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營之旅(2)【6000】[VIP]
一路上,30名學生加上十多個『家屬』擠在大巴車裡。所謂的『家屬』無非都是帶的男女朋友.
沈唯一才坐下,本讓暖暖坐在自己身邊,羅呈陽便嬉皮笑臉的捷足先登,擠著唯一坐下了,無論唯一怎麼推就是不肯再挪動屁.股。
暖心羨慕他們的朝氣蓬勃。便沖唯一擺擺手,自己背著包獨自站在前車廂里。
即便逼著自己不去關注沉弦,可還是知道他坐在後車廂。王絡單往常縱使再驕傲,但現在也顧不得矜持,美滋滋的挨著沉弦坐下了。
沉弦面無表情的只將臉別向窗外,窗外的風景自那雙桃花眼中飛速掠過。陽光衝擊下,清冷的雙瞳盪出層層光暈砍。
這樣的沉弦看起來比往常玩世不恭的樣子要清高孤傲,彷彿佇立在雲端,讓人遙不可及。
暖心澀然的收回自己偷覷的視線。
車廂里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進暖心耳朵里玩。
「單單,你男朋友好帥。」
「謝謝,你男朋友也不錯啊!」王絡單爽快的回以讚揚。
對方愉悅的笑。親昵的攬住男朋友,靠在對方肩頭,又道:「你男朋友看起來好冷酷哦。他平時都這樣子的嗎?」
「還好。可能是環境不太熟悉而已,平時是很好相處的。」王絡單今天心情尤其的好,說起話來,嗓音又甜又軟。
作為討論中心,沉弦卻彷彿不曾聽進去半個字。只是摟著包,一動不動的凝著窗外。
暖心握緊扶手,仰起臉來,雙眼瞠大再瞠大,盯牢巴士上貼的運營單。但,不知為何,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終於一個字都看不清楚
分割線
盧楓山是這座城市裡留下的最高山峰,峰巒拔地,聳穿雲端,地勢險要,蜿蜒而上。山上壯麗蒼翠的景色和山腳下繁華的都市總有些格格不入。
一路坐了一個多小時,巴士帶著眾人到山腳下的入口。
班長揮著手指揮眾人,「往裡面走,咱們直接坐纜車到山頂上。來。大家來領票!」
一架纜車最多只能坐四個人。唯一鑽進纜車裡的時候,對面已經有兩個同學伴著坐下,唯一便探出腦袋,朝暖心揮手,「暖暖,快,來這兒!」
暖心正舉目望著山頂。她向來是有恐高症的,望著這陡峭的山峰和高度,便只覺得有些暈眩。早知道是坐纜車,她真應該好好考慮是不是該來了!
發獃的這會兒,羅呈陽卻一把擠進唯一的纜車裡。也不管沈唯一大吼大叫,拉著纜車邊上的鐵柵欄利落的就合上了。
望著羅呈陽那嬉皮笑臉的樣子,暖心無奈的搖頭。不經意的側目,只見沉弦被王絡單攬著往另一架纜車裡走。
王絡單是忌憚暖心的,望著沉弦時,還不忘遠遠繞開暖心。似乎是在擔心沉弦將暖心的害怕收進眼裡。
暖心自嘲一笑。沉弦根本連正眼都不曾看過自己,哪裡又會知道她現在的害怕?即便知道,被她傷透的他,也不會再理會自己吧。
這樣想著,暖心竟又紅了眼圈。班長沒察覺暖心的失常,只推了推她,「暖暖,上去了,纜車要走了。你是不是怕?」
班長掃了一圈,似乎是在找空位置。望了一圈,只能搖頭,「每個都坐滿了,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誒,我要是沒帶女朋友,還能陪著你……」
聽著班長的話,暖心突然覺得自己有種很多餘的感覺。也是,唯一有羅呈陽陪著,沉弦有王絡單粘著,她一個人上去又要做什麼?
「班長,你們去玩你們的去吧。正好我論文還有些資料沒查到,要去一趟圖書館。」
暖心說罷,握緊肩上書包帶子,笑了笑,準備轉身離去。
纖柔的手,卻忽的被一隻結實的大掌堅定的握住。
「誒?」暖心詫異的回頭,竟然是沉弦!
