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意圖

真實意圖

武王府的刑房內。

昏暗的房間里,整整一天無人問津,本就倦怠的身體,加之一天滴水未進,已經虛弱的快要癱軟下去,我勉強支撐著身體,蒼白的小臉血色全無,冷汗嗖嗖的打在衣襟上。

窗外,天色漸漸暗下來。夜色籠罩,房內漆黑一片。我緊繃著身體,心底的恐懼也越來越明顯。

再次驚懼的從噩夢中醒來,窗外呼嘯的寒風鑽進我的衣領里到處亂竄,我凍的止不住瑟瑟發抖,倒讓我的神志清醒不少。

今天武導演的這齣戲,我絕不認為他僅僅是想要奚落我這麼簡單。直覺告訴我,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陰謀,而我只是一個為他利用的小棋子而已。或許答應他做他的王妃,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正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到腳上有點痒痒的,我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撓,竟觸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那東西似感到我的觸碰,慌亂的在我腳上亂竄,最後「嘰嘰……」叫喚了兩聲,逃開了。

一股無比強烈的噁心感湧上心頭,我驚恐的撕啞著聲音吼道,「啊……老鼠……」

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神經變的更加敏感,理智幾近崩潰。胃裡一陣翻湧,我止不住的噁心乾嘔起來。

究竟自己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樣非人的虐待。聶武看我的眼神里那鮮明的怨恨之色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和這身體的主人有仇?

突然,靜謐的房門外驀然響起細碎的腳步聲,接著,一縷光自窗邊射了進來,窗戶被推開了,一黑衣女子自窗外一躍而入。

我警覺的看著她,不知她是敵是友。

待她摘下面罩,我才看清她的面容,來人竟然是青青。

青青望著我憔悴的面容,擔憂的問,「郡主,你還好嗎?」

「我還撐得住。」勉強支起身子,凝眸一轉,「青青,你會武功?」

「嗯,皇上把我派到郡主身邊,就是讓我保護您。」青青坦言道。隨即,又從身上抽出一個包裹,打開遞到我面前:「郡主,我給您帶了些食物和水。」

「謝謝。」我接過食物,正欲來吃。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刑房的鎖被打開。

「青青你先走,要是被他們發現就慘了。」我焦急的把青青往外推。

下一刻,刑房的門被打開,幾個彪悍的侍衛迎風而佇,周圍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殺意,眼眸中燃燒著嗜血的凶光。

「你們要幹什麼?」我哆嗦著身子,冷聲喝斥道。

身體下意識擋住青青,一回頭,竟發現她已經消失不見了。

「王爺有命,帶你去牢房。」領頭的侍衛陰陰一笑,毫不憐惜的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鉗著向牢房的方向走去。

被他們像犯人一樣的架著的感覺真的很不爽,我不由的生氣大叫道:「你們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我奮力掙扎著,想要甩開他們,不料卻被他們鉗的更緊了。一路上連拖帶拽,終於將我拉扯到陰森的王府牢房內。

夜色陰沉,晚空中烏雲密布,狂風呼嘯,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牢房內,光線很昏很暗,到處溢滿了潮濕發霉的腥味,刺骨的寒風從窗外陰森的往牢房裡灌,使得原本濕濡的牢房,更添了幾分駭人的陰寒之氣。

聶武一身墨色的黑衣長袍,負手而立,周圍散發出噬骨的冷意,寒眸中冰冷之極,殺意森森,令人宛墜地獄。

冰冷的氣流瀰漫在我周圍,一股肅殺的氣息襲來。

「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強忍著心頭的不安,我憤恨的皺皺眉,沒好氣的說。

「怎麼王妃不應該感謝我嗎?本王可是特意帶王妃來見最想見的人。」聶武居高臨下的盯視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被他渾身散發出的陰冷的戾氣震懾住,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身子止不住的哆嗦起來,害怕的連連退後幾步,「你,想幹什麼?」

聶武走到我跟前,面容抽搐,潭眸寒光漸濃。伸手挑起我的下顎,譏諷道:「本王只想讓王妃故友重逢。」

冰冷的轉身,沖著底下的侍衛,厲聲道:「帶上來。」

我只感到一股涼意徒然從胸口竄到腳底。不及我反應,下一刻,兩個侍衛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頭髮凌亂的披散在肩上,四肢被扣押在鐵索里,藍色的衣袍里沾滿了血際。

自那絲絲凌亂的頭髮下,我看清了他的面容,頓時,面色蒼白,神色泠然,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表哥?」

