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惱羞成怒
第三百三十二章惱羞成怒
然而他所做的這一切在慕鎧璃眼中卻不過只是耽誤百姓而已,他只見到顧錦意知情不報陷滿城百姓於水火之中,卻未曾見到她夜夜挑著燭火在書房裡研究應對之策,還要一邊費心的瞞著他。
現如今所有人都不念她的好,百姓恨她,怨她,她卻不在意,可是她在意慕鎧璃,那個人哪怕一個眼神都能讓她生,讓她死,讓她從希望的雲端跌入谷底。
然而慕鎧璃現如今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了,從始至終,慕鎧璃的目光半分都沒有落到她身上,直到背影緩緩消失在城門處。
顧錦意覺得臉上忽的濕潤一片,冬嬋出來的時候,她尚且未回過神來,依舊定定的望著慕鎧璃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夫人您怎麼了?」
冬嬋有些擔憂的望著她,聲音中也帶著一絲驚訝。
聽到她的聲音,顧錦意才恍然回過神來,這才發覺眼前已經朦朧一片,有什麼東西順著眼角流進唇齒之間,咸澀一片。
顧錦意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對冬嬋道:「無事,只是覺得風有些大,吹得人眼疼罷了。」
冬嬋看了看不遠處紋絲不動的樹葉,又隨著顧錦意的眼神看向慕鎧璃離開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
「夫人莫要難過了,是不是將軍怪你沒有把山賊攪擾百姓的事情告訴他?夫人可以同他解釋啊!」
顧錦意哭笑著搖了搖頭,她有什麼可解釋的,告訴他自己有多擔心他嗎?告訴他自己是因為怕她帶病上陣才可以瞞他的嗎?這些話用不著顧錦意親自說給他聽。
自己為何瞞著他,他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即便為了他又如何?他眼中是滿城百姓的生死,顧錦意那點渺小的擔心應當算不上什麼吧!
從百姓下跪求他救命的那一刻,到他風風火火帶兵出了城,慕鎧璃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分給顧錦意,他明明就是在責怪自己。
瞧見顧錦意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緒,冬嬋也不免覺得有些難過,卻仍舊故作輕鬆的安慰她。
「將軍他並沒有怪夫人,只是百姓如今正受著山賊困擾,將軍不免覺得憂心,這才沒有時間理夫人,等將軍打敗那些山賊回來之後,一定會跟夫人和好如初的,將軍定然會體諒夫人,畢竟夫人也是為了他好。」
冬嬋不停歇地說了半天,可顧錦意的心情依舊還是十分低落著,未曾有一絲一毫的好轉。
顧錦意知曉冬嬋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讓她放寬心而已,慕鎧璃念不念著她的好,顧錦意都無所謂。
再說她如今擔憂的不僅僅是慕鎧璃肯不肯原諒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更多的是在憂慮他此次帶傷前去剿匪,那群悍匪又十分兇猛,更何況慕鎧璃又不知道地方人馬幾何,能力如何,如今貿然前去,且未經部署,在這種情況下作戰還不知道誰會佔上風。
慕鎧璃此去定然是凶多吉少,而且顧錦意總覺得那群悍匪的身份並不普通,顧錦意與他們交手也有數日了,知曉他們甚為狡猾奸詐,總覺得行事作風似乎都不像是中原人。
如此一來倒是不免覺得十分擔憂,慕鎧璃原不原諒她都無所謂,只要他能夠平安歸來,讓顧錦意做什麼她都願意。
哪怕他一點都不原諒自己,不念顧錦意的苦心,甚至怨恨她,顧錦意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毫髮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便便是顧錦意最大的心愿了。
顧錦意輕輕地嘆了口氣,對冬嬋道:「他念不念著我的好都是其次,我只擔心他會不會遇到危險,他現今身上有傷,此去甚是兇險,那群悍匪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好對付,將軍又十分不了解他們,我怕他會吃虧。」
慕鎧璃高高坐在馬背上,有時候顛簸嚴重了,還是會覺得心口疼得厲害。
慕鎧璃覺得此刻的心裡亂得十分厲害,若不是那群百姓跪在將軍府門前請求他救救他們,恐怕慕鎧璃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些悍匪的存在。
他不知曉慕鎧璃為什麼連這樣的大事都會瞞著他,不肯讓他知道,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滿城百姓都要遭殃了。
慕鎧璃雖然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在看到那群百姓人心惶惶,失去至親至愛,那無助的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就覺得十分心煩意亂,慕鎧璃不願意去怨恨顧錦意,他只是覺得自己十分的自責,明明應該好好的保護這城中百姓,可卻讓他們受到這樣的傷害。
顧錦意明明曾同他說過,兩個人此後一定要互相真心相待再不隱瞞彼此事情,可他卻連這樣的大事都瞞著他,甚至不惜偷了自己的令牌偷偷調遣軍隊,這幾日她還真是瞞得嚴實。
辰白瞧見慕鎧璃現在這一副鐵青著臉的樣子,就覺得後背都蔓延出了陣陣涼意,畢竟跟著顧錦意一起瞞著他的還有自己。
他早些便料到如果慕鎧璃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定然會怪罪他們,且瞞了他這麼長時間,慕鎧璃還是要帶著傷親自坐鎮。
辰白還是硬著頭皮試探著叫了他一句:「主上,您的傷還好嗎?要不然您先在此處休息休息,我帶人先到前面打探打探那些山賊如今在何處。」
慕鎧璃他們只知道這些山賊常常來城中混亂百姓,卻並不知道他們在城外的根據地在哪裡,如今這樣要漫無目的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慕鎧璃卻淡淡的搖了搖頭,冷聲道:「不必了,這群山賊一定就在附近。」
辰白疑惑的看了看他,卻發現慕鎧璃的目光此刻正牢牢的盯著地上雜亂的腳印。
辰白心口瞬間緊了緊,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從四面八方湧出來了一群兇悍的山賊,為首的男人笑了笑,對慕鎧璃道:「將軍果然聰慧,竟然知道我們就埋藏在此處,那我們也不同將軍躲躲藏藏的了,受死吧!」
那人說罷舉著刀便刺了過來,不帶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