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話

第10章 第十話

卻說盞、元姐弟被祁微陰了一把,一人挨了十下手板,跪在祠堂思過。

「幸虧是麗娘娘來了。」祁盞道。「要不是她來求情,咱們可挨的不是這幾下了。」

祁元悶悶道:「七姐姐————你方才為何不讓我把祁微這個小賤人私會外臣的事說出來?她好得意啊,好像我們拿她無可奈何了。還有,你怎麼就認了?倒是反駁幾句啊。我真不懂。平日姐姐的伶牙俐齒全都給哥哥和璟讕了么。」

「虛牙~~」祁盞聲似撒嬌。「方才太后先指責你了,你可看她瞥過五姐姐一眼么?還有啊,你若是把她私會外臣的事咬出來,以後琅燁哥哥他們還怎麼進宮跟咱們聚啊?除了玄劍哥哥,琅燁哥哥才是從九品巡官,南初哥哥今年未參加科舉;你說說,他們今後來了豈不是更好被抓著指責了?一幫小官都能進宮跟咱們玩,憑什麼他正五品不能?」

祁元無話可說。

「還有吶,既然這宋大人能這時候進來,就是有人放他進來的,給開了後門。咱們若硬是咬著他們不放,那牽扯出來一堆人都給得罪了,今後哥哥回來,該怎麼行走啊?本來前朝都有不少人不滿哥哥,若是把人得罪光了,哥哥可真寸步難行了。」祁盞道。

祁元小聲喃喃:「那......她就這麼冤枉咱們?你怕得罪人,今日讓她陰了一把,明日她還敢。」

「......她不會啦。」祁盞笑道。「咱們別讓她抓著把柄,不就行了。虛牙你先坐坐吧,這會兒沒人。我給你放風。」

過了子時后。麗妃命人把他們帶了出來。

「祁微這個小賤人——————」祁元吃著羊肉酥餅罵著人。麗妃伸手拍了他一下,「誰教你的?今後再這麼說我真打你。」

祁元不滿,白了一眼,呼呼嚕嚕吃著羊肉酥餅。「多謝璟讕冒死給我買吃的。」

璟讕擺手,「無事無事。幸而今日人不嚴,我才能溜出去。」

祁盞張嘴吃著他給買的糖葫蘆,挨著他心似糖蜜。

祁元接著道:「我真的看到了,祁微跟的就是宋未春。」祁蒼正吃著餅,突然一怔。「這個人竟然也能中狀元?」

「他讀書不好么?」麗妃問。祁蒼憤憤道:「他能中狀元,若沒個人跟他裡應外合我就把前面的碗吃掉。」

麗妃嘆氣。「那無證據,不能亂說的。」

幾人默默吃著。

「啊,若兒。麗娘娘想問問你......」麗妃扯著祁盞的手,祁盞連忙從璟讕身上起來,「啊,娘娘問。」

「貴妃娘娘為何住在廢貴妃的凌霜殿?」麗妃不解,嬪妃都嫌晦氣,躲著廢妃的寢宮走。閔貴妃竟還住進去了。

祁盞吃完了糖葫蘆,捏著棍子嘆氣。「那裡,能種出月橘。」

「月橘。是逆太子喜歡的?」麗妃想到。祁盞點頭,「是啊。大哥他喜歡的。聽哥哥說,大哥是母后帶大的,想是閔娘娘也帶過他吧。有些母子之情的。」

「真是......」想起祁禎樾今日跟她講的,她竟難受不已。「真是唏噓啊,皇後娘娘......」

「她幸而走了。」祁盞莞爾一笑。在座都看她。

挽著璟讕手臂輕靠著他,祁盞道:「母后若還在世,定會有更多的傷心。」

祁蒼接道:「她活著可能過幾年,年老色衰之後會更不好過。」

「是啊。那時她老了,只有父王了,但父王還能有其他。故而她愛實權。」祁盞說罷,窗外起風了。

「可真是不早了,本宮帶虛牙先回去了。明日還要去請安呢。」麗妃帶祁元告別後,祁蒼也回凌霜殿了。

「璟讕,今晚你不要走吧。我不想一人。」祁盞懇求。璟讕答應,「好。」

兩人屏退宮人,更衣洗漱之後,祁盞道:「璟讕,咱們到床上說話吧。」

「還是不了。你是女孩子,這不像樣子。」璟讕微微往後退一步。祁盞扯著他,「別啊。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的。」