沉弦牢牢拖著暖心,埋著頭,抿緊薄唇,一語不發的就將暖心往一架空著的纜車上拖。
那邊……
「四少,你幹什麼?」沉弦一離開,王絡單好奇的問。纜車被沉弦合上了柵欄,她使勁兒去掰,卻被工作人員阻止。再抬頭,見沉弦竟牽著暖心上了另外一架纜車,對她的話根本充耳不聞。
王絡單氣急敗壞的在纜車內跺腳,視線恨恨的剜過暖心。
「單單,你男朋友怎麼又和暖暖勾搭上了?什麼嘛,虧我先前還覺得他帥。原來根本就是個花心大蘿蔔!」先前在巴士上誇沉弦的女生,現下為王絡單抱不平。
王絡單心底堵著一把火,一聽那女生提起這話茬,便沒好氣的堵了句:「你閉嘴!關你什麼事啊?」
王絡單憎恨的視線,讓暖心心下打了個寒噤。
她的心思再明朗不過,現下沉弦這樣拉著自己坐一起,無異於火辣.辣的一巴掌扇在王絡單臉上,驕傲的她怎麼會噎得下這口氣?心下不由得有些擔心。
被沉弦握緊的手,稍稍掙扎了下。暖心只能看到沉弦的後腦勺,「沉弦,她在叫你……」
沉弦將暖心塞進纜車裡。長臂一探,利落的扣上柵欄,始終不曾抬頭看一眼王絡單。好似,這一拉,便將外面的整個世界,都同他們隔絕起來。
封閉而狹小的空間,一下子只剩下沉弦和暖心兩個人。
沉弦坐在暖心對面的位置上,這才抬起那冰冷的眸子,凝著暖心,「你希望我和她坐一起?」
「……」暖心想說『是』,但對上沉弦那深潭一樣的眸子,頓時便連撒謊的功能都沒有了。只能輕咬著下唇,默然的垂下頭去。
沉弦將暖心肩上的包取下來,跟自己的放到一邊。
凝著暖心緊張的小臉,沉弦眸色黯了黯,移開視線去,只幽幽的開口:「不會有危險,你放鬆點。」
暖心一愣,望著沉弦,喉間一下子就被一股暖流衝擊過來,讓暖心一時竟出不了聲。所以,沉弦剛剛已經把自己的害怕都統統收進了眼裡,所以,才會撇下王絡單同自己坐一起?.
暖心本想說什麼,纜車的門突然重重合上,纜車在軌道上盪了一下,終於開動。
暖心一驚,哪裡還敢說什麼,只瞠目驚恐的望著沉弦,兩手牢牢揪住兩邊的欄杆。
望著暖心那如臨大敵,又驚又恐的樣子,坐在對面的沉弦竟一下子按捺不住的笑開。
原來這小東西雖然平時張牙舞爪像只母老虎,但也是有這樣害怕的時候。像只森林裡受驚的小鹿,看起來實在太可愛。
「你還笑!」暖心沒好氣的嗔了沉弦一句。這壞人,這種時候竟然還幸災樂禍!她是真害怕的!
沉弦閑適的抱胸,悠然自得的靠在座椅上,陽光投射在他白衣上,他整個人籠罩在斑駁的光圈裡。眯眼望著暖心,「我怎麼就不能笑?既然是出來玩,我總不能和你一樣一個勁兒偷偷掉眼淚吧?」
驚訝的抬頭,撞見一雙深沉而玩味的眸子,暖心心下一盪,竟紅了臉,別開臉去,心虛的反駁:「誰掉眼淚了?我才沒有。」
他雙眼到底是怎麼長得?明明在巴士上的時候,他全程視線都別在窗外。難道,他眼睛長到腦後了嗎?