被扣著的男人似有動容,他微微抬頭,望著我的目光有喜悅也有哀怨。

震驚激蕩在心口,我連忙俯身上前,顫抖的雙手浮上他殘落的面頰,聲音嘶啞:「哥,你還好嗎?」

「我,沒事。」表哥虛弱的從嘴角中擠出幾個字。

眼眸中的淚水潺潺而下,面上的神色凄楚而悲痛。那沾滿血跡的衣衫分明的顯示出他之前所遭受的非人酷刑虐打。

聶武慵懶的倚坐在旁邊的檀木椅上,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真是兄妹情深啊。」一句譏嘲,帶著不屑之意。

我撇過頭不理會他。細心的為表哥理順凌亂的頭髮,擦拭乾凈他臉頰上的污垢。

厭惡的橫武一眼,冷聲道:「你想怎麼樣?」

武不由的心下一怔,未想到她如此聰慧。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隨即不屑的挑挑眉,「本王只想讓王妃招供出苟合的男子?」

毫不畏懼的迎上他深邃的冰眸,冷笑一聲,譏諷道:「王爺難道不清楚嗎?」

「本王要王妃說。」聲音冰冷至極,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如果不呢?」我挑眉惱道。

「他死。」嘴角揚起殘酷的弧度,精短的話語卻透著狠絕與殘忍。

我心中一陣悲憤,惱怒的咬著下唇,雙拳緊握,低垂著頭,沒有再說話。

他分明是早有預謀!大婚第二天就誣陷我與別的男人苟合,急迫的給我驗身,還要通過這種方式逼迫我供認出苟合的男子。

他的用意明顯是想讓我親口供出玉或是邪。玉對他構不成威脅,那麼他的目的自然是邪,雖然邪王風流不羈,但若是傳出和皇弟的王妃有染,一定會名聲大損,那麼他競爭皇位就會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這個男人的城府實在是太深了!

一陣噬骨的冷意襲上心頭,嘴角不禁逸出一絲苦笑,自己終歸是太傻,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本想利用大婚來搭救表哥和玉,現下,不光救不了玉,還把表哥害的更慘!

抬起頭,眯著眼,輕蔑道:「你想讓我供認邪?」

聶武目光一暗,抨除不該存在的浮亂情緒,眸間猛然升起嗜血般的殘暴,單手鉗制住我的下巴,殘忍的扯唇道:「王妃應該知道本王想要的答案。」

厭惡的撇過頭,怒不可遏的雙眸中射出強烈的恨意。

與邪曾經的一切種種湧上心頭,心猛然刺痛起來,清眸之中射出一抹堅定,「有種你就殺了我吧!」

聶武冷眉雙眸一寒,眸中閃過一絲憤怒的暴戾。怒極反笑道:「還是你捨不得,想要維護他?」

我緊抿著雙唇,不知如何回答。

冷瞪了一眼侍衛,眸中染上一股狠絕,惡狠狠地下令:「還不給本王用刑。」

侍衛狠狠的提起皮鞭,一下接一下地不斷揮擊在表哥的身上,血印一痕痕地陷入了表哥本就蒼白的肌膚中,濺起片片的紅艷,帶著無情的冷酷,渾染著觸目驚心的殘忍。

「住手,快住手。」我淚如雨下,瘋狂的衝上去,握住了侍衛手中的皮鞭。

侍衛猶豫著望向聶武,見他並沒有任何的表態,面露為難之色。

抽手正欲將皮鞭再次揮打下去,我心下一凜,急切的喊出:「我說。」

聶武雙眸微微眯起,嗜血般的眸子危險地盯著我,「哦?」

我秀眉緊擰,身子瑟瑟發抖,緊張的氣氛凝結在臉上,如同結了一層薄霧,蒼白駭人。

沉默良久,我仍舊難以啟齒,要我為自保而犧牲邪,我真的做不到,無力的閉上雙眼,哀聲道:「你殺了我吧。」

聶武的俊臉頓時變得難看,冰冷的眸子快速滑過一絲傷痛,瞬間漫過陰桀,暴戾,面色猙獰的吼道:「給本王用刑。」

鞭子再次無情的在表哥身上廝打著,血液四濺,觸目驚心。

「你們……住手……快住手……」我大吼著,眼淚瞬那間如豆一般湧上來,望著表哥緊閉的雙眼,痛苦的表情,心瞬間揪成了一團。

「既然王妃想不起來,不如就由本王幫王妃回憶一下。」殘忍的扯扯唇,眼眸儘是嗜血的狠光。

眼淚幾乎流成了河流,嗓子也嘶啞了。

憤怒的朝他低吼一聲,「你這個混蛋……」猛地朝表哥身上撲去,為他擋下皮鞭。

一陣徹骨的疼痛便侵過了全身,下一刻,我只感到胸口一陣強烈的刺痛,帶著恐懼與駭然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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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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