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姐妹妹加姨娘

「四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其中跪著的穿著嫩黃衣服的年輕女子嬌聲質問著。「你難道在怪父親為你定的這門親？」

斜睨了一眼自找麻煩的人，看著她的穿著，知道她雖為庶女，卻頗為得寵，衣服也是華美奢侈，眼神中有藏不住的嫉恨跟傲氣，仿若如此，才能證明她擁有的一切是她想要的。這樣的人，通常會死的很慘。

抿嘴一笑，青鸞沒有怒氣沖沖，只是淡然開口道：「這門親事是父親定下的，可有問過我？人家退親，可問過父親？問過我？你們一個隨意的承諾，就承諾了我的一生。一個毀約，就毀了我一生——這定親，毀親，於我何干？我就像個局外人，卻最終要以死謝罪，父親，我犯了什麼錯？難道錯就錯在我是你女兒嗎？」

靜靜的，青鸞的話說完了，可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每個人的眼裡都有深思，就連怒氣沖沖的陳孝德也有些遲疑了。

「鸞兒，」朱氏見她沒有尋死覓活的，反倒說出讓人心痛的一番話，忍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從出事到現在，她一直隱忍著，不想被人恥笑，不想被人奚落，更心痛受傷的女兒，現在，她可以真正面對一切了。

「四妹，不管怎麼說，反正你被退親了，以後我們陳家的姑娘想要嫁的好，就難咯！」原本想要借著這件事狠狠的打擊一下陳青鸞，卻沒有想到她三言兩語就消去了父親的怒氣，讓自己剛才的一番苦心都白費了，就忍不住的出口挑釁著。

「陳家的姑娘？」青鸞溫柔的笑了，她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知道朱氏只生了三個女兒，所以不管她是誰，都上不了檯面，無論她的父親是不是疼她，她的終身大事都捏在朱氏手裡。「我的兩位姐姐都沒有責怪我，你又有什麼資格呢？陳家有三位小姐，嫁不嫁的好，於你何干呢？」

那意思，很明確，嫁的好的唯有陳家嫡女，至於旁的，就算有心也無用。

這句話，剜心剜肺，卻讓朱氏跟兩位嫡女都笑了。而其餘的人，都臉色蒼白，剛才說話的人咬著唇，紅著眼眶轉移了目標，說道：「父親，三姐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也是您的女兒，難道……」

「難道你想嫁的比我兩個姐姐都好？」青鸞截斷了她的話，這樣的勾心鬥角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

她就不明白了，就算真的有爾虞我詐，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需要有這般的心機，這般的心狠嗎？不是同母，但至少同父，是親姐妹啊。

就算不懂這裡的律法，風俗，但一點起碼不會變，那就是嫡庶分明，從朱氏剛才的樣子就能看的出端倪。

這話一出，剛才還想訴苦的人兒渾身一顫，眼神中也有了驚恐，急急的磕著頭哭訴著：「夫人，燕兒沒有這樣的意思，燕兒只是擔心姐姐們……」

朱氏根本懶得搭理她，而是看著老爺冷笑道：「瞧瞧，這就是你寵出的結果，一個小小的庶女還想越過嫡女，要是被人家看到了，老爺，你真的要寵妾滅妻嗎？！」

寵妾滅妻的名不是誰都擔待的起的，就連一貫強勢的陳孝德也緊閉嘴巴了。

「老爺，燕兒的心高的很，她的婚事我可不敢做主，要是老爺另有好的安排，知會一聲就行了，到時候我一定辦的隆重，比我三個女兒都隆重，」最後兩個字，是咬牙切齒的溢出口，說完之後眼神狠狠的剜了陳燕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