沉弦也不急著戳穿暖心,視線閑閑的掠過暖心,又悠悠落向纜車外,眸底含笑。
暖心剛剛同沉弦說話的時候,一時忘了他們正坐在纜車裡。可現下一安靜下來,暖心便被這樣的處境驚得幾乎跳腳。
他們還沒到半山腰,但已經懸空很高。
驚懼的往窗外看,暖心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臉色頓時慘白。沉弦望她一眼,無奈的搖頭,朝暖心探出手臂,「抓著我。」
暖心兩手緊緊揪著扶手,一瞬都不敢放手。這會兒見沉弦探出手來,她仍只敢搖頭。沉弦不忍她自己驚了自己,側身去掰她捏得浮出了一層汗的右手。
手,落進沉弦大掌里。暖暖的溫度,帶著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直達暖心心扉。
她望著沉弦,沉弦也望著她,深潭般的眸底收斂了先前的壞笑,現下全是鼓勵,「來,另外一隻手也給我,放輕鬆點,有我在。」
彷彿怕大一點聲音,就會嚇到暖心。沉弦的嗓音溫柔得像棉絮,一圈圈蕩漾在暖心心窩上。
一句句話,耐心的誘哄她,引導她。
暖心望著沉弦,睫毛輕輕顫慄,左手鬆了松,再鬆了松,而後,飛速的遞到沉弦手裡。
沉弦這才終於又展顏,璀璨的笑意暈染進眸底。
陽光透過山峰斑駁的樹葉細細碎碎映進他眸底,那一瞬,暖心竟看得有些入迷。沉弦趁機一個用力,將暖心整個人撈進懷裡。
暖心一驚,耳邊是沉弦沉穩有力的心跳。他們的手,緊緊交叉,十指相扣。
沉弦怔忡的望著彼此的手,好半晌,才將視線落到懷裡暖心的臉上。
這無情無義的笨女人,怎麼會知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要將她一個人獨自拋在纜車上——無論是她害怕不害怕。更不會知道,他將臉別在窗外,不過是因為,窗玻璃上清楚的映著她的影子……
沉弦就彷彿一顆定心丸,暖心不那麼怕了,只揪著他的大掌,靠在他懷裡。
抬頭,水汪汪的眸子只能看到沉弦放鬆的下頷,下頷上有個傷痕。
想到那天唯一同她說的事,暖心心裡一疼,伸手試探的去碰他的傷。
「哧……」傷口還沒好全,沉弦疼得抽口氣,移開下頷,又將暖心不安分的手密密裹進手心。
「你發什麼瘋,好端端的幹嘛和教官打架?人家可是特種部隊出來的!」現在想起,暖心仍舊為沉弦捏了一把冷汗。
沉弦眸子一眯,挑唇:「擔心我啊?」
她居然還好意思問,那天若不是她那樣對他,他又何必去自找虐?
「你別不正經!」暖心揮手就捶他。想從沉弦懷裡鑽出去,但一看到底下高高的地勢,便不敢動彈。
沉弦只用一手裹著暖心兩隻手,另一手得勢掐住暖心的腰。厚臉皮的揚眉,「打打架是活躍筋骨。況且,男人之間培養感情和男人同女人培養感情是一樣的,都從打架開始。」
暖心眯起眼,「男人和女人培養感情,哪裡像你說的那樣粗蠻?」
男人和女人之間更多的是浪漫和甜蜜,哪裡像沉弦說的這樣?暖心覺得沉弦的思維,跳脫得讓她根本無法理解。
沉弦突然就不做聲了,只是垂下眼來,安靜的,定定的望著暖心。
那視線,專註得讓暖心胸口發麻。一時間,彷彿連這狹小的空間里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暖心心跳得厲害,下意識想別開視線去,可沉弦的眼神卻像一個深深的漩渦,將暖心的目光牢牢吸附著,讓她根本無從動彈。
「那天,我強吻你,你還我一耳光——我們就是在打架。」沉弦幽幽開口。晦澀的嗓音像暗夜的一把吉他,彈奏出傷感的曲子。一身白衣襯托下,讓他看起來越發孤單。
很顯然,那天的事,傷他很重!
暖心心裡劃過絲絲內疚,眸光一下子就軟下去,溫軟的望著金芒中的沉弦,「對不起,那天我是氣過頭了……」
沉弦怎麼能吻自己?他們不能接吻!他們是兄妹!
