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全力去愛她【3000】[VIP]
「韻姨,既然要回來,你應該打電話讓我和暖暖去接你。」默然走過去扶住陳韻.
陳韻一臉的疲憊之色,在局子里才兩天而已,便被折騰得瘦了一圈,臉上浮出病態。想來這兩日在局子里是受了不少苦。
「讓您在裡面受苦了。」默然道。
陳韻嘆氣,「這回當真是幸虧有你。默然,別忙了,你先在一邊坐一會兒,一會我再和你好好說些話。」
陳韻拍了拍默然的手,回頭,臉色一沉,「你還不進來?瞳」
望著陳韻難看的臉色,默然一下子懂了。定然是暖暖和沉弦被逮住了。
果然,暖心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進來,沉弦緊跟在一邊。
默然蹙了蹙眉,回頭道:「韻姨,你們先聊。我出去透透氣。餒」
說罷,不等人開口挽留,默然已經轉身出去,輕輕帶上了門。蕭瑟、孤寂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中……
怔忡的望著那背影,暖心只覺得鼻尖發酸。
她不是不懂默然對自己的感覺,也不是看不到默然這麼多年的付出,可是……
她轉頭,看向沉弦。沉弦懂她的心,不動聲色的緊了緊她的手,那更多的是寬慰
有了燈光,暖心這才看清楚媽媽疲倦的樣子,心裡一緊,像被誰狠狠扎了一陣似的,又酸又疼。
也不等陳韻先開口,她已經紅了眼眶,「媽,今天有什麼事都別說了。我去給您放水,您洗個澡,吃個飯,好好睡一覺……」
暖心嗓音哽咽:「等您好一些,您想怎麼訓我都成。」
「伯母,是晚輩來找暖暖的,您該訓的也是晚輩。您先休息,回頭精神了,晚輩再來拜訪,給您好好訓個夠。」沉弦收斂了往日的弔兒郎當,也沒有輕浮的油腔滑調,只是滿眼的真誠。
陳韻不由得多看了沉弦兩眼,卻是冷冷一笑,「顧四少,這麼晚跑到一個女孩子家裡來,這種行為未免也太輕浮了些,可不像是你們名門的作風。你父親若是知道,定然要惱怒不止。」
沉弦探究的望著陳韻,「伯母是認識家父嗎?」
陳韻臉色一凜,在沙發上坐下,頓了半晌,努力緩了臉色才又道:「你們顧家名門世家,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是攀不上的!」
「媽?」尖銳的話,讓暖心微愣,不由得抬目去看母親。
往日母親很是和睦,和鄰里之間的關係也是特別的好。這麼多年,從未和人有過爭執。可每當遇上沉弦的問題時,她便會變得尖利不留情。
到底是因為什麼?
陳韻瞥了眼女兒,又望了眼沉弦,問:「四少,你家裡人可知道你和我們家暖暖這關係?」
沉弦抿了抿唇,而後堅定的點頭,「是知曉的。」
陳韻笑起來,眼底卻沒有溫度,「家裡定然是勃然大怒吧?想來你也是沒少受苦的。」
陳韻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家子人是氣得如何跳腳的。畢竟在顧家人的眼裡,怎麼會容得下一個這樣普通的女孩存在?
「伯母,長輩們的想法並不是我的想法。他們不了解暖暖,所以還看不到暖暖的好。我既然明白暖暖有多麼優秀,那便定然不會放手!」沉弦眼底全是執拗,雙瞳閃爍,像暗夜裡的星星一般,異常的亮。
那眼神直直的望著陳韻,彷彿要將她徹底說服。
陳韻亦是一怔。那一刻,竟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得讓她心痛。
「說得是輕巧!」陳韻搖搖頭,「你先回去吧,今晚我累了,不想再訓你們。」
這句話彷彿一句特赦令,讓暖心長鬆口氣。
沉弦總覺得今晚這番話里有些蹊蹺,但一時又想不通透,只微微斂眉側目去看暖心。
暖心連忙推他出門,「你回去吧,這麼晚了。」
分割線
沉弦走出來的時候,只見戚默然正靠在小區的門口抽煙。
薄薄的一層煙霧在街燈下裊裊升起,在默然身邊團起一團陰霾,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蕭索。
沉弦頓了一瞬,朝默然走過去。跳到一邊兒的花壇上蹲著,問默然,「傷怎麼樣了?」
戚默然挑挑眉,掐滅了煙頭。
剛剛神情間的灰敗在目光流轉間已經迅速被斂藏,換上了往日的內斂和淡然,只開口:「還好。」
「甄麟那兒弄來的?」
默然俯首望著沉弦,「看來你也在他那兒吃了虧。」
「嘁……」沉弦撇撇唇,站起來,在花壇上踱了兩步,「那小子在我手上吃的虧,總不會少過我在他那兒吃的。」
這心態倒是好!
戚默然低頭看了下手錶,「你們既然聊完了,我上去看看。」
至少,道個別。
「嗯。」沉弦大方的聳聳肩,看著戚默然離開,又突然出聲叫住他。
戚默然回過頭來,沉弦望著他,「你喜歡她多少年了?」
默然一愣。似乎沒料到沉弦會問這個問題,有好半晌都沒有回答。可沉弦還在望著自己,他便淡淡的開口:「今年是第九年。」
九年?
沉弦還是微微一震。
人生有幾個九年呢?這個男人,卻將自己最最美好燦爛的九年都交給了一個不曾和他在一起過的女人,而且,如此甘之如飴!
沉弦久久沒反應,默然便也不再呆下去,只轉了身。他愛的時間再長,也比不過沉弦出現的這個月。
「默然!」沉弦在身後喚。默然這次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卻只聽到沉弦在身後繼續:「以後,我會花無數個九年去愛她!我會給她絕不輸於你的愛!我會讓她幸福!」
一個字一個字,在靜謐的暗夜裡那樣清晰,又那樣有力,宛如鄭重的承諾和宣誓。
在那次健身房出事時,默然便知曉沉弦不是如甄麟那般的紈絝子弟。至少,他有情有義,對愛情認真執著。所以,把自己最愛的暖暖交到沉弦手上,他應該是可以完全放心的吧?
分割線「暖暖,你跟我進來,媽媽有話要和你說。」沉弦一走,陳韻便領著女兒進房間.
陳韻的臉色並不太好,這讓暖心的心不由得又擰起來。
陳韻坐在床上,拍了拍床頭,「坐這兒。」
暖心依言坐下,陳韻握住暖心的手。她的掌心還是那樣柔軟,卻因為歲月滄桑的磨礪,早已經生出了一層薄薄的繭。
「媽,我給你按按摩。你這麼累,先休息,別操心了,行嗎?」暖心有些懊惱、自責。她原本早想好的,明天去接了媽媽回來,跨個火盆,好好洗個澡,再吃頓好的。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所有的安排沒有也就算了,還讓她一回來連休息都沒有便要為了自己費神。
陳韻卻搖頭,不休息。只握了握在肩上替自己按摩的手,「暖暖,是不是你好奇為何媽要這樣子阻撓你同顧家四少在一起?」
暖心一愣。俯首望著母親,只覺得有什麼深藏的秘密似乎要破土而出。
「確實如他說的那樣,媽是認識四少他父親的,而且……」陳韻頓了頓,深吸口氣,似在壓抑心頭想起往事而湧起的波瀾。好半晌,才艱難的咬字:「而且,我同他父親顧永邦還有一段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