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話
祁盞想起,邵韻宅曾跟她說過,當年在潛邸,她連祁禎樾有幾個小妾都不知道,臉都分不清,更別說有人敢過來爭寵了。祁禎樾是對她極為袒護疼愛,說一不二,可惜後來她才明白,那些都是做給她看得,做給邵明陽看的,也是做給那被他逼死的祁禎睿看的。
「參見大夫人。」
眾女子行禮。
祁盞抬手笑道:「大家都起來吧,坐下說話吧。本宮比較隨意,大家說話也別有什麼忌諱。」她暗暗打量著這些女子。
共六個姨娘。模樣身段都好。
「本宮進來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就是從宮裡寶庫拿了些瑪瑙手串,各位姐姐請莫要嫌棄。本宮平日都在宮裡,不怎麼見過世面,有些事還請姐姐們費心教導呀。」祁盞甜笑盈盈。
「喲,公主殿下這豈不是折煞我們么。」其中一個紫衣纖瘦,眉眼妖媚的小妾拿著手串看了看。「多謝殿下了,不拿我們當外人。」
祁盞挑眉一笑,「當然不會拿姐姐們當外人啦。這位姐姐叫?」
「回殿下,妾身魚堇堇。」
祁盞點頭。原來風離胥昨夜就是去的她那兒。她在腦中回憶著宗南初給她的捲紙內容。
這個魚堇堇是風離胥從煙柳青樓裡帶出來的,當年在青樓里也是個頭牌。
她道:「堇堇姐姐今後要多多幫著本宮照顧將軍呀。」
「不勞大夫人費心。妾身自當竭盡全力。」魚堇堇起身福了福身子。如今這將軍府都知道昨夜風離胥在她那兒過了夜,她受寵自然就比旁人多了幾分底氣。
祁盞道:「那大家可還需要什麼?本宮不是什麼尖刻之人,更不會善妒寡恩,大家暢所欲言就好。」
另一位身著翠衣的女子上前道:「殿下這般費心,妾身們也沒什麼可要的,還望與殿下相處融洽。」祁盞歪頭,這位女子生得有幾分粗狂之美,大氣不拘。她問:「姐姐叫?」
「妾身張淺墨。」
她想必就是張河的妹妹了,跟風離胥一起長大的。祁盞一笑。
祁盞道:「那各位姐姐就報一下名字,本宮也好記下。」
一位身形矮小微胖,皮膚略黑的女子起身福了福,「妾身林川。」
這是梅渡錦在老家給風離胥納的妾,為的是她的身子好生養。
容貌英氣硬朗的挺拔女子起身福了福,「妾身蘇宸兮。」
這是風離胥打仗救下的男扮女裝參軍的女子,被帶回來納為妾室。風離胥很喜歡。
身形消瘦毫,相貌平平的女子起身,「妾身段知。」她唯唯諾諾,有些不自在。
這是風離胥在青樓醉酒帶回來的丫鬟,他自己並不喜歡。已經很久沒有寵愛過了。
最後一位小妾起身,福了福身子,「妾身許苒筠。」
祁盞定睛看了看她。她生得清淡秀美,倒是溫溫柔柔,跟自己氣質很像。只是自己可能深宮中待久了,更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她好像是賣給將軍府的婢女,被納為妾室了。
「好,那姐姐們若是沒什麼事就早些下去歇息吧。記著要時常跟本宮走動呀。」祁盞道。她並不像公主,倒是像各位的妹妹。
「是————」
待幾人都散了,祁盞收起了笑。
伸手摸了把臉。
風離胥這個混賬羔子,竟敢說自己長得不如他府里的小妾。他府里的小妾連起來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這麼說也不怕邵韻宅氣得從墳里爬出來撕了他的臭嘴。
放屁。
