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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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兒的腳是瞞不住皇上的,但壽康宮外的事情乾隆只知道一個大概。

知道白常在和穎貴人小有衝突,不清楚具體情況。

在看到穎貴人還有些烏青的腳腕,他坐起身托著她的腳撫了撫,神色莫名。

「壽康宮門外扭著的?」

這烏青瞧著有幾日了,不似這兩日才有的。

兩人已經翻滾過了,這會兒乾隆穿著明黃色寢衣,穎兒穿著水色肚兜及褻褲。

那人手上有繭,腳上輕撫的動作有些麻,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腳。

穎兒頭髮鋪散開來,整個人有些慵懶的靠在軟枕上,精緻的臉陷下去只有巴掌那麼大。

她微瞪著眼,驚訝的看著皇上,彷彿在問皇上怎麼知道的。

「你沒傳太醫不是打算來訴委屈的?」乾隆瞧見這傷便是這麼認為。

「白常在又不是故意的,嬪妾有什麼委屈?」穎兒疑惑的問道。

「那何故瞞著不請太醫?」

穎兒紅著臉略微不好意的說道:

「請了太醫嬪妾今晚可就見不到皇上了。」

乾隆意外的挑了挑眉,看著她說完話,雙頰漸起的紅。

如此自然紅臉的狀態可做不了假,他唇角微勾,握著她腳的手一頓,她的腳只比他巴掌長一點兒,粉.嫩的甲床修的平滑.精巧,因常年不見光腳上的膚色米白透著光,如此腳腕處的烏青就顯得特別明顯。

「明兒給你請個太醫瞧瞧,別落下什麼病根來。」這麼好看的腳落下什麼毛病,就可惜了。

剛才有一瞬間氣氛有些壓抑,穎兒說完話都不敢看他。

但聽到皇上關心的話,穎兒心頭一松,撐著手起身摟住他的頸,明媚一笑。

「多些皇上關心,嬪妾的腳還能走,想著不嚴重便沒請太醫……」

「若請了太醫,嬪妾這會兒便不能伺候皇上了呢。」

散開的頭髮垂在腰間,遮住了光滑的背脊,只瞧得見圓潤的肩頭,隱約能瞧見較深的紅指痕。

乾隆大手很自然的摟著她,眼裡帶著笑卻故意恐嚇道:

「嬪妃有漾是不能侍寢的你可知?」

穎兒頭一回被嚇著是因為第一次見啊,都滾了好幾回了,也知道皇上喜歡逗人。

聽他又如此恐嚇她,她杏眼滴溜一轉,勾著唇.瓣湊在他的耳邊。

「嬪妾並沒有哪裡不舒服,只是腳受傷,是不影響……侍寢的吧?」

說完,呼著溫熱的氣息。

男人可經不起這般,帳外宮燈搖曳,映出交疊的影子。

**

因著皇上沒發話讓她離開,穎兒懶懶的半趴在軟枕上,撐著下巴打量著躺在那裡微眯的皇上。

他呼吸時重時緩,眉頭緊鎖,眼瞼處隱約可見的黑眼圈。

她記得最近皇上招人侍寢也不勤啊,半個月不過傳了幾次而已。

穎兒小聲問道:

「皇上近來怎麼瞧著清瘦了?是沒休息好嗎?」

關心的話總會讓疲憊的人心頭熨燙,乾隆狹長的鳳眸睜開,抬起胳膊搭在頭上,微微皺眉道:

「朕煩心前朝之事,已好幾日不好眠了。」

原是失眠了。

「皇上日理萬機,為國家大事操勞,可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勞逸結合才是。」

穎兒說完想到什麼猛坐起來,提議道:

「此前嬪妾雖說過嬪妾什麼都不會,但力氣還是有的。嬪妾幫皇上按一按舒緩一下筋骨可好?」

舒緩筋骨易助眠,讓皇上能休息好心情好就能記得她的好,記得她的好自然於她以後升位份有益。

穎兒以前經常去美容院按.摩享受,這穴位什麼的按哪裡會舒服多少是知道的,且原身也是會一些的。

原身從小額娘就沒了,雖被家人寵的任性,但卻是個會心疼額祈葛的女兒。

額祈葛常年練兵,跌打損傷是常有的事情,落下了一些小毛病,她經常幫著按.摩鬆緩。

乾隆放下搭在額頭上的胳膊,意外反道:

「你會?」

穎兒笑著點頭。

乾隆已經好幾日沒休息好了,確實需要睡個好覺。

既然穎貴人會,他直接翻身半趴著默許了。

穎兒的腳還有點疼,她小心的挪動身子,讓自己半跪在被褥上,腳調整好位置,這才把手放在那寬實的肩膀上,她一邊按一邊說道:

「嬪妾以前會幫嬪妾額祈葛按一按,額祈葛總以為他是鐵打的身子,平時受傷也不怎麼上心,落下了一些小毛病,逢變天的時候就會不舒服,嬪妾便跟著大夫學過一點皮毛。」

乾隆閉著眼,感受著肩膀上的力道,嗯了一聲,慵懶的說道:

「你力氣確實不小。」

姑娘家的手大多沒什麼力道,穎貴人這勁兒不小,雖手法不能和宮裡專門會這手藝的人比較,但按著也是舒服的。

穎兒不止按肩膀,順著肩膀往下,來回按,過了一會兒,額間細細的汗隱見,她出氣有些不均勻了,但還是笑著回道:

