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最大的贏家
拓跋離琅聽聞了顧綺蘿的話之後,面色倏然一喜,顧綺蘿剛剛所出的主意,並不是不能夠完成的,倘若,能夠讓顧綺蘿錦繡布莊之中的綉娘,沿路上都一直在製作棉衣、棉被,在到了塞北之時,或許,救災物資也能夠制出不少來。
拓跋離琅的眸光深邃,凝視著顧綺蘿,沉吟了片刻之後,方才緩緩地開了口,試探著問道:「那在這段時間當中,你的錦繡布莊可就要……」
還沒有等拓跋離琅把話問出口,顧綺蘿便輕聲地對拓跋離琅說道:「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會幫你,不過,這事實的真相,我還是要告訴你的。」
拓跋離琅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側目看向了顧綺蘿挑不出來任何瑕疵的側臉,凝眉問道:「怎麼!」
「錦繡布莊和雨軒染料坊被人算計了。」顧綺蘿如實地對拓跋離琅說道:「我也還是想要藉助這一次的機會,能夠讓錦繡布莊渡過這一劫。」
對於顧綺蘿的坦誠,拓跋離琅並沒有一絲的反感,反而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顧綺蘿,一雙眸子當中泛起了一抹喜色,似乎,他又瞧見了那個黑心的女子,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拓跋離琅緩緩地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顧綺蘿的鼻端之上輕輕地點了點,淡淡地笑了笑,啟唇說道:「你倒是無利不起早。」
「呵呵。」顧綺蘿莞爾淺笑,一雙眸子彎成了弦月狀。
拓跋離琅看著顧綺蘿臉上的笑容,一把將顧綺蘿攬入了自己的懷中,顧綺蘿坐在拓跋離琅的雙腿上,身子斜依在了拓跋離琅的肩膀之上,唇畔含笑,輕聲地說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錦繡布莊可是我娘親的陪嫁,現在,我娘親將錦繡布莊交給我來搭理,我自然是不會讓錦繡布莊毀在我的手上。」
「你說吧,想要讓本王如何幫你!」拓跋離琅笑吟吟地看著顧綺蘿,輕聲地問道。
「王爺,您可知道物以稀為貴的道理。」顧綺蘿淡淡地笑了笑,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地濃郁了起來,她抬起了雙臂,環住了拓跋離琅的脖頸,湊到了他的耳畔,輕聲地說道:「錦繡布莊已經在京城之中打響了名聲,可現在,卻因為染料的原因,不能夠量產了,所以,我要借著這一次,將錦繡布莊的綢緞抬高價碼。」
拓跋離琅聽聞了顧綺蘿的話,眉心微微地一蹙,沉吟了片刻之後,拓跋離琅唇角之上的笑意,變得愈發地濃郁了起來,他緩緩地伸出了手來,勾起了顧綺蘿尖尖的下巴,淡淡地笑了笑,薄唇微啟,輕聲地說道:「你這個鬼靈精,還真是一個做生意的料。」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顧綺蘿眉黛淺凝,輕輕地抿了抿一雙宛如蔦蘿花一般艷紅的唇。
拓跋離琅倏然感覺到了周身上下的熱血,朝著自己身體之上的某一處匯聚而去,他的雙眼之中迷離似火,彷彿下一瞬,就能夠從拓跋離琅的雙眸之中蔓延出來了似的,「你是想要玩火嗎!」
拓跋離琅緩緩地垂下了眸子,看著顧綺蘿瑩白的縴手,在他的胸口上畫著圈圈。
拓跋離琅一把拉住了顧綺蘿的手,淡淡地笑了笑,輕聲地說道:「你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本王聽王府之中的大夫說過,現在胎兒已經穩定了。」
「你休想。」顧綺蘿推了一把拓跋離琅,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欺霜賽雪的嬌容之上,猛上了一層緋色,「若是傷了我的孩兒,我可饒不了你。」
說著,顧綺蘿端起了剛剛拓跋離琅所飲用過的那杯茶,放在了唇角之上,輕飲了一口,輕聲地說道:「法子已經出給你了,合不合作還是在你。」
拓跋離琅的唇角微微地扯了扯,打蛇打七寸,很顯然顧綺蘿就是抓住了拓跋離琅的七寸,就算是顧綺蘿不跟他相求幫忙,只要是他知道了,就一定會去幫助顧綺蘿。
現在,顧綺蘿對拓跋離琅說了這件事情,很顯然,顧綺蘿並不是有求於拓跋離琅,倒是像是,這件事情,應該是拓跋離琅去懇求顧綺蘿才是。
拓跋離琅就喜歡這樣的顧綺蘿,她並沒有扭捏做作,反而這麼說,讓拓跋離琅更加的喜歡眼前的這個會趁火打劫的黑心女人。
拓跋離琅拉了拉顧綺蘿的手,緩緩地抬起了睫眸,一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顧綺蘿,他的雙眸火熱,彷彿是想要將顧綺蘿給融化了一般似的。
