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話

第15章 第十五話

下了朝,祁祜長吐一口氣。

身後左丘琅燁上來道:「喂,莫要氣惱。他為的不就是看你這個樣子。」祁祜陰著臉看著風離胥的背影。

祁蒼也上來道:「止安,咱們別跟這種人計較。想想南初馬上就要參與今年的科舉了,若是他成了,咱們社在朝堂上就齊整了。」

祁祜硬把火壓下去,「我沒在意,咱們走。」

越過風離胥,剛走幾步,卻聽風離胥在身後笑:「這真是稀奇,自己家明明就是蛀蟲出來的,還說什麼廉潔……」

「止安……別……」祁蒼想攔沒攔住,祁祜直接走向風離胥,「少他娘的在這裡陰陽人,你是不是以為本宮真的不敢動你了?以為本宮心裡怕你?」

風離胥與宋未春站在一起,道:「這……殿下可是聽錯了?臣與宋大人閑聊……」

「少來這套。」祁蒼道。「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以為皇叔重用了幾下就敢騎到太子頭上啦?」

「你們……」風離胥剛開口,左丘琅燁便道:「什麼嘛,人家可是皇室貴婿,跟你們還一鍋吃飯呢,怎麼就不能反駁幾句了,要說,他還是妹夫呢~~」他陰陽怪氣得很。

風離胥氣道:「你們若是在朝堂上不滿,可以再找皇上說,在這裡跟俺吵算什麼?」

左丘琅燁道:「我們可不敢。如今您多風雲啊,呼風喚雨,手持掣電的。太子殿下都要靠您救呢。我說~殿下,人家大將軍道您幾句短長怎麼了?畢竟皇上都不向著太子呢。」

風離胥怒道:「你若是不能好好是說話,我可以幫你學會說話。」

「哎呦,怎敢勞煩大將軍呢。」左丘琅燁一臉欠揍。

風離胥剛想上去抓他衣領,祁祜直接擋在左丘琅燁前,「本宮本來想就這麼算了,你卻提到了我們邵家人,你不就是想讓本宮跟你起爭執么?你這點伎倆還真覺得自己很高明了?本宮告訴你,就算父王如今器重你又如何?只要本宮一日不死,父王就不會廢了太子,不信,你盡可以試試。還有,下次見著本宮先行禮。」只要他還是太子,那風離胥就永遠低他一頭。

此番話徹底惹怒了風離胥,他出手極快去抓祁祜,卻被一旁一直默默無聞的方玄劍抓住了手腕,方玄劍一個反手打開了他的手,風離胥一翻腕子,眨眼之間兩人已過了兩招。

「哼。你可知如今你歸我管?」風離胥瞪著方玄劍。

方玄劍拱手,「屬下自知僭越。回去甘願受罰。」他一副不卑不亢的認錯模樣倒是讓風離胥不知該如何斥責。左丘琅燁剛想說一句「他又不是皇室也談不上僭越」忽想到,他如今是皇婿了。

祁祜拍拍方玄劍,示意他下去。「風離胥,你且聽好了,你若是再敢言語一句邵家人,休怪本宮不看若瓷的面子。」

還未等他說完,風離胥便轉身走了。

將軍府中,祁盞正在園子湖邊喂鴛鴦。「也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還會再來么。」她喃喃自語。

「殿下,將軍來了......」

祁盞轉頭,才看到風離胥下朝,氣勢洶洶經過園子。他餘光似瞥見了祁盞,轉身大步走來。

「啪」

他生硬抓住祁盞的手腕,祁盞嚇了一跳。「將軍......」

「你哥哥厲害得很是么?你們邵家人......」他似是氣糊塗了,唇都在顫抖。

「啊?」祁盞不解。風離胥猛推了她一把,祁盞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一旁蝶月穗兒連忙去扶。

「殿下......」

祁盞道:「將軍這是為那般啊?可是在朝堂上跟哥哥置氣了?那將軍就回來發泄在本宮身上?這就是將軍的為人?」她目光犀利冰冷,風離胥頓時不知下面要說什麼。

帶著怒火轉身而去,蝶月扶著祁盞緩緩起身。

祁盞望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回到落霄洲,祁盞將人都屏退,坐於書房發了許久的呆。直至聽到裡屋響動,她才過去。

