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玄羽神木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可面對白無常時，總沒有對著凌北霄讓我感覺安心。
好在白無常還算通情達理，並沒有逼我。
白無常的傷不算嚴重，但必須要歇息片刻，不大的空間里，我倆大眼瞪小眼，怪尷尬的。
本上仙告訴自己，最先找話說不代表我示弱，只是同情他受傷罷了。
「你真名叫謝必安，那黑無常的真名叫什麼？」我隨口問道，其實對范無咎那傢伙，我才不好奇呢。
白無常道：「他叫范無咎。」
我不耐煩的說：「我問的是他的真名。」
白無常看著我，很有耐心的補充了一句，「沒錯，他的真名就叫范無咎！」
我驚愕的瞪大眼睛，「所以打從在南楚見到他的第一眼，不，在西京他以使者身份向柔嘉求親時，你就知道他身份了？」
白無常點點頭。
我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明晃晃的用真名，他可夠膽大的。」
白無常笑道：「他就是這個脾氣，況且他與我結交，不願用化名。」
我諷刺道：「敢用真名，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該說他坦蕩呢，還是該笑他虛榮？」
白無常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我垂下頭，覺得無話可說了。
「夜涼，通靈木什麼時候回到你體內的？」白無常問。
我含糊的說：「就前段時間……沒多久的事。」
察覺我有意掩飾，白無常識相的沒有深問下去。
我沮喪的說：「你一定很失望吧。」
白無常好奇的問：「我為何失望？」
我苦笑道：「聽說那人聰明的很，至於我……有了通靈木，腦袋一樣不靈光……」
白無常笑了，「夜涼，你為什麼總是刻意把自己跟他分開？」
我喃喃道：「因為我不是他啊。」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理解了絳雪的心情。
白無常搖頭，認真的說：「可在我心裡，機敏也好，愚鈍也罷，我結交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才華、外表、或是其他種種……」
我落寞一笑，「你真會講話！」
白無常知道一時無法勸動我，只好失望的嘆口氣。
對於樹精，我很好奇，可又有一種先天的抵觸，掙扎了半天，我問：「他叫什麼名字？」
白無常楞了一下，「誰？」
我瞪著他，白無常這才醒悟過來，忙道：「他沒有名字，因為是玄羽神木修鍊而成，我便喊他玄羽。」
「玄羽……」我咀嚼著這個名字，然後又問白無常，「玄羽神木是什麼玩意？」
白無常臉上明顯有不悅之色，「玄羽神木不是玩意！」
這話說的頗得我心，我立刻附和，「這就對了。」
白無常反應過來，無奈的看著我，「你呀，就是一根筋！」
我問見他怏怏的，趕緊又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倒是說呀，玄羽神木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樹？」
白無常臉上露出傷感的神情，「你沒見過玄羽神木……是因為它已經滅絕了，在九千年前。」
我不自覺又往白無常的身邊靠了靠，「白無常，玄羽神木為何滅絕？它犯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以至於被趕盡殺絕？」
白無常的臉色登時變得鐵青，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從臉頰的輪廓上隱約能看出他正在咬牙。
我見狀也不敢催他，就盼著白無常情緒平復下來以後能跟我講講有關玄羽神木惹禍的經過，可他卻閉口不談，連眼睛都閉上了。
所以這是不把本上仙當回事嗎？
「喂，你倒是說話啊！」我壯著膽子催了一句，白無常立刻瞪向我，目露凶光。
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本上仙繼續問下去，他能咬我一口。
「不想說……就別……別說了。」我結結巴巴的給自己找台階下。
可能知道自己的模樣嚇壞了我，白無常嘆口氣，「夜涼，你別怪我，我不是有意的。」
停頓片刻，他又說：「其實那件事根本怪不得玄羽……你只要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就好！」
我眨眨眼睛，「被冤枉的……會九千年了還被罪名壓得死死的？」
白無常勉強笑道：「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你自己啊。」
我想了一下，才回過味來，他的意思還是在說我跟玄羽神木是同一個人。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別是被玄羽神木騙了。」我憤憤不平的抱怨道。
這回白無常沒生氣，只是無奈的用手指著我，「你呀，連自己的醋都吃，也太荒唐了！」
我心事被道破，臉上過意不去，便氣鼓鼓的說：「誰說我吃醋了？」
白無常好笑的看著我，「你現在這樣，不是吃醋又是什麼？」
我狡辯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輕易相信一個人。」
白無常看著我，「那我應該相信你嗎？」
我故作高深的搖搖頭，「不應該。」
白無常笑道：「就算你有騙我的心思，也沒有騙我的腦子啊。」
我羞愧的看著他，「我是沒有腦子騙你，玄羽神木有腦子呀，難怪你九千年還對他念念不忘，這說明他有手段！」
白無常長舒一口氣，「九千年來還對他念念不忘的人，又何止我一個？」
我脫口說道：「你是指司命？」
白無常點點頭。
想到司命此時還在海島受罪，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問道：「白無常，能跟我講講以前的故事嗎？」
白無常看著我，「你不是對他不感興趣嗎？怎麼突然又想知道他的事了？」
我賠笑道：「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替我解悶了。」
白無常想了想，開口問我，「你想聽哪部分？」
我忙道：「當然想知道我最關心的部分。」
白無常的臉上露出笑意來，他咳嗽一聲，拖著長聲說道：「我跟玄羽神木的相識非常傳奇，那時我剛上青雲山，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徒弟……」
我打斷白無常的話，「等下，這不是我最關心的部分。」
白無常錯愕的看著我，「那你想知道什麼？」
我笑道：「我想知道玄羽神木跟司命的過去是怎樣的！」
白無常板起臉，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維持住風度，就見他氣急敗壞的說：「你倆的事，我不知道！」
我撇撇嘴，咋還動不動就翻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