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了三皇子
第4章救了三皇子
她眉頭輕蹙，這人怎麼總是陰魂不散。
男人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眸辨不出情緒地看向她，「葉大人鬼鬼祟祟這是在做什麼？」
「葉某出生寒微，算起來也是第一次進皇宮，看到這麼漂亮的風景忍不住停下來看幾眼，想必沒有犯宮規吧？」她試圖扭動手腕，想要掙扎開他禁錮她的手，卻發現無法扯動分毫。她眉心輕攏，毫無懼意地迎上他的目光，「宋大人可否先放開我？」
宋瑾亦薄削的唇瓣漫不經心地彎了一下，「既然是觀賞風景，又為何刻意扯斷吊墜？」
葉初月臉上笑意滯了一下，「宋將軍說什麼，我聽不太明白。」
宋瑾亦微斂了眼，唇瓣微動，正想要說些什麼。
「啊！」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大叫，噗通，似乎有人掉進了水裡。
兩人下意識地互望一眼，各自鬆開，抬步踏出假山，就看見那穿著一襲蔚藍長衫的溫雅男子掉進了旁邊的荷花池裡。而穿著粉紅長裳的陸婉婉正站在池塘旁，跺著腳，焦慮地大喊，「救命啊！快救命啊！」
宋瑾亦輕凝了眼，大步上前，正打算跳水救人，可是身邊的人兒卻比他更快一步，噗通地一聲，葉初月直接跳進池子，將那溺水的男子從池水裡救了上來。
陸婉婉看著昏迷不醒的鳳燁華，立刻迎上去，慌亂無措地哭喊著，「燁華哥哥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葉初月將男子放在地上，開始解他的腰帶。
陸婉婉臉色驚變，抓住她的手腕，「你幹什麼？」
「不想他死，就鬆開你的手。」葉初月冷冷掃了她一眼，接著不顧陸婉婉的反應，動作利索地解開他的外衣，一邊按壓他的小腹，一邊捏住他的鼻子，開始做人工呼吸起來。
陸婉婉被眼前這一切完全給震在了當場，當看到葉初月接二連三按壓男子胸膛跟親他的時候，瞬間反應了過來，一把推開她，「混賬！你幹什麼？不准你玷污燁華哥哥。」
葉初月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地。與此同時，「咳」！地上的男人劇烈咳嗽了一聲，漸漸蘇醒了過來。
陸婉婉欣喜地捂住嘴尖叫，「燁華哥哥，你醒了，太好了。」
宋瑾亦看著那施施然從地上爬起來的單薄身影，輕凝了眼，眼底眸光逐漸變得深邃複雜。
鳳燁華虛弱看向葉初月，「是你救了我？」
葉初月雙膝跪地，「剛才三殿下性命垂危，所以微臣才不得用了家鄉的老法子，多有得罪，請三殿下恕罪。」
鳳燁華溫潤煦日的眼眸泛起絲絲柔意，「你就是葉楚櫟吧？你救了本皇子，本皇子又怎麼會怪罪於你？」他握住拳，從地上站起來，咳嗽了一聲，「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能有幸救回三殿下，是微臣的福氣。微臣不敢要任何賞賜。」葉初月微低了頭，「陶大人還吩咐微臣去陸大人那裡討要去年的賦稅，下官就不打擾殿下，先告辭了。」
說完，他微行了一個禮，正打算走。
「等等。」鳳燁華喚住她，腳步虛浮地走到她跟前，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她，「你既然救了本皇子，本皇子豈有不謝之理，這塊玉佩就當本皇子謝你的救命之恩，去吧。」
葉初月幾不可覺地彎了一下唇，伸手接過，抱拳，「謝三殿下。」再度行了禮，便自顧離開了。
宋瑾亦微斂了眼，拱手道，「微臣也先行告退。」說完，不待鳳燁華回應，就大步跟了上去。
出了皇宮，葉初月直奔葉府，準備回去換件衣裳，身後有腳步聲響，她眼眸微暗，終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聲音涼得不像話，「宋大人都跟我一路了，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轉過身，那襲白衣風華的男人優雅從容地踱步到她跟前，嗓音淺淺淡淡，「葉大人足智多謀，自然想向葉大人討教討教，你是如何斷定落水的，會是三殿下本人？嗯？」
葉初月眸光幽邃地看向他。她沒有料到，只是賭一把而已。不管是鳳燁華還是陸婉婉都不重要，她要的，從始至終都是他們欠下她一個人情罷了。
宋瑾亦低低地笑出了聲，「你說，要是讓三殿下知道，這一切是你故意為之，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葉初月看著他指尖中漫不經心把玩著的翡翠玉珠子，抿住唇，「宋將軍跟了我這麼久，應該不是為了跟我討論這個這麼簡單，說吧，宋將軍想要我做些什麼？」
宋瑾亦狹長的丹鳳眼落在了他白皙透明的臉龐上，唇瓣微彎，「別緊張，我要你做的，無非也就是極小的一件事情而已。」
他舉高手中的翡翠珠子，仔細地打量了一眼，那珠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璀璨的光芒，連帶著他的嗓音也跟著淺淡了起來，「我要你抄了陶博延，也就是你頂頭上司的家。」
