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沉浸夢中

第三百六十三章 沉浸夢中

這邊豆丁入住酒肆沒多久,丹青攜家帶口的也來了。當然,她對於身後那個不請自來的尾巴是絕對沒什麼好感的。不理會他徑直往裡走,丹青開口,「月老闆,我要兩間角落裡的房間。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

「都拿出來?那你怎麼睡?」月無憂應聲疑惑道。

西擒一見丹青要兩間房,瞬間死皮賴臉的黏上去自以為也給他要了房間,「阿青,你真好。你不生我的氣啦?」

「我自己帶了。」丹青說著特意強調,「兩間其中的一間,我要用來做煉丹房。」說完,別了西擒一眼,顧自跟著紅艷艷上樓了。

月無憂一間,大約也明白了——還不明白?天下人都明白了她若是不明白,那還不真就成了傻子?

抬頭好笑的看了看氣急的大長老一眼,月無憂開口,「喂,要不要給你一間阿青旁邊的屋子?」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了。」難得道聲謝,脾氣火爆的某人頭一次覺得人間自有真情人間自有真愛。看看這伸出援手的妖王還有月老闆他就覺得他絕對不能辜負大家對他的期望。

西擒,你確定你沒有想多?妖王不管真假什麼的,是絕對不會為著你這個大長老著想到追妻的地步的?他做這,還不是怕那小龍出了什麼差錯。至於月老闆,呵呵,人家只是為了酒肆秩序害怕你搞出什麼大的動靜罷了。真因為是為著你?

不過月無憂最後出面調解讓那酒鬼給西擒讓個房間的時候,多少還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

看著她這麼盡心儘力得罪客人也要成全他跟阿青,西擒瞬間就覺得這種革命感情大恩不言謝了。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答月老闆。就沖著雪中送老婆的情分,他也要萬死不辭。

有人樂意了,自然有人就不樂意了。

誰特么願意睡的好好的被揪起來說,喂,這地兒老子承包了你給找個別處睡去。

所以酒仙當時就跳腳了,「憑什麼?憑什麼我要讓給他?他哪根蔥啊!」

「嘿,怎麼著?老闆娘就讓你讓給我了怎麼著?你想打架啊,奉陪到底!」

「行了行了,又不是不讓你住了。我再給你找一間。」月無憂一個腦袋兩個大,匆匆拉了酒仙往樓下走,「人家兩口子想要睡隔壁,你是不是男人?這點氣度都沒有?」

「我當然是。」

「你住這兒吧,」指指一個樓梯口的房間,月無憂把他推進去。

「我不,這裡是樓梯口,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人走動呢。連個覺都睡不好。」脖子一梗走出來,酒仙硬著頭皮,「反正我不住在這兒。」

「就剩下這一間了,你不住在這我可不管。」

走下樓不理會那邋裡邋遢的人,月無憂顧自走到紅艷艷跟前拿了酒遞給窗外排隊的小妖。對於隨後跟下來的酒仙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對,說起來也賴刈雯這丫頭,什麼時候不說偏生這酒鬼下來拿酒的時候說。

這下她百口莫辯良心譴責只能讓這酒鬼住在酒肆里作威作福了。

繞過月無憂去了酒窖轉了一圈兒,酒仙再出來的時候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月無憂心道不妙,下一秒這傢伙就大言不慚。「酒窖旁白的那間,我住那兒。」

「不行,那是我的房間。」

「你可以去三樓樓梯口那間啊,要不然大家住同一間我也沒意見。」大刺拉拉的攤手,酒仙不以為然,「放心,我從來都沒把你當成女人。額……我們是同僚是同事,算起來也算是兄弟情啦哈哈。」

「不用管我啦,我就住那裡啦。」

額角突突直跳,月無憂一把放下酒壺,「你給我站住!」

「我X,這革命感情,同床共枕啊。」豆丁忍不住揉揉眼,「你們看,倆人那氣氛……嘖嘖。」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功夫八卦?說說看,你到底是個什麼癥狀啊?」長眠捻了花生粒放進口中,伸手拂過驚蟄額邊一絲亂髮沒理會豆丁哀怨的眼睛,「成蹊還沒醒?」

點點頭拍過長眠的手,驚蟄到底做不來大庭廣眾秀恩愛的事兒,「成蹊已經五歲了,這才階段性生長。我看看去。」

「沒事兒!我兒子有那麼弱?」摁住驚蟄讓他歇會兒,長眠一個光團罩在了他們的房間,「這下放心了?」

回過神來豆丁還沒回答他的問題,長眠再次開口,「小八,你功力是不是都被肚子里的蛋吸收啦?」

「你猜到了還問!這不廢話么。」一個花生丟在長眠的鼻子上,豆丁低聲,「你明知我關心的不是這個……是……」說著爪子指指長眠的袖口不言而喻,她關心的是那小鳳凰,也就是真正的狐狸。

