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間的較量

男人之間的較量

「別岔開話題。」伊百合皺眉問,「昨天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你到底受了多嚴重的傷?你還有什麼瞞著我,沒有說的?」伊百合簡直氣得胸口憋悶。

昨晚不知道單冰亞居然斷了肋骨,她枕在他胸口睡了許久,他忍著該有多疼?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愧疚。

「也沒傷到厲害處,這傷養幾天就好,你別擔心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是肋骨斷了?」見他一臉雲淡風輕,伊百合不由的又氣又急。

看見她為自己擔憂的模樣,單冰亞立即哄她:「全是我不好。不要生氣了,乖。」他拉她在床沿邊坐下來。

伊百合之前對他冷冷淡淡,他還以為她這次要生他的氣很久,可眼下她竟然不計前嫌,過來看他,讓他更感陶醉沉迷。

他好像又更愛她一分。

單冰亞眼波溫柔:「這麼擔心我,是不是我走了之後,你很想我?」

伊百合扭過頭去不看他:「誰想你了,自戀!」

單冰亞可不願意她用後腦勺對著自己,他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轉頭面對自己:「我錯了,還不行?別生氣了,嗯?」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實話,不許這樣瞞著我。」

「好,我發誓。」

伊百合伸出手指,封住他的唇:「別亂髮誓。難道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男人啊,就是因為發誓太多,才會天打雷劈。」

單冰亞深情地望著她:「若真的有那一天,天打雷劈也是應當的。」

「不許亂說。」伊百合兇狠的瞪他。

單冰亞拉下她纖細白嫩的手,放在唇邊,一根一根地吮吻。

都說十指連心,他的吻又熱又癢,像是一股電流從指尖傳入心間,伊百合臉頰微紅,心思百轉,釀做一罐蜜糖,身心沉溺其中。

單冰亞抬起眼眸,黑色的眼瞳中,蒙上一層濃重的,勾人魂魄的yu望:「百合,你已經原諒我了嗎?……你知道我一直不是有心的,之前的事情我也很自責,不要再懲罰我了,好嗎?」

伊百合撇了撇唇道:「這件事等你傷養好了再說。」

「那我可要快點養好身體。」他意有所指地凝視著伊百合。

單冰亞火熱的胸膛貼過去,伊百合推了他一把,只聽他悶悶地「唔」了一聲,這才記起他身上有傷。

伊百合立刻抬眸:「對不起啊,我有沒有碰到你的傷處?」

「你問的是哪處?是這裡,還是……」單冰亞捉起伊百合的手,將她的掌心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心臟穩健有力地為她跳動著。他唇邊勾起似有似無的笑意,「若這一次真的看不見我,你會傷心嗎?」

伊百合望著他動情的黑眸,眼底似有千言萬語,想起得知他出事之後,自己緊張的心情。

伊百合更加覺得自己應該與他坦誠相待。

「我會,亞,我不希望你出事!」她由衷的說。

「百合……」單冰亞激動的望著她,臉貼近她。

在他一寸寸的逼近下,伊百合不得已雙手撐在後方的床墊上,身體一點點往後傾倒。

他炙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伊百合的心臟跳動著。

單冰亞低下頭,一個溫柔的吻,就這樣印上伊百合的嘴唇。

無限溫柔,輾轉旖旎,不似之前的攻城略地,他繾綣纏綿地舔吻著她的唇瓣,與她的唇舌慢慢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他勾出她的小舌,吮吸著她的津液,又將自己的餵給她,兩人彷彿合二為一,再也不分彼此。

一個吻從坐著到雙雙躺在床上,單冰亞捧著伊百合的臉蛋,將她壓在身下,吻了許久,直到身子火熱越來越劇烈,他才低喘著離開她柔軟的唇瓣。

單怡琳還有課程,在島上待了兩三天後,就離開了。

藤南川跟言澤寺因為要處理三大家族的事務,也先走了。

留下單冰亞在島上養傷,伊百合在他身邊親自照顧。

每日的換藥包紮,全是她親力親為。一開始伊百合併不會這些,那位醫生教了她幾次后,聰慧如她,逐漸掌握手法,熟能生巧,才幾日功夫便有了專業的架勢。

單冰亞自受傷起,受到伊百合的特別關心照顧,心裡簡直美的樂翻了天。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病不起,永遠待在這棟海島別墅,或任何一個有她的地方,享受伊百合的專屬溫柔照顧。

當真是為得美人,寧棄江山。

不過再美好的時光,總有回歸現實的那一天。

早晨,單冰亞接到一個越洋緊急電話,緊接著藤南川、言澤寺紛紛打電話來,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命人準備,他們要立即回國。

伊百合本以為他們可以在海島上多待一些時間的,這裡與世隔絕,不失為一個度假調養身體的好地方。

沒想到單冰亞這麼快就要走了,而且走得還這麼急。

回到國內,也幾乎沒有停歇休息的時間。

單冰亞陪伊百合回白色別墅放了行李,便立刻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趕去公司,參加臨時董事會議。

