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託夢
狐女小小成親，我的興奮之情不亞於胡一山和蛇王。
在我心裡，幾乎把狐女小小當成我的親妹妹看待，這種感覺在某種程度上並不亞於男女之情。
不知不覺，我喝多了，眼前的景物開始出現重影，可越是這樣，我越是興奮。
凌北霄收起我的酒杯，耐心勸道：「夜涼，吃點東西吧，別再喝酒了。」
我大著舌頭把手一擺，「不，我要喝，我今天高興！」
本上仙激動之下沒控制好音量，因此聲音大了些，眾人都知道我跟狐女小小感情好，當下只是淡淡一笑，並不當回事，唯有蛇王並不了解我，他只知道我與狐女小小之前定過親，今天小小跟阮飛兩人成親，我又在被請的賓客當中，他一來替兒子不值，二來又替我委屈，因此表情尷尬而又同情。
「夜涼公子，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跟小小沒緣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祝你早日尋得如花美眷。」蛇王主動過來敬酒。
大家都強忍笑意，不去點破。
凌北霄搶著替我喝了杯酒，然後笑著說：「蛇王真是太客氣了。」
蛇王頓了頓，又說：「這件事是阮飛做的不地道，可不管怎樣，阮飛和小小已經成親了，還望夜涼公子日後不要……不要……」他猶豫半天，「糾纏」倆字愣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可所有人都聽出他的言下之意了。
阮飛見父親說的如此直白，登時紅了臉，「爹，你別亂說，人家夜涼公子有意中人的。」
說完又唯恐冒犯到我，小心翼翼的偷眼觀察我。
蛇王驚訝的瞪大眼睛，愣了半晌后自嘲的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
阮飛滿臉通紅，一個勁朝我跟凌北霄使眼色，「我爹爹喝多了，夜涼公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大著舌頭說：「正好，我也喝多了……」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北霄打斷，「你還知道自己喝多了呀！」
阮飛尷尬至極，卻苦於無法說破，絳雪見狀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蛇王，你怎麼來的這麼巧？」
蛇王道：「十天前胡老先生就給我託夢，說今天是兩個孩子大喜的日子，一開始我還不敢相信，可後來一想，阮飛的好日子，別管真假，都該過來瞧瞧，結果還真讓我撞上了。」
大家聽了，一齊看向胡一山，絳雪道：「原來胡老先生早就算好了，不對，這樁親事到底是您算好的，還是您一力促成的？」
胡一山拈著鬍子笑道：「今天是良辰吉日，不可多得嘛。」
狐女小小睜大眼睛，「爺爺，您怎麼知道我跟夜涼哥哥的天緣已經解了？」
胡一山笑道：「你這個糊塗孩子……天緣早就解了，自己卻不知道。」
言罷還有意無意的看我一眼，看來他口中的「糊塗孩子」明面上指狐女小小，實則是指我。
凌北霄「噗嗤」一笑，我瞪他一眼，「你笑什麼？」
他聳了聳肩膀，「沒笑什麼！」
見我仍怔怔的出神，他又湊到我耳邊悄悄補充一句，「糊塗孩子，乖，今晚別再喝了，不然就更糊塗了。」
我獃獃的答應一聲，自己沒覺得有何不妥，凌北霄卻笑的更歡了。
在大家都喝的微醺時，眾人起鬨讓狐女小小和阮飛回洞房了。
蛇王頗有些意猶未盡，可阮飛向他保證過，說很快就會回玉帶山，因此他沒什麼留戀，徑直告辭離開了。
騰蛇、麒麟早就沒影了，絳雪跟胡一山不見外，打個招呼也跟紅葉一起上樓了。
按理說酒足飯飽，胡一山也該回天上去了，可他仍穩穩坐著。
我跟凌北霄身為留在最後的人，總要招呼好胡一山，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凌北霄問：「胡老先生，樓上空房多得很，我帶你上去休息吧。」
本上仙心中暗想，如果換做是我招呼胡一山，肯定直接問他為啥還不走！
當然，也可能是我喝太多了，腦子不大管用的緣故。
胡一山看我一眼，「夜涼公子今天喝了不少酒啊。」
凌北霄笑道：「他一向如此，酒量不好，卻很貪杯！」
胡一山面露猶豫之色。
凌北霄有些明白過來了，「胡老先生，你是不是有話要跟夜涼說？」
胡一山點點頭。
凌北霄低頭看著趴在桌上搖搖晃晃的本上仙，頗有些為難，「可他這個樣子……」
我把兩人對話聽的清楚，立刻站起身，然後不出意外的一陣眩暈，但本上仙還是強撐著說：「沒事……我沒喝多，胡老先生，您有話儘管講！」
凌北霄扳了一下我的肩膀，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的說：「胡老先生在這呢！」
我感覺一睜眼睛，四周的景物就活過來似的在我面前轉個不停，直接把我轉到頭暈噁心，既然凌北霄說胡一山在這邊，我就信他了，當下也不睜眼，對著胡一山點點頭，然後就感覺一陣暖流湧上嗓子眼，趕緊推開凌北霄，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外跑，凌北霄鬱悶的追上來扶好我。
凌北霄的步子比較穩，本上仙不似剛才那般噁心，等在外面吐過一通后，凌北霄又找來清水讓我漱口。
等我再回到桌前時，胡一山仍在那裡等著，眉頭微鎖，他甚至都沒太留意我們的進出，而是出神的想著什麼。
今天是狐女小小的好日子，按理說，他不該是這個表情啊。
凌北霄敏銳的意識到不對，「胡老先生，您要跟夜涼談的事……很重要？」
胡一山點點頭。
凌北霄猶豫片刻，試探著問：「那我方不方便知道？」
胡一山也沒跟他客氣，直接搖頭，「凌公子，抱歉。」
凌北霄眼中帶著憂慮，臉上卻堆滿笑，「那就勞煩胡老先生在此耽擱一晚，等明天夜涼清醒過來，再跟他商量要事吧。」
胡一山苦笑，「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凌北霄一手架著我，一手向胡一山做邀請狀，「胡老先生，這邊上樓。」
胡一山沒跟凌北霄假客氣，直接走在前面，給我們留下一個仙風道骨的背影。
本上仙現在最看不得有東西動，見胡一山飄逸的衣衫一鼓一鼓，我沒忍住，想要推開凌北霄已經來不及了，直接吐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