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動

怦然心動

黑夜籠罩著大地,繁星點點,月色撩人,散落的桃花瓣四處飄散,孤寂寥落,卻帶著熏人的暗香,周遭的一切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彷彿剛才的一切全都未發生過。

玉的房間內,光色迷離,絹紗繚繞,視線朦朧。寧靜祥和的燭光下,卻壓抑不住室內那令人窒息的氣氛。

雨珊踱步在門口徘徊,正思量如何向玉解釋之際,陰寒冰冷的聲音陡的想起。

「既然來了,就進來說話!」那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不帶一絲溫度,甚至沒有一絲起伏,比之千年玄冰、萬年寒潭更甚,仿似地獄修羅降臨。

雨珊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緩緩步入玉的房間。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知道,妖帝要的是茵粟桃花,可是剛才她一時情急,只顧著向師傅報仇,竟忘了提前取走茵粟桃花,讓它和師傅一起墜落山崖,現在不僅父皇那裡交代不了,就連妖帝這一關估計都不好過。想到此,心中不由的泛起一絲懊惱!

鼓足勇氣抬頭望去,正對上一雙陰寒邪冷的瞳眸,硬生生讓她打了個寒戰。好冷,好可怕!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有著和玉一樣的容貌,但眉宇間卻比之前的玉多了幾分王者的威嚴,以及與生俱來的傲氣和霸氣。他那雙深邃而幽暗的眼眸,猶如地獄里的惡魔,透露著他殘酷無情,陰狠嗜血的本性。

只是隨意打量了幾眼,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危險的。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比以前更美,更英俊,也更讓自己著迷。彷彿只要看他一眼,自己就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難怪師傅為了他,痴痴守候了上千年!

「你知道桃花曾是本王的女人,還將她打落山崖,你有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裡?」陰沉著臉色,冷冷的提醒道。雙眸仿似萬年寒潭般冰冷,間或閃耀著嗜血的光芒。

「雨珊該死,請王恕罪!」身子瑟縮顫抖了幾下,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不過,桃花之前多次羞辱本王,確實該死,此事本王就不再追究了。」犀利森冷的黑眸掃了一眼嚇的面色慘白的雨珊,似乎很滿意她現在的反應,繼續沉聲道。

「多謝妖王不殺之恩。」聲音嬌媚,撩人心魂。

「但是,你弄丟了本王的茵粟桃花,本王也斷然不會輕饒你!」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嘴角勾起的笑容邪惡而殘酷。

「王請息怒,珊兒願意誓死效忠王!只求王留珊兒在身邊伺候。」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急忙懇求道。

「就憑你?」冷嗤一聲,嘴角的冷笑滿含諷刺和不屑。

「珊兒真正的身份是北宇國的公主,相信將來定有能有可以協助妖王的地方,況且珊兒在桃花島生活多年,對這裡地形熟悉,下山找尋茵粟桃花的任務就交給珊兒去辦吧。」雨珊凜了凜神,嗓音柔柔,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期盼和柔情。

「你既然是北宇國的公主,本王如何相信你肯為了本王背叛你的父皇?」雙眸如鷹般直直的盯著雨珊,冷冽的目光狂戾陰寒。

「珊兒,想成為王的女人。」含羞的低下頭,百般柔情、萬般蜜意蘊漾在她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中。

「哈哈哈。」狂肆殘忍的笑聲響徹整個桃花島。大手一揮,便將雨珊重重的摔到了龍榻上。

「王?」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緊抓著身下的錦被,驚懼的看著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玉,雙唇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雖然做夢都想和玉這樣,但畢竟自己是第一次,心裡難免還是有一絲緊張。

「你不是想要成為本王的女人嗎?本王現在就成全你。」漆黑晶亮的冰眸中閃過一絲戲虐,眼底仍是清冷陰寒一片,沒有一絲溫度。

「嘶」的一聲,雨珊絲薄的長裙被他撕得粉碎,強健的身軀壓了上來。

直視著迷眼朦朧的雨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屑的冷笑。他那雙嗜血殘忍的冰眸瞬間被滿滿的火焰和濃濃的情慾所替代,狂肆霸道又冷酷邪惡的氣焰從他身體里散發開來。

帷幔落下,遮掩了一室盎然羞人的旖旎春光。

夜,已深;人,無眠。

清冷的夜色,繁星點點,涼風襲過,透著無比的心涼與憂傷!