「亞,我們才剛回來,再說現在都這麼晚了,你身體受得了嗎?這麼急著回公司,為什麼不在家裡多休息幾天?」伊百合望著外面漆黑的天幕,替他穿上襯衣,一邊幫他扣紐扣,一邊擔心又心疼地問。

他是單氏集團的執行董事,奢靡享樂、遊戲人間本就是他們這個階層的權利,更何況如今他身上有傷,休息幾日也是在常理之中。

伊百合發覺自單冰亞走下飛機,踏上國內土地的一刻,他整個人不動聲色地沉肅下來,那雙濃黑的眉宇再度微蹙。

雖然他不說,但伊百合能感覺到,單冰亞整個人似乎又進入那種緊繃戒備的狀態,一如每次他面對勁敵時候的模樣。

「我沒事,放心。你在家先休息,晚上等我回來一起吃晚餐。」單冰亞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親吻,伸手摸了摸她的長發安慰她。

伊百合微微蹙眉,幫他整了整衣領:「那你路上小心。」

「嗯,記住了。」單冰亞看著她時,眼底里滿是無盡纏綿的溫柔,可轉身下樓,黑眸深處溫柔盡斂,餘下的只是外界一貫看見的單氏總裁,冷血無情的那一面。

夜,冰冷無情,冷風蕭蕭。

單冰亞坐上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單氏大廈,看著警察與消防員,不停忙碌著,將圍觀的人群用力攔在警戒線外。

「單總!」陸警官見單冰亞抵達趕了過來,連忙上前。

單冰亞雙眸陰暗冷森,黯啞低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單氏,怎麼會突然發生爆炸?!」

陸警官神情擔憂與畏懼的看著面前尊貴得儼如帝王般的冷酷男人,謹慎稟告道:「目前,爆炸的原因還在做進一步的調查,一旦有結果,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

單冰亞微微垂下眼眸,沒有說話的意思,冷峻的臉龐,更是看不出喜怒。

可是陸警官見了他如此平靜的反應,卻是心驚肉跳,冷汗涔涔。

他心裡很清楚:單冰亞真正發怒的時候,不是開口罵人,不是動手打人,抑或是出手殺人,而是……以一種非常冷靜淡然、波瀾不驚的姿態,讓一個人防不勝防的墜入地獄,然後死無葬身之地,沒有任何翻身,或是反擊的可能性。

陸警官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用衣袖擦著從額角沁出的冷汗,吞吞吐吐地繼續發言:「……單……單……單總……,單氏所有的監控系統均被人破壞,無法調集視頻,我已經派人把儘可能收集到的線索全部收集了,準備拿去專門機構鑒定,過幾天就能……」

「幾天?!」單冰亞突然出聲,聲音很低很沉,喑啞到極點。

單冰亞向來城府極深,心思很重,哪怕再了解他的人,也揣摩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此話一出,陸警官渾身一抖,連忙改口道:「明天!單總,明天天黑之前,我一定把報告親自給您送過去……」

單冰亞面色陡然一凜,立馬暴跳如雷,一腳就狠狠朝著陸警官踹去:「一份報告而已,卻需要耗費一天多的時間?!三大家族養著你們都是幹什麼的?!一群廢物——」

陸警官一個趔趄,被踹飛了三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痛苦地趴在地上。

不敢抬手去擦嘴角的血漬,只是用驚懼惶恐的眼睛望著單冰亞,聲音發抖地喊:「單總,再給我一次機會!」

單冰亞沒有再理會他,驀然抬頭看著被炸掉一大半的單氏大廈,嘴角漫出一抹透著血腥與陰鷙的冷笑。

炸掉象徵他單冰亞地位與權勢的單氏大樓,意思是向他:宣戰嗎?!

呵,既然如此,他一定會好好的陪他……玩玩兒!

看著魅玄從大廈快步出來,單冰亞剛要轉身鑽進黑色轎車,暫時先離開這裡。

然而,卻在轉身的剎那,一道寒光突兀的從對面大廈樓頂,「唰」的一下,一晃而過。

單冰亞犀利的眸子,利劍一般掃射了過去。

「單少主,怎麼了?!」魅玄詢問,順著單冰亞的視線看去:夜空,又黑又深,宛如一潭墨池,不斷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可是,大廈樓頂,卻是空無一人。

單冰亞緩慢抬起手,指著大廈的樓頂,一字一句緩言吩咐道:「用最快的速度,把那裡的監控視頻,給我調出來……」

希爾頓國際大酒店。

男人,高大健碩的身軀,懶散愜意地靠在沙發上,筆直的雙腿,隨意擱放在面前的矮几上。

一雙狹長如獵鷹般銳利的冷眸,直勾勾地盯著對面掛在牆壁上,足足有半壁牆那麼大的液晶電視上。

看著各路新聞媒體記者,聚集在單氏大廈的前,猶如嗅血腥味的螞蟻,蜂湧般爭前恐后想要去採訪趕來現場查勘情況的單冰亞。

「單總,請問一下,您對這次恐怖襲擊事件,有什麼看法?!」

「單總,您能透露一下,究竟誰是幕後黑手嗎?!」

「單總,對比這次襲擊事件,您有線索嗎?!」

「單總,聽說前不久您剛剛遭受過兩次襲擊,現在單氏又發生爆炸,請問這幾件事有沒有關聯呢?」

「是有人蓄意針對你的陰謀暗殺,還是您私底下做了什麼,惹怒了不該惹的人,對方前來尋仇?!」

「單總,請您回答一下,可以嗎?!」

「單總……」

「……」

而單冰亞,在一群保鏢的擁護下,迅速消失在單氏大廈。

只是,在鑽入轎車之前,單冰亞突然回頭,對著記者的鏡頭,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悠然笑意,然後性感的薄唇,輕輕蠕動了幾下。

