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邪化的狼群(1)
第14章邪化的狼群(1)
幸好有醉仙,這點止痛小術還是不在話下,大夥把藥膏塗上后,頓時一陣冰涼,忙拾起衣服來,一抖之際,突然衣服里又抖出幾隻來,這下可嚇得不輕,大夥只好忍著寒冷又把衣服檢查了一遍。還沒等穿上衣服,就聽松林中一陣槍聲,我心中猛然一顫,八成是文靜出事了,不及多想,只穿了幾件單衣便往松林衝去,一進松林便聽到幾聲動物的咆哮聲,伴隨著一陣折斷樹木的「喀嚓!」聲,穿過一小片松林后,猛然看到一物,心頭不禁一震,我地媽呀!竟是一隻棕熊,看這塊兒頭,少說也有兩千斤重,正紅著眼睛追文靜。
我見文靜暫時沒什麼危險,等到瞄準后才放了一梭子,豈知這物竟如此皮糙肉厚,說子彈打過去都拐彎那是有點誇張,可我這一梭子過去,只是讓它叫了兩聲,除了把它引了過來,沒見其它的實際效果。我突然記了起來,獵熊的人一般都打前心,便趁向這撲來之機,十幾發子彈應聲而出,愣是沒打中。這廝比我想的要聰明的多,竟會擋搶。暗道:「糟糕!這廝急了,東北老林人有句老話叫,不怕熊壯,就怕熊急!熊要是急眼了,那可真到了你不弄死它他弄死你的份兒了!」
這廝的兩隻大熊掌在胸脯猛拍了一陣子,一聲怒吼向這邊撲來,那邊文靜沖我大喊道:「快往樹多的地方跑!」我轉身鑽入側面的密林中,這時耗子幾人也趕了過來,眾槍齊發愣是每一個人打中要害,耗子全是對著頭部打,全被這廝用胳膊擋住了。不過猛歸猛,終究逃不過個血肉之軀,槍子兒吃多了,照樣完蛋。經過九個人的狂轟濫炸,只聽轟的一聲突然倒下了,我奇道:這玩意兒,也他媽完得太快了,剛才還這麼生猛,怎麼說完蛋就完蛋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耗子罵了句,端著槍跑了過去,看來是要來次鞭屍行動。才讓忙大喊道:「別過去,它裝死!」可為時已晚,耗子一個跳躍站到了棕熊身上,剛要開槍,突然棕熊右臂猛然抬起,一推一按,緊接一個迅速起身,將耗子壓在了下面,張口便要啃,這一突然變故來的太快,等我端起槍射擊時已經來不及,眼見耗子將成為這廝的口中餐,一種絕望之情,嗡的一下沖向心頭。突然「嘭」的一聲槍響,巨熊應聲倒地,我不禁一陣狂喜,急忙沖了過去,把耗子拉了出來,這小子都在閻王殿前打了一個轉了,還嘴硬:「媽的,差點老子就把它廢了,下次再讓我看到它的同夥,一個不留,統統幹掉!」
剛才拿槍正是文靜開得,原來她一直跟在後面,那廝把耗子按住時,背對著我們,卻正好面對著文靜,就此被文靜一扣扳機,當即放倒。耗子對文靜自是一番感激,搶過我的工兵鏟,對著棕熊的面部一陣狂拍,直至砍得沒了個熊樣才拉倒。這幾個爺們沒讓熊傷著,卻是給凍得夠嗆,忙把剛才沒穿完的衣服加上。
大家稍微收拾一下后,又繼續沿著山腰,轉向了另一面。才讓向我們介紹說,這座雪山另一面是哈薩克,不過因為這幾年中哈關係的改善,國界限線天山上已基本沒了哨卡。進入雪線不久,便改變了方向,沿著山腰向山後側走去。進入雪線深處后,才讓開始反覆強調大家給槍上保險,以免走火引起雪崩。不過還是有個傢伙的槍走火了,大家一下釘在了雪中,連氣都不敢大喘一下,過了五六分鐘,一直都無動靜,大夥才敢喘口粗氣。走火的這傢伙叫李世暈,?g隊醫,瘦瘦高高的,戴著副黑框眼鏡,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別人都稱他叫醉仙,因為此人酒量甚大,而且名字裡帶個暈字。
才讓像發怒的公牛一樣瞪著他,眾怒之下這廝只說一句話:「對不起,我忘上保險了!」耗子當場便要用軍刀解剖了他。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醉仙的醫術還是很高名的。剛才還幸虧他,不然這樹耙子咬了豈能這麼快就好。
第二日中午才繞到雪山背後,眼前的視野登時開闊起來,數座山峰參差交錯之間夾著三道蜿蜒的山谷,文靜道:「齊先生,我們該走哪條山谷?」我望著北邊那條說道:「北邊這條山谷的盡頭有一座奇大的雪峰,也就是當地人稱的青烏山,蒼勁雄偉,軒昂挺拔。峰后的余脈,起伏不定,蜿蜒曲折,綿綿不絕。兩側數十座小峰簇擁相向,大有群龍之首之勢,此山南面便是一處寶穴。咱們就走北面這條到那座主峰下。」雖是頭一次實地觀山,我還是十分自信的。大家休息了一下,才讓又調整了一下隊伍,便往谷地進發。
