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和武松共浴
我說:「這事兒不用我管,自有女人們替我操心,謝過武二爺了。」
他收拾了架子車轉身要走,我心頭一熱快步跟去:「二郎,你嫂嫂可安置住了?」
他嗯了一聲:「安置了,在城裡借了間房,主家管飯,一個月只要二百文。」
「你一個月的俸銀不才三百文?都給了她,你吃喝什麼?」
他悶聲:「你上回借我的銀子還有些。」
我上前攀住他肩膀,壓低聲音道:「二郎,幫我個忙吧?」
他回眼看我:「嗯?」
「具體說來,是叫你嫂嫂幫我個忙。」
我把話說完了,原以為他會把我一巴掌打回來,然而他沒有,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那行吧,我與她說說去。」
我向他道了謝,回來的時侯就哼起了小曲。
月娘道:「久不見大官人這麼高興了。」
我說:「還好還好。」
她又問:「陳敬濟那裡,你看怎麼辦?」
我說:「好辦好辦,把他住的地方告訴我,我明天會會他去?」
月娘想了一下道:「也好,老泰山去看望女婿雖不合禮法,卻人家也來府上兩回了,你去便去吧,我給你備下些禮物拿上。」
第二天我賴過了中午才出門,手裡提著幾樣點心,先到衙門裡尋著武松,叫他帶我去找金蓮。
武松看我紅光滿面,語氣有點酸:「去見我嫂嫂你便美成這樣?」
我咬著牙笑:「見美人還不美,見了什麼人才美?」
武松別臉看向車外不說話,我也就不再逗他,翹著腿哼歌,我的腿長,他的腿更不短,車子不算寬敞,四條腿總是能碰上,隔著單薄的衣褲能感覺到他連小腿都是緊繃的。
至於緊張成這樣嗎?他嫂嫂又不是外人?
金蓮家住得偏僻,若不是他帶著,我還真不好找,許是看我神色古怪,他又解釋:「不想讓那些潑皮尋她麻煩,地方就找得背了些。」
我點著頭說:「哦。」
喚著房主開了門,我們兩個人踮著腳尖往樓上走,到得窗外,我故意頓住腳扒著窗子聽了聽,然後走過去把房門一踹,大聲道:「大郎哥,我來買你家炊餅啦!」
床頭上白花花的兩道身影正抱在一起啃得起勁,男的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嚇得「媽啊!」一聲趕快往床底下鑽,女的卻淡定,懶洋洋的開始往身上披衣服。
我對著那個露在床腿外面的大白屁股悠然長嘆:「陳敬濟啊陳敬濟,拿著P股拜老泰山,這可不合適吧?」
陳敬濟知道這回是躲不過了,掉過頭來就抱我的腿:「西門大爺,我錯了,我真是錯了,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告訴我爹。」
金蓮將衣服全都穿戴整齊了,下地倒了杯茶水給我,武二這才進門,看到陳敬濟那個熊樣也是一臉噁心。
我說:「事已至此,只能是退婚了。」
陳敬濟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指著藩金蓮道:「是她,是這Y婦,是她故意勾引我的,西門大爺,我真是叫豬油蒙了心!你就寬恕我這一回,若是娶不回大姐,怕是我爹要剝了我的皮。」
藩金蓮冷笑:「老娘我勾引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就你中了計?還不是你骨子裡頭浮浪?這樣還想給大官人家裡當女婿?作你的美夢去!」
陳敬濟低著頭,臉色豬肝一樣紫。
我道:「閑話也不多說了,敬濟,明日你便回去吧,你和我家朋朋的婚事就此作罷了,你家之前送來的聘禮我還給你退回去。」
陳敬濟慫頭耷腦:「大官人,我怕……」
「怕個甚麼?怕你爹打你?」
那貨訥訥得象只母蚊子:「他打我是肯定的,我是怕帶著那些聘禮回去,路上遇個打劫的我要小命不保,要不然,大官人你把我給送回去?」
連武松的表情都象是忍不住要一巴掌拍死這慫貨了。
不過我想了想,倒是同意了。
陳敬濟看我應了他,差點抱著我的腿叫祖宗,又哭了一陣,這才回去。
武松陪著我喝茶,問:「真要送這貨回京?這一路上可不太平。」
「我倒不是真怕這貨死在路上,而是怕他在他爹面前顛倒黑白,不說是他嫖暗娼,反說我西門大官人故意刁難悔婚。」
暗娼那兩個字出了口,我也覺得不妥,藩金蓮反倒沒所謂地笑了笑,徑自出去了。
我也不好多坐,告辭下樓。
聽得身後藩金蓮小聲跟武松說:「大官人待我二人不薄,這一路兇險,要不然你陪著他去?路上多個照應。」
武松說:「嗯,我再想想。」
心裡剛剛升起的快活被這兩句話給壓得沒影,我待他二人不薄?他們已經是二人了?