糾結一刻,璟讕點頭。「那好。咱們就歪著說說話。」

他上了祁盞的床,透著花果香。

「七妹妹,你方才說年老色衰,皇後娘娘會更不好過,可是當真說的?」他蓋著被子一角,仰躺托頭。

祁盞道:「自然是認真說的。誰也抵不過年老,就算父王愛著母后,他也扛不住年年有新人進宮呀。不單單是父王,全天下男人都這樣。」

「......你看我也是?」璟讕問。

翻了個身,祁盞側身看著璟讕。「你不會的,你說過我是你的心。對么?」

璟讕轉身沖她,「是。」

「你若是敢食言,我定不會放過你。至少會讓你生不如死吧~~~」祁盞撫上他的側臉,溫柔至極。璟讕點頭,「好,我不會的。我若是變心,定不得好死。」

兩人無言相視一會兒。

祁盞問:「璟讕,為何你要喜歡我?還對我這般好……」她著迷璟讕的臉,著迷他整個人。

「不是,是你對我好。」他捏起祁盞的手撫上胸口的玉。「七妹妹,這東西我這輩子都戴著。」

「璟讕。我還未謝過你呢。在這宮裡,我真的不喜歡,我一切都是為了哥哥。如今卻喜歡了,就因這宮裡有你。我若不是這身份,只怕此生就跟你錯過了。」祁盞上去靠在璟讕懷中。「我此生以為,父王是我觸不可及的,如今也沒了執念了。」

「是我讓你沒了執念的?」璟讕眼神迷離。

「是。」祁盞閉眼。「我不想問你為何會喜歡我,只是……我不能沒有你啊。」她厭惡過自己的容貌,想過毀了自己的臉問問璟讕還愛不愛自己。但如今她想通了,無論如何璟讕就在身邊,她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

「我也是。」璟讕抱緊她。

兩人就靠在一起睡了一夜。

天還未亮,璟讕便走了。

祁盞醒時,身旁已經無人了。

宮中籌備太后壽宴不敢太過鋪張,祁禎樾一向注重節儉,準備也並不繁盛。

祁盞剛從宮外回來,便看到許久未見的黑貓邵歡歡雲遊回來了。

「邵歡歡,過來。」她拍了兩下手,黑貓立刻蹦來懷中。抱著走了到了鴛妃的鐘露殿附近,看到祁顯正帶著宮人往宮裡走。

「四哥哥。」祁盞喚住他。祁顯轉身,「啊,是七妹妹啊。」兩人不是跟其他人一般勢同水火,卻也並不是交好。

「七妹妹怎麼來鍾露殿了?」

祁盞笑道:「走個近路去東宮罷了。我方才剛才外面回來,四哥哥從哪裡回來?」

「嗯,從內庫回來。母妃讓我帶一些金線……我也不精,把東西領來便是。」祁顯打量了祁盞一番。「倒是你,天天去外面,如今也不小了,將來傳出去,不好嫁人。」

「是,若瓷知道了,謹遵四哥哥教誨。」祁盞抱著貓福了福身子。忽然貓一個不安分,撲了出來。祁盞沒抓住,祁顯幫她一把攬住邵歡歡,一個不穩手中捧著的盒子掉了。祁盞連忙幫他撿盒子里掉出的金絲線銀針。

「當心些。」祁顯道,祁盞謝過祁顯,行禮后離去。

抱著邵歡歡走了幾步,祁盞將貓放走。「弄痛你了,邵歡歡。下次再給你帶好吃的。今日算麻煩你了。」把貓放走了,她提腳匆匆進了東宮,把藏於袖口的一卷金絲線丟進了焚香盆里。