祁盞起身,「去把管家喚來。剩下的人,把本宮的東西收拾一下。能裝箱都裝箱,不能裝箱就抬著。」
儵爾,一棠來了。
祁盞正做門口吃茶看書。「喲,這府里的管家竟是您啊。一棠先生?可這般喚么。」
「小的一介武夫,不敢當。」一棠並無過多表情。
「您是這裡的管家吶?」
「回殿下,這裡並無管家,小的只是管一些雜事。殿下到了,小的......」
祁盞起身把他扶起,「那今後這裡的管家就是您啦。本宮定下了。一棠先生,可否告知本宮,這將軍府哪裡有幽靜寬敞的地兒?」
「殿下住這裡不行么?」一棠問。祁盞一笑,「龍泉軒。這龍字本宮是不配的。」她心中是有氣的,風離胥絕對故意,他不是天子也敢用「龍」。還讓自己住這裡,不就是噁心自己么。
一棠道:「幽靜寬敞的地方是有,只是比花園臨街道......」
祁盞暗喜,那豈不是正好。璟讕找她更容易了。
「偏一些無礙的。在哪裡?」
「是後面的賞春閣。」一棠道。祁盞直接道:「領本宮瞧一眼唄。有勞先生了。」
「不敢。」一棠拱手。
他從不知,祁盞竟比上次他們見到的氣場強了百倍。看來的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帶著祁盞看了一遍賞春閣,這個院落的確十分寬大,裡面正堂明亮,卧房窗外還有桃花枝頭探進,室內飄花。
「先生。」
「是。」
「這間房間以前是誰住?」祁盞問。一棠道:「回殿下,無人住。都嫌這裡離將軍太遠。倒是這裡放的都是些衣服雜物......」
祁盞斬釘截鐵道:「蝶月,命人把這個房間的雜物移走,這裡就做本宮的書房。嗯,就這間吧。只是這『賞春閣』未免俗氣了些,本宮改名為......」她說話間,蝶月把筆墨紙硯在桌子上擺上,祁盞提筆寫下:「落霄洲」。
祁盞放筆,「北斗攬月落天星,九霄直下劍光青。」
一棠呆住,直鼓掌兩下。「好!啊,小的魯莽......」他讀書少,再看祁盞,竟覺挺拔了起來。
祁盞扶起他,把字遞給他。「勞煩先生幫本宮做個牌匾如何?」
「這......將軍......」
「將軍讓本宮自己看著辦的。」祁盞一笑。一棠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得點頭照做。
接著祁盞對蝶月道:「房子快快收拾出來,本宮接著要讓這府換個樣子。只是這宮中......唉,如今也沒心情想哥哥了。」
這廂東宮中,祁祜也收了崇葉為才人。
洛酒兒與祁祜吃茶道:「這不要什麼儀式也成?」
「不要大操大辦,少些繁雜吧。」祁祜道。洛酒兒心知,他是看邵韻宅當年被人指著脊樑罵奢淫無度看怕了。
「閔娘娘,這幾年,風不平靜。我也不敢太多動作。上次......」他壓低聲音,「就是敏慧的事情,我已經算是跟太后攤牌撕破臉了。」洛酒兒握住他的手,「止安,本宮回一直一直站在你們這邊的。」
祁祜微微搖頭,「若是我沒抗住,閔娘娘就趕快跟我劃清界限吧。」
「我不能對不起娘娘。皇後娘娘生前對我是真的好。她被奸人所害,我眼睜睜看著,我沒能保護住她......」她說著眼眶中有淚,祁祜連忙給她拭淚。「母后在天之靈不會怪罪閔娘娘的。你要信啊,她如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想做飛鳥就是最艷麗的斑斕飛鳥,想做野馬就是最健美的千里馬。怎樣她都比如今快活。」
