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愛狂情
毫不畏懼的迎上他嗜血的寒眸,語氣堅定無比,冷冷道,「我們沒可能。」
「為什麼?就因為之前我那麼對你嗎?」目光沉痛的望著我,有些不甘的問道。
「這理由還不夠嗎?」好笑的反問他,眼裡儘是不屑。難道這個惡魔覺得那麼殘忍的傷害還不夠惡毒?我和他之間還可以修復關係嗎?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了。
「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娘病重需要以天山雪蓮為藥引救治,可是我父皇為了你母親,竟未捨得將雪蓮拿出來救治我娘,導致我娘最後慘死於宮中。你說我該以什麼心態來對待你?如果是你是我,你會不會恨我?」聶武凜冽的目光死死的鎖住我的面頰,激動而又憂憤的說道,眸中滿是傷痛和無奈。
聞言,我渾身一震,竟久久接不上話來,只是愣愣的盯著他如火一般的雙眸。原來,她娘竟有這麼不幸的遭遇,難怪他這個人這麼的冷血無情,在那個人情冷漠的深宮高牆裡,沒有娘在身邊的孩子,如果不是靠這層外衣保護著他,恐怕他也早就被人遺忘了吧。
低嘆一聲,看著他,正色道,「你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不過這並不是你之前傷害我的借口,既然傷害已經造成,說的再多也只是徒增煩惱。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之間本來就是約定成婚的,而你之前並未遵守我們的約定,所以現在我也沒有必要遵守,請你放我離開吧。」
聶武瞳孔一縮,眼神狠戾冰冷,怒喝道,「不行,以後你都要留在我身邊,永遠別想逃開了。」這個女人沒有心嗎?自己如此低聲下氣的求她,為什麼她對自己還是這麼冷漠,她就這麼想要逃開他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折磨我你很開心嗎?」平靜的眸光波光閃動,憤怒一下湧上頭頂,無法抑制地嘶叫道。
聶武身子猛的一怔,眸中劃過一抹傷痛,壓低語氣低喃道,「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
「不要,你放過我,永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惠了。」唇角一撇,極為不屑的譏誚道。
「不管你怎麼說,總之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會放你離開的。」手臂用力的扣住我的身子,緊緊的將我摟進懷裡,霸道的宣布著他的決定。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快點放開!」奮力的想要甩開他的束縛,可是他的手臂卻像鋼鐵般牢固。
「不放死都不放。」緊緊的將我鉗在懷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痛恨,怒吼道,「你這輩子永遠都別想逃開我!死都別想!」
如同詛咒般的叫喊,讓我心頭一震,我豁出去了,神色一凜,咬牙切齒道,「你休想禁錮我,我告訴你,襄就在這附近的客棧里,要是他看不到我回去,一定會來找我的。」
聶武眉頭緊蹙,眸中掠過一道凌厲的光芒,「你這些天都是和他一起?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我略微一愣,本想一口否認,可是為了激怒他,我秀眉一挑,勾唇道,「沒錯,我就是喜歡他,他比你好,對我又溫柔……」
「我不準,不准你喜歡他。」他的目光陰冷深沉,眸中掠過一抹受傷之色,失控的大吼道。
「你憑什麼不準?我喜歡他關你什麼事?」我口中澀然,好笑的譏諷他。
「因為我是你夫君。」眯著陰鷙的眼眸,黑眸死死瞪著我,冷聲提醒道。
說完遂低頭急切而又霸道的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吻熾熱而又濃烈,彷彿要在我身上尋求更多的真實感,又似在訴說長久以來的相思之情。
「唔,放開我……」我又氣又惱,羞憤的大叫道。
「不放,死都不放。」他固執的低喃道,一隻手反而將我環固的更緊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襲上心頭,我奮力的想要運功甩開他,卻又擔心自己的武功敵不過他,畢竟自己才剛剛習武,從未和別人交過手,面對常年習武的他,我還是沒有十分的把握。若是擊敗不了他,反而還讓他發現自已習得武功,那我以後想要逃走就更難了。眼下我必須先安撫他,再從長計議。
