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薨世

新帝薨世

「夠了,你們這些佞臣賊子若是再敢進言,上奏此事,休怪本王無情!」聶武表情陰鷙,周身散發出冷冽的寒氣,帶著幾分殺意,沉聲警告道。

「可是——」老丞相似乎還心有不甘,皺了皺眉,欲再次進言。

殷邪冷眼狠瞪了丞相一眼,轉身直視著我,若有深意的威言道:「本王只會娶心愛的女人,其它的女人本王一概不放在眼裡。」

我心下一怔,看來這件事比我想象中難辦,即使群臣諫言,他們似乎也不願意妥協一步,只是若是這樣下去,他們的處境只會更加危險。

我秀眉緊蹙,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看似平靜笑道:「攝政王請息怒,依本宮的意思,不如先舉行選妃大典,若是有中意的女子就納為妃,若沒有中意的也可以再選,這樣也不辜負群臣的一番心血啊。」

「娘娘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決,此生除了心愛的女人,斷不會去娶其他的女人。」襄逸冷冷的打斷我的話,凝視我的瞳眸中溢滿了失望和心傷,嘴角逸出一抹苦澀。

我略微有一絲怔仲,眸中波光閃爍,無論如何,我也要先拖延住他們,再另想其他辦法,若是再像昨夜那樣,他們陸續偷偷來找我,我想我簡直會瘋掉。

不甘的抿抿唇,挑眉反問道:「選妃大典還沒有舉行,你們怎麼知道參選的女子不何心意呢?」

「我只知道此生除了她之外,我的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玉星眸璀璨,直勾勾的看著我,動情的說。

「你,你們……」我不禁啞然,有些無奈的瞪著他們,心頭漾起一陣怒火。沒有想到他們對我的佔有慾這麼強,軟硬都不吃,這讓我不免感到有些為難。

幾個皇子看著我吃癟的表情,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互遞一個眼神,聶武高大的身軀已走到我的面前,恭敬的俯身淡笑道:「皇上,皇後娘娘,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是否可以退朝了?」

我憤怒的咬著下唇,雙拳緊握成拳,嘴角擠出幾個字:「好吧。」

「退朝!」一旁的太監接到聶武的眼色后,連忙扯著嗓子尖喊道。

大臣們紛紛退下,諾大的大殿中,只留下我和幾位皇子,氣氛又再次陷入冷凝,我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呼氣聲,他們明擺著知道今天這一幕,是我和鷹王暗中操縱上演的,而我昨天似乎才剛剛答應過他們,現在出爾反爾,後果可想而知了。

聶武突然強悍的攬住我的腰肢,濃眉染上寒霜,冷冷的逼近我的唇,寒聲道:「芯兒,你不乖哦,竟然敢戲弄本王?」

「四弟,你能不能對芯兒溫柔一點?你這樣會弄痛他的。」襄連忙出聲喝住武,眸中溢滿了心疼和憐惜。

「二哥,她也會痛嗎?我看她簡直就是個無情的女人,再痛也比不上我的心痛。」聶武面色發青,憤怒的瞳眸染滿了絕傷,心口有股撕裂的痛苦襲來。

我努力的掙扎著,怒不可遏的吼向武,殘忍的道出冰冷的話語:「你快點放開,我就是討厭你,就是不喜歡你,所以我費盡心思也要讓你離我遠點,最好一輩子都見不到你。」

聶武渾身猛的一怔,眼中奔張出絕頂的怒氣,手下的力道收緊,咆哮如雷:「宇文芯可,你是我的王妃,你這輩子也休想逃開我,休想!」

「混蛋,放開我!」我嘴角一撇,十分憎惡的唾棄道:「我不當你王妃很久了,你似乎很健忘,況且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我很肯定的告訴你,那個人絕對不是你!」

一語震驚四座,凝眸中有震驚,有不解,有傷痛,亦有驚喜。

武驀然鬆開了我,頹廢的倒在地上,那冰涼絕狠的話語早已刺穿他的心,窒息的疼痛一點點吞噬著他的每一根神經,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原來她是這般的不愛他,如此的討厭他,那自己為她做出的犧牲和妥協又算什麼呢?

「芯兒,你喜歡的人是我嗎?」玉一把摟住我,似期待的凝視我的星眸,興奮的問道。

「芯兒,喜歡的當然是我!」邪挑眉,雙手抱胸,頗為自信的笑道。畢竟他跟芯兒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現在無論怎麼樣,他們都不可能搶走她。

「芯兒,告訴他們你喜歡的是誰?」襄嘴角一瞥,淡淡挑眉,自信滿滿的說道。

我睫羽氣憤的閃動,粉拳緊握,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不耐,顫抖著唇咬牙叫道:「我很累了,請你們讓我回去休息,別在逼我了。」有時候,愛也能變成一種窒息的傷害。

似感受到我的憤怒和抵觸,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我深吸一口氣,鎮靜的斂了斂心神,抬步向殿外走去。

皇后寢殿的大廳中,耀眼的水晶宮燈光閃爍,熏人的暗香陣陣撲鼻而來,朦朧的紗簾下,我慵懶的側立在軟榻上,雙眼微眯,絲質的長裙半裹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肩頭和鎖骨,身後的兩名丫鬟輕搖著羽扇。

