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剿滅山賊
第三百三十一章剿滅山賊
慕鎧璃怎麼會有那麼傻,顧錦意如今好生生的在他面前待著,自然是無事的,若是有什麼事情非得瞞著他的話,那邊一定是城中百姓出了事。
慕鎧璃來之前特地去翻了翻自己的令牌,才發覺那令牌似乎是落在了之前穿的衣服里,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那衣服好像是被顧錦意給拿走了。
慕鎧璃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他說那天怎麼會覺得顧錦意有些怪怪的,她大概那時候便已經打算要將他的令牌給偷走了,不然竟然不會平白無故的翻慕鎧璃的衣服。
顧錦意怔怔的望著他,臉色似乎有些不自在,許久方才硬著眉頭解釋道:「我那是為你清理衣服時,發現令牌還在你袖中,想著你也沒什麼用,於是才收了起來。」
顧錦意撒謊時眼神有些躲閃,慕鎧璃了解她的每一個動作,無論是他喜時怒時悲時傷時,還是如今故意騙他時,慕鎧璃都是在了解不過的。
只要是一個眼神,他便能知道顧錦意到底在想什麼,而此刻,他明明白白的覺察出了,顧錦意根本就是在騙他。
雖然慕鎧璃並不知道她要令牌有什麼用,可是他知道,顧錦意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慕鎧璃沉眸看著顧錦意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這雙眼睛的確很美,美到連撒謊都不會。
「那夫人可否將令牌還給我呢?」
顧錦意垂著頭去不看他,雙手隱在袖中緊張握成了拳頭,手心裡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正僵持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個下人忽然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慌張道:「將軍不好了,如今百姓們都跪在將軍府門口請將軍救命呢,將軍儘快去看看吧!」
顧錦意得心狠狠的沉了沉,皺眉看著慕鎧璃的臉色,慕鎧璃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淡淡的,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抬腿往門口的方向去了。
百姓們烏泱泱在將軍府門口跪了一大片,看見慕鎧璃出來的那一刻,皆是十分激動,涕淚交加。
其中為首的那個年齡頗大之人,重重的朝慕鎧璃行了個禮,極其悲切道:「求求將軍救救我們吧,若是將軍還不肯救我們,那我們今日便只好跪死在這裡了。」
慕鎧璃因為身上有傷,不得不在府中靜養著,一連數日都未曾出去過,況且顧錦意又故意將外頭的消息封鎖著,不許人傳到他耳朵里去,慕鎧璃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見百姓皆是這般悲痛的模樣,便皺了皺眉頭,十分關切的詢問道:「老伯你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何事,我身上有傷,這些天一直在府中未曾出去,寥寥數日,為何就變成了這般樣子?」
慕鎧璃明明記得他受傷之前,城中百姓還是生活的好好的,可現如今卻像過了許多年似的,一個個臉上的表情皆是驚懼之極。
那老伯便如實回答道:「將軍不在的這些日子,城中來了一群山匪,手段狠辣之極,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不知多少人命喪於他們刀下,還請將軍親自帶兵滅了那群山賊,別讓他們再作亂下去了,否則我們這些百姓們是真在這城中活不下去了……」
那老伯也是前些日子失去了一家十六口人,他那日有事出去了不在家裡,回去之後才發現一家十六口人皆命喪于山匪刀下。
好端端的一家人,一夜之間變成了陰陽兩隔了,那老伯話還未說完,便已經悲痛得嗚嗚咽咽,後頭的話慕鎧璃根本就聽不清楚了。
可他終於也知道顧錦意到底在瞞著自己什麼事情了,怪不得她要將令牌給偷走了,怕是自己偷偷調遣軍隊抵禦山賊去了,可如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若不是這些百姓來求他救命,顧錦意不知道還要瞞他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多少百姓還要命喪黃泉。
慕鎧璃眸子微微沉了沉,親自上前將那老伯扶了起來,對面前跪著的百姓道:「你們既是在我城中,我慕鎧璃便自然有義務為百姓分憂解難,如今你們身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定然不可能坐視不管,傳我命令下去,即刻調遣軍隊,我親自帶兵,不將山賊人頭提回來,誓不回城!」
慕鎧璃一字一頓重重地落在地上,也似乎砸在了顧錦意心口上,她早些便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慕鎧璃若是早知道了這個事情,也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帶兵殺敵,可他身上的傷還未好……
慕鎧璃話音剛落,百姓們俱是久久的伏地不起,叩頭道:「將軍英明,謝將軍救命之恩。」
若是慕鎧璃肯親自帶兵剿滅那伙山賊,百姓們倒也有了希望,悍匪兇猛之極,能治住他們的也只有慕鎧璃了。
慕鎧璃即刻便整頓了軍隊,翻身上馬往城外去了,走的頭也不回,自始至終,從未看過顧錦意一眼。
顧錦意靜靜的站在朱門外,望著慕鎧璃離開的方向,覺得眼眶酸疼的厲害,心口也像有人拿著把並不鋒利的刀重重地割裂著她。
疼得讓她有些恍惚,他眼中只有百姓,一定是怪她吧!如今連一眼都不肯看她了。
可顧錦意又是為了誰呢?若不是他受了那樣重的傷,她怎麼可能會將這麼大的事情瞞著他,他如今上陣殺敵,救民於水火之中,是人人艷羨的大英雄。
可顧錦意呢?不過是一個狠心至極,故意耽誤時機陷百姓於水火之中的人。
她又何嘗不覺得愧疚呢?若是絲毫不心念著百姓,她也不必日日夜夜待在書房中鑽研該如何對付那群悍匪,是她愚笨,救不了那些百姓,才害得他們跪在將軍府門前,求著慕鎧璃救他們一命。
看著他們那般絕望的表情,顧錦意心裡又何嘗不覺得難過,耽誤了那麼長時間,多死了那麼些人,她又如何不心懷愧疚,可百姓能怪她,誰都能怪她,唯獨慕鎧璃不可。
無論她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了慕鎧璃好,他只是不想他再負傷,只願他平平安安的,且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