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天大地大
氣到一定程度,已經沒有氣了,她想她已經氣到了極點,對著這一張俊臉,除了想要一飛毛腿飛過去外,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干盡這種陰鷙的事情,你會下地獄的!」安杏心瞪著他,一字一頓。
斯格森迎著太陽,美眸半眯,一臉的撒旦表情,「哦,下地獄是嗎,我等著呢。」
「姓斯的,奶奶的,你還能再變態點嗎。」
「再變態點是嗎,哦,我想想,怎麼做才能再變態點。」斯格森美眸半眯,做冥想狀。
安杏心無語了,徹底無語了,跟一禽獸,她還能說什麼呢。
「你就等著下地獄吧。」她咬牙吐了一句,邁步就奔了起來。
撿球是吧,奶奶的,她撿。
看撿個球會不會死人。
不知是冤家路窄,還是有人存心挑釁,她把球撿回來的當兒,又碰上了身嬌玉貴的程大小姐。
她想要無視之的,沒想,人家整個人堵在她面前,讓她沒辦法無視。
「安小姐,果真是來撿球的呢。」一臉天真無邪的笑。
安杏心總算明白了什麼叫笑裡藏刀,綿里藏針。奶奶的,有什麼刀,什麼針,儘管發出來啊,至於這樣藏啊捏啊的嗎,辛不辛苦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忽惹到了這位大小姐。
「嗯,我就是撿球了,那又怎麼樣呢?」安杏心同學沒好氣。
「對哦,有人打球,就要有人撿球嘛。」
嬌滴滴的語氣,卻是狗眼看人低的話語。
切,不就是蛀蟲一條嗎,有必要這麼大肆張揚嗎!奶奶的,不要惹她生氣,她現在不想跟一女的發飆。
「那你就好好打球吧,馬叉蟲!」
安杏心蹦出一句,兩步走開,把球丟在了旁邊背著太陽站著的斯妖孽的腳邊。
程滄月又是一愣,這又是什麼話?馬叉蟲?
糾結了。
斯格森卻在一旁抿著嘴,幽幽笑了。
這小妮子,罵人的話還真是千姿百態。
馬叉蟲,組合起來,應該是騷字吧,虧她想得出來。
這個小腦袋,整天裝的是什麼啊!
「車也洗了,球也撿了,BOSS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安杏心站在一旁涼涼道。
斯格森稍稍遊盪的思緒被這話拉了回來。
「暫時沒有什麼吩咐。」
「OK,那我先走了。」
「誰說你可以走了。」
「不走,那要幹嘛?」她忍不住又升調了,這個妖孽,就是沒辦法讓人好好跟他說話的。
「去一邊候著,有事自然會吩咐你。」
「你!」安杏心氣得又是一個跳腳。
斯格森無視她的怒氣,繼續優雅揮杆。
旁邊的程滄月,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花怒放了,原來不是什麼女友嘛,不過是僕人一個而已。
去一邊候著,那不一定是要傻傻的站著,也可以是坐著,也可以是躺著。
安杏心瞥見那邊有涼椅有涼傘有飲料,不多說了,好,她就去候著。
斯妖孽被程滄月給纏住了,正是沒空折磨她的時候。
她兩腿撒開,飛奔過去,整個人往那涼椅上一躺,嗯,活過來了。
冰鎮酸梅湯拿在手上,一口氣喝完,舒暢的打著飽嗝,此時此刻,她體會了一種境界,什麼叫別無所求!
愛誰誰去,她眸子一閉,舒暢的去會周公了。
拎著球杆悠哉游哉走過來的程滄墨,發現自己才喝了一口的酸梅湯此時只剩下空空的瓶子,而旁邊,始作俑者正舒適的舔著小嘴睡大覺。
馬上觀壯士,月下看美人?不,看美人不一定要在月下,像此時,在太陽下,就很好。
這小妞,大概不知道什麼叫矜持吧,哪個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會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顧忌的睡大覺的呢!
睡相還真是不敢恭維,就差流口水了,還好,因為人長得好,就算睡姿亂七八糟,也還稱得上是一個睡美人。
烏黑的頭髮如瀑布般傾瀉下來,覆蓋在粉白精緻的小臉上,呼吸出來的鼻息有一下沒一下的煽動著髮絲,美眸緊閉,長而濃的睫毛噗嗤噗嗤的翕動著,弄得人心痒痒。
程滄墨在她旁邊的涼椅上坐了下來。
看著,看著,看著,……
一雙手情不自禁的就伸了過去,輕輕挑起她臉頰處的髮絲,輕柔的撥弄到耳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溫柔吧。
深海般的溫柔,溫柔得能把人溺死。
不遠處被程滄月纏得沒辦法正陪她打著球的斯格森忽然間發現他讓候著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微微抬眸,不著痕迹的巡視了一圈,不爽了。
這小妮子,簡直是在挑戰他的極限,不是讓她候著么,候到哪裡去了,候到那邊去跟人談情說愛,打情罵俏去了。
當他的僕人有這麼好當的么,簡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不自覺的,他拎起球杆就走了過去。
正打著球的程滄月猛然發現斯格森轉身走了,球杆一丟,不打了,快步跟了上去,「斯大哥,你幹嘛去,等等我。」
這種膩人的聲音聽多了,他直接忽略,腳步不停。
程滄月早已習慣了斯格森對她的不咸不淡,依然熱情高漲嬌滴滴的跟上去。
斯格森以為他的小僕人正跟著程大少談情說愛呢,沒想,走近一看,這女人竟然大咧咧的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竟然還在一個男人的近距離注視下睡著了!