「這按.摩力道輕了沒什麼效果,得用點力氣。其實,我聽大夫說若是剛沐浴出來,抹些精油再按效果更好一點兒。」

乾隆被按著舒坦,這麼一會兒竟來了困意,迷糊的說道:

「有機會試試。」

之後穎兒說了幾句話都沒得到回應,她手上的力道輕了些,按了一會兒停下來,小聲問道:

「皇上睡了嗎?」

還是沒應她,她偏著頭湊近,耳邊是平緩的呼吸聲,眼睛磕著,竟然真的睡了。

穎兒甩了甩胳膊,捏了捏緩了一會兒,這才挪著身子下床小小聲道:

「那嬪妾先退下了。」

乾隆作為皇帝身邊有人是不會睡得太沉的,迷糊間是聽到了穎貴人的聲音,只是睏乏不想說話。

這一覺睡醒,也不過睡了三個時辰,但比前幾日要好許多。

門外伺候的人魚貫而入,今日不是大朝,但近日前朝有事已經一連好幾日議政了。

因著休息時間有限,乾隆近日是在養心殿書房議政。

臨出暖閣的時候,乾隆吩咐吳書來。

「給穎貴人傳個太醫。」

太醫去景仁宮的時候穎兒還沒起來,聽說是皇上吩咐的。

暗道一聲這當皇帝的起的可真早,太醫過來得要些時候,養心殿那邊去傳太醫也要時間,在那之前皇上就起來了。

而現在才辰時一刻,他不得卯時就起了?

太醫過來前,養心殿那邊已經提過穎貴人扭傷了腳。

所以身邊帶了個懂醫的女使過來,讓女使給穎貴人看腳幫著描述情況。

穎兒用的葯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存在有什麼病根兒,太醫職責所在留了祛瘀消腫的葯,這才會乾清宮復命。

景仁宮去了太醫,皇貴妃免不得讓人去問一聲。

這才知道穎貴人當時傷了腳。

而她卻忍著沒說,等著皇上翻她的牌子,倒像是純貴妃教的,笑了笑沒說什麼,只讓人遞話讓她好生養著。

白常在聽說皇上傳了御醫給穎貴人,嚇得面色慘白。

她急的匆匆去了正殿,神色慌亂。

「姐姐,這可如何是好?」

「穎貴人她太會算計了,當天竟然忍下來讓我們以為她沒受傷,卻等著皇上翻牌子侍寢的機會,她指不定在皇上面前吹了什麼枕邊風,要是皇上信了怎麼辦?」

她們本以為讓穎貴人受傷,她綠頭牌取下來就沒那麼容易見到皇上了。

就是見到了告狀她也不怕,因為她當時做的時候沒外人看見。

事情過了再提,她矢口否認就好。

可枕邊風最要命,軟.玉.溫.香中,皇上指不定就幫著穎貴人了。

怡嬪也才知道那邊傳了太醫,皺眉。

她本以為穎貴人是個簡單的人,便沒做什麼深的局,當日穎貴人沒還手她就隱有不好的預感,這會兒更是。

但她到底比白常在穩得住,抬眼給屋子裡的人使了個眼色。

等到屋子裡就她們姐妹二人之後,怡嬪這才看著白常在認真的說道:

「別慌,什麼情況咱們還不知道,就算她吹了枕邊風,又不是缺胳膊斷腿.兒了,皇上不會重罰的。」

最多罰跪道歉,或抄女戒宮規什麼的。

「反正如今咱們沒比之前好多少,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白常在想的和怡嬪不一樣,她想的是寵愛。

「姐姐,咱們本就不得寵,若皇上對我印象不好,我得寵的機會怕就更難了。」

怡嬪拉著白常在的手,安撫的說道: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她必定會讓妹妹生下一個孩子……

咸福宮,怡嬪姐妹二人等著養心殿的人來傳她們,但大半日過去了,卻沒有動靜,這讓她們很疑惑。

怎麼回事?

到半下午的時候,養心殿那邊又翻了穎貴人的牌子,她們這邊還沒動靜。

偏生白常在在屋裡來回走動跺腳,時不時說上一句。

「穎貴人莫不是不止告狀了,還添油加醋了?」

「那日.她說什麼是否要帶著公主避讓我,會不會以此做文章,皇上很生氣?」

「這麼久沒動靜會不會是皇上打算忙完了親自處置我們。」

軟刀子磨人,怡嬪本來還鎮定,這回也有些煩悶了。

看著不停轉悠,耳邊全是花盆底噠噠噠的聲音,煩躁的說道:

「別說了,你能不能坐下來安靜一會兒。」

她口氣很不好,白常在沒聽過姐姐如此口氣和她說話,那皺著眉口氣不耐的模樣,讓她頓住腳步,忐忑的站在那裡,委屈的眼淚直打轉。

怡嬪說完之後,屋裡總算安靜了。

看著白常在一副要哭的模樣,她深吸一口氣,撐著笑道;

「咱們坐下來等消息便是,若一會兒還沒動靜,明兒一早咱們備禮走一趟景仁宮探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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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常在是炮灰,不重要,為這幾章過度而已,方便穎兒漲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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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繁花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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