「璟讕。」她上去抱住璟讕。

璟讕拍落頭上的桃花瓣。「出什麼事了?風離胥為何刻薄你?」

「你都聽見了?」祁盞聲帶哭腔。

「聽到別院的下人說的。」

「璟讕,今後你不要再來了,有什麼我去宮裡見你。」祁盞抬頭與之對視。

璟讕先是怔了怔,而後撫上她的臉頰。「你說的,那我就做。」

「你怎麼不問問為何?」祁盞忽然悲從中來。璟讕卻道:「不問。你說的,我就去做。七妹妹,我們相識近九年了,我沒有一刻懷疑過你。只要你是說的,我就信。」

祁盞抱住璟讕道:「我今日見到風離胥的樣子,我是怕了。我並不怕他,我只怕他發現你。我不能讓你如此捨身犯險。」

「好。」璟讕撫摸著她的髮絲道:「七妹妹,我吶,本就是只愛你。我的身早就被踐踏髒了,但我的心就是你。」

祁盞錯愕抬頭,「你說什麼?」

璟讕拇指拭掉她的淚珠,柔聲道:「那年你惱我跟太子殿下的事......那不是我第一次那樣了。我在耀國,經常被那樣對待。最初的時候,我也不願意,甚至想過一了百了————」

「為何?那時候你幾歲?」祁盞心驚膽戰。璟讕道:「我十歲便不是自己的了。」他太過脆弱,就如同風雨中的花一般,即將要被毀滅。

祁盞捧起他臉。「都是誰幹的?」他頭次提起這事。

「我出身低微,雖是父王的親生孩子,但我的母妃只是個婢女出神。當時是後宮里的寒貴妃隻手遮天,她以為我母妃死了,誰知我母妃沒被他們殺死,倒是早產生下了我。寒貴妃發現了我存在,她恨我,她便想盡辦法想害我。還記得我被關起來,有一段時候各種王公貴族只要不順就可以來踐踏我。」他字字如刀,祁盞要被他割得痛死了。

「那你說的,把你養大的侍衛呢?他呢?」祁盞急切地問。

「他因擅自藏匿我,將我養大,便被貴妃派人剝皮挖心,砍碎了丟進山崖喂狼。我親眼看著他————」

還未說完,祁盞便吻住他,直接不他接著說出讓她心疼的話。兩人溫存了一刻,璟讕輕輕摟著祁盞將兩人分開,「七妹妹,沒關係,我沒事的。若不是大瑞要質子,我可能早被折磨死了。」

「璟讕......」

「七妹妹,你時常問我為何會喜歡你,你如今知道了吧?你是頭一個不厭棄我,不傷害我,對我是真正溫柔的人。我真的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求,只要讓我喜歡你,我就知足了。」璟讕帶著顫抖,祁盞從未見過他如此卑微。