「你不是料定武松對藩金蓮無意的嗎?」
系統突然就冒出來一句,我被他驚了一跳,沒好氣地說:「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了?」
系統冷笑:「你央及他跟金蓮說這事,他磕兒都沒打就同意了,若是真心喜歡那婦人,怎麼會答得這麼乾脆?」
這話雖然在理,可是聽著武二和金蓮說話的情形我還是心裡不舒服,憑什麼是待他二人不薄?我明明只想待武松一人不薄!
強行打消了念頭,回家將事情告訴月娘,順便跟朋朋說這門婚事已經吹了,叫她放心。
朋朋高興得滿屋子亂跳,直叫我是她親爹。
除了月娘之外,別的女人們好象也都鬆了口氣,我猜她們早已看出來陳敬濟那貨一直在裝,卻沒有一個敢直說出來,畢竟妻和妾還是不太一樣的。
晚上我與月娘宿在一處,她又撩我,我捉住她的手說:「明日還要趕路,別鬧了。」
她頭頂的J渴值停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說:「對不住月娘,其實我……」
她笑了,將身子背對著我:「大官人莫言語,奴家懂的。」
「月娘,真不是我不喜歡你,是我……是我以前年輕時太不知自重,吃了太多那樣葯,如今卻是有些不行了。」
她回身看我:「真不行了?」
「真不行了。」
她怨氣略減:「等你回來,叫柜上郎中好生調養一下,奴家非是離了那事兒活不了,實在是還想再給你生個兒子。」
「……」
「哪怕我不生,也叫妹妹們給你生個,大姐早晚是要嫁人的,咱們西門家不可沒了男丁。」
「……」
怎一個愧字了得?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早早起來為我備了早膳,將行李打點完備,囑著小廝一路上將我服侍好,又帶著全家女眷將我送出門外。
接了陳敬濟那廝一起走,才知道這貨竟然連馬都不會騎,除了乘車只會坐轎。
真想一耳瓜子糊死他,精神頭兒全都長到女人身上去了,真真的不成材來不成器。
出得城門,只見一人遙遙立於馬上,一身黑色衣褲穿得緊緻,帥得扎眼。
我自心頭一熱,轉念又想,他不會是聽了他嫂嫂話這才來送我一程的吧?滿腔熱血化為涼水,對著他一抱拳:「武都頭早。」
他道:「不早了,走吧。」
我說:「哦?」
他說:「我送你到京城。」
難掩心頭驚喜,乾咳道:「這個就不必了吧?大官人我也是時常出門在外的人。」
他已打馬在前頭開路:「今時不比往日,謹慎些好。」
我跟在他身後,強綳著滿臉亂跳的肌肉,生怕會忍不住喜色滿面。
陳敬濟那貨從馬車裡伸出腦袋來:「西門大爺,這人是你朋友?好生孔武的樣子。」
我冷笑著看他:「他不是我朋友,你睡的那個卻是他嫂子。」
陳敬濟把王八腦袋縮回車裡,再不出聲。
及到日暮,止走出五六十里地,我終於明白陳敬濟那貨為啥不騎馬了,他娘滴,硌得老子蛋疼!
下了馬,一身兒狼狽,兩條腿成了羅圈,走路都並不到一起去。
陳敬濟湊過來賤笑:「西門大爺,怎滴這樣形狀?」
我照著他身上就踢了一腳:「老子傢伙大,你小子比不了。」
陳敬濟捂著嘴,一路笑著跑開了。
我說要兩間上房,老闆娘說:「這位官人對不住,上房止有兩間,一間叫那陳公子佔了去,另外只有一間了。」
我回頭看武松,武松說:「都是男人,擠巴一下吧。」
我就開開心心地要了一間房。
武松下去喂馬,我將房門掩上就開始脫衣服,小二已經將熱水備好了,滿滿的一大盆,脫了衣服坐在裡面一浸,身上疲累頓時輕了一半。
房門開了,卻是武松走了進來,看了看我也不說話,止把房門插緊,轉手就開始脫衣服。
我嚇得怔住:「幹什麼你?」
他已經三兩下把自己脫得精赤條條地走了過來:「一起泡泡,我也累得不行。」
烏黑一大團正對著我的臉。
我捂住眼睛慘叫:「武都頭怎麼這般不講究?」
「嘩啦」一聲響,水面瞬時淹齊了脖子,那人已經坐進來了,舒服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講究多,我平日里練武累了便與手下一起去河溝子里泡澡,滿溝子光腚男人,誰還多看誰一眼?」
我把眼睛從指縫裡溜出來看他,只見那人坐我對面,一頭烏髮散落在紮實的肩膀上,他坐得比我直,露出胸前那羞色的兩點,膚色古銅,肌肉有型,我真想現在就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