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2、明明不是想陰陽怪氣來著
其實沈明北先前就知道瞿琅去了《風月》劇組探班。
昨天他給瞿琅助理打電話，問瞿琅什麼時候有空回來一趟的時候，助理小陳給他說，瞿總在機場，準備去劇組探班。
小陳說：「瞿總為了把這幾天空出來，一直在公司加班，今天終於騰出空，一離開公司就去了機場。」
沈明北瞭然，肯定是為了去看白月光，沒有繼續追問什麼。
今天看到熱搜，覺得瞿琅有些高調。但仔細想想，林想畢竟是他心裡的白月光，有點「秀」的心思也挺正常。
總之是和自己沒關係的事兒。
想著瞿琅和白月光見面，肯定是久別重逢，乾柴烈火，花團錦簇什麼的，應該是沒空管自己要不要搞枇杷。沈明北沒有繼續看熱搜了，抓緊時間來給抽出一點小芽的枇杷種子換花盆。
園丁想來給沈明北幫忙，沈明北拒絕了。
「就是換個花盆，回頭要是結了枇杷，我給您送幾個來吃。」
園丁搖搖頭，說：「枇杷結果還要好多年呢，而且養在花盆裡，恐怕結不出果子。」
沈明北知道園丁的意思，園丁想讓他把小苗種到院子里，這樣長得好。不過他不想這麼干。沈明北清楚自己總是要走的，要是種到院子里，將來挖走還怪麻煩的。
養在盆里就不一樣了，他可以把枇杷連盆一起端走。
再說了，這可憐的枇杷在他手裡，也不見得能養活。
嗯，到時候自己得去找個陽光好些的房子住，最好也有個花房。沈明北看看自己卡里的餘額，又想想首都市區的房價，遺憾嘆氣——
買不起。
這人比人，還真是要氣死。
瞿琅就能在清潭灣這種地方買別墅，他連買個兩室一廳都捉襟見肘。
到時候離了瞿琅，換個小房子他恐怕還要多適應一下。
想了一會兒，沈明北想得開，比不過就不比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花盆裡的水澆透，再放在別墅朝陽的牆根下頭，五個花盆整整齊齊的擺著，白牆紅盆還有點好看！
蹲地上，找角度拍了一張，點開微博發了這張圖。
@沈明北：五盆枇杷，將來結果了抽獎[doge]
今日份的營業結束，沈明北看看時間，發現時間還早，想想覺得可以去看看房，他可以去買新房子，開始新生活了！
明知道自己是炮灰，老守在別墅，等待命運宣判的感覺不是很好，瞿琅不回來，他也不能一直等著。沈明北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準備去洗澡換衣服。
他和瞿琅的房間很大，裡頭的浴室也有足足二三十平。
沈明北辦了個小凳子坐下，調水溫放熱水的時候，還不忘單手刷剛剛那發在大眼仔上動態的評論。
下頭的熱評很和諧，粉絲都在積極表達對自家偶像的喜愛，期待將來結果了能吃到偶像種的枇杷。
嗯，除了這些暖暖的小可愛之外，裡頭有不少老粉在調侃。
[今天的沈哥也在努力點亮種植技能！]
[植食系男人為什麼不能和植物和諧相處？明明就很和諧嘛，只要死一個就行了。]
[沈哥枇杷好吃嗎？]
[沈哥的盆確定不是枇杷已經死了的殘骸嗎？]
[我就喜歡給一些讓沈哥尷尬的評論點贊。]
調侃歸調侃，沈明北看完還都挺開心的，順手給[今天的沈哥也在努力點亮種植技能！]這條評論點了個贊。再給問是不是枇杷死了的殘骸回復。
[枇杷是新栽的，死掉的是火龍果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沈哥翻拍了，嗷嗷嗷！！！]
今日份的互動完畢，沈明北放下手機，認真地洗了個澡。出來以後吹乾頭髮，換上一身休閑裝出門，才和司機說完去某樓盤看看，卻剛好接到小姑的電話。
「小北，你今天在家嗎？」沈昕的聲音有點抖，語氣中帶著渴求。
沈明北猶豫一下，道：「……在家。」
沈昕還沒出聲，沈明北就能想象得到，小姑是鬆了口氣的，果然，下一刻小姑說：「我，我過來找你，有事想和你說。」
