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道揚鑣

楊素左手托著金屬盒子，盤腿坐在地上，右手不時擺動。

風呼呼吹來，在逼近身體方圓一丈處彷彿碰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於是黑風呼呼圍繞他的身子旋轉，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條巨大的龍捲風。

這是N細菌在試圖侵入他的身體範圍，但是被楊素的精神力量擊退，雙方僵持不下，凡是進入這個距離的N細菌紛紛被楊素的意識俘虜，變成聽命於他的物質，但是地球上N細菌何止萬億，它們已經深入到了地下五百米的深處，它們沒有對生死的敬畏之心，對於他們來說，跟楊素的這場較量就像是一場好玩的遊戲，偶爾也有絲絲黑風捲入，抓起一團團地面被同化的N細菌離開。

對於楊素來說，這卻不是一場遊戲，他毫不懷疑，如果讓這些N細菌不停的侵入，手中的金屬盒子總有一天會被他們剝開，到時候盒子裡面的人物就會被徹底吞沒。

他不知疲倦，同樣是N細菌構造的身體可以充分吸收周圍的能量，他可以隨時呼吸這些N細菌進入體內，跟體內已經被消耗掉能量的N細菌交換，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這是他與無窮無盡的N型人生命聚合體之爭。

「你的力量很讓人吃驚，成長得很快啊。」他們問道，「是從哪裡學來的，不會是自學的吧？」

「此乃人道之術，雖然與我所學的那個世界規則略微不同，但大體也差不了多少，可惜無法施展魔道六絕的神通，否則你們是奈何我不得的。」楊素道。

「魔道六絕？又是什麼古怪的招數？」

「無可奉告。」

於是風更急了，風中又出現了各種古怪的玩意，千奇百怪的怪獸從風中躍出，時而又是一座高山從頭頂壓下來，這時候楊素便手指天空，腳下呼嚕嚕噴出一道火焰，身子化為了鋼鐵怪物衝天而起，那高山當中便如同煙霧一般被撞出一個大洞。

這場戰鬥也不知進行了多久，N細菌逐漸向更深的地底潛入，吞沒了熔融岩漿，而楊素的精神力愈酚大，在虛擬世界中掌握的人道之術也愈來精湛，大腦運轉速度也變得愉快，精神力波及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他跌坐的地方逐漸增高，在不知歲月的時間裡，身下已經壘起了一座萬米高峰，他的精神力波及範圍已經影響到了方圓五十里，但是無盡的N型聚合體仍然不知疲倦地前來攻擊。

他們幻化出神話中出現的各種神仙人物，各種妖魔怪獸，只是一旦撞上楊素的精神意識波馬上化為無形的N細菌紛紛落下，化為他身下高峰的一撮土，這座高峰於是變得愈發高大起來，也愈發堅固，被他強大的精神意識死死吸住，那些N細菌再也無法逃脫。

「我們難道就真的沒有和解的可能了嗎？」楊素問道，這樣無休止的戰鬥讓他厭倦，同時他也不能怠慢，而讓他感到絕望的是，這些N型生命體被他精神同化的數量遠遠比不上他們增加的數量，如果地球上所有的N細菌前來攻打，不，只需要分出千分之一的力量來攻打，那麼他將完全不是對手。

除非他的精神意識席捲整個星球，並且能夠整個星球所有的N細菌形成的龐大意識抗衡，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相對於這股龐大的力量而言，他就像是一個蓄電池，而他們則是一個核電站。

「唔，不知道，你應該清楚我們很好奇盒子里的東西，想試試看究竟有沒有模擬出那些東西的可能，同時我們也想看看你究竟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想真正取代你的精神意識，把你的精神意識分解出來，這樣我們就可以變成無數個你出來了。」他們回答道。

「那麼，我只好如此了，希望你們不要強行阻擋我，如果你們答應，那我就告訴你們，我的這些本領是從哪裡學來的。」楊素道。

「好，你說，我們不阻止你的下一步動作。」

「我經歷了無數個世界，無數個龐大無比的世界，在那些世界里，我的一個意念波動便可以毀滅星辰，毀滅整個世界，在這無數個世界中，其中一個跟如今我們所處的宇宙空間非常相似，各種自然規則也相同，就是在那裡，我學會了這些。」楊素道。

「哦，我明白了，那個世界的時間流逝遠比這個世界要快，是嗎？」他們道。

「可以這麼說吧，在那個世界的生靈活動速度遠比這個世界快得說，當然，那個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也就是舊人類創造的虛擬世界，一切都不是真實的，而我只是一個在虛擬世界中成長起來，擁有自我意識的全新生命體。」楊素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以超級電腦的運算速度，生活在那個虛擬空間的生靈成長速度自然遠超我們，只是沒想到這些虛幻世界竟然能誕生真正的生命意識體，並且還能逃逸出來，真是太神奇了，看來這個金屬盒子存儲有你在虛擬世界的那些朋友的信息。」他們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生命在於運動，億萬個電子的無數次碰撞，誰能說不能孕化出真正的生命意識來呢，三十六億年前的原始地球，生命也不是從閃電產生的氨基酸中孕化出細胞，然後形成生命，經過了三十六億年的漫長積累，進化出舊人類這種智能生命體，隨後又創造出你們與我這樣的全新生命體來嗎？」楊素道。

「你說得沒錯，舊人類的偉大之處是創造了你和我們，而我們則更是統一了宏生物和微生物界的全新生命體，並且在可以預見的將來吞噬整個星球，成為一個既有星球那般龐大的一個巨型生命體，同時又是原子那麼細小的無數個原子生命體，即是植物生命，又是動物，岩石等生命體，也真是太奇妙了。」他們道。

「好了，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的來龍去脈了，那麼我就先走了，你們說過，不會阻止我，希望不要食言才好。」楊素道。

「你要幹什麼？」他們問。

「我想離開這個星球，到一個你們暫時去不了的地方，當然，我要帶走你們當中的一部分。」楊素道。

他的精神意識往身下延伸，下半身徹底埋在山峰里，化為無數道金屬絲散開，在他龐大的精神意識影響下，在他強大的大腦高度運算下，高大的山峰迅速變化。

這是N細菌凝聚而成的山峰，非常容易受精神意識驅動的N細菌，在他的意識影響下，正座山峰的物質發生了翻天覆地地組合變化，變成了一個個巨大的金屬零件，這些零件組合，山峰化為一艘巨大的太空船，銀色的金屬表面在陽光下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