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攝政王不害臊
「不?」沐澤深被驚醒了,陡然失落,隨即大怒,「你們說不?你們敢說不?你們沒資格說不!這事兒我說了算!」
話落的同時,二人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了。
艾九兒心下大驚,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這老頭這古怪性格,保不齊就直接把他倆給一鍋煮了來個生米成熟飯。她這個新世紀女人可以不在乎自己失身,可沐雲笙這個看美女兩眼都臉紅的男人絕對無法釋懷,所以這事兒不能發生。
立馬求饒,艾九兒討好的笑著說:「爹爹呀,女兒還沒及笄呢,這事兒等俺到了婚配年齡再由爹爹做主可好?」
「嗯,我看行。」沐澤深又高興了,解開了艾九兒的穴道,給她夾了菜,讓她多吃點吃胖點。
沐雲笙卻是說不出求饒的話的,暗自努力試圖沖開穴道,卻疼得皺眉,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艾九兒有心幫忙,又不敢太明顯,怕自己也被連累,只好一口一個爹,一會兒一夾菜,吃完飯便拉著沐澤深去散步,給沐雲笙留足夠的個人時間去沖穴道。
可顯然的,艾九兒太高估了沐雲笙,才出門幾步,沐澤深就向她挑眉冷哼:「想拖著我,你還太嫩了,雲笙他不可能沖開我的獨門點穴手法!你這丫頭說的話我不信,你一看就是有鬼心思的,我就等雲笙乖乖投降,他說話向來板上釘釘從不反悔。」
「你!」艾九兒氣急,又奈何自己打不過沐澤深,只好嬉皮笑臉違心的誇讚:「爹爹您真是英明,聰明極頂!這事兒就都聽您的了,我也覺得雲笙會是個不錯的夫君人選。」
「不是人選,就是雲笙了,沒的選。」沐澤深越發拿架子了。
艾九兒也不與之正面對抗,乖巧的笑著道:「好好好都聽您的,只是,爹啊,我這還沒及笄,咱就先不提了,怎麼樣?」
「好,等你及笄了咱再好好談。」
「就是,那在此之前一次都不能提哦。」
「不提就不提,絕對不提。」沐澤深笑得真誠而燦爛,心想,你後天就及笄了,兩三天時間爹爹還是忍得住的。
艾九兒放下心來,雖然這指婚是件煩惱的事,但是現在不用去考慮那就不算是問題,轉而問道:「那能不能給雲笙哥的穴道解開?」
沐澤深嘿嘿笑,心情甭提多好了,「一會兒就自動解除了,走,爹爹帶你去山上乘涼!」
「啊,山上啊……估計沒力氣去。」艾九兒仰頭看那高聳入雲端的所謂山頂,唇角直抽,她確實是感知到自己體內有股奇特的力量,可她不會用!更何況她還內傷未愈呢,也沒覺得熱,便想著拒絕。
沐澤深看得出來她興趣缺缺,可他就是想帶她去那有特殊意義的山頂,隨即笑著拍胸脯道:「有爹爹在呢,帶你上去。」
隨著話音,艾九兒被沐澤深一手摟住胳膊,帶著飛離了地面,這突然發生的事情驚得她尖叫,又喜得她大笑,叫著她也要學輕功,她也要飛。
沐澤深答應道:「放心,等你內傷好了跟雲笙成親了生完孩子就教你。」
唇角抽搐了一下,艾九兒心道,那我還不如不學!但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雀躍的應了一聲:「好。」
一路穿雲而上,艾九兒冷得發抖,可她喜歡這飛的感覺,彷彿這天這地都在她掌控之中,任她遨遊,任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轉眼間,山頂便到了,氣溫更是低了許多,她忍不住直哆嗦,牙齒磕得直響。
沐澤深見她那麼怕冷,第一反應是脫衣服給她穿,可他也除了薄到幾乎透明褻衣之外,也只穿了一件蠶絲外袍,並不遮風,只好作罷,遺憾道:「這兒是你母親最愛的風景之一,可惜你今個兒熬不到看夕陽,走吧,爹爹改日再帶你來,希望你內傷早日痊癒。」
艾九兒應著聲,依依不捨的眺望著遠處景色,確實美到令人沉醉,轉身欲走時,她餘光瞄到一個亭子一角,忍不住咦了一聲,注目一看,只見遠處幾棵大樹後面有一處八角亭,修建的十分精緻,四周還掛著一層層帷幔,隨著涼風吹拂,隱約可聽見鈴音叮噹作響。
她好奇的走過去,招呼著沐澤深:「爹,那兒有個亭子可以擋擋風,我們去坐會兒。」
沐澤深皺著眉頭不進反退,連連搖頭,道:「你去吧,我不喜歡那個亭子,我去碧玉潭捉兩條鯉魚,晚上給你熬湯喝。」
「那我怎麼下去?」
「碧玉潭離這兒不遠,你叫一聲我就來接你。」說完,逃也似的飛身離去,徒留艾九兒茫然不解,搞不懂他明明很興奮的來到這處地方,卻對那涼亭避之不及到底是為何。他說這裡是鳳秋最愛的地方之一,看來他們也曾多次在這兒欣賞美景,愉悅暢談,至於那涼亭,只怕是鳳秋在那兒傷過他沐澤深的心吧。
嘆了口氣,艾九兒抱著肩膀朝那涼亭走去,但願那層層迎風飛舞的紗幔多少能夠擋點這凍人的山風。她急切的靠近,走入,卻在進去的那一剎那,被驚嚇到了,只因這涼亭中竟有一人在那側躺著小憩!