「是啊,怎樣都比如今快活。咱們活著的人,還得苦熬在這裡。」洛酒兒喟嘆。祁祜道:「若是站在巔峰,就不會是煎熬了。」
兩人吃了盞茶,洛酒兒道:「止安你可曾聽說,昨夜風大將軍貌似未跟若瓷圓房......事情都傳到本宮耳朵里了,那可是京城都知道了?」
「什麼??!」祁祜先是一驚,后鬆了口氣。「萬幸啊萬幸。他幸而沒有圓。謝天謝地,阿彌陀佛。」洛酒兒疑惑:「這是?」
祁祜笑道:「我寧願若兒被人恥笑,也不想讓她被這種人折辱。」
兩人又聊了幾句,待洛酒兒走後,祁祜喚來崇葉,「璟讕呢?一天都未曾見到他了。」
「好像是昨夜沒回來。妾身沒聽福壽齋的人說他昨夜回來了。」崇葉生得乖巧玲瓏,像小姑娘模樣,祁祜自然喜歡幾分。他伸手:「過來。」
崇葉福了福身子,過去躺在他懷中。
「你說,本宮若是娶了正宮,你可會生氣?」
崇葉低頭揪著他的衣襟,「自然是不會,正副有別,相輔相成,妾身不會在乎的。只是,希望殿下莫要娶了妻就不喜歡崇葉了。」
祁祜哈哈一笑,「不會不會。對了,有些事你莫要忘了,派一隊宮裡的宮人去將軍府伺候任命,若兒要的。」
崇葉問:「公主要做什麼?」
「本宮也不知道。」祁祜聳肩。
話雖如此,他心裡念道,怎會不知她想做什麼。
將軍府中,小廝把「落霄洲」的牌匾掛上了門頭。
祁盞把全部的家僕雜役都叫到了院子。
她坐在椅子上,蝶月替她道:「如今曜靈公主庄地無數,也無人打理,遂要挑些利落之人前去打理;如今殿下是大夫人,府里掌事兒的都是大夫人,大家今後都是殿下管理,殿下好言語好商量。」
祁盞溫柔恬靜,模樣似仙女下凡般楚楚動人,坐在那裡只是笑。
「那就是說————」正說著一棠便到了。「要讓府里的人走?」
祁盞微微點頭,「管家來啦。」
「殿下嘲弄草民了......」一棠連忙行禮。
蝶月道:「今日請大家來也無什麼大事,只是想派出些得力的,去殿下的庄地管理做活,自願去的人,可領三百錢。去了庄地,工錢翻倍。若做的好,還有賞錢,逢年過節,也有探親假,探親假工錢照發不誤。」
此般如此多福利,家僕皆踴躍了起來。
祁盞問一棠,「可否出個寫字兒好的?」
一棠輕咳一聲,高聲道:「誰寫字兒好?出來。」
寫字好的小廝出來后,祁盞道:「那麼請願意去庄地的人,直接把原職務和姓名年齡報一下,本宮自會安排。」
說罷,願意上的家僕皆排隊報名。
蝶月道:「那不願去的,就來這裡粉瑤這裡報個名。還是原職務姓名年齡。」
一棠不解,轉頭問:「殿下,這是......這是為那般吶?」
「不是說了么,庄地需要人手。本宮如今與將軍結為一家,自然庄地也有將軍府的一份,不是么?」祁盞言語溫柔,一棠只能點頭作罷。
祁盞一笑,「一棠先生來吃一盞茶吧。這是西杭新進貢的桃山茶,有股子奶味,味道本宮喜歡。」
「這不妥吧、」一棠哪裡敢坐。誰知祁盞給之倒了一杯,「今後還要多多指教呢。」
一棠俯首接下。有些面紅。
這一弄竟到了晚上,待天擦黑后,祁盞帶著蝶月回了落霄洲。
「這些外面職位的都給打到洛山頂的庄地做活。」祁盞面冷道:「本宮沒和風離胥圓房的事只有外出的人能瞎傳,半天能傳得京城皆知他們可功不可沒。不是喜歡傳事兒么,那就上山頂傳去,盡情傳。」洛山頂的庄地寒冷難行,非常之艱難,上去就難下來了。蝶月低頭抄名字。
祁盞翻著名單道:「這些在府里幹活的,都安排到山腰靠著村子的庄地做活。這些之前在姨娘房裡的人安排到河邊庄地做活。還有......這些不願去的,姨娘房裡和二老房裡的都不能動,將軍的人更別管。其他都安排到外面去幹活,分給本宮封地的官員,讓他們伺候官員吧。」