「七妹妹,你今日去哪裡了?聽蝶月說你出宮去了?」璟讕進東宮問。

他坐下宮女就給他上了茶水糖糕。

祁盞背對在書櫃前翻找。

「嗯,是呀。我讓南初哥哥和他夫人帶我去了趟城郊的布藝坊。買了些絲線。」祁盞心不在焉地回道。璟讕問:「你買絲線作何?不是最不愛女紅的么?」

「就是......哎,找到了。」祁盞翻出了一本舊籍。「璟讕,你來。我有件事且要你幫忙。」

「什麼?」璟讕押了口茶,放下茶盞。祁盞將手中的幾本書交給了璟讕。「還望你親自跑個腿。」她微微一笑。

晌午日光正刺目,祁微用過午膳與祁奉相約在御花園中散步。

「姐姐,這天氣越來越熱了,你還有心情出來呀。」祁奉扇著扇子,臉上薄汗津津。

祁微道:「朦嘉,你是真不知?」

「啊?姐姐不會在等宋大人吧?姐姐,那人不能隨意出入後宮的,要不姐姐去找他好了。」祁奉道。

拿扇子打了一下祁奉。「說什麼呢。我要是去找他,豈不是說明我是上趕著的么?我才不這麼沒臉沒皮的。就跟七丫頭一樣,看著那個質子恨不得天天貼在身上。」

「哈哈,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自然關係親密些。」

「你說什麼?」祁微不屑,「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們是清白的吧?那質子天天往東宮跑,誰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祁奉忽看到前面的人在低頭撿散落的書籍。「姐姐,你看————說曹操曹操到......」

璟讕低頭撿著方才散落的書籍,還未撿完,眼前便站了兩人。

「五公主,六公主萬福。」璟讕低頭跪下行了大禮。

「你這小質子,在這裡幹什麼?」祁微扇著風問。璟讕道:「回殿下,七妹妹————額,七公主殿下命我去一趟凌霜殿把這些舞蹈教書送去。貴妃娘娘在太后壽宴要排編舞蹈。」

「本宮看看————」祁奉上去搶了幾本。「姐姐————您看,這是步傾城么?聽聞這個舞讓母后一舉成名天下知的。」她手中拿著的是步傾城的舞籍。祁微勾頭看去,不禁暗爽。「這種東西,本宮看也不是什麼正經東西。當年母后的舞天下第一,不可撼動,豈是一本書就概括的。本宮留下看看,斷斷真假。」

璟讕當然不依,起身道:「殿下————這書是七妹妹讓我給貴妃娘娘的。這樣不妥,貴妃娘娘還未挑選合適的————」

「啪」

祁微毫不留情給了他一耳光。

璟讕怔住。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跟本宮頂嘴?本宮說留下了,就算是貴妃娘娘也不會說什麼的。若是七妹妹不服,儘管來跟本宮要。朦嘉,咱們走,不跟這種不自量力的人多費口舌。」祁微也不停頓,帶著一行宮人和祁奉便走了。

