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謊言帶來的聯想_靈種世界-愛下電子書

第四章謊言帶來的聯想

中年男子進來就用洪亮的聲音朝著木難破問到：「兄弟，你醒啦？我估摸著也差不多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木難破頭點了兩點示意好點了，然後用感激的目光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體魁梧，但是沒有明顯誇張的肌肉。身高有一米八左右，黑色頭髮和黑色眼睛，濃濃的眉毛也是黑色的，鼻樑挺直。額頭非常寬闊。最特別的是下巴同樣也非常寬闊，而且下巴中間有一個微微的倒凹。擁有這種下巴的人，通常都非常勇猛和意志堅定。眼角也有淡淡的魚尾紋，讓中年人帶有滄桑的氣息。身著同樣有些發白，手膝和腳膝處有兩塊厚厚毛皮補丁。袖口和褲腳扎用布條綁住紮緊，估計是為了行動方便。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頭山林野豹，敏捷而充滿力量。

木難破掙扎身子，試圖從床上坐起來。中年男子趕緊上前兩步，關切的揮手示意：「別動！先別動！會把你身上的傷口崩裂的。你的傷很重，為了找治你的傷葯，我可沒少往山林裡頭跑。你不是想我再多幾次進山林，然後在你身上額外浪費點藥草吧？」

木難破不好意思的停止了掙扎，老實的躺回床上。

「這就對了。」中年男子豪爽的說，然後微微掀開蓋在木難破身上的暴熊獸皮，查看木難破的傷勢。看見那些黑色的痂塊，滿意的點點頭：「恢復得不錯。外面這些傷口再過些天就能好了。不過你身上的劍傷比較麻煩，雖然沒傷到內臟，但是傷到了骨頭。骨頭受傷，起碼要養個百日。另外你失血過多，我還得給你找些補血藥才行。放心，我們獵手也經常受你這樣的傷，我們都是自己找葯自己治，效果非常好。」

木難破說：「非常感謝，給大哥添麻煩了。」

中年男人又揮了揮手：「麻煩什麼？咱們村誰遇到點啥事，平時不都是相互幫一把的？誰不會碰到點倒霉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都是順便的事情。沒準我受傷，你要看到了也會幫一把的，對不對。」

木難破：「可是...」

中年男人充滿打斷：「感謝的話就別說了，不就給你用了點葯嗎？那不要我費一個銅幣的錢，所以幫你的事，一個銅幣都不值，沒啥大不了。何況你傷還沒好，說感謝也早了。等你傷好了，到時讓我媳婦弄兩個菜，喝個酒，敬我兩杯表達你的感謝，我覺得就挺不錯的了。」

救治自己真的一個銅幣都不值嗎？木難破當然不會這麼認為。自己躍入舂水河時被巨力增幅的四級靈戰士飛劍擊傷，被急流衝擊和礁石衝撞，加上靈能耗盡，根本就沒辦法保護和控制身體。為了不使插在身體上的長劍因為碰撞礁石加劇傷口，只能忍痛把長劍拔出體外。但是也造成傷口失血加劇，加上急流衝撞，沒有多久就失去了意識，隨波逐流。要是沒人救治，也許世界上就再沒有木難破這個人了。雖然選擇成為遊歷大陸時，選擇了危險刺激的刺客作為職業的那一天起，就想過有朝一日會意外喪命，但是活著更好，不是嗎？

那些草藥也不是一個銅幣都不值。被礁石碰撞搽傷的葯還很常見，普通藥草就可以了。但是被戰鬥士秘技擊中的傷口，好像含有靈能加強的割裂效果。雖然融合靈種后，對於這樣的山口能緩慢恢復，但是畢竟沒有藥草恢復快。而救治需要的部分藥草，對於常人來說非常貴重，因為只有在一些危險之地才能尋找到。看中年男人的家境，顯然不可能會購買，估計是冒著很大的危險，從叢林中採摘收集而來。這是人家在冒險才讓自己活命啊。

恩情大了，顯然不應該掛在口上。於是木難破轉了個話題，問道：「大哥，我能知道您的姓名嗎？」

中年男子：「我叫山鐵葉。」然後指指身邊的女子和小男孩：「這是我媳婦竹白雲。這是我兒子，叫山有勁，今年八歲。」

木難破：「大哥，說說我是如何被你們所救的嗎？」

山鐵葉說：「呵呵，這事說來也巧，平時我都是進山打獵，那天因為一件重要的事情湊巧到了河邊.....」

原來，木難破被護衛頭領含憤擲出的長劍從背後刺入身體，受了重傷。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被水流帶到了帶離帶到了幾里之外的石門領，被山鐵葉所救。

山鐵葉：「當時我發現你在河灘上，全身衣服破爛，到處是傷口，尤其是肩胛，更是被一劍穿透。渾身傷口都被水泡得發白。不過還好，我把你抗回家的時候，經常準備的藥草發揮了作用。你的體質也好，傷勢恢復很快。兄弟，你到底是什麼原因，受這麼重的傷跌落舂水河啊？」

木難破早就想到了會被問到這個問題，也早就想了一個編造的理由。刺殺受傷的事，雖然對救命恩人說謊有些內疚，但是對於一個靈戰士來說，任務的保密是至死都要遵守的：

「我是一個臨時商隊的護衛。在護送商隊的經過大嶺山的時候，遇到了一夥盜賊。盜賊人數眾多，裡面還有一個厲害的戰鬥士......我們商隊敵不過他們，所有人都被屠戮一盡。我也被他們的戰鬥士刺傷了肩膀。由於我速度快，最後逃到了舂水河邊，跳進了舂水河，才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命。」