「璟讕......」她也撫上了璟讕的臉。「你告訴我,被人強迫是不是很難受?你一定很痛吧?」

「我忘了。」璟讕低頭,不去直視她。

她此刻才終於看清璟讕。她的璟讕其實一點也不驕傲。

原來璟讕的慎言慎語全都是因他害怕。祁盞難以置信,她喜歡璟讕是覺得他耀眼。

「你不要,嫌棄我......」璟讕終於說出了心中所怕。祁盞用力抱住他,「不會,不會......對不起,璟讕,對不起......」

「幹嘛道歉?」璟讕吻著她的耳朵、側臉,脖頸。

祁盞痛苦閉眼。「若是我對你冷一些,你會不會不這麼痛苦?」

璟讕未回話。

入夜,祁盞恍惚坐於銅鏡前,看了看銅鏡中自己雙眼略腫,才知自己是哭了好久。

「蝶月,伺候本宮洗漱吧。明日本宮就要回門了。」祁盞喚了一聲,蝶月卻未來。正堂內有聲響。

祁盞起身攏了攏衣服,她小心出去,想著璟讕應是走了。

「蝶月?啊......」

未曾想到,風離胥竟坐在正堂。

「將軍可用晚膳了?」祁盞福了福身子。風離胥只穿了件單薄藍衫。

「冷了你兩日,你可生氣?」風離胥起身走向她,祁盞連連後退。「將軍為何把人都遣出去了?怪空蕩的————」

風離胥上來抓住了祁盞的手腕。「嘖,我上午太狠了,都捏出紅印子了。」

「......」祁盞是怕了。「將軍,這般夜了,身體要緊,還請速速回去歇著吧。」

「我方才問了,冷了你兩日,你可生氣?」

祁盞不敢直視他,「不生氣。請將軍回去歇著吧。」

「你為何總是這樣趕我?」風離胥上去抱住祁盞,祁盞聞到了他身上令她厭惡的味道。

她險些作嘔,忍著道:「將軍————請將軍自重————」雙手無力地推著風離胥的胸膛。

風離胥並不聽,「你這是什麼?欲擒故縱?還是說,你是真的怕我?」

祁盞屏息,她不想聞到風離胥身上的味道,她不再言一句。

看到她又不理自己,風離胥有些溫怒,他把祁盞推到床上。

祁盞跌坐在床上,一臉的頹懼。她看著風離胥上來捏著她的下巴,邪笑道:「知道為何今晚我要來找你么?」

祁盞不言語。

「我就是看不慣你那個親哥哥!你們怎麼就比我們高貴?我看不慣你們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倒要看看,你是長著什麼三頭六臂,有什麼本事都這麼厲害————還有你那個母后,我恨她入骨————就是她讓我痛苦了這麼多年————」他說話間,祁盞被他推倒,耳畔聽到了裂帛聲。

徹底完了。

她在心中念道。

蛟龍剪尾,青鸞折翅,麒麟拔角,天地悠悠承雷霆萬鈞,暴雨摧花焚百里叢青。

風離胥捏著她的臉,低頭扣在她唇上。與她唇牙相碰,他倒是有些昏頭了。或是祁盞身子軟滑,年紀又小,他是竟食髓知味,沖昏頭腦。

祁盞是明了邵韻宅後來為何總躲著祁禎樾了,原來與不愛之人行事是如此生不如死。

風離胥一聲悶哼,倒在一旁昏昏欲睡。

待他睡著,祁盞掙紮起身。渾身如被車裂一般疼痛,心卻已被車裂。

一步一步走到書房,祁盞終於聞不到味道了。伸手摸了把股側,一手溫紅。

「......」她開窗望月,悲從心來。

「曜靈?曜靈————」風離胥一摸身旁,人早沒了。他急急喊了幾句,祁盞早已穿戴整潔。

蝶月與穗兒上前道:「將軍醒了?我們服侍將軍穿衣洗漱吧,將軍早些上朝去。」

風離胥一身雜亂。他低頭便看到被褥上的點點紅蓮花瓣。

心頭不由得一陣竊喜。他起身讓人伺候穿衣,此時房中的丫鬟忙碌,他一起來,便有人上來把被褥收拾走了。

轉眼便又換上了新的。

祁盞垂眼上妝。風離胥穿衣時一直看著她。

「曜靈。」他上去剛坐到祁盞身邊,她便起身。蝶月接著上去道:「將軍,早膳已好了,將軍請用吧。」

風離胥推開蝶月,「曜靈————」

祁盞轉身冷淡道:「將軍用完早膳就請去上朝吧。今日本宮回門,不想耽擱。」她一刻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

風離胥是氣惱,更多卻是無奈。

下了早朝,風離胥還不能回去,理應是該與祁盞一同面見祁禎樾的。

他在正門處等祁盞的車。

「將軍今日很是神清氣爽嘛。」宋未春上來道。風離胥一笑,「也不是什麼,就是昨夜才與曜靈圓房。」

宋未春略驚訝。「昨夜才圓?」

「是。不得不說,曜靈太軟了。」風離胥想起不禁彎唇。宋未春跟著一笑,「她姐姐也是。」

「你不是下月才迎娶五公主么?」

「噓。」宋未春做個噤聲。兩人接著笑。

「咳咳————」風舶突然在身後出現。「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在這裡談論房事,還置論公主們?當心被皇上聽見。」