邪的寢殿里,殷邪面無血色的躺在床榻上,墨染的黑髮散亂的披著,襯得他的面容蒼白的嚇人。

經過一系列精心的清洗、包紮和診治之後,邪早已疲憊的沉沉睡去。他背上的刀傷只是皮外傷,清洗包紮之後,已無大礙了。只是這些刀傷裡面還帶了一種致命的劇毒,若非邪的體質特殊,早就命喪黃泉了,所以他昏迷至今,還沒有醒來。

凝視著他俊美的臉龐,手慢慢撫上他的臉頰,自他緊蹙的濃眉,挺直的鼻樑,性感的薄唇,堅毅的下巴,一一輕柔的觸摸了一遍。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邪。

靜謐的房間里幾乎只聽得到我一人輕淺的呼吸聲。

「邪……」輕輕眨了眨水眸,垂眸憂心的喊道,心情複雜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是真心愛自己的吧。如若不是,他也不會為了我,捨命去擋那幾劍,我甚至可以相信,他會為了我而不顧一切,傾盡所有。只是他這樣濃烈的愛,自己可以接受嗎?

低低的嘆了口氣,煩惱的有些自嘲。軟秋林,其實,你的心已經動搖了是不是?或許你現在還沒有愛上他,但是你已經開始在意他了,你會為他擔憂、為他害怕、甚至會為他心痛。在他為你受傷的那一刻,你心亂如麻;在他為你倒下的那一瞬,你心如刀割。你不得不承認,在不知不覺中,邪已經能夠左右你的情緒,牽動了你的心……

只是,娘和宣妃的話再一次浮現在我耳邊,她們為什麼說要是我和邪在一起就會害死他?還有,這段時間邪去了哪裡?為什麼他會不記得我了呢?

想到這裡,心裡莫名的有一絲煩惱,深呼一口氣,欲離床到外邊去透透氣。

躺在床上的殷邪似感受到我的離去,不安的擰緊眉,手緊緊的扯住我的衣裙,讓我不能邁步上前。

「芯兒,別走,不要離開我!」殷邪痛苦的低喃著,雖然是做夢,眉宇間的痛苦之色卻是那麼的明顯,冷汗順著臉頰滑落直被褥上,不安的翻轉著身子,白色的綳紗上滲出絲絲血跡。

我趕緊上前按住他的掙扎亂動的身子,將他的頭抱到我的腿上,柔聲安慰道:「我沒走,就在你身邊,我會陪著你的,你安心睡吧。」

纖細嫩白的素手撫上他憂愁緊皺的濃眉,輕柔的觸摸,直到撫平他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

「邪,你真的很愛我嗎?愛我愛到可以不顧一切嗎?如果有一天我要你為了我放棄一切跟我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你會願意嗎?」看著他溫和恬靜的睡顏,如出生嬰兒般可愛,我喃喃自語道。

擔心他翻來覆去會牽動後背的傷口,只得趴在床前,守著他。不知過了多久,我也沉沉的睡去。

殿內柔和的燭光,映照出兩個交相輝映的身影,竟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柔美!

待邪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揉了揉脹痛的額頭,背上傳來的撕裂感讓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微微眯起眸,側目,看見伏在床側的纖細身影。

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暖流。她是在他身邊守了一夜嗎?他的心,被強烈的撼動了。

依稀記得昨天,在她知道他就是邪的時候,她臉上表露出的震撼,彷彿她已經等待自己很久了一樣;還有,在看到他受傷,她那憂慮的雙眸,無一不透露著心傷。

原本昨天他是有意為她挨那幾劍,他就是想看看在她知道他是邪以後,她會不會為他傷心?在她心裡邪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只是沒有想到那些殺手竟如此陰毒,竟在劍上塗了毒藥,害他差點沒命回來見她。

幸好,他有驚無險,總算是平安過關。更重要的是,也因為這樣,他才更加清楚的知道,原來在她心中,已經有一點他的位置,那種欣喜若狂,不用表現,已經從骨子裡透出來。

他寂寞了太久,也渴望了太久,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般開心愉悅過,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好讓人貪戀啊!好想就這樣擁著她,直到永遠!

彷彿只有這樣靜靜的摟著她,他的空蕩蕩的心才會被填滿,他孤寂的心才不會孤單,好似找到了心靈的港灣和寄託。

低頭看著她嬌美睡顏,他再也忍不住心動,用指腹淺淺的勾勒出她的輪廓,情不自禁的,在她的眉心落下淺淺一吻。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柩,斜射進寢殿里,折射出溫馨的一幕。

我輕喃了一聲,緩緩扇動著睫毛,睜開惺忪的雙眼,仰起頭,正對上一雙邪肆的雙眸,正深深凝視著我,頓時,心裡好似漏了半拍。

我理了理雜亂的思緒,水眸柔柔的望著他,「你,醒了?」

他伸手環抱住我的腰,輕撫我的髮絲,貪婪的吸允著我發間的清香,無比憐惜的說:「可兒,辛苦你了,昨夜你一直在照顧我對不對?」

可兒?他還沒有恢復記憶嗎?心裡不免有一絲失望。

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來,邊檢查看他的身體,邊驚憂的問道:「邪,你的傷還好嗎?」

邪搖了搖頭,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抹隱忍的痛苦,俯身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

