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可知?穎兒當然不知道了。
她背脊發涼,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皇上,彷彿不相信皇上會懷疑她。
隨後,穎兒咬著唇緩緩站出來,並未跪下,跪下便是心虛,而是福了福身後挺直著背鎮定的搖頭。
「回皇上,嬪妾並不知情,自打景仁宮禁足后,嬪妾在景仁宮從來都只是在正殿外請安,從未和純貴……蘇答應說上話。嬪妾接觸過的也只是公主而已。」
「便是和嘉身邊的宮女往外遞信,你說你不知情,當初怎麼會想著利用公主博同情讓太后同意開了景仁宮的門?」
這話是怡嬪問的,怡嬪想了許久,始終認為還是純貴妃在背後教她,純貴妃教的多了,穎貴人自己便也就學聰明了一些,如此才能說得通穎貴人的轉變。
「再有細想你出來后做的事情,你往日可沒這麼聰明,若沒人教你,又豈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穎兒聽著怡嬪的話,堅定的眼神始終看著皇上。
「公主對嬪妾的親近,嬪妾自認為這些是騙不了人的,是短時間培養不起來的感情,嬪妾不忍心公主受困念著親人不得見,且嬪妾也並未做錯事,只是受牽連而已,想法子出來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嗎?」
「再有,怡嬪姐姐說嬪妾的轉變,人是會成長的,以前嬪妾未開竅,現在為著心中的執念開竅了而已,如何就成了被懷疑的理由?」
說到執念,穎兒眼裡含淚的看著皇上。
彷彿那含.著的淚在告訴皇上,她的執念便是皇上。
雖看著皇上,嘴上卻不饒人道:
「說到轉變,怡嬪姐姐從前可不是沒證據便隨意攀扯別人之人,如今不也有轉變?」
怡嬪沒想到穎貴人會反過來如此說她,面色一變再變。
穎兒不去想怡嬪會怎麼變臉,看著皇上繼續說道:
「嬪妾進宮晚,並不知道她們有什麼恩怨須得害人性命,便是因著嬪妾私心開了景仁宮的門,讓蘇答應有了機會,也是嬪妾無心之失,皇上可以以嬪妾無心之失懲罰嬪妾,但若要給嬪妾扣上幫凶的罪名,嬪妾自是不服的。」
「嬪妾位份雖不高,但也知道嬪妾除了是皇上的妃嬪還是蒙古人,不會做助紂為虐害人性命之事,給蒙古族抹黑。」
穎兒說的很真切,不在意其他人怎麼想,只想皇上知道她並未幫著別人害人,眼睛一直真切的看著他。
乾隆今日怒極,愉妃薨了,永琪傷心的模樣。純貴妃一而再的害人,為了儲君之位不擇手段,不可饒恕。
這穎貴人的轉變確實讓人意外,他是懷疑的,方才有那麼一問。
但她現在說的如此真切,眼裡倔強中帶著三分委屈,乾隆沉默。
他是親眼見過她和和嘉親近的狀態,確實短時間是培養不出這般親近的關係的。
且孩子不會騙人,此事問過和嘉便清楚了。
亦或是審問景仁宮其他人,是否說法各異。
婉嬪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從知道出事,到查出純貴妃害人,初有些驚訝之外,一直未開口說話。
這時候她抬眸看了眼穎貴人,猶豫了片刻站了出來。
「皇上,穎貴人的為人大家其實都清楚,她沒什麼陰謀算計的心思,單純的只是為著皇上,臣妾相信,穎貴人是不知情的。」
穎兒沒想到婉嬪這時候會站出來,感激的看著她。
其實,這時候她不應該站出來。
往日.她和景仁宮走的較近,此時站出來容易惹人懷疑。
果然,怡嬪皺眉,看皇上不問話了以為皇上信了穎貴人的說辭,這時候婉嬪又站出來,她不想放過蘇答應的幫凶。
「婉嬪和蘇答應關係不錯,你為穎貴人開脫是不是你也是知情者,你也是幫凶?臣妾早前瞧見你讓人去看顧六阿哥,可是蘇答應讓你這麼做的?」
這怡嬪當真又扯婉嬪,穎兒不悅的開口。
「怡嬪姐姐,您不是定是非的判官,沒有證據之事請不要胡亂揣測,早前你們沒有證據縱著白答應說嬪妾故意截胡,還讓白答應傷了嬪妾的腳,嬪妾不計較反而還被你們記恨嬪妾怎麼沒告狀,自以為是的把別人都想成壞人,現在又接連說嬪妾和婉嬪姐姐是幫凶。」
「怡嬪姐姐是認為,冤枉人的話是不用負責任的?那嬪妾是不是可以認為怡嬪姐姐挾私怨故意想給嬪妾扣上一個幫凶的罪名?」
被穎貴人說的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怡嬪,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婉嬪也微微皺眉看著她,怡嬪怕是以為她們都幫了蘇答應,想讓她們一起治罪。
但當真她是不知情的,穎貴人在她看來也是不知情的,她方才開口說話的。
六阿哥之事,雖然是蘇答應的意思,讓她幫忙照顧一二,但其實她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如此婉嬪大方的承認道:
「皇上,怡嬪既有懷疑那臣妾便解釋一二,看顧六阿哥是臣妾的一點私心,這一點臣妾不否認,臣妾模樣不出色,不得皇上的喜愛,如今年紀已經到了這裡,也是沒什麼機會生養孩子了,便想著純貴妃禁足,幫著看顧一下六阿哥,以後六阿哥念著臣妾的一份心意……臣妾是為以後做打算。」
「至於和蘇答應的關係,臣妾和蘇答應住得近,這東六宮此前就這麼幾個人,總不能臣妾每日只和奴婢打交道不是?」
「臣妾是個懶的,不怎麼願意出門,鮮少和其他姐妹們深交嗑嘮過,如此大家就會覺得臣妾和住得近的蘇答應關係瞧著不錯,但是,只是交情不錯說得上幾句話,上升不到幫凶這一點吧?」
婉嬪鮮少在公共場合說這麼多話,細想婉嬪確實是不怎麼會和其他人打交道,溫柔安靜的,極為低調。
也確實景仁宮和延禧宮最近,延禧宮往西六宮去請安是得經過景仁宮,平時自是一同去西六宮,一來二去就顯得關係不錯。
婉嬪一通話,怡嬪依舊不相信,還想說什麼,穎兒卻不想給怡嬪再攀扯的機會,口氣不是很好的說道:
「怡嬪姐姐,剛才蘇答應未來永和宮之前,你跟嬪妾說你不.孕是蘇答應所為,愉妃姐姐當初早產亦是,若真的是她所為,那蘇答應便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如此一個心思縝密之人,又豈會讓他人知曉自己預害人性命之事?嬪妾和婉嬪姐姐與蘇答應非親非故,如此不是給她自己落下一個把柄?平擔風險?」就不怕被出賣嗎?
此話比穎兒和婉嬪前面她說的話更有可信度,說服了乾隆。
宮裡面唯有自己的親信和骨血可信,蘇答應與她和穎貴人非親非顧的,豈會是幫襯過一下就覺得她們是可信之人?小心駛得萬年船,畢竟稍有不慎暴露后是掉性命的大事。
穎兒明顯感覺到皇上對她的懷疑稍減,雖鬆了一口氣,心裡卻很是煩躁,皇上沒再追問但心裡定還是有點懷疑的,她這些日子做的算是功虧一簣了。
這無故受純貴妃牽連兩回,當真倒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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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死了,純貴妃降為答應,後宮前朝嘩然。
三阿哥永璋本來被皇阿瑪痛斥,取消了議儲資格,便頹廢不堪,整日萎靡不振,飲酒解愁。
在聽到額娘獲罪,頓時酒醒,一身酒氣狼狽不堪的往養心殿跑去。
乾隆正在氣頭上,看到他一身酒氣狼狽模樣,毫無皇子的威儀,心頭更是惱火,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你若要為你額娘求情,先考慮你五弟的處境,你尚且還有機會求情,你五弟卻不能求得愉妃死而復生。朕現在留著她一命已經是從輕處置,若再有人為其求情,朕不保證從重處置,要其以命相抵。」
說完直接讓吳書來把人帶出去,傳話這幾日不見任何人。
景仁宮正殿的奴才全都被拉去了慎刑司,便是穎兒身邊的都去慎刑司走了一遍,帶了一身傷回來。
好在正殿的人沒有胡亂拉她墊底,沒有亂說話,穎兒這裡方才解除了嫌疑。
塔娜,吉娜是穎兒身邊親近之人,看她們一身的傷,穎兒抿唇忍著氣親自給她們上藥。
這一再的被牽連,蘇答應於她的恩惠,穎兒是不打算理了。
景仁宮這麼大的動靜,和嘉公主並不知道,當日就被太后命人帶去了壽康宮。
期間穎兒被傳過去了一次,是公主念著額娘,要回景仁宮。
說是不理了,但瞧見和嘉公主穎兒終究是心軟,到底是對和嘉公主有些感情的。
穎兒會哄孩子,用帕子給她折了個兔子兌現了那日沒放風箏應下的承諾。
有感興趣的東西,和嘉公主便忘了要回景仁宮,有熟悉的穎額娘在也不吵鬧了。
穎兒本以為愉貴妃頭七后,蘇答應幽靜景仁宮,她又會被牽連鎖在景仁宮裡。
正想法子如何能遷出景仁宮,她能想到的就是以和婉嬪作伴的理由。
但此話不能她開口,她只是一個貴人,得婉嬪開口。
當日皇上懷疑她,也就只有婉嬪站出來幫她說話,現在若又要婉嬪開口,穎兒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兩人一起去永和宮給愉貴妃上香,一路穎兒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快到永和宮了,穎兒再次想開口,婉嬪突然拉著她隱在紅牆外,對著她做了個噓的動作,探頭往永和宮門口望去。
穎兒愣了一下,探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蘇答應跪在永和宮門外,怡嬪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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