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失寵

淑妃失寵

高冉昊嘴角盈盈,轉而薄唇微抿,他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駿馬吃痛,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

他單手執著韁繩,另一手緊摟著沈芊君的腰,沈芊君身子僵硬,只能感覺高冉昊的呼吸打在她的後背上。

文武百官和嬪妃們還依舊跪著,大家都不敢抬頭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淑妃氣急敗壞地在後面低低喊了一句:「昊哥哥……」

沈芊君回頭,看著扛鹵簿的小太監們,慌忙拖著沉重的傢伙小跑著跟在後面,行色狼狽。她忍不住挑起嘴角,「咯咯」笑了起來。

駿馬飛馳過午門的時候,瞬間皇宮開闊起來,恢弘雄偉的宮殿被一層金色陽光渲染,如此風光,就好似兩人獨佔般,高冉昊忽然身子前傾,湊到沈芊君耳邊,嘴角一揚,「高興了?」

沈芊君臉羞紅,可是嘴卻很硬,「皇上你只是為了權衡吧?抱了淑妃又來抱臣妾。」

高冉昊卻未看到她的表情,只把她的話當了真,臉上神色不禁一變,「呵呵,若朕並無其他動機,只是單純地想抱你呢?」

話還未說完,高冉昊便縱身下馬往御道走去,沈芊君忍不住看了站在御道正中的高冉昊一眼,他已經又神色凜然地目視前方,任由光祿寺那些禮儀官擺布了。

咬了咬唇,沈芊君也縱身下馬跟了上去,不管高冉昊的動機是什麼,至少在天下人面前,他給足了自己面子。

凱旋慶典十分隆重,隨後的大宴也熱鬧至極,因為這次主要是犒勞戎馬勞頓的將士,而軍官們大多要比文官豪放肆情得多,所以氣氛較之以往也輕鬆很多。

太和殿外,歌舞昇平,不時高座上的皇帝已微帶醉意了,淑妃依舊緊依在高冉昊的懷裡侍酒,而沈芊君則坐在近處一邊自飲自酌。

忽然,淑妃斟滿一杯子的酒起身朝沈芊君走來,嘴角笑意盈盈,舉著杯子回頭又望了望高冉昊和蕭銘,「姐姐,妹妹不善言辭,但還是想寬慰姐姐,沈將軍此次雖然失利,但皇上念在與姐姐的情分並未重罰,雨兒相信他日沈將軍還是能為大雲效力的,哥哥也一定會鼎力照拂的。」

淑妃眼裡流露出同情之色,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沈芊君冷笑著,酒杯在手中差點被捏碎,蕭銘是表哥的部下,卻要表哥依仗他?真是可笑。淑妃的假同情只不過是提點大家,這次蕭家有功,沈家有過。

「多謝妹妹好意。」沈芊君一字一句說著,臉上的笑漸漸變冷,她緩緩起身,揚起廣袖遮掩正要乾杯,杯子卻不巧傾斜,酒撒到了袖子里。

「啊呀,妹妹,你瞧瞧我笨手笨腳的,怕是受不起你的好意了。」沈芊君臉上露出一絲哀傷,急忙折起濕透了的袖子,那光潔的手腕隱隱約約露出,正好被太后撞見。

「皇后,你的佛鏈呢?」

扇碧已上前拿了帕子來幫著擦拭,沈芊君則是身子一顫,面露難色。

太后頓時不悅起來,蹭地起身,「皇后怎麼不說話?」

高冉昊正悠閑喝酒,正要開口幫沈芊君解圍,如嬪卻很是時宜地款步出席,給太后和皇帝行過禮后,才道,「太后可不能錯怪了皇后姐姐,淑妃姐姐前幾日說手鏈好看,便借去瞧了一宿,可是回頭皇后姐姐向她討要的時候,淑妃姐姐卻說鏈子壞了。茹兒不巧聽到過景仁宮裡傳的話,不知該不該講……」如嬪支支吾吾著,似乎難以啟齒。

「柳茹裳,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太后的佛鏈分明是你扯壞的!」淑妃回頭走到如嬪跟前,指著她的鼻子便痛罵起來。

「放肆,淑妃,這後宮還有規矩么?哀家還沒死!」太後腦門青筋暴起,一揮衣袖便將席几上的果盤給掀翻,桌上的水果瞬間滾落一地。

淑妃嚇得全身一顫,立即朝高冉昊投去求助的眼神。

「如嬪,你說。」太后一口氣憋在肚子里,臉漲得通紅。

「是。」如嬪咬了咬唇,忽然抬頭望著太后沉寂的臉,「淑妃姐姐她說一個風塵女子的東西還當寶貝來供著,簡直是侮辱了皇家的顏面。」

「什麼?」淑妃驚恐著眼睛,幾乎能擠出淚水來,她不斷地搖著頭,嘴巴哆嗦著望著此時已憤懣的太后,急忙解釋,「不是的,不是,臣妾是說皇后的娘親,不是指太后……」

大雲的忌諱很多,而太后的過去更是避諱之一,太后未進宮之前曾經在街頭賣過藝,之後她便入宮當了宮女,然後隨君伺候,有幸得了皇子才被封了個采女……這些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連高冉昊都不太知曉。

「呵,淑妃,你平日就囂張跋扈,前幾日還在御花園責罰其他嬪妃,你以為仗著蕭家庇護你,皇兒寵著你,哀家就不能辦了你么?來人啊,將淑妃拖下去杖責三十,禁足一月,罰俸三月!」太后以甩風袍,臉上是不容置喙的決斷。

淑妃正要反駁著,蕭銘忽然摔掉了手中的杯子,從坐席上橫衝直撞起身,傲視著太后,「太后,為了一條佛鏈和一個妃子的一句話你就罰舍妹,這不公平吧?」

他目空一切,似乎不把太後放在眼裡。

太后眼見著蕭銘不經傳喚便闖入妃嬪坐席,尊嚴像是被踐踏了般感到憤怒,「這天下還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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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千金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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