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藏龍卧虎
安杏心撫撫頭,憤憤瞪他一眼,「君子動口不動手,修養,知道嗎,拜託你能不能稍微有點修養。」
切,修養是什麼東東!她一江湖小妞,講什麼修養。
「你還沒資格跟我談什麼修不修養。」斯格森高高在上,睥睨她一眼,噎死人不償命。
安杏心氣結!
這是什麼話,不帶這樣侮辱人的。
是啊,都是她的錯,她不該跟一禽獸談什麼修不修養。
斯格森起身走了兩步,發現某某人竟然沒有聽話的跟過來,不悅了,站定,轉身,一雙冰眸凜凜然的射了過來。
安杏心怒視他一眼,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得到了,下一句肯定就是,不想乾的話就捲鋪蓋走人。
這句話他沒說煩,她都聽煩了。
所以,還沒等他出口,她便幽幽的站了起來。
「撿球就撿球,又不會死人!」
她蹦出一句,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斯大哥,我也去。」程滄月馬屁蟲一樣,毫不猶豫的也黏了上去。
一個身長玉立,一個亭亭而立,遠遠看去,還真可以算得上是一對璧人。
兩人你儂我儂卿卿我我的打著球,幹嘛還硬拉她過來當電燈泡,安杏心一邊撿著球,一邊憤憤然。
程滄月膩在斯格森身邊,看著這麼低聲下氣的安杏心,很是趾高氣揚的緊。
端起大小姐的架勢了,「安姐,那邊那個球,麻煩幫我撿回來。」
幫她撿回來?安杏心好看的眉頭皺起,奶奶的,還真當她是僕人了。
「這位小姐,請問你貴姓?」安杏心涼涼丟回一句。
程滄月猛的一愣,小臉又發青了。
誰都知道她是程家大小姐啊,還問她貴姓,成心是想氣她。
她很想發飆的,無奈在斯大哥面前要保持大家閨秀的形象,吸吸氣,臉上甜甜的笑容從新綻放,「安姐,我說麻煩你幫忙把那球撿回來。」
奶奶的,還指使她!安杏心恨不得一球砸在她那嬌滴滴的笑容上。
「姑娘,我跟你很熟嗎?」安杏心沒好氣。
程滄月氣結了,轉臉向斯格森求救,「斯大哥,你看她,我讓她撿個球都不肯撿。」
斯格森眉頭輕皺,這小妮子是他的僕人,可不是她程大小姐的,如果這小妮子聽她的話巴巴去撿球,他才要生氣呢。
「滄月,記清楚了,她,是我斯家的僕人,可不是你們程家的。」
意思很明顯,我可以使喚,而你,不可以。
程滄月一呆,一張小臉難看得跟吞了死蒼蠅一樣。
而一旁的安杏心,卻微微凌亂了!
這是什麼話?維護她嗎?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
難道他當真自己是他的私有財產了么!
切,她安杏心才不會是任何人的私有財產,她就是她,顏色不一樣的她,跟他們這些一丘之貉可不是一路的。
她兩手抱拳站在一旁,冷冷看著他們。
程滄月忍無可忍的丟過來一個咬牙切齒的眼神。
安杏心直接當她透明,無視之。
神女有心,襄王無夢,憑什麼拿她這個電燈泡出氣!
那邊的程滄墨看了一會這邊糾結的三個人,無聊得緊,拎起球杆,款款的走了過來,走到安杏心面前,溫柔的說,「安小姐,喜歡打球嗎,我教你。」
安杏心美眸半眯,嗯,當真她是灰姑娘了,正被大小姐欺負著,等著他這個大少爺來給她穿上水晶鞋。
可,對不起了,大少爺,水晶鞋她可不愛穿。
她抬眸,朝著面前人燦爛一笑,「打球?NO,我不喜歡。」
程滄墨沒有料到這丫頭竟然會拒絕他,一時,倒是有點無所適從。
旁邊的斯格森心裡倒是舒暢了,讓她來撿球的,她敢去打球試試,還好,算她還有點自知之明,拒絕了。
這個程大少,還真是無處不在,都宣告過了,這小妮子是他的僕人,這沒點臉色的,竟然還敢過來招惹。
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意思嗎?
他丟過去一個不悅的眼神。
程滄墨不置可否,優雅一桿,一個球漂亮的劃了出去。
而旁邊的程滄月,更氣了,這個低等僕人,不單拒絕她,竟然還拒絕她哥哥,簡直是太可恥了。
以為她是誰啊,能得到滄墨哥看兩眼,就該高興得拍著翅膀飛起了,現在要教她打球,她竟然拒絕!
簡直是太讓人忍無可忍了,如果不是大家都在這裡,她一條毒蛇拿出來咬死這不知好歹的臭丫頭。
只有滄墨哥能吞得下這口氣。
她氣哄哄的瞪著旁邊一臉雲淡風輕的打著球的程滄墨。
滄墨哥今天簡直是鬼迷心竅了,竟然一而再的對一個下人示好。
不是他的作風嘛。
程滄墨也覺得自己今天一而再的關注這個女子,有點太過了,確實不是他的作風。
關注就關注嘛,最鬱悶的是竟然還被拒絕。
他程滄墨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子這麼理直氣壯的SAYON!
