯,消腫祛瘀。
也是她小心,這幾天都沒下地。
但今晚卻是不能了,乾清宮來接她侍寢的轎攆已經來了。
好幾天沒動,猛然下地穎兒有些不適應,有點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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