摸摸側臉,璟讕待人走了才一笑。「七妹妹,你可真是神機妙算吶。」

待到太后壽宴時,天高雲淡。許久未見如此好日子。

龍涎宮中一片祥和熱鬧,祁盞默默算著祁祜出征的時日。她不喜熱鬧,也不喜盛大。

「七妹妹。」璟讕伸手在桌子下扯住她,「咱們喝一個好了?」他難得被允參加席宴。

「好呀。」祁盞與他碰杯。「擇日,咱們喝交杯。」

「噓噓噓————」璟讕一驚,「這什麼地方啊,你當是只有你我么。別這麼說,被人聽去了。」

祁盞偷笑。

她與璟讕小聲絮絮,不遠處一桌,風離胥正好瞧見。

一場舞末了,太后心情大好,賞了舞姬。

「母后。」祁禎樾端杯對太后道:「此時讓大家把壽禮呈上來吧。」話畢,他想起了當年,也是在宴會之上,他與邵韻宅得了一對兒玉佩。如今已戴了二十年了。

想到傷心處,杯中酒一飲而盡。烈酒燒心。

祁盞正與璟讕相依說話,璟讕道:「風離胥也到了?」他指了指正起身行禮的人。祁盞一眼也未見,「到了就到了唄。父王是多重視,皇室家宴都叫他來。」

「……是么。」璟讕一直看著風離胥。

「臣今日獻給太后的是如意翡翠一對兒……」風離胥話一出,一美男進了宮殿。

美男長得妖媚俊秀,看一眼便知定是老道。宮中眾人一直盯著他看。只見他獻上了如意,微微行禮拱手。腰肢柔軟,盈盈一握。

祁盞看向璟讕,「還是你好看。」

失笑一聲,璟讕道:「你這小人兒,我也沒想跟他比啊。」

「至少你像個男人。」祁盞道。

眾人心知肚明,這只是借如意獻美男。太后大悅,喜笑顏開。

祁盞看太后樂了,起身道:「兒臣也給太後備了禮物。」風離胥坐下看她。

「若兒備了什麼?」祁禎樾問。

「兒臣以太後娘娘的名義捐了一萬兩香火給普陀寺。望太後娘娘年年平安,千歲千千歲。」祁盞行禮,獻上了主持親寫的謝辭。

「……」太后其觀僵笑。

心頭暗罵,祁盞還真是一點都不想討好人。

「好~好……」祁禎樾拍手。「此般祈福乃是大孝,比其他人都用心很多。」

「謝過父王。」

祁盞坐下,一旁祁蒼祁元都沖她眨眼偷笑。

又過了幾人送禮,鴛妃等著眾人送完,她一心想壓眾人一頭。

「太後娘娘,臣妾要獻給娘娘的是百鳥朝聖圖。臣妾已精心用了兩月之久來綉。」她拍了兩下手,宮女端圖上來。

太后樂道:「還真是費心了。」

圖一展開,鴛妃得意於形。

卻不聽眾人誇獎,全是一陣私語。

她勾頭看去,這一看她立刻驚得不知時辰日月了。

本應勾勒邊緣的金絲線此時發了黑鉛色,把圖暈得污漬片片,臟而雜亂,鳥花色被染了污色,濁黑一片,全無倖免。

「這……這……」鴛妃嚇得直接坐地上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不是這樣的,臣妾用的是楠木金縷紋絲線,怎麼、怎麼會成這樣……」太后的臉已徹底黑了,陰得嚇人。

璟讕看似無意開口,「像是被內司弄錯了線?弄成銅鋁金線了,這種線是掉燈籠穿魚繩的。」

「……你這個蠢貨!」鴛妃顧不得體面,直接罵了祁顯。

顯然祁顯分不清,他跟著鴛妃跪下磕頭,沒想到自己一時疏忽,釀成如此大禍。

祁禎樾頭痛,擺手:「罷了罷了。今日大喜,若責罰個人,倒壞了大家的興緻。」如此這般,太后不能計較顯得小氣。

「是啊。哀家也不是心肚小之人,鴛妃今後,可得多多注意些才是。」太后捏緊酒杯道。

鴛妃坐回去,低聲抽泣。在座眾人無不神色幸災樂禍。

璟讕恍然大悟,去瞧祁盞。只見他七妹妹一副同情可憐之色,看著鴛妃。

「啊,既然如此,那兒臣給太后獻壽禮好了。兒臣學了個舞,來給大夥助助興。」祁微起身道。

祁盞挑眉,喜樂眉梢。

儵爾,祁微換完衣服,帶著樂師進來了。

祁禎樾蹙眉。

那祁微著了一身綵衣,抬手蕭聲起。

眾人不敢言語。

她一步一步嫻熟地跳著步傾城,太后全然怒了。

落嬪此時是想喊住這個蠢才,卻也不敢打斷。

「真難看啊,半分母后的風情都未學來。」祁盞冷哼。璟讕嘴角微抬。

一舞作罷,祁禎樾面若冰霜。

祁微行禮畢了發覺不對。

太后冷言:「今日你這舞是獻給哀家的,還是來討好你父王的?」此時祁微才大驚失色,「太後娘娘是恕罪————兒臣是無意討好父王,只想博得太后一樂的......是————是他————」她指著璟讕橫眉道:「就是他陷害兒臣啊!他故意將舞籍給了兒臣,目的為的就是討好太后,不對,討好父王————」

