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澹臺宬往他的左手邊看去,「文大人,在此地說就行,這旁邊不就是稍顯安靜之地?不用去任何人的府邸。」
「這……也可。」文秉智在想了想之後還是表示了贊同。
「文大人請。」澹臺宬說完就往一邊走去。
文秉智則是示意他府內的趕馬車之人將馬車停到街邊,但依然要攔住澹臺宬府內的馬車,隨後文秉智就往澹臺宬的方向走去。
「今年是立元七年。」澹臺宬看向不遠處的房屋說著。
此時文秉智也走了過來,「澹臺大人想說什麼?」
澹臺宬看到文秉智站在了他的旁邊,「在諸侯國的時期,文大人是我所在諸侯國的監國宰執,在現如今這郡縣制的時期,文大人則是回到都城掌管庭尉府了。」
「這有何奇怪?就如澹臺大人你不也來到都城為官了?以前的事也不用再提……或許澹臺大人還是因為以前的事而對本官帶有敵意?可那是陛下讓本官成為的監國宰執,朝廷這麼做也是為了削藩,還請澹臺大人將這兩件事分開看待。再說本官又怎敢不遵從陛下的旨意?」按照文秉智的想法來看,自是澹臺宬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所以才影響著現如今澹臺宬的做法,「再說本官也是為朝廷效力,這豈會是本官與澹臺大人的矛盾?現如今既沒有了七大諸侯國……當然了也包括著別的一些諸侯國了,並且現如今自然就不存在什麼諸侯王了。」
「文大人,我不是想聽你說這些,我也不是對你帶有什麼敵意,只是對文大人在擔任監國宰執時的一些做法難以認可。」
「可本官已經回到了這座繁華的都城,本官現在早已不是朝廷派往諸侯國的監國宰執了,澹臺大人不用再提過諸侯國時期的事情了。」文秉智認為他的判斷沒錯,澹臺宬還是難以認可他之前的一些做法。
澹臺宬不想就這個話題接著說下去,他對文秉智說道:「不知剛才文大人攔住我府內的馬車是何意?」
「自是有事想請澹臺大人幫助了。」
「文大人不覺得找他人幫助會更合適一些?我為何要幫文大人?」
「澹臺大人是陛下所信任之人,也是朝廷的謀士,難道本官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文秉智是在說著如此行事的原因了,「還請澹臺大人能夠幫我庭尉府。」
「文大人,恐怕我難以做到什麼。這調查都城的案件又豈是我能幫到你的?」澹臺宬不願談到這方面的話題。
「本官知道澹臺大人有斷案之能……」
「文大人,就算我答應幫你這一次又能如何?這對於你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就如文大人面前的這條城中之河,此刻是一直往前流淌著的,難道大人只是舀起一些河水來就能阻斷其流淌了?」
文秉智知道澹臺宬的意思,「澹臺大人可能有所不知,這次對於本官而言……其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既如此,就請文大人說出這其中不同的地方。」其實澹臺宬可不想再多說什麼,但他又不好直接轉身離開此地。
文秉智看到偶而會有樹葉飄落於河面之上,然後落葉就好像是被流水托舉著往前行去,這在文秉智看來會是屬於不得已的情形。
「最近在這都城之內有一件案子沒能處理妥當,陛下是有怪罪我庭尉府之意,其實也算是我沒能看到真實的一面。」文秉智本來以為當他說到這裡之後,澹臺宬就會順勢打斷他的話語,但澹臺宬並沒有這樣行事。
於是文秉智又接著謹慎的說道:「本官前幾天聽皇宮裡的人說過,這次陛下是想責罰於我庭尉府的人,但這也沒什麼,而最主要的一點則是在於……」
文秉智沒有繼續說下去,澹臺宬只好看向文秉智說道:「文大人這是何意?為何不將話說完?但不管怎麼看都是屬於正常的情形,文大人會受到陛下的責罰也很正常。」
「澹臺大人,本官不是指的這一點,最重要的一點則是在於,本官還聽聞這次陛下要更改我庭尉府的名稱。」
「更改名稱?」
「正是如此。」
「不知是更改成什麼樣的名稱?」
「是將庭尉府改為廷尉府。」
「文大人啊,你這豈不是和沒說一樣?」
文秉智隨後就在空中比劃著具體的寫法。
澹臺宬自然是看明白了,「將庭尉府改為廷尉府。不知文大人可看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了?」
「本官認為改成什麼字這一點不重要,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於陛下打算改名稱這一做法本身,或許澹臺大人也能看的出來,這顯然是陛下對於我庭尉府的不信任啊。」
「可你只是聽聞而已,這不一定就是陛下的做法。」
「雖是聽聞,但這是從皇宮內傳出來的。或許陛下以後就會當著國政大臣們宣布這一決定了,到時候肯定是有損本官的顏面啊。」
「文大人想讓我如何幫你?難道是對陛下說出此事?」
「這樣做顯然不合適,說不定還會讓陛下做出更重的責罰。」文秉智趕緊否定了這一點,「更何況陛下還未真的如此行事,澹臺大人現在去說顯然不合適。」
「文大人是想讓我幫你確認這一點?」
「陛下信任澹臺大人,倘若澹臺大人願意如此行事,本官自是感謝澹臺大人的。」
「文大人,你會覺得這樣的做法是合適的?」
「可能……也不太好。這對於澹臺大人自是不利的。」文秉智只好又否定了這一點,「倘若澹臺大人願意幫我庭尉府調查清楚案件,並且稟報於陛下的話,說不定陛下就有可能改變做法了。」
「文大人,在我看來,倘若陛下真是打算將庭改為廷,這其中就有很多意義了。」
「還請澹臺大人明示。」
「還請文大人自己去想。」澹臺宬立刻說著。
「這……看來澹臺大人還是不願幫助我庭尉府啊。澹臺大人,難道是要本官跪於大人面前才可?倘若澹臺大人是願意幫助我庭尉府的,就算本官跪於這裡也沒什麼。」文秉智的態度是懇切的。
澹臺商當然不是想看到這樣的情形了,他也不覺得這會有什麼意義,「文大人,你不用如此行事。我可以幫你……但我首先也應該知道是什麼樣的案子才可。」
「澹臺大人是想看具體的案宗了?這當然可以了。我現在就可以派人將相關的案宗送到大人的府內。」文秉智感到事情是有可能改變的。
「也不用如此麻煩了,我現在就可以去庭尉府。」澹臺宬說道。
「如此也好,不過本官想知道的一點則是在於,為何澹臺大人又願意幫我庭尉府了?」
「文大人啊,你能一直攔住我去往府邸,我能看的出這一點,難道文大人出現在這裡會是一種偶然?」
「澹臺大人是指的本官不要顏面了?可這說的也太委婉了一點……」
「文大人,我指的不是這層意思,而是在於說你應當知道我剛才去到了太尉府,不知可否如此?」澹臺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