沉弦低低一哼,擰起的眉有絲邪惡。
從后掐她腰肢的長臂緩緩往上游移,暖心只覺得一股酥麻從腰間暈開,直襲整個背脊。
沉弦修長的手指慢慢逼近暖心耳垂下,捏著珍珠一樣的耳垂把玩了下,如蔥般手指不疾不徐移到她唇上,深深淺淺的摩挲著,開口,嗓音沉下去,「氣糊塗了?往常我吻你,你怎麼不甩我巴掌?」
因為……從前不知道他們有那層淵源!
暖心不敢嚷出這句話,只一個激靈,陡然從沉弦懷裡直起身來。
她又沉醉了!!那顆不爭氣的心,輕而易舉的便因為沉弦一句話被撩撥得不受控制的淪陷。
即便,她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提醒自己!這樣的情況真是糟糕透了!.
「沉弦,別這樣。」暖心拿開沉弦落在自己唇瓣上的手,身子挪動了下,要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唇上,卻彷彿還殘留著沉弦指腹那炙熱的溫度,讓她連帶舌尖都有些發麻。
她拒絕的動作太明顯,沉弦已經察覺到了。眸子一凜,二話不說,探臂就要去拉暖心。
彼時……
纜車卻「嘣」的劃上軌道,緩緩停了下來。厚重的玻璃門自動打開,暖心望了沉弦一眼,彎身拎起自己的書包,打開柵欄舉步下去。
沉弦沉目望著那背影,一會兒才不急不緩的從纜車上步下來,瀟洒的將包甩到肩上
暖心低頭往前走,生怕沉弦再追上來,可沉弦並沒有。同王絡單擦肩而過的時候,暖心清楚的看到她眼底泛起的紅和不甘。
看起來,王絡單是真心喜歡沉弦的。
暖心原本想同王絡單說些什麼,畢竟是四年同窗同學,在沒認識沉弦前,她們還經常一起去食堂吃飯。這份同學情誼,暖心亦不想傷害。
可動了動唇,暖心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才好。
而王絡單也根本不領暖心的情,狠狠橫了暖心一眼,就朝沉弦奔過去。那眼神,好似暖心奪了屬於她的東西一般。
「暖暖,你有恐高吧?還好嗎?」沈唯一提著包小跑過來。
暖心想將自己的情緒掩藏住,便故意鬧她,「嘁,重色輕友,哪裡還記得我恐高?」
「我重色輕友?」沈唯一覺得冤死了,遠遠的瞪同沉弦和王絡單走在一起的羅呈陽,「就算是重色,那羅呈陽也算不得我的色吧?」
「那算什麼?人家可是當你男朋友跑來的。」
「他抽風!」沈唯一不顧形象的翻翻白眼,回頭又多看了身後的三人兩眼,「誒,你剛不是同四少一起坐的嗎?他真把單單一個人甩下了啊?喏,你看,四少根本對單單不感冒嘛。暖暖,你們到底怎麼了?要是小事就別鬧脾氣了。回頭今晚四少真和王絡單睡一塊兒,你就有得哭了。」
唯一的話,讓暖心抿了唇。她知道自己有多麼在意今晚的事。
事實上,沉弦如果當真不想同王絡單睡,那也不是沒辦法。她可以和唯一擠一間房,沉弦同羅呈陽睡就好。
可,沉弦自己又是怎麼想的?
暖心不敢去問,也沒有資格過問
「大家先把行李放房間里,下午是大家自由活動的時間,晚上6點一起吃晚餐,晚飯後是篝火晚會,大家務必都要出席!」班長宣布事宜后,領著一群人進了房間。
暖心拿著鑰匙進房間,王絡單竟和自己住隔壁。
裝作無意的樣子,視線略略帶過去,似乎在期待沉弦來和她商量房間的事。可沉弦卻只是重重的望了她一眼,竟真拎著行李徑自進了王絡單的房間
PS:今天的更新完畢。明天再繼續更新╭(╯3╰)╮如果有加更的話,會另外通知大家的。最近在旅途中,所以不曾回復留言。回去會一一回復的,撫摸各位美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