祁禎樾目一轉,看著祁盞。

璟讕起身上前拱手:「皇上太后明鑒————是臣奉命將一些舞籍交於閔貴妃,途中被四公主借走。臣不敢說一句假話。」

祁微不依不饒,「父王您相信兒臣,別相信這個外姓人!!」

「吉兆兒,你敢說你就全無討好朕之心?你真就不知這個舞對朕來說是什麼?」祁禎樾指了指吹簫彈琴之人,「還找了這麼些個人來演繹這個曲子?」

此刻祁微才大悟,犯了大忌了。「父王————父王兒臣知錯了,兒臣絕無侮辱父王之意啊父王————」

祁禎樾恚道:「可是了,你們一個個都恨不得披上一張皇后的皮在朕面前邀功。那你為何不想想,皇后也是你能學來的?如今這樣,哪裡看得到你對你母后的敬畏!」祁微叩首磕頭,「兒臣沒有啊父王明鑒————」

落嬪連忙起身一同跪下:「皇上明鑒啊皇上———吉兆兒沒心眼兒,是被人陷害的,是這個質子,定是這個質子陷害的!!」

璟讕只是跪下不語。祁盞默默抿了口酒,淡然無礙。

祁禎樾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璟讕陷害,那證據呢?」

「是他給的兒臣啊!不信......不信可以問朦嘉————朦嘉你說,是不是他給本宮————」祁微喚著祁奉。

祁奉早就懵了,一時不敢瞎說,她看向南嬪,南嬪微微搖頭。

「回父王......兒臣不知道。」祁奉跪下道。

祁微大怒:「你這個小賤人————」

「行了。」太后開口,「好好的一個壽宴都成什麼樣子了!吉兆兒,你父王說得是,你就是存著私心。不過,鬧成這樣,也不是哀家想看到的,不如......皇上,就此————」

「父王!兒臣不是這樣的,兒臣沒有私心啊父王————」祁微急於讓人信服,一直看著落嬪,落嬪只能跟著道:「皇上,吉兆兒心思單純,定是被人蠱惑了。」

「沒錯————就是這個質子陷害的兒臣,他就是看不慣兒臣!」祁微高聲道。璟讕問:「我為何看不慣殿下?」

「你就是一個卑微的質子,你嫉妒我們皇室高貴,你嘴臉醜惡罷了!」祁微怒沖昏頭,信口胡說。

祁禎樾打斷道:「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還有幾分皇室的樣子?你母妃是如何教你的,如此失禮。」祁微跪地不滿道:「父王是在為這質子來訓斥兒臣么?」

「你不服氣么?」

「父王,兒臣可是姓祁啊......」祁微甚是委屈。「母妃從未跟兒臣說過,還能向著外姓人說話......」落嬪此時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祁禎樾道:「是了。也是朕不是,讓你如此失禮沒半分教養。既然你如此在乎名分尊卑,那就把你母妃降為常在。你也學學該如何寬厚待人。」落嬪一驚,半晌沒回神。

「父王————」

「行了,都散了吧,朕跟太后也乏了。」祁禎樾說罷,眾人行禮退散。

祁微痛哭不止,跪在大殿久久不肯走。

回到東宮,璟讕止不住大笑。

「你這小白兔還是吃肉的小白兔。」他打趣祁盞。祁盞道:「你說什麼呢?」

璟讕指節敲她額頭,「再裝糊塗就給你個榧子敲敲頭。你今晚這一箭三雕,既駁了太后的臉面,又整了鴛妃和五公主。妙極。」

「聽不懂,我可沒幹。你莫得證據,不能瞎說。」祁盞上去抱住他的腰,偷笑道。

【邵姐辣評】:不怕白蓮花,就怕白蓮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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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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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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