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楊素一步踏出，逆流而上，哪知整個宇宙非但連空間都混亂了，就連時間也是支離破碎，哪裡還有什麼順流和逆流，這不知是因為他滅盡蒼生后造成的，還是因為他曾經來到時間的盡頭，或者是因為他在時間的河流里任意穿梭，導致時空混亂，一切變得支離破碎。

一步踏出，眼前景物突現，天地間元氣浩浩蕩蕩，天空雲霞飛舞，地上草長鶯飛，飛禽走獸處處可見，天地間一片祥和，只是因為他的出現，一座五彩山峰轟然倒塌，然後便見天空裂開，光與火從天空飛舞而下，大地震顫，很快烏雲鎖天，那大雨便傾盆而下，沒日沒夜地下了起來，天地間便看到無數閃亮的銀絲，那自然是閃電。

「果然我一出便是要滅世，不由自主，根本就不受控制，難得看到的一片天地，現在卻是災難重生。」楊素苦笑，眼前風雨甚急，草木飛快地生長、枯萎、再生長，如此反覆不停，他知道那是因為他的時間還沒有調整過來，眼前的世界時間流逝相對來說顯得太快。

光線一道道激射到他的身上，待他終於適應這個世界的變化，身體已經被那些光線剝掉了一層皮，而這些光線正是一個個在天空飛舞的神人釋放出來的。他初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身體就像是一座大山，反應遲鈍得就像是一尊雕像，所以這些神人才能傷害得到他，如今調整過來的他就像一位魔力無窮的魔王，意識一動，馬上壓製得眾神人喘不過氣來。

「不好，惡魔蘇醒了。」他聽到有人大叫。

楊素皺眉，大水已經蔓延到了小腿，這大地大多數已經陷入水災之中，水面上浮屍處處，天空中的那個裂縫仍有無盡的水火湧出，這水火也煞是好奇，相互相容，火焰就在水中燃燒，就如水中飄動的帶子。

「這裡是哪裡？現在又是什麼年代？」他問，搖身一晃，化為一尊血紅色的寶塔，塔高千丈，無盡的紅光從塔頂傾瀉下來，散入天地，沒過多久，這紅光倒收而回，將天空落下的火盡數吸收，隨後他將那座五彩山峰攝起，烈火一燒，那山峰崩裂成數塊，當中落下幾塊，其餘幾塊很快融化成了白亮白亮的液體，只往上空一拋，將天空的裂縫堵住。

「大魔果然厲害，我等自認不如，只好任你宰割了。此乃天界，我等自然是天界神人。」一位神人嘆息，「沒想到共工這廝竟然妄動魔念，引來滅世之魔。」

「共工？上古大神共工么？難道這五彩山就是不周山？也忒蹊蹺了。」楊素暗自好奇，釋放出神念散入四面八方，幾步踏出，轉眼已消失在眾人眼前，這幾步走出已然不知跨出幾千萬里，這大地彷彿廣闊無邊，比地球不知道大上了幾千萬倍，一連不知行走了多少歲月，走得連他都厭倦了，正不想要釋放空間挪移之術時，這次發覺已是走到了天之盡頭。

然後便看到了扭曲的空間，扭曲空間的另外一面也是一個世界，兩個世界之間連接著一條通道，那通道便像是一棵大樹，無數細小的人兒從空間的另一面往往大樹上爬，試圖進入這一面。

「不會是建木吧，這可真是奇怪了，這個世界頗為怪異，與我說知道的神話故事裡頗有相近之處，卻又與我真實經歷的世界大不相同，一切如夢如幻，即便是像我這樣強大的生靈也參悟不透，真實稀奇怪哉。」楊素心想。

走到了這天之盡頭，便感應到這天界原是圓的，隨後便感應到另一面更為龐大的空間是方的，因為空間扭曲，圓的天恰好蓋住了方的地，絲絲入扣，符合了中國古代那句「天圓地方」的話。

這是這天界並無星辰，意念穿過這天之盡頭，感應到天地之外的世界便是詭異的能量波動，這能量波動時而化為高山大海，時而化為雲霧閃電，時而化為烈焰滿空，時而又是滄海橫流，極盡玄妙。

「奇怪奇怪，好生奇怪，得找這個世界的強者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倒是完全糊塗了，這裡有共工，不知道有沒有祝融、蚩尤、黃帝等之類的上古大神。」楊素摸了摸頭皮，坐下來想了良久，他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這樣又不知過了多少歲月，整個天界即便是隱世不出的神人都被他的神念感應到了，這才起身，一步踏出，這一次比來之前又快了許多，很快抵達一座神山前，山頭懸浮一座神殿。

見他出現，神殿大門洞開，無數神兵呼嘯而下，朝他卷殺過來，霞光四射，把目光所及的世界盡數染得五彩繽紛。

「這是為何？」楊素皺眉，一步踏出已抵達了神殿門口，再一步踏出，身影已經抵達了大殿之上，抬頭，看到了高坐在上面的帝王，他突然想了想。

楊素想了想，身上的流光化為一件長袍，長袍上山川河水流動，一切均有，有日月星辰，有飛禽走獸，一個個完全就像是活的一樣，彷彿那件長袍就是一個世界，也有神人仙子，流光一動，上面的景象又變，化為戰艦火炮，無數飛碟騰空，極盡玄妙。

「你是帝王，我也是王，不如就讓我的兵跟你的兵對戰一場吧，看看以人道之力能否勝過你的神道。」楊素道。

於是長袍上的戰艦飛碟便直接從長袍裡面飛了出來，開始只是很小的一片黑雲，但是黑雲迅速擴張，眾人這才看見這片黑雲原來全部是金屬器械組成，那飛碟噴出刺眼的激光，隨後又有無數的金屬巨人從長袍裡面滾出。

那些神人驚得差點眼珠子落地，這些金屬怪物一個個毫無生氣，但是卻非常靈敏，又擁有可怕的武器，倒也是個麻煩。

「原來你不是魔王，而是人界的王，奇怪，人界的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又是從哪裡跑出來的？」神王問，他也被楊素的手段震懾住了，想不到下界的奇淫技巧還破有奧妙，竟然能與神道匹敵。

「請問陛下，這天界可有太白金星和紫薇大帝二人？」楊素問。

如果能找到李白，估計他可以解釋一二。

「太白沒有，不過紫微大帝倒是有一個，他住在北極宮，卻不是在這裡，你要找他，我可以指出方向。」神王道。

「請問陛下可是中級玉皇大帝？」楊素再問。

「什麼玉皇大帝？你說的人天界並沒有，難道是魔界中人？」神王不解。

「魔界又在何處？」楊素再問。

「這我卻不知，魔界中人素來憑空而來，又憑空而去，也許是在天地之外也未可知，魔界眾生素來強橫，想必可以在天地二界之外的世界生存。」神王道。

隨後又問道了三十三周天，可是神王仍是不知，更別說三清佛祖這等聖神了，這讓楊素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