「是。」蝶月點頭。
這一下將軍府中家僕二百人,一口氣換了一百多人。祁盞吃著山楂果子道:「也不知哥哥送的人到了沒。」
蝶月道:「明日會到。崇才人撥了一百多人。加太子殿下親選的貼身一人,廚子三人,跑腿兩人,車夫兩人。」
「夠了。」祁盞點頭。
「那殿下用晚膳么?」
「今晚不用,你命人去外面給我買牛肉糖餅吃好了。之後你便下去吧,等明日我的廚子到了,我再吃府里的飯。」祁盞說罷,蝶月便下去了。
待晚膳買回來了,祁盞進完,外面突然通報風離胥要來了。祁盞淡然讓人把收拾,坐在椅子上吃茶看書。
「你今日把府里的人都換了?!為何自作主張?!」風離胥進來便是大不悅。祁盞本以他會震恚不已,誰知還差些味兒。
祁盞起身福了福身子:「本宮未曾自作主張呀。今日午膳明明問過將軍了,將軍說了,由著本宮去了。不是么?」她含笑卻帶譏諷。
風離胥打量了一番屋子。「你連屋子都換了?」
「那間屋子本宮不配住的。本宮一介女流,怎配住龍泉吶。」祁盞收起笑道。他風離胥想讓她住小屋子給她辦難堪,痴心妄想。
風離胥靠近,面色震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又換家僕又換屋子的,不就是想惹我看你幾眼么?」
「啊?」祁盞實在不想惹怒他,不然定會發生她不想的事,故而只能裝傻。
指了指祁盞,風離胥蹙眉,「誰說你心思純良敦厚,我看你就是一肚子心眼兒!!」
「啊??」祁盞這次是實在沒懂他對自己的指責,看書那麼多,還未見過心眼兒一肚子的。她一臉委屈道:「將軍可否說清些?本宮真不懂......」
風離胥眼眸一呆,望著她的神情。「你難道就不氣惱我昨夜沒來?」
「不氣。」祁盞搖頭,「將軍,你我之間本就是賭氣而已,本宮不必勉強將軍的,將軍也莫要勉強自己。」
這下風離胥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摸不著祁盞的套路。他轉身冷哼道:「好個不勉強自己,那今晚你還是自己住吧。」
「將軍慢走。」祁盞鬆口氣。
誰知風離胥轉身又折了回來,「我說————你就不能對我裝著笑笑?在爹娘下人面前,你倒是總笑!」說罷,他自己也驚了,自己到底是彆扭什麼?
祁盞垂頭,「本宮生性其實不愛笑。」
「果真這樣?」
「將軍慢走。今日本宮送給清風居了一套精油花瓣,想讓宸兮姐姐好好侍奉將軍的。」祁盞直接逐客,風離胥再厚臉皮也不好一直留下。只是撇下句話:「換家僕這件事沒完!」
他走了之後,祁盞徹底放鬆下來,轉身回了卧房。
「嘶————你要嚇死我?」祁盞氣聲道。只見璟讕嫵媚靠在她床上,含笑望她。「殿下很厲害嘛,該伶牙俐齒的時候誰也說不過的,該裝傻也能裝傻。」
祁盞甩掉鞋子上床掐他,「討厭!他竟然還跟我沒完......」
「那你也有辦法啊。」璟讕伸手,祁盞一把撲進他懷中。
「璟讕~~~你怎麼這麼淡然啊,我嫁人了呀。想想今後都是將軍夫人了我就噁心。」祁盞想起風離胥的臉就厭惡,不愧是她從小就厭惡的人。
璟讕抱著她道:「這都是我想到的,昨夜我若是不來找你,我想我就痛死了。還好,你沒推開我。」祁盞靠於他肩頭,「我不會的。對了,今日哥哥如何?」
「他把崇葉收為才人了。」璟讕抱著她,手不太老實,祁盞也不反感。