風離胥不以為然。

此時馬車駛來,風離胥連忙站好。

車停后,祁盞下車。

她身著藕荷色裙杉,戴了紅玉髓墜子,頭上的冠子是金絲海棠,她下車風離胥便止不住笑。

急急上去扶她,「曜靈,咱們先去什麼地方?先去拜見你父王?」

祁盞根本沒伸手,自己跳下了車。風離胥被她晾了。

「爹爹————」她過去衝風舶福了福身子。

風舶也是止不住笑。「哎,曜靈。」

「爹爹,可是才下朝?今日若兒送去的甜水爹爹可喜歡?」祁盞一副天神爛漫的模樣。風舶點頭,「喜歡。曜靈今日是回門了?」

「嗯,父王准許若兒回來見見哥哥。哎,宋大人。」祁盞才看到宋未春。

宋未春盯著祁盞目不轉睛,他彷彿看到了邵韻宅。不禁背後起汗。

「啊,殿下。臣還有事,就不陪殿下閑聊了。」

「好。」祁盞轉而對風舶道:「爹爹,府里的人可用著順手?」

風舶直點頭,「都好呢。前些日子,我還說府里的人毛手毛腳,一個賽一個的笨。如今,宮裡的人果然是人手利索,很多事都不用我自己費心了。」

「那就好。」祁盞甜笑。「那爹爹慢走。」

待風舶走了后,祁盞自顧自往前走,風離胥連忙跟上。

「你跟我爹關係很好?」

「嗯。」祁盞點頭。

風離胥道:「但他待我不好。」

「嗯。」祁盞心不在焉。她想起昨晚風離胥的樣子就想殺了他。

「我同你講話,你為何總是這般心不在焉?」風離胥實在忍不住道。祁盞並未看他一眼,「你同本宮講話,本宮也不愛聽。將軍,你我之間何必這樣。」

風離胥剛想拉她說個清楚,祁盞喊道:「哥哥————」她頓時喜笑顏開,風離胥望著她失了幾分神。

祁祜張開手,祁盞飛跑過去撲進他懷中。「哥哥我好想你————」她還是不行,她一遇上祁祜,一切的委屈都來了。

「你才走三天吶?!想個屁。」祁祜無奈把她抱起,祁盞緊摟著他的脖子。「可是哥哥,除了你上次去打仗,我從小到大從沒離開過你超過十二時辰......」

祁祜抬頭才看到風離胥,他把祁盞放下。祁盞還是摟著他的腰,靠在他懷裡撒嬌。

「風將軍。」祁祜看著風離胥不情願給自己行禮。「本宮與你們一起去栩寧宮給父王請安,風將軍不介意吧?」

風離胥盯著祁盞抱著祁祜的背影,道:「不介意。」

祁盞徹底不看風離胥了。伸手拉著祁祜,「哥哥,哥哥,你是不是納崇葉了?我真的沒想到哦,哎,那父王會讓你娶哪家太子妃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是太差的吧。」祁祜道。