這幅畫面,怎麼看,怎麼讓人不爽。
真是無恥的女人!
斯格森越看越惱火,恨不得一球杆把面前的女人敲醒,偏偏程滄墨在旁邊,他略有顧忌,不好下手。
程滄墨抬眸看看站在一旁死死盯著涼椅上睡著了的安杏心的斯格森,笑笑說,「斯當家,怎麼不打球了,這麼快就收桿,可不是你的風格。」
旁邊氣虛喘喘追上來的程滄月很不識趣的接了一句,「就是啊,斯大哥今天才打了幾桿球。」
「我打不打球,看我的心意罷了,倒是程大少你,今天怎麼這麼有時間在欣賞我的僕人睡覺。」斯格森沒好氣。
「僕人?不,她或許是你的僕人,不過,於我,她可是一個美女,男人都喜歡看美女的,不是嗎,我這是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程滄墨四兩拔千斤,優哉游哉的說。
斯格森被氣到了,心裡幽幽冒火,偏偏臉上一點聲色不肯動,順勢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程大少的眼光,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這種貨色,也算美女嗎!」
「是啊,我的眼光跟斯當家的不大一樣。」程滄墨一副走貓的路,讓狗去說吧的姿態。
斯格森成功的被噎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程滄墨開心了,真是難得啊,無所畏懼無所不能的斯當家竟然也有語塞的時候。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安杏心適時的在大家的沉默中翻了個身。
斯格森瞥見這睡得豬一樣的安杏心,更加來氣了。
「她是我的僕人,沒有人身自由的,程大少如果要處對象的話,麻煩另謀她人。」
程滄墨還沒搭話,旁邊的程滄月迫不及待了,「我哥就算要處對象,也不可能會找一個僕人,哥,你說是吧。」
程滄墨不置可否,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太早。
斯格森聽到這話,卻略略開懷了。
「就是,程大少怎麼會看得上一個僕人,就算程大少看得上,程老爺子也看不上啊。」
「嗯,斯大哥說得對,爺爺才不會讓哥哥跟一個僕人搞在一起。」程滄月笑得嬌滴滴,愛意鋪滿臉頰,甜絲絲的看著斯格森。
斯格森被看得,冷不丁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死丫頭,還真是黏膩得很,越來越明目張胆了,好歹是大家閨秀一個,怎麼也是一個不懂得矜持的主兒!
躺著這個,江湖女子,不懂得矜持就罷了,坐著這個,千金小姐啊!
程家的家教,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安杏心睡得像豬,一點兒也不知道三人在她身旁明刀暗槍的胡亂髮射,豈自胡亂的轉著小腦袋,期望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
轉來轉去的後果就是,亂糟糟的髮絲胡亂的披散在了臉頰上。
程滄墨因為有過一次幫她撥弄頭髮的經驗,所以,很自來熟的就往她的臉頰伸手,無比溫柔細心的幫她撥開纏繞在臉頰處的髮絲。
旁邊的斯格森看見這個男人竟然在他面前動手動腳,莫名的,一股火氣直直從腳底嗖嗖往上竄。
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因為不能一球杆打開程滄墨的咸豬手,所以,斯格森毫不猶豫的,一球杆打在了躺著的安杏心同學的大腿上。
力道很大,安杏心啊一聲,硬生生被痛醒了。
奶奶的,哪個天打雷劈的,竟然打她。
一邊揉著被打痛的大腿,一邊幽幽睜眼了。
才睜眼,冷不丁的又被嚇了一跳。
這是神馬狀況?怎麼一覺醒來,環境就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一邊一個大男人坐著,到底想搞什麼灰機?
「讓你在一邊候著,誰讓你躺著了。」斯格森板著臉,冷冷質問。
「你也沒說不準躺著啊。」安杏心揉揉眼睛,聲音柔柔的,剛剛醒來,還沒精神跟人叫囂呢。
「以後我說什麼就什麼,你別給我變著花樣搞三搞四。」斯格森沉著聲音吩咐。
「我哪敢搞三搞四,你讓我走貓的路,我就不敢走狗的路啊。」腦袋彷彿還在昏睡中,安杏心幽幽說了一句。
斯格森聽到這話,眉頭一緊,這是什麼話。
而旁邊的程滄墨,卻呵呵笑了起來。
這小妞,還真是有才得緊。
斯格森拿起球杆,咚的一下,冷不丁的又在安杏心頭上敲了一下,「起來,給我撿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