但,男人從他的唇語中清楚地讀出,單冰亞在說:「你以為你贏了嗎?!」

對於單冰亞那意味深長的警告,男人不以為意,輕輕搖晃了下杯子里的紅酒,隨即,仰頭一口飲盡——

「嘀嗒」,指紋識別的門鎖,清脆的被人刷開。

一位身著黑衣黑褲的高大男人,推門而入。

在瞧見,坐在沙發上,只留給他一個挺拔健碩背影的男人,他眉頭隱隱一蹙。

深嗅一口氣,最後,他鼓足勇氣,視死如歸地上前:「主人——」

聽到身後的動靜,慵懶靠著沙發上的男人,單挑一道眉頭,冰冷卻磁性的嗓音,徐徐響起:「阿凜,回來了?!這件事你辦的不錯。」

「多謝主人誇獎!只是……」阿凜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

男人的臉龐魔魅而深邃:「只是什麼?」

「主人為什麼不幹脆殺了他們,將伊小姐搶回來?」阿凜疑惑不解。為何主人三番兩次挑釁單冰亞,卻又不跟他正面出手?而是一直在繞彎子,給他們留了一條後路。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殺了他們,這場遊戲就不好玩了。」

阿凜一聽這話,頓時不明所以,他皺起眉頭,疑惑無比:「主人,我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隱隱挑了下眉頭,隨即問道:「殺一隻雞,你覺得是一刀解決它比較殘忍,還是拿一把鈍刀,一點又一點割破它的喉嚨,更殘忍?!」

「……」阿凜眉頭幾乎快要皺成麻花了。

他沉思片刻,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地問:「可是主人,錯過這次暗殺單冰亞的機會,以後想要搞垮他,恐怕更難了。」

「難?!」男人低低而笑,「不難的話,我還不屑動手去宰他,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

「主人,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阿凜凝眉追問。

「這次炸了單冰亞的老巢,三大家族的人必然要花費些時間收拾這個爛攤子,你就趁著這個機會,集中注意力關注伊百合的一舉一動,找機會將她給我帶回來!記住,這次不容有失!」

「是,主人!」

是夜,書房內。

單冰亞剛洗完澡,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氣場強大懾人地坐在沙發上。

他的對面,坐著藤南川跟言澤寺,三個人一起討論著這些天發生的事。

「亞,有線索了嗎?」言澤寺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問道。

「暫時還沒有!」單冰亞的表情沉穩。

藤南川眉頭深斂,低聲說道:「沒有任何線索,查下去似乎有些棘手!」

「川,這還需要查嗎?除了凱撒還有誰?亞將他的妹妹白纖雪解決了,他這是向我們報復!」言澤寺氣憤不已,拈著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晃動,裡面殷紅如鮮血的酒液頃刻間掀起巨浪。

這個凱撒,還真是有膽子,居然敢跟他們三大家族正面挑釁!幾次差點傷害到亞!

最好不要被他逮住,否則,非要用十萬億酷刑,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敢對亞動殺念?!簡直,活膩了!

同時,也是在自掘墳墓、自尋死路——

「如果真是凱撒乾的,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藤南川眉心蹙起。

言澤寺頓時也反應過來:「川,你的意思是,他的真正目標是百合?」

單冰亞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的陰鷙:「他若是敢打百合的主意,我必定不會放過他。」

藤南川轉過頭來問:「亞,你有解決的辦法了?」

單冰亞不緊不慢的開口:「辦法倒是沒有,但是……跟那藏頭藏尾的傢伙,玩心計玩陰謀,還不簡單?!呵,眼皮子都不眨下,便能拽著他的尾巴,玩死他!」

聽了他的話,藤南川和言澤寺完全雲里霧裡的不明所以,他們面面相覷,渾然不知單冰亞在心裡盤算著什麼。

藤南川極為擔心地囑咐:「亞,此事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你以後絕對不能單獨行動,不管去哪裡,最好都帶上魅玄魅羅,或者由我們陪同你,倘若實在覺得身邊有人礙眼礙事,你就再多撥兩名暗衛。」

很明顯,不僅在A市,恐怕在整個亞歐地區,膽敢招惹單冰亞的人,屈指可數。

既然敢先雇傭殺手襲擊,后又炸單氏大廈,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凱撒,他的身家與權勢,都絕對不容小覷。

「川,你們越是這樣緊張我,反而會掉進那個人的陷阱里!」聞言,單冰亞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何況,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優勝劣汰的規則,如果我單冰亞這麼容易就被打垮,也只能說明我是個失敗者,活該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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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錢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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