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救災物資
顧綺蘿聽聞了楊管事的話后,微微地蹙了蹙秀眉,捲起了手中的帕子,抵住了自己的下唇,沉吟了起來。
楊管事瞧著顧綺蘿不在多言,自然也是不敢多說什麼的,垂下了腦袋站在原地也不言語。
良久之後,顧綺蘿緩緩地抬起了睫眸,眸光深邃地看了一眼楊管事,沉吟道:「你們這邊,還要續集在周邊的村子裡頭收購著,其他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先下去吧。」
「是。」楊管事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賬房之中。
顧綺蘿微微地眯了眯雙眸,欣長的睫羽,在顧綺蘿的臉上留下了兩道剪影,不知道為何,顧綺蘿總是覺著,這件事和顧雲裳拖不了關係,如若不然的話顧雲裳也不會在今兒前往了錦繡布莊去偷看賬簿了。
沉吟了好半晌之後,顧綺蘿緩緩地站了起來,撩起了瑩白的縴手,搭在了花蕊的手背上,邁著蓮步,朝著賬房的房門口走了過去,素狸和花蕊瞧著顧綺蘿也不言語,便只好跟在了她的身後,離開了雨軒染料坊之中。
天空之中籠了一層紅朦朦的顏色,顧綺蘿緩緩地抬起了睫眸,看向了那紅朦朦的天空,這樣的天兒,明兒應該是有一場大雪要來臨了。
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側目看向了身後的花蕊和素狸,啟唇吩咐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回王府吧。」
「是。」
素狸應了一聲,便放在了小凳,花蕊則是扶著顧綺蘿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疾馳,便朝著陌親王府的方向行駛而去,顧綺蘿剛剛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便瞧見了拓跋離琅乘坐這一匹高頭大馬,風塵僕僕地回到了陌親王府外。
「王爺。」顧綺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喚拓跋離琅的名喚,便只能夠端端正正地朝著拓跋離琅欠了欠身,輕聲地喚道。
拓跋離琅的面色凝重,朝著顧綺蘿頷了頷首,他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徑直地走到了顧綺蘿的身前,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將顧綺蘿給攙扶了起來,輕聲地說道:「你來本王的書房,本王有些話要跟你說。」
顧綺蘿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瞧著拓跋離琅凝重的模樣,知道陌親王府的房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便點了點頭,被拓跋離琅拉著手,直接朝著他的書房方向走了過去。
書房。
拓跋離琅端坐在文案后,他的臉上似是蒙上了一層陰霾似的,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顧綺蘿,沉吟了半晌之後,拓跋離琅方才緩緩地開了口,沉聲地說道:「老四齣事了!」
「什麼!」顧綺蘿聞言,不禁瞪大了一雙眸子,啟唇問道:「今兒早上,還好端端的,怎麼會……」
「應該是老五派人在暗中出了手。」拓跋離琅沉聲地說道。
顧綺蘿是見過拓跋炎出手的,他的身手非但不若,而且,他的身手絕對要在拓跋煜之身上,若非有強者出手的話,也不會有人能夠傷及拓跋炎。
「賢王的身子無礙吧!」顧綺蘿走到了拓跋離琅的身前,輕輕地摸了摸文案之上的茶壺,抬起了睫眸,朝著門口輕喚了一聲,道:「小李子,給王爺烹一壺熱茶來,讓王爺暖暖身子。」
「是。」門外的小李子應了一聲,便轉身而去。
顧綺蘿凝眉,垂下了眸子,看向了拓跋離琅。
拓跋離琅面色陰沉,沉吟了片刻之後,方才緩緩地開了口,聲音低沉地說道:「老四險些喪命!還是今兒一早的時候,本王進宮之時,聽皇兄說的。」
險些喪命!
顧綺蘿原本以為,拓跋炎只不過是收到了點輕傷,亦或者,是救災物資被洗劫,可是卻不曾想,拓跋炎竟然險些喪命!