「什麼？」他說要她抄誰的家？她的頂頭上司？葉初月幾乎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媽的。葉初月自問很鎮定，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這天燼國，可是每當遇到這宋瑾亦，總是會被他氣得潰不成軍。
她扯了扯唇角，「宋將軍恐怕在與我說笑，且不論我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權利，就算是有，我憑什麼抄他的家？」
男人危險地眯起了眼，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她抿了唇，「宋將軍可是忘了，我才剛入朝廷，也僅此一天而已。」她刻意把那一天加重了幾分。
男人扣住掌心中的珠子，輕描淡寫地繼續，「陶博延貴為戶部尚書，掌管國家財政，這些年貪污受賄，手裡的財產數不勝數。我相信只要是葉大人願意，憑葉大人的本事扳倒陶博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輕地笑，「我相信比起想方設法抄了陶大人的家，葉大人更不願意傳出謀害皇子的罪名吧？嗯？」
連最基本的笑意也沒辦法維持下去了，葉初月冷冷出聲，「據我所知，宋家跟陶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宋將軍為什麼就一定要治他於死地呢？」
「討厭一個人也需要理由嗎？」宋瑾亦掠過她，抬步往前方街道走，「我給你一旬時間，一旬過後，我要看到他們陶家倒台。否則，倒台的將是你們葉家。」
葉初月只覺得無形中胸口像是被人堵住，有一口氣噎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她看著宋瑾亦離去的背影，死死地攥住了拳頭，沉靜了片刻，這才轉身進了葉府。
換好衣服，到了陸家的時候，陸弘毅正在書房辦公。
知道她進來，陸弘毅連眼皮也沒有掀上一掀，只是格外冷淡道，「葉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此？」
葉初月微微作鞠，平靜道，「陸大人。皇上要查看新城的稅賦賬簿，微臣特地奉陶大人的命令，來問你新城的稅收你打算何時交？」
陸弘毅眼底一絲不耐之色閃過，不過只是轉眼即逝。他抬起眼，看著葉初月站在門口，殷勤道，「葉大人，快快請坐。」瞬即，立刻對著旁邊的丫鬟怒斥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葉大人看坐上茶。」
他站起身，走上前，極輕地嘆息了一聲，「葉大人，不是我不想交，只不過我這邊實在是無能無力啊！今年莊家的收成不好，百姓們連飯都吃不飽，況且他們已經支出一部分錢修大橋水壩那些了，哪還有多餘的閑錢交稅？這不是明擺著要人家老百姓的命嗎？」
預料之中的答案。要是那麼容易解決，陶博延也不會叫她過來了。下人端了茶上來，葉初月輕飲了一口，狀似無意的問，「那依陸大人的意思是？」
陸弘毅一臉愁苦道，「只能麻煩你稟名皇上，告訴他，微臣實在是無能無力。」
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新城百姓飢困撩倒，甚至有些人餓到已經開始吃樹皮，販賣兒童了。」管家裝扮的下人端著木盒子走上前，陸弘毅拿過，推到葉初月的面前，「葉大人，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葉初月低頭看了眼，掀開蓋子，裡面是一大片金光閃閃的黃金。
陸弘毅無比哀傷的語氣還在繼續，「葉大人，還希望你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同時也請為新城的百姓向皇上申請批下一百萬的賑災銀下來，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那裡的百姓流離失所吧？」
一百萬的賑災銀？他倒是真敢想。葉初月自問見過厚顏無恥的，還真沒有見過像他這種厚顏無恥到明明是惡人還裝作一副我是受害人的無恥之人。她進京的時候，經過新城。除了某些小村莊收場不好，其它的基本與往年無異。
眼底泛起一絲寒意，葉初月將木盒一蓋，推還給他，「陸大人不是我不願意幫你這個忙，實在是我無能無力。皇上因為新城的賦稅遲遲沒有，大發雷霆，戶部一干大臣都直接挨了劈。陶大人已經稟名皇上，說今年新城的收成雖然不好，但是陸大人憑自己的本事也收回整整五十萬的賦稅。要不是我攔著，皇上就差點叫御林軍把大人您請進皇宮去問話了……」
「五十萬？」陸弘毅氣得快要暴跳如雷，他頂多也就是收了三十萬而已，想要五十萬，他陶博延怎麼就不直接去搶啊，「陶博延真是豈有此理，既然敢如此污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