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特訓

「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葉天不知道哪裡惹到方景，低聲問道：「方先生，我哪裡做得不對？」

「麻煩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和你兒子說。」方景看了眼中年美婦，淡淡地說。

中年美婦看著方景高深莫測的樣子，加上剛剛一顆丹藥就救醒了自己兒子，乖乖地走出病房，帶上門。

葉天像小學生一樣站在方景面前，他不敢反駁。他修鍊了半年內功，知道全身大穴被摧毀是什麼後果，現在能夠完好如初，已經后怕不已。

「你剛才哭著找媽媽的樣子，讓我以為你睡覺還要媽媽哄，半夜還要吃奶。」方景譏諷道。

「我……」被他一說，葉天也有些羞愧，囁嚅著。

方景打斷他的辯解。

「我沒想到你只有學武的決心，卻沒有武者的心境，是我看錯你了。」

葉天被他羞辱，臉色有些難堪：「我不知道他們說的廢除內功會是這樣。早知道我就……」

「你就不敢背叛師門了……對么？」方景說出了他剩餘的話。

「就憑炎龍門的武功，你憑什麼攀登武道之巔？如果我有徒弟，你認為會是他的對手么？還是說你練武只是想鍛煉身體？」

方景的每一句話都狠狠地刺激著葉天的內心。他到現在壓根不敢回憶被廢除內力的場景，那樣的痛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收拾好東西跟我走。」

「那開武館的事？」葉天一愣。

「先放一放吧，我怕你前腳剛掛牌子，後腳就被人弄死。你丟臉無所謂，別耽誤我的事。」方景嗤笑一聲。

這個炎龍門下手挺狠，要不是剛好有靈丹，這次選中的小弟就被廢了。

……

又是三小時路程。

方景回到別墅時，天已經黑了。

「爸爸回來了！」卷卷興奮地衝過來，「咦，還有個大哥哥。」

小姑娘好奇地打量葉天。

「叫叔叔。」方景眉頭一皺。

「可他明明比爸爸年輕好多呀。」卷卷看葉天手裡還拉著皮箱，有些好奇。

關彤穿著可愛的熊貓圍裙，頭髮紮成高馬尾，看見葉天也有些驚訝：「快進來做。來客人也不提前說一聲。」

葉天恭敬地打招呼。

「師娘好，大小姐好。」

葉天本想叫大嫂，但明顯自己沒資格當方景兄弟，而且聽方景的意思，應該是要教自己武功，叫女士又太生分，想了想乾脆叫師娘。

「不是應該叫小妹妹嗎？為什麼叫我大小姐？大哥哥你是電視看傻掉了嗎？」卷卷聽他稱呼有些奇怪。

方景臉一黑，給她一個腦瓜崩：「以後給我少看點電視。」

「彤彤，他是葉天，要在這裡住一周。辛苦你多做一個人的飯。」

關彤滿心歡喜歡喜地答應，雖然被叫師娘有些古怪，但只要方景不拒絕她就很開心，這個年輕人挺懂事嘛。

「你住這間。其餘的地方不允許進去。從今晚開始我要對你特訓，別讓我失望。」方景把葉天帶到樓上，打開一個空房間。

葉天用力點點頭。

……

簡單吃過飯，方景帶著葉天來到別墅三樓外的陽台。

夜空中繁星點點，月牙清澈。

方景沒有沒開陽台的燈，唯一的光源就是昏暗的月光。

「給我說說你學武的目的。」方景輕輕一跳，站在欄杆上，背對著葉天，彷彿腳下是一馬平川。

葉天瞟了眼欄杆外，這棟別墅雖然只有三層，但每一層的高度都很高，不像那種普通住宅樓每層才兩米八，三層樓加陽台距離地面至少有十四五米。

「我之前學散打只是為了裝逼，後來學習內功后，才知道真正的武功能讓我超越人體極限。」他老老實實說出自己的理解。

「所以你學武的目的是想看看自己的極限？」方景的雙手背在後面，輕鬆在欄杆上散步，聽見他的回答轉身嗤笑。

葉天看得心驚肉跳。

他不敢回答是，因為方景的語氣肯定是對自己不滿意。

「如果你抱著這樣的心思，估計永遠不可能到達巔峰。」

方景平靜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尤其冷酷：「在我看來，地球上的武道是人類經過數千年試驗，歸納出來快速殺死其他人類的特殊技巧。」