驚訝過後她定睛細看,可那人烏黑的長發垂散開來,將臉遮了個完全,她只看得見光潔圓潤的額頭。歪頭看了一會兒,艾九兒竟是無法確定這一襲白衣勝雪,長發如瀑,肌膚白嫩的人究竟是男是女。說是男人吧,那手腕的肌膚宛如女子,說是女子吧,這身材似乎又略顯高大……
「看夠了嗎?」一道深沉而冷漠的男聲突然響起,嚇得艾九兒一個哆嗦,條件反射的回道:「看,看夠了!」
「你是誰?」那男子慢慢坐起,抬手理了理髮絲,抬眼看向艾九兒。
艾九兒只顧著好奇這男子的模樣,沒有回答,待到看見男子戴著銀質面具后,失望的嘆了口氣,懶懶的回道:「我是人。」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鬼。」
艾九兒呵呵乾笑,道:「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我是太冷了,想來這兒避避風。」
「我知道。」男子淡淡作答,起身,拿起石桌上的摺扇,走了。
艾九兒看了兩眼他的背影,由衷的讚歎道:「身材真好。」
男子輕笑一聲,回首道:「不及姑娘你年紀輕輕便出落得如此動人。」
艾九兒一怔,心裡竊喜,面色卻羞澀尷尬道:「我也不是故意長成這樣的。」
「姑娘如此姿色,還是有所隱藏比較好。」
「嗯,謝謝提醒,」艾九兒笑著,更加好奇這男子的容貌了,隨即又道:「冒昧的問一下,閣下姓甚名誰?可否一睹閣下光彩?」
男子笑了,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本就完美的下巴和嘴唇因為這一笑,更加的風姿迷人了,只見他輕輕啟唇,淡淡道:「我很醜。」
艾九兒嘁了一聲,道:「我才不信呢,你不過是不想讓我看罷了,算了,情有可原,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看就不看,也沒什麼好稀罕的。」說完,一屁股坐到那絨毯上,拿起枕頭抱在懷裡,好好的取暖。
那男子見狀,不濃不淡極為好看的雙眉微微蹙起,頓了一會兒,終是開口道:「姑娘,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聞言,艾九兒懂了,低頭看了看那絨毯,也覺得既然人家這樣說了,她就該知趣的起身離開,可她現在喜歡上了有毯子和枕頭取暖的感覺,於是厚著臉皮道:「我看你準備走也沒拿著它們,以為你不要了,既然是你不要的東西,又何必在乎有誰碰過,你說是不是?」
「不是。」男子聲音又恢復了冷漠。
艾九兒有些不悅了,這地界應當是屬於離水谷的吧,這亭子興許就是離水谷的人建的,她身為離水穀穀主的義女,有權利用一下這亭子里的東西吧?這個男人是誰啊,搞的這麼神秘,性子又這般古怪。
挑挑眉,她抓起毯子裹住腿,更用力的抱住那枕頭,傳達著自己就不走的態度,氣勢洶洶的質問起那男子來:「你是誰?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知道我是誰不?我可是離水穀穀主的……」
「我只知那些東西是我帶來的,姑娘若這般不講理,也休怪我無禮。」男子打斷了艾九兒的話,忽然逼近過去,划亮了一火摺子,直接燒了毯子一角。
這情形,艾九兒只能連忙跳著躲開,奈何她動作幅度太大,牽扯了內傷,疼得一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又倒霉的撞到了石桌,磕破了額頭。
男子靜靜看著,直到艾九兒暈暈乎乎的摸了一腦門子血沖他大叫,他才有所動作,只可惜那動作是轉身離去,並非道歉和扶起艾九兒。
艾九兒氣憤了,一嗓子嚎叫起來:「爹!有人欺負你女兒啊!」
沐澤深一聽這聲音,一把將剛捉到的一條大鯉魚給扔掉,飛身便往山頭來,一上來便見到了那白衣男子,登時雙目圓睜,怒道:「你怎的又來了?!不是不許你來這裡了?!堂堂攝政王如此不知趣還欺負小女孩,真是不害臊!我,我,我怎麼就倒霉的遇上了你這麼個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