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寧可錯殺

麒麟傻獃獃的看著我，完全沒有緊張的意思，「小子，你做什麼？」

倒是白澤比他更警覺，我隱隱感覺刀下有股反衝之力，可白澤正在施展召喚術，他能做到的最大反抗就是這個了，否則召喚術一旦中斷，第一個倒霉的就是阮飛。

白澤幾乎是看著阮飛長大的，絕不會為了自保害了阮飛性命。

「別動！」我見麒麟要過來，手下立刻用力，白澤的頸部馬上見了血。

傷口雖然不深，卻把麒麟鎮住了，眼見白澤氣息紊亂，麒麟忙道：「老頭子，你只管尋人，外面的事交給我。」

白澤眉頭微鎖，顯然並不放心，卻也無可奈何。

「白無常，你不是要幫我嗎？現在就動手啊，他不會反抗的。」我笑眯眯的看著白無常。

麒麟立刻警覺的看向白無常，聯想到之前的攻擊，麒麟明白幾分，顫聲道：「你倆到底打什麼主意？」

白無常猶豫著不肯上前，「夜涼，事情還沒查清楚……」

我厲聲喝道：「我親眼看到的，還要怎麼查？非要這老傢伙否認狡辯嗎？」

心知阮飛隨時可能回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我不耐煩的催促道：「白無常，你若不動手，從此我便再也不理你。」

白無常一咬牙，「你又何必逼我？」

確實，白澤已經被我拿捏在手上，只要我開口，麒麟一定不會吝惜自己的性命，可我偏偏讓白無常下手，好似天經地義一般，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被白無常一反問，我有一瞬間的慌神，可很快又鎮定下來，「這是我給你的機會，彌補的機會！」

麒麟見白無常一臉為難之色，心中狐疑，正色道：「夜涼，你為何要殺我？」

我咬牙道：「自然是你欠我一條命！」

麒麟眼中訝色更甚，「老頭子我從不濫殺無辜，怎麼會欠你一條命？」

我瞪著他，「就知道你不會承認。」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我，跟他廢話沒用，必須立刻殺死他，而且要由白無常下手。

這簡直就是命令，我想要思考命令背後的邏輯，譬如為何如此，事情是否另有隱情，可稍一動腦就頭痛欲裂。

非常時刻，我又不能在麒麟面前示弱，只能什麼都不想，被指揮著做出決定。

「夜涼，如果我真的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願意一死償還罪過，但白澤是無辜的，你不能傷他！」麒麟焦急的說。

我冷笑，「冤有頭債有主，你欠我的，我不會算到白澤頭上，當然，你必須要老實聽話。」

麒麟想了想，「我全聽你的，可你總要讓我死的明白，夜涼，我到底什麼時候害過你？」

我略一思忖，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瞞不過去了，不如就趁著今天跟他說明白。

「麒麟，九千年前，你做了什麼？」我厲聲問道。

麒麟瞳孔收縮，「九千年前……難道你也認得玄羽神木？」

我一怔，「我也認得？除我以外，還有其他人認識玄羽神木嗎？」

麒麟脫口說道：「認得那魔星的人多了，只是以你的年紀，不大可能知道他啊。」

我冷哼一聲，「不大可能認得？麒麟，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麒麟道：「你不就是月老嗎？」

我又問：「還有呢？」

麒麟仔細打量一下，不以為然的說：「我看你就是塊呆木頭！」

我心中一動，忘了之前是他還是白澤，反正有人也曾稱呼我是塊木頭，這說明他們看破我的原身，既然如此，又怎會不知我是玄羽神木？

「麒麟，我問你，九千年前，可是你以三味真火燒死玄羽神木？」我問，跟他啰嗦那麼多都沒用，當務之急是確定他就是我前世的仇人。

沒想到麒麟非但不緊張，反而淡淡一笑，「當年我出手時，玄羽神木已經被太上老君的太上真火燒的只剩下一口氣了，所以多半的功勞是太上老君的，在下不敢冒領。」

他說前面時，我還以為這傢伙是在為自己開脫，一直聽到最後一句我才明白，合著在他們心裡殺死玄羽神木非但不是造孽，反而是大功一件了。

這幫人把我當什麼了？

我又羞又惱，「白無常，他已經承認了，你還猶豫什麼？」

麒麟看向白無常，「小子，玄羽神木身亡之時，你應該還在青雲山修行吧？當年的隱情別人不知道，你總該有所耳聞吧？」

白無常被問得倒退半步，臉色灰敗。

我嘶聲問道：「什麼隱情？不，這些以後再說也來得及，白無常，你跟他啰嗦什麼？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麒麟終於明白了，「夜涼，你要替玄羽神木報仇嗎？難道你要反出天庭？」

我聽得糊塗，就算我想報仇，又何來造反的說法？莫非玄羽神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叛逆？

「老傢伙，說的好像你是在替天行道似的！」我罵道。

麒麟正色道：「沒錯，我就是在替天行道！玄羽神木是當年魔界敗退時留在人間的一個禍胎，幸好發現及時，否則又是一場蒼生浩劫！」

我吃了一驚，獃獃的看向麒麟，「玄羽神木都做了什麼，讓你們都覺得他是禍胎？」

麒麟正色道：「他什麼都沒做，可他的身份註定了他就是個威脅！」

我越聽越氣憤，「你的意思是他就不該活著？」

麒麟嘆口氣，「這麼說對玄羽神木似乎有些不公平，但事情就是這樣，明知他無辜，為了三界的安定，也不得不犧牲他。況且依我觀察，玄羽神木性格乖僻，日後攪弄風雲的概率極大……」

聽他前面似乎還在替我抱冤，可越往後說，越像是說玄羽神木死有餘辜，我怒不可遏的打斷麒麟的話，「光憑猜測就殺人，天界真是好手段，麒麟，你到現在還當自己是英雄，我不跟你辯，可我今天必須要你的命！」

把手上的刀逼的更緊，白澤的衣衫都被染紅了，我惡聲惡氣的說：「麒麟，三個數內，如果你不死，我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