「你先放開我,我再考慮留在你身邊。」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我試著開口說服他。
聞言,他渾身一怔,驀地停止了侵犯我的動作,黑眸眯起,不解的看著我,眸中閃動著一抹奇異的光芒,「你說什麼?」
「要是你不想就算了。」不悅的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想。」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速度快的生怕我下一刻就會反悔似的。
「不過我有條件的,你答不答應?」見他這麼快答應我了,心裡微微有些許的不甘,遂想提出點條件為難下他。
「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深邃的目光複雜的盯著我,那裡面暗藏著難以抑制的狂喜,面帶微笑的宣誓道,聲音沙啞而急促。
「那好,我現在困了,麻煩你給我找間客房讓我休息。」他灼熱興奮的目光,讓我感到頭皮發麻,實在不想再繼續面對他,薄唇一揚,急切的轉開話題道。
「就這麼簡單?」黑眸一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不然你以為呢?」我佯裝溫怒的撇撇嘴,又擔心他會懷疑,遂補充道,「其他的條件我還沒有想要,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下一刻,他已將我抱起身,飛身帶我來到一間客房,輕柔的將我放在床上,替我掖好被褥,在我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溫柔道,「這是我的房間,你安心睡吧,沒有人會來打擾你的。」
我心下一凜,他的房間?這麼說他還是不相信我,看來我還得想辦法先取得他的信任才行。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怒火,嘴角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嗯,我睡了。」
說完,閉上眼,也許是我真的太累了,不覺中,竟真的沉沉睡去。
府內的暢音閣內,大大小小的官員坐落有致,各色禮品橫七豎八的堆落在一旁。聽到武王南巡這個驚人的消息之後,他們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拜會,一是為了親眼目睹這位號稱「戰神」的四皇子的威武風資,更是為了疏通關係,打好人脈基礎,畢竟能有幸親自跟皇子套交情的機會並不多,他們可不想錯失這次良機。
只是聶武早已無心和他們寒暄,滿腦子都是那抹嬌美的身影,一心只想著如何速度的結束這場宴會,然後飛奔到卧房去看她。
今天她突如其來的溫柔,好似一場遙不可及的夢,讓他深深沉醉其中,不願醒來。她溫柔的話語在耳邊激蕩,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她亮麗的笑容,即使這一切,都是她偽裝出來的假象,他也心甘情願的沉淪其中。
想到這裡,聶武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蠱惑的笑容,滿眼溢滿了柔情,看的底下大小官員不由的一吃一愣的。遂竊竊私語道:不是都傳言說,四皇子聶武冷峻陰鷙,不苟言笑嗎?為什麼今天所見的武王竟是如此的禮賢下士、平易近人,眉宇間不但沒有殘暴的戾氣,反而還平添了幾分溫柔邪肆。看來傳言有誤,也不可全信啊。
這時,一位官員帶著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緩緩步入房內,回首和諸位官員抱拳施禮后,來到聶武跟前,雙膝跪下,彬彬有禮道,「下官瑞安府知縣叩見武王,請武王金安。此乃小女念如,願終身跟隨武王為奴為婢,還望武王笑納。」
跪了半響,仍不見武王答話,知縣顯然有些急了,遂又重複了一遍,卻仍不見武王答話。不由的冷汗淋淋,渾身顫抖起來,心裡暗忖道:莫不是武王不滿意小女,震怒了吧?
周圍的官員也是大眼瞪小眼,眸中滿是不解,按說這縣令的女兒姿色也不差啊,就算討不到一個側妃做做,勉強一個侍妾還是可以給的嘛,為什麼不見武王有反應呢?
他們哪裡知道,此時的正主聶武早已神遊四海,心裡念想著芯可如痴如醉,連官員什麼時候進來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有反應呢?