「沒事兒,一會兒給你看。」

長眠果然沒有食言,不多久,她就在長眠袖中見到了那個昏昏欲睡但還是睜大眼睛看她的小孩子。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腦袋,回想過來那傢伙恢復記憶鐵定要一臉陰森豆丁住手了。

不過養父大大這樣萌噠噠的樣子,她還真的是沒有見過吶。

左思右想忍不住,她還是伸出爪子戳了戳小孩子的臉,「你叫什麼名字?你想起我是誰了嗎?」

搖搖頭沒有避開那雙爪子,某隻一臉迷茫。

好吧,看他沒事兒,豆丁也就放心了。想到她似乎被白眉逼著看了許多書,就坐下來把認為有用的一字一句的背給他聽。期盼著他能早些恢復神智……

自從丹青搬過來,她每天必做的功課除了釀酒找長眠「聊天」還增加了一項體檢。輕輕鬆鬆過了幾日,假狐狸就登門造訪了。

假狐狸來的時候豆丁正躲在長眠袖口對真正的養父大大一字一句的背書,一聽假狐狸來了可謂是屁滾尿流的爬了出來,「在哪兒,人在哪兒?」

「到樓下了,你趕緊收拾一下你的儀錶。」

「儀錶?我的儀錶怎麼啦?」對上長眠舉過來的鏡子,豆丁慌忙收拾。

等到假狐狸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她已經坐在了桌子前與長眠討論著莫須有的話題。

「丁丁,妖宮出了點事兒。我來接你。」

「出事兒?什麼事兒?」豆丁站起來,想到的無非就是服用了憶往生的兩人,「太后出事了?」

「嗯,」沉默中拉住豆丁的手往外走,假狐狸臉上的痛心瞞天過海一般的真實,「我們快走。」

一聽是太后出事兒,丹青西擒火速跟上。月無憂自然不在話下早從門口先趕了過去。畢竟,那是她同甘共苦的親姐妹。若真的是出了什麼事兒……那……

床上的太後面帶微笑,那等幸福的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表情自然不是眾人見到過的。她雙手交疊放置被褥之上,呼吸平穩就像童話中的睡美人一樣安詳美麗。

一切都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幾人不敢置信的轉頭看了看失神飄在床上的帝辛,「為什麼只有你?」

「閻顏,你不是說風險不大嗎?」豆丁回過神來,「這是怎麼回事兒?」

小閻羅也很無辜,「我也不知道啊,一般情況下,要出來也是兩個人一起的,這種情況聞所未聞。」說完自己也不大明白的喃喃,「沒道理只留下一個的啊。」

月無憂讓開一點讓丹青過去把脈,轉頭問那失魂落魄的靈體,「帝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說啊。」

怔怔的回過神來,帝辛的臉上儘是痛苦,「是孤不好,沒有把她帶出來。是孤的錯……」

「你恢復記憶了?」

問這話的是假狐狸,他帶了點不可置信,「那為何母后不曾醒來?」

「孤不知道,孤不知道。」

「你從頭說。」豆丁開口,「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也好想辦法啊。」至於剛剛那假狐狸的眼神,為何很解氣一般的一閃而過?

他是火鳳,火鳳跟太後有什麼愁啊?

帝辛斷斷續續的開口,幾人大約也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過程。

原來他來到月圓的夢裡,看到她是怎樣的受到申公豹的引誘去了王宮。看著她隱沒在蘇妲己的軀殼裡。那時候,他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後來,他看著她一步一步毀滅了帝辛的王朝又一步一步無法自拔的愛上他。

看著她無措倉惶,看著她忍痛割愛……

可是他還是沒有感覺,他像看著別人的故事一樣看著眼前的一切。傾國傾城的紅顏,還有傾盡天下的昏君。他不相信,難道這就是他?

這樣的帝王,真可憐。他要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還要愛上這個一個壞女人了。

看著之前的自己倒在血泊里,即使是死也深深凝望著蘇妲己軀殼背後的狐妖,即使是死也想要知道她的名字。那一刻,他知道,不論這個女人是誰,那個帝王都愛的死心塌地無怨無悔。即使她那麼壞,那麼狠毒。

他不是沒有看到月圓的愛,可是他覺得那樣自私的愛情是配不上這個為了女人情願昏庸的帝王的。

可接著往下看,他控制不住的流淚了。

那個女人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幾次想要自絕卻都輕撫小腹頓住。他聽到她如此說,下一秒頭疼欲裂丟失的記憶就瘋狂的湧進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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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是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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