沈明北沉默片刻，同意了沈昕上門。
從車上下來，還沒等沈明北回到院子，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沈昕手裡拎著一兜蘋果，臉上帶著歉意，趕了過來。
「小北，等等我。」沈昕喊完，人已經跑到了沈明北身側。
沈明北打開別墅院門，接過小姑手裡的蘋果，引著人往裡走。
「這麼快就到了？」其實不問都知道，沈昕恐怕一大早就來了清潭灣，但一直沒進門，剛剛是看到自己要出門，才迫不得已的打了電話。
沈昕沒回答問題，而是說：「這蘋果是你姑父出差帶回來的，他說你在外頭辛苦，平時多吃些水果對身體好……」
沈明北點點頭，並沒有拆穿。
他的那個姑父什麼樣，他還能不清楚，這蘋果八成是沈昕自己攢的錢買的。
至於沈昕給自己送蘋果的理由——
沈昕饒了一大圈，說得傭人倒過來的茶水都冷了，才把目的說出來：「……你姑父說，他和朋友合夥做生意，要五十萬。」
……
天還很藍，草地青青。
送走小姑，沈明北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當初沈明北驟然失去父母，沒了依靠，家裡的房子被收去抵債，二叔把沈氏賣了，差點流落街頭的沈明北，是被小姑帶回家照顧了的……
這些年小姑過得辛苦，冉易生不是個東西，小姑卻半點離開冉易生的念頭都沒有。
沈明北不想繼續幫小姑，可終究沒辦法對小姑狠下心腸。
沈明北忽然沒了去買房子的興緻，可能，明天還是得去一趟小姑家。
心裡有了打算，沈明北回屋翻找柜子，把自己當初買過的幾個理財合同找了出來，計算賣掉哪一個能損失小一些。
加加減減，最後算完，沈明北發現他只剩下一張存單，只有十萬了。
房子的事兒得再等等了。
現在瞿琅快要和自己離婚了。
沈明北盤算著，要是不住清潭灣別墅，他一個明星租房好像不太好，還是去蹭公司的宿舍吧？要不然聯繫一下小張，問他要不要合住？
沈明北心裡惦記著事情，晚上就沒睡熟。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床上爬上來一個人，把他給摟住了。
沈明北下意識地以為是瞿琅，但轉念一想，瞿琅應該和白月光在外地，這時候應該沒人會爬床，立馬緊張得開始掙扎。
那人察覺到沈明北的動作，忽然出聲：「是我。」
壓低了的嗓音依然透著磁性，胸腔里的震顫直接將沈明北的腦子整懵了——
幾年前他就沒抵抗住瞿琅的聲音。
沈明北一時間忘了問他，怎麼忽然回來，就被拉著摸黑弄了一場。
等沈明北掙開眼，瞿琅已經不見了。
瞿琅真就當這裡是旅館，只顧自己爽……
看著亂得過分的床鋪，沈明北爬起來去洗漱，還恍惚著。
開房門的之後，傭人問沈明北在不在家吃早飯，沈明北說話時候，才發覺自己嗓子都是啞的。
沖了一杯胖大海，潤了嗓子以後，沈明北坐下來吃著水煮蛋，喝完一杯牛奶，又去散了會兒步。
眼看時間差不多，這才帶著存單和理財合同往銀行去。
路上小張給沈明北發了許多圖片，都是有關瞿琅和林想的。小張的信息幾乎就沒停，一直在說昨天瞿琅和林想的事情。
小張：「他也太過分了！這是直接把沈哥你的面子往地上踩！」
小張跟在沈明北身邊好幾年，他算是少數知道瞿琅和沈明北關係的人了。
小張：「那個林想我看了照片，我覺得長得不如沈哥你。」
深知自己只是這本書里的炮灰，聽到小張把自己和林想放到一起比較，沈明北就有點氣短。
「小張，你把粉絲濾鏡拿掉說話。」
小張也委屈：「我就是覺得沈哥你特別好看嘛。」
小張說的認真，沈明北被他逗笑了，讓他休息時候就好好休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小張看自家沈哥淡定，他也淡定，跟沈明北說：「沈哥，你昨天種枇杷可真是老祖安人了！」
沈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