「王爺……」白管家見狀,連忙附在聶武耳邊輕輕道。
聶武方才回神。不耐的瞥了跪地的女子一眼,大手一揮,冷然說道:「好,帶她下去!」
縣令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王爺沒有不滿意,還笑納了他的美意,看來他借獻女而升官發財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
念如亦一臉興奮,緩緩站起身來,姿態優雅,水袖飄飄。武王這麼說,今晚是要寵幸她嗎?想到這裡心頭抑制不住一陣狂喜,她略略一福身,微微一笑行了個禮。便蓮步輕移,轉身退了下去。
月悄悄的爬上了枝頭,我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望窗外已經是子夜了。
起身,小心的環顧四周無人,遂決定飛身悄然離開。剛下床,門外就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王妃姐姐,您在裡面嗎?」
眸中閃過一絲不耐,還是走到門前,打開門一看,來人竟是晚裳,這個女人我認得,她是武的侍妾,上次在武王府的那頓杖責,跟她也脫不了關係,只是她怎麼也在這裡?看來武還是很寵愛她的嘛,連出門都帶著她。
「晚裳見過王妃。」微微俯身,嫵媚笑道。
「免禮,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微微顎首,禮貌的問道。
嫵柳嫵媚的眼波流轉,柔柔的說:「聽說王爺今晚又新收了一個美人,妹妹一個人清幽難耐,就想來找姐姐長話家常。」
她言下之意,武今晚是沒空過來了,心裡劃過一絲竊喜,但又不好表露,只好壓低心下的情緒,抱歉道:「我也樂意有妹妹閑聊,只是這幾天感染風寒,略有不適,恐怕陪不了妹妹了。」趕快將她打發走,我才好實施自己的逃跑大計。
晚裳略微一愣,隨即又笑道:「既然王妃姐姐不適,晚裳也不便打擾了,先行退下。」反正她此行的目的已經答到,也不在乎能否留下。
這番王爺南巡,明說是考察民情,可她心裡清楚,王爺是放心不下王妃無心朝政,借南巡為名,親自出來尋找。本來還以為王爺南巡只帶上了她一個侍妾,心中暗自高興,可前些日子她無心闖入王爺的書房,看到那張王妃的畫像,她才恍然大悟,原來王爺獨帶上她一個人,只因為她的那雙眼睛長的與王妃頗為神似,自己說白了只是一個替代品。
她跟了王爺這麼久,對他的性格還是非常了解的,王爺雖然性情生冷,但骨子裡確是一個痴情的種,要麼不愛,一旦愛上了誰,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這次王爺讓找到王妃,很有可能會為了討王妃歡心,而將她們趕出王府,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必須早做準備,在王爺和王妃的關係還未修復之前,先將王妃氣走,這樣她才有機會奪得王爺的那麼一點垂青。
「砰」的一聲,房門被鄹然打開。
只見聶武醉眼迷濛的站在門口,俊臉泛著紅潮,錦袍里滲出了不少薄汗,些許毛髮沾染在他的臉頰側,借著皎潔的月光,憨醉的佇立在滿口,倒是憑添幾分俊美。
全身的酒氣,鋪面撲鼻而來,看來他喝了不少的酒。
迷離的銳眼朝杵在一旁的晚裳投了一個凌厲的眼神,一臉不悅道,「你怎麼在這?」
「回王爺,妾身,妾身是來……」晚裳嚇的直哆嗦,支支吾吾竟說不上話來。
「滾!」怒吼道。
晚裳踉蹌的站起身,微微欠身,連忙識趣的退出了屋子。
武似乎很滿意的看著她離去,唇角勾起一絲邪笑,反手便關上門,落上了插銷。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芯兒,本王有一些應酬要應付,對不起,冷落你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自身前,放低聲音,輕柔的說。
「你喝了很多酒?」掙扎著從他懷裡竄出來,手捂住鼻子,不知為何,總感覺他身上的酒味特別的嗆鼻。
「芯兒……我……」武有些微愣的僵直在那裡,眸中劃過一抹懊惱。今天晚宴的時候大小官員的進酒他都全數喝下,只因為想要儘快打發他們,前來見她,未想到她不喜歡自己身上的酒味,早知道剛才自己就不喝那麼多酒了。
「那個,你先去洗澡吧。我在這等你,你身上的味道難聞死了。」察覺到他的窘迫,我刻意加重道。心裡卻想著怎樣打發他走,然後溜之大吉。
「我要芯兒陪我一起洗。」俊臉再次湊近我,灼熱的氣息噴洒在我的臉上,語氣曖昧而輕佻。
「你瘋了嗎?要找人陪你洗,去找你剛收的那個美人去,幹嘛來找我!」氣憤的推開他,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埋怨道。此時的我只想著怎樣逃離他,卻沒發現這句話說出來在聶武心裡確是另一番意思。
他愣了愣,眸中掠過一道恍惚之色,隨即又興奮的笑道,「呵呵,芯兒吃醋了呢。」
「你確定自己清醒嗎?」我微微蹙眉,羞惱的怒視他,這個人是完全的醉了,說的都是瘋話!
他灼熱的視線緊盯著我,璀璨的星眸中波光閃耀,一把緊緊的摟住我,深情的低喃道:「沒有什麼美人,我的心中只有你!只有你!我愛你,芯兒!」
從沒有想過殘暴無情的他竟會親口向我表白,這一瞬間,我如遭雷擊!
久久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