山背面雖然雪層更厚,卻有著密密的青松,走起來還是比較容易。不到半日便來到谷底,耗子緊隨才讓下到谷底,腳剛一碰地,便噗溜一下滑進雪窩中,沒了影。只留下一個腰粗的雪洞。我喊了幾聲沒有回答,忙跳了下去。這一下來才知道,腳下是斜面的冰層,身子向後一仰,也鑽進了雪層中,跟耗子走的卻不是同一條道,滑進雪層的最後一瞥,我看到才讓和文靜也沖了過來。
不知滑了多遠才停下,我估計耗子就在我的身邊不遠處,喊了兩聲,沒有迴音。雪層下光亮還是可以,勉強可以看到地上的東西,我一低頭,不禁心頭一緊,猛然發現,漆黑的冰層下隱約有個巨大的黑影,黑影中間還有一張煞白的臉,正從冰層下往上看著,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我剛想用軍刀劃開冰層看個究竟,便聽到「哧哧」的聲音正向我右邊滑來,不是文靜就?g才讓。
為防止撞在一起,我忙向後閃開,「砰」一聲,硬生生撞在石頭上,還沒等我反過勁來,又是「砰」一聲差點連我胃裡的東西都撞出來,我定眼一看,正是才讓,身體周圍還飄著金星。才讓一看我身後有塊巨石,長噓一聲,對我大為感激。我只是一陣苦笑,心說真是他媽的『濃霜偏打無根草,禍來只奔福輕人』。反正罪也遭了,索性做個好人吧,我連說沒事沒事,助人為樂是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才讓對我更是大為敬仰。
我剛想站起來,才讓一把把我拉住,十分神秘,低聲說道:「齊阿哈,我看你是個好人,我們蒙族人把救命恩人看作是騰格里派來的使者,所以對他們十分尊敬,不敢有絲毫隱瞞。」一聽這話以為他又要感謝,就有點不耐煩,但越聽越不對勁,我心道難不成這小子不認識路了,卻又沒法退錢,心裡有愧?不會啊,我都看出大體的路徑,他能說不認識?我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才讓點點頭卻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問我:「齊阿哈,不是我想過問你們的事情,只不過我怕你們出事。」我越聽越迷惑,越聽越憋得慌,才讓又說:「齊阿哈,其實我知道你們來這是要盜墓,這個墓你們可去不得,我小的時候就聽額部格(爺爺)說過,很久以前,有個邪惡的國王葬在這片大山裡,聽老人們說這個國王是讓烏鴉和狼養大的。我們這兒的人從不進那片大山,凡是進去的,從沒有出來的!齊阿哈,信不信由你,你好好考慮一下。」說完便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又猛然蹲了下來從進來的洞里鑽了出去。我站起一看,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又蹲了下去,這裡雪竟然齊胸深。等我們出來時,耗子和文靜已鑽了出來,文靜整理了一下行李說:「真是沒想到這兒竟然有條河!」我隨口附和道:「吉地不可無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
才讓在腳下裹上兩塊布,第一個下了河,我緊隨一步跟上才讓:「才讓,你不知道這條河嗎?」才讓一邊指揮著後面的人邊說:「我六七歲隨額部格來過,不過這裡的冰是平的,沒想到二十年沒見,冰面竟然凹下去一米多了。」不一會剩下幾人也都過了河,耗子一邊拍著身上的雪邊罵罵咧咧道:「他娘的,也不知河裡是什麼東西,跟個人臉似的,看的爺爺我光起雞皮疙瘩。」我猜到耗子可能跟我看到的是同一種東西,不過事情沒查清楚前,最好還是別亂說,萬一挖出來是塊石頭,豈不丟了盜墓家的臉?這條河足有十多米寬,雪下冰面十分光滑,一不小心滑入雪中,撞到什麼東西可就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