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跪著也要走完(2)
第33章跪著也要走完(2)
他愛她,他一直以來都是愛她的!那天會做出離開她的選擇,完全都是以為他只為自己而想。
那麼,現在他錯了好不好?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要舒內河離開他。
「放手。」她說,聲音裡帶著冷漠。
這種冷漠,是以前兩人吵架的時候,也不會出現的那種冷漠。
「不可能!」
「我說放手!」她開始大叫。
「不可能!」他還是那句話!
「顧西決!」舒內河使出全身的力量推開顧西決:「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以後我們就這樣吧,是你要說分開的,那麼我們從此以後就徹底的分開吧!」
她用盡全力說完后,拿起書包就跑出了教室,她用力的摸著再次瘋狂掉落的眼淚。
自始至終,她心中最想對他說出的三個字,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就是「我恨你」。
一個人最最絕望的時候,最愛的人如果不在身邊。一開始是絕望,然後是心酸,到了最後是憎恨。
雖然絕望的時候,我們只為自己著想,但是人永遠是以自我為中心的動物,我們為自己而活。
而也就因為我們對最愛的人付出了最多的愛,所以我們更加希望,在自己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能夠第一時間的出現。
然而,真心的付出往往回報的都是傷害。我們最愛的人,往往最愛的不是我們。
感情有的時候,也是一個很悲哀的東西。它創造了一切,它也毀滅了一切。
教室的後門處,站著一個妖精般美麗的少年,他玩轉著手裡的籃球,黑色的眼眸里有著妖嬈的霧氣。
他看著舒內河消失在走廊后,唇邊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看了一眼任站在教室里的顧西決,眼底有著濃濃的恨意。
「顧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怪不了任何人。」
一陣狂風吹過,將少年的球衣在風中飄動著。
轉身,他抱著手裡的籃球,消失在了走廊里。
黑暗,無止境的黑暗,引導著我們走錯一個又一個方向。
教室里,顧西決緊握拳頭的站在那裡,他的手上暴露著青筋,眼眶有些微紅,但又帶著強烈的怒氣。
他一定會找出,那個陷害內河的人,然後讓那個人的下場比夏顏還要慘!
正因為是那個人的出現,才使得他和內河走到了現在的局面,也正因為是那個人,才害得安炎有機會擦入他和內河之間。
閉上眼,顧西決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的時候,一滴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流了下來。
這是顧西決和舒內河交往以來,第一次為舒內河掉眼淚。
而他永遠記得,舒內河為掉的第一次眼淚,是在兩人年初二的時候。
男生到了一定的年齡,哪怕是生了大病,也不要去醫院,因為他們都覺得沒有什麼。
就連顧西決也是如此。
估計是因為體育課淋了雨的緣故,使得顧西決到了晚自習的時候,發起了高燒。和舒內河一起回家的路上,舒內河死活都要拉住顧西決去醫院。
「西決,你到底去不去醫院啊!」舒內河拉著顧西決的手說,語氣有些焦急。都發燒快要39度了,他還不去醫院,是不是想急死他啊!
「不去。」顧西決說,臉色有些蒼白,他輕咳了兩聲后,繼續說:「我回家吃點葯就可以了,去醫院有些誇張了。」
「哪裡誇張了,生病就必須要去醫院!」舒內河是鐵了心要帶顧西決去醫院了。開始拚命的拉扯著顧西決。
「我說了不去。」顧西決甩開舒內河的手,眼底有了微微的不耐煩。
「你必須去!」舒內河又抓住顧西決的手,這次她的力度比上次還要重了。
「我說了不去!你煩不煩啊!」這次,顧西決徹底的爆發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舒內河,而舒內河又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就這樣被顧西決推到在了地上。
「啊」舒內河的手與地面產生劇烈的摩擦,手臂上有大一塊皮被擦破,沒過多久后,她的皮膚開始留著鮮紅的血。
周圍的行人,幾乎都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看著舒內河,他們很想知道眼前的女孩和少年,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好多親眼看著舒內河被推到的行人,開始大罵顧西決。
「喂,你是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怎麼可以動手打人!」
「就是啊,你沒看到她手上都是血啊!」
「眼睛是不是瞎了,趕緊送她去醫院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斷的進入顧西決的耳里,他這才反應過來,他弄傷了舒內河。
「內河。」他走上前去,將舒內河從地上橫抱起來,眼底竟是愧疚,她那麼的關心她,結果他還弄傷了她:「對不起,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沒有在多停留,顧西決抱著舒內河便走出了人群,他的速度有些快,大步的朝著前方的計程車走去。
舒內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靠在顧西決的懷裡,她的眼眶濕濕的,彷彿像是要哭了的樣子。
「內河。」計程車上,顧西決將舒內河抱在自己的大腿上,當他看到她那紅腫的眼睛時,心猛的一抽:「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該用那麼大的力氣,把你推倒的,對不起。」
她當時一定很難受吧,她那麼的關心他,而自己卻那麼不領情。
人就是這樣,總是用最殘忍的方式,回報那些真正愛我們的人。
「沒事。」舒內河對顧西決搖頭:「等會,醫生處理好我的傷口后,你能答應我去掛針嗎?我真的很擔心你。西決,你聽我的好不好……去掛針吧……」
說到最後,舒內河的眼淚掉了下來,滴在了顧西決冰冷的手指上。
他有些不敢相信舒內河居然為他哭了。他急忙用力抱住她,開始對她妥協:「好……我答應你,等處理好你的傷口后,我就去掛針。」
又一次的,顧西決對舒內河,妥協了一件原本不想妥協的事情。
黃昏降臨,酒紅色的光芒圍繞著顧西決。地面上倒影的黑色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他側頭看了一眼舒內河的桌板,他看見她現在用的筆袋,依舊是他送給她的那一個。
原來,就算是他們現在分手了,她也一樣還留著他送給她的東西,那麼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和好的希望是很大的?
