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生產
雖則未從太醫處得到驗證，姜杳還是堅定認為自己必是懷孕了，一應吃穿用具都比往常更謹嚴十分，生怕半點不妥。
簡黎再度入宮時就發現不一樣了。
她大為驚喜問道：「有信兒了？」
「還不確定，就是一種感覺。」姜杳手搭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目光柔和。
只要一想到這裡頭是她失而復得的寶貝，她便有抑制不住的歡喜與激動。
簡黎瞧著她這副即將為人母的篤定歡喜，莫名地也跟著信服起來，「我聽母親說過，有些婦人懷胎時就是會有感覺的，比大夫還快還准。既然杳杳有所覺，那這些日子可要好生注意了……」
說著，她忙將懷孕這些日子學到的孕期禁忌一一告知姜杳，姜杳聽得仔細，一一記著。
簡黎滿意瞧著姜杳平坦的肚子，又低頭撫著自己的，忽然想到，「誒，這麼說咱們兩個孩子豈不是只差半歲？年齡相仿，要是剛好一男一女，咱們還能結兒女親家呢。」
「指腹為婚？」
「是啊，正好親上加親。」
姜杳沉吟了下，「還是算了吧，就怕咱們大人喜歡，將來兩個孩子自己不中意，到時候豈非不美？」
簡黎一頓，才從一時亢奮中反應過來，「杳杳說的是，是我欠考慮了。孩子們的親事，還是得他們自己喜歡才行，畢竟是他們自己的終身大事。
要是兩個孩子有意，不用指腹，也能為婚，否則也是枉然。」
姜杳笑了，「就是這個道理。」
簡黎心思向來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拋開指腹為婚的事，重新說回姜杳的肚子，「要是祖母和爹娘知道杳杳有喜，肯定高興壞了，夫君也是，得趕緊告訴大家才行。」
姜杳忙阻止道：「阿黎先別說，還是等太醫確定之後再說，我怕大家空歡喜一場。」
雖則她幾乎萬分確認自己有喜，但還是怕有萬一。
簡黎想想也好，但還是道：「肯定不會的空歡喜的，我看你面泛紅光，這喜事肯定跑不了。」
姜杳眉眼彎彎，俱是喜色，「那就承嫂子吉言了。」
……
事實證明姜杳的直覺並未錯，好消息在十日後得到確認。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後娘娘有喜了！」診脈的老太醫滿眼喜色地報喜。
頭前幾次沒摸到喜脈，他應話都是小心翼翼的，如今總算可以大聲回復了。
秦淵振奮不已，「賞！通通有賞！」
瑤華宮上下頓時一片喜色，眾人皆是興奮。
姜杳撫著肚子，一時間驚奇，歡喜，快樂，激動……各種情緒都潮水向她湧來。
她望著秦淵，喜極而泣，「是咱們的寶兒回來了。」
秦淵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亦是滿心激動。
他們的孩子，終於又回到他們身邊。
他激動地手微微發顫，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手輕輕地撫在她的腹部上，彷彿要感受那失而復得的小生命。
秦淵眼底熱赤，「寶兒。」
姜杳手搭在他手背上，與他額間相抵，俱是感動……
中宮有喜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朝野一片歡騰。
睿帝登基三年，可算是有好消息傳來了，但願皇後娘娘能一索得男，為皇家誕下皇嗣。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轉眼到了姜杳分娩之日，這日，正好趕上是她的生辰，秦淵親自下廚為她做了碗長壽麵。
他的手藝自然是比不得御廚，姜杳嘴上一邊嫌棄，一邊吃得滋味。
可吃著吃著，卻見她突的臉色一變抱著肚子呻吟，「不行，我大概是要生了，痛……」
秦淵大驚失色，忙大喊來人，抱著她放到床榻上。
……
「唔——」
姜杳躺在床上，墨發汗濕，腹部的痛感陣陣襲來，很是痛苦。
饒是如此，她還是盡量忍著不放聲喊，穩婆提前都交代了，讓她省著點力氣留到真正生的時候，別一開始就將力氣用盡了。
見皇后當真配合著，幾位穩婆暗自鬆了口氣。
她們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幫不少貴人接生過，見識過不少貴人娘娘的嬌氣。
尤其是初生第一胎的，因為沒有經驗緊張亂使力氣，一開始就將力氣用盡了，等到真正生了反而使不上力。
她們還真怕皇后也是如此，那她們可就頭大了。
但皇后不讓她們頭疼，還有別人讓她們頭疼。
那就是大馬金刀坐在產床前完全不見有移駕意思的的九五之尊。
「皇上，這產房不吉，聖駕還是迴避的好。」
聞言，姜杳即刻緊張地握緊秦淵的手。
她不知道別的女子如何，但是她真的需要丈夫在她身邊，她已經失去寶兒一次，她不能再冒第二次風險。
秦淵必須在這裡坐鎮。
秦淵俯身低聲輕哄著，「我不走，杳杳別怕，我在這兒陪著你，哪兒也不去。朕就在此處，你們儘管接生。」
後面這句，是對穩婆們說的。
「夫人，這……」穩婆們滿是為難地望向陸氏。
因憂心女兒生產時無長輩照料，在姜杳即將臨盆前，陸氏就先收拾細軟進宮陪產了。
眼下這產室之內，除了帝后，也就是陸氏能說得上話了。穩婆們眼巴巴看著陸氏，期望她能幫忙說些什麼。
陸氏看著緊張地捉緊秦淵不讓走的女兒。
罷，讓男人看看女人生產時有多辛苦也好。
「皇上有命，照辦就是。」
連陸氏都這般說了，穩婆們也沒了法子，只得努力當皇帝不存在，專心為皇後接生。
「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姜杳只覺得痛苦愈加密集，彷彿有人拿著一把鈍刀割她的肉一般，痛得入心入肺。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直痛得姜杳幾乎完全麻木時，她忽然感覺有什麼滑出產道，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已經痛到麻木的青晗只覺得有什麼滑出了產道，身下一松，就聽見一陣歡天喜地的叫喊聲。
「生了生了，是位小皇子！」眾人歡呼雀躍，驚喜不已。
小小嬰孩扯著嗓子不停哭號宣誓著自己的降生。
聽著孩子的啼哭聲，姜杳淚落不止。
她的寶兒，終於回來了！
她側首望著一直守在身側的秦淵，但見他幽黑的雙眸里滿是心疼感激，「杳杳，辛苦你了。」
他俯身，在她汗濕的額上落下一記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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