而始作俑者,正一臉不以為然的,毫無顧忌的,身心舒暢的,坐在綠草茵茵的草地上曬太陽。
太陽曬得正酣,球也打得正酣,紅鷹大人卻從那邊火急火燎的快步走了過來。
神色凝重的在斯格森面前耳語了幾句。
斯格森眉頭一皺,冰眸寒光凜冽,全身立馬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
這些人,不知好歹,簡直找死,好,他會成全他們的。
他提起球杆,一敲安杏心正伸著的懶腰,「死起來,走了。」
安杏心揉揉自己的小腰,極其不滿,走就走,不會說啊,嘴巴長來幹嘛的,吃糞的?
她一邊朝某某人寒氣凜凜的背影射尖刀眼,一邊不情願的彈跳起來。
柬埔寨境內,有人違法黑道上既定的規則,私下進行大宗軍火買賣。
混黑道的,最講求的便是江湖規則,一旦規則被破壞,市場便會一片混亂,誰都進來插一腳,後果便是群龍無首,耳目混珠,腥風血雨,互相殘殺,最終,誰都撈不到好處。
他斯格森的地盤,從來不允許有人破壞規則,破壞規則者,只有一個下場,死!
他才剛剛確立了自己在亞洲的霸主地位,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回,他親自飛過去解決,目的就是要殺雞儆猴。
安杏心同學不過是一個小僕人,竟然也被拎上了飛機。
她有反抗的,柬埔寨,多窮的地方啊,窮則生亂,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是煞氣凜凜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江湖上的紛爭廝殺,她一點興趣都沒,跟著這群人過去,子彈無眼,如果一不小心撞上了槍眼兒,那可是連哭的門兒都沒,她還沒打算客死在這麼窮的地方呢。
可,某某人成心想讓她不得好死,理直氣壯,「作為一個僕人,就是應該要隨時隨地伺候主子。」
她開始懷疑當初跟斯老爺子做這個交易是不是大大的失策,不做交易,隨時會死,可,做了交易,就要天天跟在這禽獸身邊,跟在這禽獸身邊,那她的腦袋還不是時時刻刻都懸著,一不小心就會被咔嚓掉。
真是懊惱,算來算去,都覺得自己是上了一條賊船。
軍用飛機盤旋在萬里無雲的高空,旁邊的斯格森一如既往的閉目養神,連紅鷹也是美眸緊閉,安杏心百無聊賴的看看藍天,再百無聊賴的看看旁邊的兩妖孽,如此往複,無聊得飛起。
好不容易等到飛機下地,以為可以鬆一口氣,可以有聊的看看柬埔寨的風景了,沒想,右腳才著地,左腳便被拎上了一大塊頭車子。
司機還被斯格森毫不客氣的拎出了駕駛員的位置,安杏心上得車來,還沒坐穩,便被他拎到了那位置上。
毋庸置疑的吩咐了,「車子你來開,而你,在旁邊指路,我要十五分鐘到目的地。」
這位柬埔寨這邊負責人派來的司機,嚇得冷汗直冒,弱弱的說,「十五分鐘無論如何到不了。」
「閉嘴,開車的不是你,你只要負責指路。」
聲音強悍如冰刀,面前人立馬噤若寒蟬。
安杏心也不多說了,反正她就是僕人的命,噗嗤一聲發動車子,油門一轟,大塊頭車子嗖一下便奔了出去。
坐在旁邊負責指路的司機被這快速的啟動甩得重重往後一靠,老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轉眼便到分叉路口,「左還是右。」安杏心沒好氣。
「左。」司機弱弱的說了一句。
車子如離弦的箭,快得讓人頭暈目眩,外面的景物飛馳而過,司機打醒十二分精神,一手扶著把手,一手緊抓座椅,腦袋飛速運轉,嘴巴念念有詞,左,右,右,左,左,左……
十四分零四十八秒,車子到達了目的地。
司機用手揩了揩額頭上的汗,小心肝還在驚心動魄的震顫著,這看起來嬌滴滴的女子,簡直不是人來的,繁華鬧市中,竟然能夠把車子開得如此彪悍。
慚愧!慚愧!果然,大當家身邊藏龍卧虎啊,都是一些了不得的人物。
他一邊感嘆,一邊下來給他們開車門。
這是一棟小別墅,有大大的前庭後院,使君子,大葉紫微,正嬌艷的開著,整棟小洋樓彷彿掩映在花海之中,非常的有情調。
斯格森和紅鷹一下車,便往裡走。
柬埔寨這邊生意的負責人陳秉年,雖然年事有點高,但辦事還算迅速,他們還在飛機上,販賣軍火的頭頭就被抓到了,現在正在小洋樓里等著斯當家處置。
安杏心對他們怎麼處置人沒興趣,優哉游哉的在外面欣賞美麗的使君子。這花,不但名字起得好,開的花也極其漂亮,粉紅色的一片掛滿牆頭,繁花似錦,美輪美奐。
就算長途跋扈過來看這一牆濃烈的使君子好了,安杏心湊近去,細細欣賞。
賞著賞著,忽然嗅出了一絲絲若隱若現的不是花的味道。
略略有點嗆鼻子。
她撥開花叢,細細再看。
發現了,牆角邊灑滿了一溜的黑色粉末。
她蹲下,捻了一點起來,放在鼻子前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