聶武步履沉穩的走進寢殿,看到的就是這幅美人酣睡圖,本是滿心怨氣的他在看到這幅恬靜的睡眼之後,一下子平復下來,沖伺候的丫鬟們擺擺手,大殿之中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悄悄的走到我的身邊,伸出大掌顫抖的撫上我的臉頰,肌膚間溫柔的觸感讓他留戀不已。直視身下的人兒,沒有多餘的胭脂水粉,掩蓋住脫俗的素顏,更顯得其渾然天成的麗質。

「芯兒,如果你只屬於我,那該有多好。」大掌摩梭著我的唇瓣,似陶醉的眯上雙眼,呢喃道。

我悠悠轉醒,驀地睜開美眸,朦朧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的霧氣,在看清來人的面容后,不由的心神一怔,猛的推開他,怒叫道:「你,你怎麼進來的?」

「整個皇宮,無論哪裡,只要本王願意,出入自由。」聶武目光陰鷙,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張狂的笑道。

我冷喝一聲,眸中蘊含著絲絲的怒氣:「大膽,本宮的寢殿豈容你隨意進出?趕快給我滾出去!」今天我不是已經傷了他了嗎?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聶武臉色驟然一沉,猛的揪起我的手腕,凝聲問道。

「沒錯!」憤怒的別過臉去,不願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聶武緊緊的皺眉,帶著不可遏止的怒氣,霸道的吼道:「不許討厭我。」

我輕輕嗤鼻,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淡淡的譏諷道:「你以為你還是我的夫君嗎?現在你還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聶武狹長的黑眸中迸發出冷冽的寒光,眸中燃燒的火焰,彷彿要將我吞噬。下一秒,他的唇封下來,我還來不及驚駭,他就已經牢牢的困住了我。

揉碎似的擁抱,像是要將我揉進骨髓里;狂肆的熱吻,如同被火灼燒過的熾熱,讓我無法閃躲。他霸道強勢的吻著我,吞滅我口中的全部呼吸,胸腔里的空氣全被抽走,絕頂的窒息……

「不,我討厭你,滾開……」我羞憤交加,氣的渾身顫抖,他灼熱的氣息,吹向我的肌膚,確是如同深冬一般的嚴寒。

聶武稍稍鬆開,強壓住身下想要要他的渴望,迷醉的瞳眸中憤怒的火焰,單手抬起我的下巴,從牙縫裡蹦出幾句陰寒而邪肆的話語,冷冷的勾唇道:「你會願意的。」

說完,奮力的一甩,頭也不會的拂袖而去。

我深吸一口氣,眉間愁雲莫展,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來他很喜歡你。」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驀然響起,我下意識的轉過身去,來的人竟是鷹王。

「你一直在這?」我擰眉,不悅的問道。他一直在的話,那我剛才和聶武,豈不是全被他看到了?

「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我不會亂說的。」鷹向我遞來一個心安的眼神,眸中波光閃爍,抿唇感慨道:「看來四哥這次是動了真情,他對你是認真的。」

我不置可否,只是尷尬的笑笑,卻不知如何回答他。他是真心喜歡我又怎樣,就算沒有這一切,我選擇的人也不可能是他,因為我根本就不愛他。

「你會被他感動嗎?」鷹皺皺眉,認真的看著我,突然問道。

我水眸輕眨,平靜的望著他,心平氣和的答道:「你放心,我不會忘記我們的計劃的。」

鷹面色肅然,眸中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執拗的再次問道:「你會愛上他嗎?」

「鷹,今天我叫你來不是和你討論我的私人感情問題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趕快開始吧。」我秀眉緊擰,不悅的瞪他一眼,冷冷道。

說完,便從身上取出一個錦盒,就是太后臨終前交託給我的那個,靜靜的將錦盒打開,裡面藏著的是一張年代久遠的地圖,從紙張的陳舊程度上來看,這張地圖應該是從東隕國開國皇帝那裡一代代的傳下來的。

展開地圖,將它平鋪在四方桌面上,我和鷹鎮靜的研究起來,經過冷靜的分析和計算之後,竟發現我們要找到地方,就在太后的寢殿所在,而我現在居住的寢宮,也就是當初太后的宮殿,這麼說機關應該就在這座寢殿里。

「我們分頭去找找。」一番查探之後,發現這間房內並沒有我們要找的機關,回頭對鷹柔柔一嘆,謹慎的吩咐道。

「好。」鷹沖面色凜然,篤定的向我點點頭,轉身,向西面走去。

我們要找的機關是通往我們將尋訪地點的必經之路,而此個尋訪的地點也就是東隕國的龍脈所在,只有歷朝的皇帝在登基之後,才有資格進入開啟龍脈,而傳言中還說,龍脈一旦開啟,邪魔妖帝冥王降神就會重現人間,執掌四界。

眼下新帝已經登基,只要我和鷹王配合之下找到龍脈,任務也就完成了一大半。只是千百年來,東隕國歷代登基的帝王,似乎無一人能窺探到龍脈所在,看來這個千年之謎只有等著我去揭開了。

正思量著從何著手,幾名丫鬟匆匆跑過我的身邊,顫抖著俯跪下地上,哆嗦著身子,驚慌的稟報道:「不好了,皇後娘娘,武王突然叛亂,帶兵攻入皇宮,新帝……」

「新帝怎麼了?」我心下一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著急的追問道。

丫鬟膽戰心驚的看著我,一字一句顫顫的說道:「新帝,新帝已經被武王當場刺死。」

「什麼?」我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面色刷白,顫抖著雙唇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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