「那今日我回門,咱們社要不要聚聚?」

「好啊。到時候————」他冷冷看了眼風離胥。「到時候風將軍請自行回去好了。」

風離胥有些不悅,「曜靈,你已嫁為人婦了,還跟男人廝混在一起?」

「你說什麼呢?!」祁盞忽然聲音一提,顯然是氣惱了。

「什麼叫廝混,他們都是我的哥哥弟弟,你一句話就把他們打得這麼齷齪?」

當然不知她會生氣,風離胥有些不知所措道:「那、那你如今嫁人了,出去跟男人們在一起,別人議論丟的也是我的臉......」

祁祜一哼,「只要你不在旁邊添把火,誰會議論?你若是嫌丟人,盡可以寫一份和離書,休書也成,本宮自會把若瓷接回來。」

「我說什麼了?你怎麼牽扯到這個了。」風離胥白了一眼,不再理會他們。

祁盞不悅跟祁祜對視,兩人始終里風離胥有些距離。

到栩寧宮,祁盞有些猶豫。

「是不是想母后了?」祁祜問。祁盞點頭。

風離胥轉頭看著她跟小姑娘般的嬌甜,心尖痒痒的。

進栩寧宮后,三人行禮。

祁禎樾坐於一把瑤琴前,微微點頭。他似乎是出神了許久。

風離胥坐下,看祁盞跟祁祜坐在一起,一眼也未曾看自己。

「若瓷,聽聞你要了一百多個宮人去將軍府?」

「是,父王。兒臣的庄地缺人手做活,便請了將軍府的人去做活,空出來的位子請了宮人去填補。」祁盞道。她恨不來祁禎樾,是她沒用。她只要看著自己的父王,就沒什麼氣可說了。

祁禎樾望向風離胥,「若瓷有時有些偏執,沒叨擾煩困到風卿吧?」他此番話的意思,風離胥不懂,在場更不明。

「沒。」風離胥望了望祁盞,祁盞低頭只顧調皮地去按祁祜的指甲蓋,祁祜被弄煩了,「嘖」一聲擰了一把她的腮,期間也沒看她。

他轉而又道:「只是曜靈的性子......是這般冷得么?她不常與臣說話。」

祁禎樾思索一刻道:「她膽子小,害怕的時候不敢說話。風卿,你們府里是有誰嚇著她了?」他看似無心一問。

「父王,兒臣平日也是不愛說話的呀。」祁盞搶道。祁禎樾嘆氣:「的確,還是你哥哥愛說些。在這宮裡,你的確不是很愛同旁人閑聊。」這點的性子,倒是像極了自己。

祁祜故意道:「當然,兒臣沒有母后說得多。」

這一下讓祁禎樾痛了。他道:「止安。來給朕彈一首曲子吧。」

「彈哪一首?」

「你母后常彈哪一首?」

「那兒臣就隨意彈一首。」祁祜冷臉過去彈琴。祁盞起身,「那父王早些歇息,兒臣先去閔娘娘哪兒請安了。」

「退下吧。」

祁盞出去后,風離胥也跟著出來了。

「將軍還是先回吧。」祁盞冷冷道,「畢竟本宮還要跟所有的哥哥們見見。」

「你是不是還想見見那個質子?」風離胥直接問。祁盞猛地一驚,而她表面平淡。「璟讕也是我哥哥,當然要見。」她與璟讕早已不是秘密,既然如此何不坦坦蕩蕩。

風離胥一臉不悅,「你如今也是我的妻————」

「將軍還是先回去好了。」祁盞直接福了福身子。「將軍不信本宮,本宮也無心解釋什麼,將軍還是回去好了,免得本宮跟哥哥們見的時候礙著將軍的眼。還是說,將軍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害怕本宮跟別人去了?」

「胡說。你們有什麼可讓我留下的。」風離胥被一激,真賭氣走了。

他走後,祁盞上步輦,立刻往東宮去。

回到東宮,果然璟讕在等自己。

她不管不顧地跑過去抱住他。

璟讕在她撲進懷中后,臉色一變。

「七妹妹,你沒事吧?」

「你問什麼?」

「你和他。」你的感覺、味道,我怎會不熟悉。

祁盞抬頭,眼中含淚,「璟讕。你怎麼從未告訴我,那種事也會這般痛,也會落血......」

「七妹妹......」璟讕又心酸又心疼,連忙扶她坐下。

他幫祁盞拭淚。祁盞抓著他的手貼在自己側臉,「沒事的,我沒事。如今我們是一樣了,我們都是被人踐踏過了。你不必在我面前害怕、卑微,我也與你一樣。」她才知道,璟讕有多溫柔。

璟讕深吸口氣,似是下定決心地道:「七妹妹......若是這讓你困難了,我可以不見你。我可以此生都不見你。」

「為什麼————」祁盞驚得站起,「你在說什麼?你是要......與我決裂?」

【邵姐辣評】:哎???我姑娘的情緣到底是誰?都給我整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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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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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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