「怎麼會是這樣!」顧綺蘿凝眉,緩緩地俯下了身子,坐在了拓跋離琅的身邊,啟唇問道:「不是有韓炎和白光在賢王的身邊嗎?怎麼還會……」
「應該是他!」拓跋離琅微微地眯了眯雙眸,那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當中,倏然泛起了一股森然的殺意。
很顯然,拓跋離琅應該是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對拓跋炎出手的。
顧綺蘿眉黛深凝,啟唇又問:「王爺的面色如此凝重,可是救災的物資出現了什麼差池嗎!」
拓跋離琅深吸了一口氣,沉沉地點了點頭,說道:「老四畢竟多年前本王上過戰場,雖是重傷可也不過太在意,現在,救災物資出了事,只怕,這一次,老四回京之後……」
「就要被皇上處罰了!」
拓跋離琅是沒有把話說完,顧綺蘿便直接開了口,接著拓跋離琅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拓跋離琅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而是朝著顧綺蘿重重地點了點頭。
顧綺蘿微微地蹙了蹙秀眉,沉吟了起來。
「吱嘎。」
這個時候,小李子推開了拓跋離琅書房的門,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了拓跋離琅的書房之中。
顧綺蘿扯了扯裙幅,緩緩地站了起來,拿過了小李子手中的茶壺,朝著小李子揮了揮手,輕聲地說道:「你先下去吧,就在門口候著,誰人也不要讓其靠近王爺的書房。」
「是。」得了顧綺蘿的好處,小李子自然是會聽顧綺蘿的話的,便踱步走出了書房之中。
顧綺蘿徐徐地轉過了身子,邁著蓮步徑直地走到了拓跋離琅的身前,將面前的白玉茶盞斟滿,遞到了拓跋離琅的面前,雙眸之中滿是關切地說道:「王爺,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您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拓跋離琅抬首,接過了顧綺蘿手中的白玉茶盞,放在了薄唇下,輕飲了一口,將手中的白玉茶盞擱在了一旁的文案之上,啟唇說道:「看來這一次老五可是沒少下功夫,竟然能夠讓他派人出手。」
顧綺蘿知道,就算是自己去問,拓跋離琅也不見得會回答自己的問題,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將瑩白的縴手,搭在了拓跋離琅的肩上,湊到了拓跋離琅的耳畔,輕聲地說道:「離琅,你先別著急,會有法子的。」
「老四的傷勢倒是不打緊的,想必出手偷襲老四的人,也應該知道老四的身份,自然是沒有痛下殺手的,最難的事情,便是這一次,他們竟然派人放火燒了老四帶去塞北的救災物資,只怕這一次,老四可是著了他的道了!」拓跋離琅深深地皺了皺眉頭,聲音低沉的彷彿像是融入到了塵埃之中一般。
「這……」一時間,顧綺蘿也沒有法子,若是讓拓跋炎一路上就這般打劫的話,只怕也不成,畢竟,在通往塞北的這一條路上,拓跋煜的勢利還不算是特別多,就算是讓白光和韓炎沿路打劫的話,也不能這次救災所用的。
看著拓跋離琅陰沉著一張臉,顧綺蘿眉心深凝,沉吟了良久,方才緩緩地開了口,對拓跋離琅說道:「現在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你能夠救賢王了。」
顧綺蘿抬起了瑩白的縴手,輕輕地揉了揉拓跋離琅的太陽穴。
拓跋離琅反手握住了顧綺蘿的手,側目看向了顧綺蘿,薄唇微啟,輕聲地說道:「老五想要什麼,本王和老四自然是清楚明白的很,可是,他不應該拿這麼多災民的性命開玩笑。」
拓跋離琅雖然不貪戀權利,可是畢竟初雲國是他的母國,他自然會心情沉重,對拓跋煜在這個時候爭強好勝很是不喜。
顧綺蘿知道此時此刻拓跋離琅的心情,凝眉看著拓跋離琅,沉吟片刻后,方才開了口,對拓跋離琅寬慰道:「你現在不應該惆悵這些,現在應該要想想,怎麼才能夠幫著賢王度過這一劫。」
拓跋離琅點了點,片刻之後,方才沉吟道:「也不知道,老四現在的身體如何了!」
「離琅。」顧綺蘿輕喚了一聲拓跋離琅的名喚。
拓跋離琅緩緩地抬起了睫眸,看向了顧綺蘿,啟唇問道:「怎麼了!」
「或許,我錦繡布莊能夠幫你的忙!」顧綺蘿倏然想到了錦繡布莊,忽然雙眼一亮,輕聲地在拓跋離琅的耳畔說道。
「錦繡布莊!」拓跋離琅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對顧綺蘿問道:「你錦繡布莊雖然不小,可是在短時間之內,也不能夠做出來這麼多過冬所用的棉衣。」
「呵呵。」顧綺蘿淡淡地笑了笑,朱唇微啟,莞爾道:「這你大可放心,只要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能夠做出來救災的物資。」
「你確定!」拓跋離琅皺眉問道。
顧綺蘿點了點頭,淡淡地笑了笑,現在,錦繡布莊沒有染料所恭迎,已經不能夠染制新布了,但是,用所有的庫存,來做一些過冬的衣裳,還是能夠做到的,雖然,時間有些短暫,但是,顧綺蘿卻有一個法子。
她湊近了拓跋離琅的耳畔,輕聲地說道:「這三天的時間,我們只需要準備一些棉花,前往塞北這一路,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我可以讓錦繡布莊的綉娘,沿路上峰值棉衣、棉被,在這段時間當中,應該能夠積攢下一定量的救災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