我秀眉微蹙,他雖然這麼說,可我還是放心不下,道:「讓我看看。」

邪朝我眨眨眼,臉上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可兒,要是想看我的身體,隨時都可以……」

我瞪了他一眼,微怒道:「說正經的,快給我看看。」

他最終拗不過我,只得掀開被褥,露出滿是繃帶的胸口,胸口的繃帶已經被血給浸濕了,鼻息間隱隱傳來鮮血的腥味。

埋怨的瞪他一眼,「還說沒事,傷口都裂開了!」

看著她眸中漾滿柔情,心裡倍感溫暖,笑著說:「沒事,過兩天就會好的。」

見他絲毫不在意,輕哼一聲,將手指挪到他的傷口處,用力的按了下去。

「啊!」邪吃痛的驚叫一身,俊臉微變,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的舉動,想訓斥又不舍,只能寵溺的看著我的胡作非為。

「你不是說沒事嗎?怎麼叫的這麼大聲。」懊惱的白他一眼,抽出絲帕,替他輕輕的擦拭。

邪捉住我柔軟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啃一下:「我是不想你擔心。」

微笑的看著他,柔柔的說道,「傻瓜,傷口裂開要是感染了,我豈不是要更擔心。」

邪俊臉湊近我,灼熱的氣息,灑在我嬌嫩的臉頰上,「可兒,你這麼關心本王的傷勢,你說本王要如何謝你呢?」

目光灼灼的盯著我,那深邃的黑眸,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狂肆邪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壞笑。

被這樣緊緊的盯著,讓我驀地心跳加速,血液沸騰,整個人像是受了蠱惑一般,面頰泛起一絲可以的緋紅。

懊惱的甩一甩頭,連忙起身轉過頭去,「那個,我去給你叫大夫。」

凝視她嬌羞的模樣,心中不禁一陣心神馳往!

剛邁出一步,我的手臂,就被他猛的拉扯回去,轉頭一瞬,他吻住了我,「唔……」

他傾身壓了下來。

我奮力掙扎著,手不經意的觸到他的傷口,竟沾染上黏黏的鮮血。驚呼道,「邪,你瘋了嗎?快放開我,你的傷口流了好多血!」

未理會我的反抗,他仍舊迷醉的吻著我,吻的愈發痴狂,吻的愈發狂野,灼熱的氣息,激情的火焰,縈繞在我周圍,我感覺自己彷彿要被他融化掉了。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我,滿臉意猶未盡的樣子,邪肆的雙眸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情慾,帶著幾分扣人心弦的魅惑。

我垂下眸,臉上泛起一陣不自然的潮紅。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離開我。」沙啞的聲音,霸道的宣布著他的決定。

我驀地清醒過來,看著他執拗的表情,無奈的搖搖頭,柔聲道,「那你讓我去叫大夫進來給你包紮傷口好不好?」

他將我抱的更緊了,低頭凝視著我的眼眸,帶著一抹深刻的柔情,「不要,我要你給我包紮。」

我微微一怔,隨即又點點頭:「啊?哦。」

手顫抖的觸上他的衣襟,輕輕掀開柔軟光滑的胸襟……

輕輕拆掉白色的紗布,手指突然抓緊被褥,喉嚨像被人勒住了一般。

邪背上幾條傷痕長而深,鮮血孜孜的由傷口裡滲出,依稀可以想象當時殺手的力道有多大……

呆望著眼前的景象,一時忘記了眨眼,血色猙獰,我的心,跟著微微抽痛起來,他傷的不輕。

手指微顫,帶著幾許冰涼,輕撫上他的肌膚。

雖然我上藥的動作已經很輕,但觸及到傷口處,我還是能感覺到邪渾身一顫,咬牙強忍住痛苦。

低下頭,在他的傷口處小心的輕輕吹著,低聲囑咐道:「邪,這段時間你要小心活動,防止傷口再次裂開。」

當時他用自己的生命為自己擋過一刀,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護在懷中。

恐怕,那一道道傷口就像一個深刻的烙印,已經深深烙在我的心中……

從此之後,都會永遠永遠地刻在我的心間。

我永遠都會記得,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個男人,曾經不顧一切地保護過我……

傷口上冰涼的觸感,讓他心中一暖。她溫柔的聲音是那麼的好聽,觸動他心底最深處的柔軟,忍不住將我再次摟到懷裡,舔允著我小巧的耳垂,輕輕啃咬,低喃道:「可兒,你知道嗎?我現在好幸福,好想就這樣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我慌亂地撇開眼,不敢看他,故意扯開話題道:「葯已經上好了,繃帶我也替你重新包紮過,你別亂動,傷口又要破裂了。」

他勾過我的頸項,吻了吻我的唇,緩緩移至耳畔,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可兒,嫁給我好不好?」

「我……我……」我漲紅了臉,一時情急,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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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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