「好啊,你是本王的女人,錦繡布莊既是你的生意,便是本王的生意,與其說是你有求於本王,倒不如說是本王想要跟你合……」
「作」字還沒有從拓跋離琅的口中溢出,顧綺蘿便直接抬起了手來,清淺一笑,莞爾道:「唉!既然你曾說我是黑心的女人,那又怎麼能夠將所有的事情混為一談呢。」
「那你還想要如何!」拓跋離琅淡淡地一笑,抬手輕輕地在顧綺蘿的嬌-臀之上拍了一把,啟唇問道。
「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不假,但是錦繡布莊可是不的生意。」顧綺蘿緩緩地回過了身子,俯首貼在了拓跋離琅的側臉上,輕聲地在拓跋離琅的耳畔柔聲道:「有一句話說的不錯,我的始終都是我的,你的也還都是我的。」
言畢,顧綺蘿便轉過了身子,邁著蓮步走到了拓跋離琅的房門口,緩緩地伸出了瑩白的縴手,推開了他的書房門,朱唇微啟,顧綺蘿對花蕊和素狸吩咐道:「你們去錦繡布莊,將所有的綉娘和綉匠都給我集合起來,在讓阿福將藍蝶布莊的所有工人都調來京城之中。」
說著,顧綺蘿舉步走出了書房之中,再道:「按照現在的工錢的三倍給他們,記住不能夠勉強,要他們自願才行。」
拓跋離琅聽見了顧綺蘿的話之後,眉心微微地一蹙,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淺笑。
這個黑心的女人,果真是塊兒做生意的好材料,現在,錦繡布莊之中的工人月前是一兩銀子,放在尋常百姓家,已經是不少的收入了,三倍的工錢,可就是一個月三兩銀子,表面上倒是不少,可細想下來,從京城之中出發,再到塞北的話,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
三兩銀子一個月,算下來,倒也是不虧。
在顧綺蘿回過了身子的時候,瞧見了拓跋離琅朝著自己點了點,在拓跋離琅的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淺笑,一字一頓地說道:「無!商!不!奸!」
「呵!」顧綺蘿淡淡地一笑,扯了扯裙幅,盈盈地轉過了身子,眉梢一挑,輕聲地說道:「既然是跟我想到了一塊兒,這就說明,你比我還要奸!」
拓跋離琅踱步上前,走到了顧綺蘿的身後,他伸出了雙臂,環住了顧綺蘿的腰肢,將稜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顧綺蘿的香肩之上,輕聲的在顧綺蘿的耳畔說道:「既是已經得了你的好,那也應該說說,你想要本王如何幫你!」
顧綺蘿側過了身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拓跋離琅的雙眸,淡淡地一笑,啟唇說道:「這個倒是簡單,我想要宮中所有布料、錦緞的供應。」
拓跋離琅聽聞了顧綺蘿的話,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濃郁了起來,微微地眯了眯雙眸,輕聲地說道:「你倒是不小的胃口,你可知道,宮中所有的布料都是由江南、蘇州、杭州織造所供應,倘若,你要下了布料的供應,也就算是皇上的家臣了,而且,還是會成了江南三織造之首。」
顧綺蘿淡淡地一笑,眉梢一挑,啟唇道:「江南三織造也不過是皇上的家臣而已,就算是正五品官,也不及我這陌親王側妃來的痛快。」
「皇上對我早已就有了戒備,你若是如此的話,只怕,皇上會多心啊!」拓跋離琅並沒有立即的答應顧綺蘿,而是將其中的利弊,直接告訴給了顧綺蘿直知道。
顧綺蘿頷了頷首,雙眸含笑,淡淡是地說道:「這一點,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倘若,我將每年錦繡布莊利潤的三成上交給國庫,再讓錦繡布莊和內務府掛鉤,你說,皇上會不會應下這件事兒呢!」
「這個……」
拓跋離琅聞言,微微地蹙了蹙眉頭,那一雙宛如墨染一般的瞳仁之中,泛起了一抹喜色,拓跋離琅不得不承認,顧綺蘿的心思都不輸給自己。
她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要將原本私有化的錦繡布莊,改變成國有化,而且,將每年三成的利潤上繳國庫,也就是說,每年宣景皇帝才是最大的收益者。
剛剛依顧綺蘿所言,錦繡布莊是遇見了什麼麻煩,如果當成了事,那麼,在京城之中,將不會再有人膽敢和錦繡布莊在生意上有爭鬥。
江南三織造雖然是皇上的家臣,搭理著內務府的布料所用,雖是五品官,但是也不容小覷。
如此一來,顧綺蘿才是這件事情之中最大的收益者,而並不是宣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