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得寵
那一夜,龍悅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春意無限的綺夢。
在夢中,她和那個男人抵死纏綿,她聽著自己發出一聲聲浪蕩地嬌吟,與男人低低的粗喘聲交織在一起,就像魔咒一樣,深刻地印在了她的腦海里。
這個夢,在很久的一段時間裡,都在睡夢中緊緊糾纏著她。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渾身又累又酸痛,房內早已不見了單于烈的身影,想到昨晚昏迷前的那一幕,龍悅的心又揪了起來。
難道,那個鬼面冷男所說的真的成了現實嗎?他們真的當著單于烈的面做了那事?那個夢……是真的了?
房門輕響,冬蓮輕輕地走了進來,龍悅馬上問她,「冬蓮,王爺呢?」
「奴婢聽人說,王爺一大早進宮去了!」
冬蓮一邊應著,一邊侍候她起身,在看到她渾身上下布滿了青紫的痕迹時,忍不住驚呼一聲,「這王爺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你看看,怎麼把公主傷成這樣?公主,疼嗎?」
冬蓮嘴上這麼說,臉上卻閃動著一抹曖昧的笑意。
龍悅輕輕地說,「冬蓮,我們可有帶些搽抹傷口的藥膏過來?我的下面好像傷了……」
她沒有說完,冬蓮卻清楚她的意思,眸底閃過一絲憐惜,迅速說,「有,奴婢馬上去拿過來!」
看著冬蓮的背影消失,龍悅輕嘆一聲,昨晚的那些事,她怎麼能說得出口?
龍悅倒不怎麼擔心自己,外傷總是很快好的,她現在擔心的反倒是單于烈,他該如何去面對這種赤果果的污辱?
在這古代,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歡愛吧?更何況,那男人還說得明明白白,就要讓單于烈看著他們做,就要讓他一輩子也忘記不了他妻子被人污辱的這一幕。
如今她這個烈王妃真的被那男人污辱了,他將如何自處?他又會怎麼對待自己?
皇宮內,天星帝王的寢宮。
天星帝和於皇后並坐在榻上,天星帝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那八仙桌上點著,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於皇后也不敢出聲。
榻下,跪著的正是單于烈,他的臉色青中帶白,看向天星帝的雙眸布滿了血絲,「父皇,求求您,請您允許兒臣帶兵圍剿天鷹峰的逆賊,以雪昨夜的辱妻之恥。」
於皇后看自己的兒子遭受到這樣的罪,心中的火早已憋了一肚子,但一看到天星帝那陰沉的臉色,又止住了到嘴的話。
「父皇……」
良久,天星帝才抬眸看向單于烈,輕嘆一聲,「烈兒,你們應該都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是朕的血脈之一,朕絕對不會同意你出兵圍剿他,難道你要父皇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兄弟互相殘殺不成?」
說完,天星帝又斜睨了身側的於皇后一眼,輕哼一聲,「如果當初不是有人做得太狠,又怎麼會惹來今天之禍,如今這也是報應……」
於皇后的眼眶馬上紅,拿出手帕輕擦著眼睛,「皇上這是還在怪臣妾了?當初明明是雪妃勾引……」
「你給朕閉嘴!」
天星帝大喝一聲,臉色更沉了幾分,眸中的寒意讓皇后心膽皆顫,「你真以為朕是傻子嗎?皇后,朕在這裡提醒你一句,有些事不要做得太過了,否則,朕誰的面子也不給!哼!」
說完,天星帝便騰地站起身,甩袖而去。
於皇后「蹭」地站了起身,恨恨地說,「那個孽種,當年沒要了他的命,沒想到竟成了大患,如今竟敢欺在我們的頭上撒尿了,烈兒,你放心,母后一定會為你作主的。」
單于烈看到於皇后眼底的陰寒,和那一閃而過的殺機,瞬間明了母后的心思,猛地站起身,趕緊說,「母后,兒臣只想除去那人,並不想禍及無辜。」
於皇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事到如今,沒有誰是無辜的,那個女人留著也是一個禍害,才剛到我們天星國,就給我們帶來如此大的污辱,這事要傳出去,無疑是當著天下人的面甩了我們母子一大巴掌,不如及早除了,也省得看見她就想起這次的污糟事。」
單于烈心中一痛,「不!母后,她再怎麼說也是月牙國送來和親的公主,如果我們現在殺了她,月牙國勢必不會罷休,要是惹起兩國戰事,父皇對我們恐怕會更加不諒解的。」
「那你的意思呢?你身為她的丈夫,她已經給你戴上了綠帽子,你就能容忍這一切?」
「母后,您給點時間給兒臣,兒臣一定會處理好的。兒臣先行告退。」
於皇后揮了揮手,看著單于烈那有些悲愴難過的背影,她咬了咬牙,「來人!」
一個貼身婢女瞬間出現,於皇后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貼身婢女便迅速閃身而去。
單于烈回到王府,召來管家,讓他把準備好重新拜堂的東西全給撤了,又讓管家通知龍悅,搬到烈王府最偏僻的一個小院,隨即便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再也不出來。
這烈王妃不得寵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王府。
蘭苑。
側妃於蘭正端著茶杯坐在錦榻上,一邊輕啜著茶,一邊聽著她的貼身婢女青青一臉卑恭地向她回報著打聽來的一切。
於蘭的長相自也是一等一的好,嬌若牡丹,艷若芙蓉,一雙丹鳳眼微挑之時,頗有當年《紅樓夢》劇中的那個潑辣王熙鳳的味道。
她放下茶杯,唇角微微挑起,「既然王爺已經將她打入了清心齋,那我們就先好好看戲,青青,你也給我盯緊點她們,時不時讓府里的下人們關照關照她們,別說我們王府的人不會待客,明白了嗎?」
這青青是從於蘭的娘家帶過來的,跟了這大小姐好幾年,主僕之間早已異常默契,哪還會不知道這於蘭想些什麼,當下應了聲,「奴婢一定會讓人好好關照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