他並沒有說小仙界的武功。因為小仙界確實有沒有絲毫殺傷力的武道功法。

「你學武的決心讓我選擇了你，但你的懦弱又讓我很失望。為了投資不打水漂，我準備通過這七天的訓練改變你。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請老師教我。」葉天恭敬道。

「站上來。」

嗯？葉天一臉懵逼，看著最多十厘米寬的欄杆，有些猶豫。

「別讓我說第二遍！」方景目光一冷，狂暴的殺意洶湧而出，無形的氣浪環繞他的身體。

葉天呼吸一滯，感覺像是被猛虎盯上，豆大的汗珠瞬間濕透了背後的衣服。

這種感覺……就像是殺過無數人一樣！

葉天顫顫巍巍爬上欄杆，雙手張開，努力保持平衡。

方景背著手，淡淡道：「跳下去。」

什麼！

葉天感覺自己要瘋了，他現在沒有絲毫內力，這個高度掉下去不死也殘。

看方景面無表情一臉冷酷的樣子，想起他剛才的話，恐怕只要自己多問一句，馬上就會被當場拍死。

他咬咬牙，方景真想弄死自己犯不著費這麼大勁。

「廢物！誰讓你閉眼睛的，睜開！」他正準備閉眼跳下去，耳邊傳來怒喝。

葉天都快哭了，不得不趕緊睜開。

千萬別讓我死啊……

縱身躍下。

地面像一堵牆沖向自己，耳邊的下降氣流發出呼嘯聲。

曾經的一幕幕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快速閃過。第一次上學，第一次戀愛，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學散打……

這就是傳說中臨死前的閃回嗎？

地面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清地上細小的石子，是腦漿迸裂，還是肋骨刺穿內臟？

就在他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一雙強有力的胳膊撈住了他。

「害怕么？」方景看著他，微笑著問。

葉天雙腿發軟，還有些緩不過神來，他嘴巴張了張，發不出任何聲音。

「看來還不夠。」方景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抓住牆上的凸起幾個借力，又回到陽台。

「繼續！」方景一把將葉天丟出欄杆外。

「啊……」葉天發出慘叫，手腳在空氣中亂抓。

尚未落地，又被方景接住。

「害怕嗎？」

葉天已經嚇得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聽見問話連忙回答：「不怕，不怕了。」

「那就還是怕。再來！」方景嘆了口氣，搖搖頭，有些失望。

「啊啊啊啊……」

「再來！」

「啊啊啊……」

「再來！」

……

又一次被丟下三樓，葉天已經徹底克服了恐懼，在半空中他還有空整理髮型：「老師，能不能不要公主抱，我有些不習慣。」

「你現在沒有內力護體，直接抓你腰，你內臟受不了。」死亡鍛煉達到目的，方景沒有繼續拎他上天台。

葉天明白方景的良苦用心，撲通跪在地上：「多謝老師。」

方景伸手虛托，真元將他拉起：「我不會輕易收徒，今天指點你算是提前預支你的報酬。」

葉天跪不下去，心裡有些失落：「那我還修鍊炎龍門的內功嗎？」

方景搖搖頭：「人家都廢你武功了，再去練，不害臊么？我會教你一門全新的武功。」

葉天心裡狂喜，脫口而出：「您不是說不會收我為徒嗎？」

方景哈哈一笑：「教你的武功，我自己也沒學過，你頂多算記名弟子吧。」

記名弟子也行啊，葉天心裡狂喜。他並不在乎身份，相信自己終有一天能感動方景，真正拜師。

「這次我打算教你的是真元武道，截元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