就在這一瞬間,顧西決灰暗的眼神,頓時又亮了起來。
只要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分鐘,那麼希望便無處不在。想要的,必須要去爭取過來。這才對的起依舊還活著的我們。
走出教室,顧西決背著書包,一步一步的往台階下面走去:「喂?是粱辰嗎?我想讓你幫我辦件事情。」
電話那邊叫粱辰的少年,聽完顧西決說的事情后,語氣有點微微的驚訝:「不是吧,舒內河那麼的慘?」
「是。」顧西決的眼底布滿了心疼:「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一下,調查出究竟是哪些人害的內河淪落到今天的局面。「粱辰的爸爸是公安局局長,因為顧西決的爸爸是市長的關係,使得兩個人打小就認識,並且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知道對方有什麼困難后,都會盡全力的去幫。
但是,一般都是粱辰找顧西決,顧西決很少找粱辰。
「這點小事情,我讓爸爸手下的人去查,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只是……」粱辰頓了頓:「這事情,貌似用你家的力量,能夠更快的查到答案吧?」
「用我家的力量,的確是可以更快查到答案,但是我爸媽就會知道這個事情。」顧西決眼底有些煩躁:「一旦我爸媽知道,發生在內河身上的那些事情后,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們繼續在一起的。」
「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粱辰提醒。
「我們不會和好嗎?」顧西決咬牙。
「很難說。」粱辰打了一口哈欠:「舒內河可是平時都不怎麼和你吵架的,這次會和你分手,與別人在一起,就代表著你是真的傷到她了。所以,你們想要重新在一起真的很難。不過,我還是祝你好運了。」
粱辰的話,讓顧西決沉默了很久。
的確,內河真的很吵和他吵架。就算是自己真的惹她生氣了,她也只是委屈的站在一旁,爆發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少很少。
但也就因為她這樣,使得他每次都會主動和她去道歉。
可是今天就不一樣,她不僅哭了,還吼了自己。她的心一定早就已經被他給傷透了吧?
見顧西決不說話,電話那頭的粱辰有些急了:「西決,你還好吧?怎麼不說話了?」他想了想,又繼續說:「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相信你一定會把舒內河給追回來的!」
「你就不用安慰我了。」顧西決笑:「我還不了解你啊?不過,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把內河給追回來。因為她是我的!」
因為她是我的!
簡短的五個字,卻異常的有魄力與震撼力。
「這才是顧西決嘛!」看著好友恢復狀態好,粱辰也就放心了:「那麼我現在就給你去調查舒內河的事情了,你等我的消息。」
「恩,謝謝。」
「滾你媽的。」粱辰說:「居然對我說謝謝?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好朋友之間,最不能說的兩個字就是謝謝!
「這話不是我經常對你說的嗎?」
「現在輪到我對你說了!」
「是終於輪到你對我說了。」顧西決糾正道。
「你給我去死吧!」向來脾氣比較好的粱辰,都給顧西決給氣的發飆了。
友誼,永遠都是你氣死我,然後我氣死你。
舒內河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安母正坐在沙發上,織著一件寶藍色的毛衣。
她放下書包,來到安母的身邊坐下,有些好奇的問:「阿姨,你怎麼那麼早就開始織毛衣了?秋天都還沒有到那?」
「這不是怕以後沒有時間嘛,所以就現在織了。」安母戴著眼鏡,對舒內河微笑,她將織了快要一半的毛衣,放在舒內河的身上比了比:「大笑幾乎剛剛好,你等我一個多星期,織好以後,就送給你。」
「你說,你要把這件毛衣送給我?」舒內河有些不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啊。」安顧點了點頭,又開始織起毛衣來:「不然你以為我送給誰啊?」
「安炎啊。」
「那孩子我去年給他織了好多件那,他有的穿,阿姨是怕你沒的穿啊。」安母拍了拍舒內河的手,眼底有著對她的疼惜。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安母開始把舒內河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有時候,她對舒內河,都比對安炎還要好。
舒內河平時在家,只要是體力活,都會從安母的手上搶去做。
有次,安母腰痛,不能彎腰去洗腳,而安炎又不在家,舒內河看到后,就搬來一張小椅子,坐在上面替安母洗起腳來。
也就是在那一刻,安母被舒內河感動到了。
因此這是第三個會幫他洗腳的人。
第一個是安父,第二個是安炎,第三個便是舒內河。
「那真是謝謝安母了!」舒內河激動的笑了起來。
「沒事沒事。」忽然,安母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炎兒那?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因為今天放學后,學校有籃球賽,比賽的時間有點長,所以他就讓我先回來了。」舒內河說。
「這樣啊。」安母點頭:「那等會我們就先吃飯吧,到時候給他留點。」
「沒關係,我可以等安炎一起吃。不然,他可能會不高興的。」舒內河說:「不過,等會阿姨你吃飯的時候,我可以陪著你一起吃。」
「這樣也行。」安母摸摸舒內河的頭:「還真沒想到,你這丫頭挺在意炎兒的嘛,肯定很愛他對不對?」
舒內河的眼神撲閃了下,隨即又笑了起來:「是。是很愛。」
「那就好啊。」安母摘掉眼鏡,欣慰的笑了起來:「能夠有你那麼好的女孩愛著炎兒,我真的很放心了。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了,吃了后也好睡覺了。」
「我去幫您。」舒內河站起來,跟在了安母的身後。
「不用不用,你去看電視就好了。」
「沒關係的,電視這東西什麼時候都可以看的。」
「你這孩子啊……」
晚點八點,安炎回來了,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塊黑森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