祁盞嘆道:「璟讕,你且放心,等哥哥登基,我們定能在一起。」璟讕打開她的頭髮,捏起她的發尾,「我什麼也不求,什麼名分都可以不要。我只看到你就行了。」
「說什麼呢,跟個小媳婦一樣。」祁盞笑他。
他們心頭定是不同的痛。
祁盞道:「今晚再陪陪我吧。」她貪婪呼吸著他的檀木味道。
「好。」璟讕抱緊她。
他對祁盞是愛么?他這麼多年也看不清了。
他只是感覺,祁盞連著他的命。
次日清晨,祁盞起床梳洗之後,宮裡派來的人也到了。
蝶月把人給安排好了,府里的家僕徹底換了。祁盞身著淡藍衣裙,配上了紅玉髓項墜。耳墜,她皮膚白凝,鎖骨精瘦,跟雪裡落紅花一般。「蝶月,哥哥給我配的人是誰?」
蝶月領著一相貌清秀的姑娘進來了,「這位便是太子殿下給挑選的。」
祁盞溫柔一笑:「叫什麼?」
「回殿下,奴婢穗兒。」
「好,穗兒。」祁盞伸手拉住她。「今後你跟著我,私下便是姐妹啦,不要拘謹。」
「是。」
祁盞眨眨眼,「穗兒,哥哥派你來,可是你的女紅特別好?」
「是。」穗兒點頭。祁盞笑出聲,「好,今後什麼針線活,還要多多勞煩你啦。」
她說罷,便帶著蝶月穗兒去院子逛了逛。祁盞還未看看這將軍府,畢竟今後就是她管著的地方了。坐於湖邊,祁盞扇著扇子,看著對兒蝶紛飛,湖裡竟落了一對兒鴛鴦。
「啊,稀奇,本宮在宮中都不曾見到鴛鴦呢。」祁盞笑著道。蝶月道:「那是宮裡太大了,鴛鴦飛進來也出不去了。」
此話讓祁盞一愣。
是啊,在宮裡飛進去,也出不去了。
就如她跟璟讕。可惜她跟璟讕配不得這鴛鴦這般旖旎,他們頂多是纏繞在一起的連理草,除非一把火燒乾凈了,否則分不開。
昨夜她趴在璟讕懷中哭了,她渾身痙攣,身上都是璟讕的檀木香,璟讕緊摟著她問她為何哭,她說不出。或許是可悲兩人如此相愛,卻見不得光。
朝堂之上,祁禎樾望著下面進言的祁祜,他越來越像邵韻宅的性子了,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
「......兒臣以為,如今天下蛀蟲如此之多,啃噬天下糧倉,若是再不管不顧,真是百姓辛苦啊。還請父王派人嚴查岳州,襄州等地的官員可否收受賄賂。」祁祜一番話說完,祁禎樾剛要開口,風離胥便搶道:「太子殿下如此直言,可有證據?殿下說岳州、襄州等地有蛀蟲,那可有證據?」
祁祜道:「證據本宮自然已提給父王。父王,兒臣望父王派出左丘慰大人之子左丘琅燁與方予大人之子方玄劍,前去調————」
「那也是殿下自己的人。呵,殿下口口聲聲說官員中有蛀蟲,那其中是否也包括任用親信,徇私舞弊?那殿下用自己的人,這算什麼?」風離胥直接噎住了祁祜。
堂上皆不敢大喘氣。誰能想風離胥敢如此嗆太子。
祁祜忍下氣道:「本宮怎是徇私舞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的能力。」
「哦?是么。那臣怎記得當初殿下帶著方玄劍大人去梁地還是臣前去營救的?」風離胥冷哼道。
「風離胥————」
「行了。」祁禎樾恰時攔住他們。「朕也明了。那就風愛卿派人前去調查好了,既然風愛卿如此不甘於太子,那就要做出事實。」
風離胥得意,「是————臣定不負眾望————」
祁祜暗自咬牙。
【邵姐辣評】:日哦,當個保鏢咋還當起義了,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