「這幾年，盜賊是越來越多了啊！」山鐵葉也嘆了口氣。從鎮里別人的談論中得知，這幾年，很多擁有自己土地的自由民，土地都貴族用各種各樣方法巧取豪奪。失去了土地的自由民，找不到工作，但是各種各樣的稅總是會降臨到頭上。為了不眼睜睜的餓死，為了逃避那日漸繁重的稅款，只有去當盜賊。如果不是自己的村莊傍著茫茫大嶺山，能從兇險的山林獵取獵物，隨著稅務官來的次數增加，恐怕日子也會越來越難過。

其實中年男子並不知道，除了貴族對自由民土地的一些領地貴族相互之間也在進行相互的土地兼并。而貴族之間的土地兼并，除了陰謀詭計之外，最直接的手段就是戰爭。本來貴族之間的戰爭一般是不被允許的，因為這樣會動搖國家的穩定，生產和發展都會受到重大的破壞。所以立國之初，皇室明確規定：貴族之間的戰爭，需要向上級貴族的申請，經過貴族院、執政府、皇室等幾道關卡的批准，才能進行戰爭。另外，貴族之間的戰爭，還需要提前繳納一份高昂的戰爭破壞處罰金。繁複的申請手續和高昂的戰爭破壞處罰金兩個門檻，在一段時間內曾經讓貴族之間「和睦相處」。

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財富，永遠是對於貴族們的誘惑。一些違法的貴族之間的戰爭，一直在國家的邊遠領地發生。因為交通的原因，國家對於離首都越遠的封地，控制力就會越弱。想想看，兩個邊遠貴族之間的違法戰爭進行之後，情報人員騎著大陸上最快的紫鬢馬，也需要一個月才能抵達首都。然後再制定應對措施，回去的時候再經過一個月。來回兩個多月，戰爭都已經結束，失敗的貴族已經被誅殺或逃跑。這種事後的應對，有什麼意義呢？

這幾年好像天神有意考驗大陸子民一樣，民眾的生活地區，洪水和乾旱甚至地震不時襲擊一些大陸的角落。這讓許多貴族的收成減少，抗災支出成本增加。當某一個領地貴族因為自己的領地因天災或者地理的原因，糧食和財富匱乏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從別人的口袋奪取財富。平民的、其他貴族的，都在奪取的候選名單上。

作為一個大陸中等國家的龍耀帝國，這一任的皇帝陛下，好像也比較「英明」。英明之處在於，建造皇家宮殿從不計成本，贍養情婦，從來是多多益善。對待外國的侵犯掠奪，從不在意兵員糧草：勝，大加嘉獎。敗，加大出兵力度和後勤力度。結果是皇帝家也沒有餘糧，財政很緊張啊。

於是，「英明」的皇帝陛下向財政官示意，多多向王國貴族勒索費用，尤其是要簡化貴族戰爭審批手續，戰爭損害賠償金打五三折或兩折酬賓繳納。為此皇帝陛下還天才般的想出了一個主意：將簡化后申請貴族戰爭手續的部門全部集中到一棟樓，實行貴族戰爭「一站式」申請，儘可能快的批准。方便貴族多打點戰，國庫多點收入嘛。刀劍一響，黃金萬兩。

「英明」的皇帝陛下還向軍部示意，減少國內常備軍數量，調往邊境的戰爭前線。減少常備軍費支出和前向人員徵召費用。結果是，國內貴族的控制力量大大減弱。

於是貴族們在收入減少支出加大的情況下，只有轉嫁矛盾給平民或其他貴族。反正，戰爭損害賠償金已經打折到二折。只要勝利了，兼并的領地收益，足以彌補這一支出。

貴族間的戰爭，在明顯的政策刺激下，加劇了，雖然現在還不明顯，但是可以預計，貴族們打啊打啊的就習慣了。後果是，戰爭讓更多平民流離失所。沒有發生戰爭的領地，領主門也在時刻準備著戰爭。如何準備呢？整備武力，加強資源儲藏。領民們為了領地的未來，當然也需要多貢獻一點稅收財務。沒有發生戰爭的領民，生活是在下降的。

關於國內皇帝陛下和貴族間的那些事情，山鐵葉是不太清楚的。他只知道，自己生活的圈子，不少人的生活正在變壞，很多人都跑去當盜賊了。可能這世道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如果不是前一段時間的一次珍貴收穫，即使自己是個再出色的獵人，生活恐怕也要開始下降了。

木難破倒是多少知道一些這方面的情況。拿他刺殺的這個石橋鎮貴族來說吧，貴族刺殺的任務是很少的。貴族之間，即使是戰鬥中被俘也不會被殺害。要是貴族能輕易不殺害，那還當什麼貴族？貴族還有什麼優越感？這是大陸諸侯的規則。至於刺殺貴族，貴族之間是不屑相互做這種事情的。深層次的原因是，刺殺這種行為，這次施於人，下次沒準就受於己。不划算啊。

由於擔心木難破的傷勢，山鐵葉沒有和他多聊。囑咐木難破多休息以後，山鐵葉和竹白雲就走出了房間。小男孩山有勁本來想留在房裡，但是被竹白雲一起拉了出去。不一會，門外就響起了山有勁歡快的笑聲。

「這一家人都不錯。我真是幸運啊。希望早點身體的傷養好。」木難破心裡暗想。

就這樣木難破留在了山家養傷。身體稍微好點后，會偶爾下床，走出養傷的房子，在院子里溜達，晒晒太陽。山鐵葉又幾次進入大嶺山打獵，同時也為木難破收集幾種珍貴的補血藥物。

小男孩山有勁會經常到木難破身邊，親熱的給木難破換藥、問葯，同時也想木難破問一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