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怕我？

東城看烈雲起不說話，笑著說，「你是我們的服務生是吧，那作為顧客，我有個提議，要求你的朋友們過來拼桌，我們買單，可以么？」

月如依皺眉，「我去問問她們同不同意。」

東城起身緊跟在月如依身後絮叨。

厲華瞥一眼烈雲起，剛才這番聒噪，他竟沒嫌煩，也沒要走的意思。

「他們想讓我們過去，你們啥意見？」月如依硬著頭皮問。

悅文仰著頭，問道：「月亮，你想過去么？」

月如依搖搖頭。

東城急了，一個回身，拔腿就跑。

「啪」一拍桌子，「烈，兄弟看上一個胖妹妹，幫不幫忙？！」

厲華睜眼瞅著烈雲起。

對方卻只是慢條斯理的品咖啡。

東城頹然坐下，不時偷眼朝秋子瞄幾眼。

秋子狠狠的瞪著他。

月如依不知該過去，還是該和朋友們坐一起，僵立著，尷尬症要犯了！

「月亮，別理他們，坐下。」娟子伸手去拽她。

烈雲起終於喝完一杯咖啡。

慢條斯理的取出一片紙巾擦擦嘴，站起身來。

「這麼快就走？！」東城眉毛擰成了毛毛蟲。

大長腿移動，邁出咖啡椅，一個轉身，立住，清冷的聲音傳來，「走啊！」

東城大喜，「哎，哎，太好了，太好了！走，走。」

急忙伸手桶捅厲華，擠眉弄眼，「快走啊。」

「我去哪有位子啊。」

「走就是了！」

東城率先走到月如依身邊，秋子一看他過來，順勢站起來。

「不用，你不用。」

東城留住秋子，將月如依順手一推。

月如依一個趔趄，堪堪蹭到身旁的烈雲起衣衫，急忙回身站好。

東城腆著臉，朝秋子說道：「妹妹，坐，坐下。」

又示意厲華坐下。

位子滿了！

月如依和烈雲起並排站著。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坐著的這幫朋友們竟出奇的一致默契，沒人要給他們讓座。

月如依擰著眉，手掌攥住又打開，雙目直勾勾地盯著桌腿。

「哎呀，我真是讓你們氣死，那不是有座位么？」

東城看不下去了，起身一手薅烈雲起，一手薅月如依，一把將他倆摁在情侶座上。

揚長而去。

咖啡館里有專門的情侶座，一支藤椅，一張桌。

藤椅打扮的花里胡哨，也似鞦韆，蕩來蕩去。

月如依使勁穩著身形，不至於挨蹭到身邊僅半拳之隔的人。

脊背挺直，只挨著椅子的邊邊坐著。

怎麼這麼熱。

她感覺身邊的人像個火爐，熱量不停的襲來。

不遠處坐著的朋友，無一例外的支著耳朵，貓著眼睛，偷瞄。

東城雖十分中意眼前圓溜溜很可愛的小美女，可他也不確定硬把烈雲起同月如依摁一起，回頭會不會被他扒了皮。

僵硬的等了一會，烈雲起並沒發火，也沒離開。

他放心下來，熱絡的轉向秋子，聊起天來。

烈雲起一手叉褲兜，一手放在身側，緩緩靠後倚在靠背上。

長睫揚起，看向身邊近在咫尺的女孩，長發垂在後背，身姿僵直，坐在邊角，臉扭著，努力保持著與自己的距離。

她的笑呢？

他忽然有點生氣，長臂自她身後繞過，撐在她外側的藤椅扶手，欺身靠近，冰冷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你怕我？」

正獨自煎熬的女孩，冷不防耳邊噴出熱熱的呼吸，男孩的氣息，危險的漫過來。

她急往後一縮，手向扶手抓去。

正覆在烈雲起的大手上。

像被燙到了，她倏忽縮回手。

一下子站起來。

不應不答，甚至都沒看他，徑直走向朋友們。

悅文已然看到了一切。

「走吧。」

月如依微昂著頭，雙目荒寂無邊，語氣平淡無波地說道。

秋子，娟子和悅文齊刷刷騰然站起，一言不發，隨月如依離開。

清麗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東城大張著下巴，瞠目結舌，慢慢回身，看著烈雲起，「你幹了什麼？怎麼說走就走了？」

「別說了……」厲華看烈雲起眼裡的火焰要燒著了。

可他並沒有立刻起身，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情侶座上，眼神悠然的著落到遠處。

兄弟們靜靜的等。

過了許久，一絲暗啞的聲音傳來，「走吧。」

長腿邁動，率先出了館門。

「去，去哪兒？」東城在身後喚道。

前面疾行的少年，並不答話。

兄弟們隨著他，回到學校。烈雲起徑直朝大操場走去。

許多男生聚在一起打籃球。

「噢，要來打球啊，早說啊。」東城興奮起來，摩拳擦掌地要下場。

男士們看烈雲起來了，有人起鬨吹口哨，

「妹子們眼裡的香餑餑來了。」

「跟他干一場！」

「兄弟們守住啊！干他！」

聲音並不小，烈雲起他們聽個正著。

東城顫著手指，指著他們，「你們一個個小兔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還待爭執幾句，烈雲起已經一把脫掉外套，順手甩在地上，活動活動手腕，跳起來，下了場。

搶球，運球，騰挪跳躍，扣籃！

一氣呵成，殺氣騰騰！

其他男生們一隊，烈雲起只有東城和厲華。

見烈雲起已經投了分，男生們嗷嗷叫起來。

東城和厲華不敢怠慢，小心的防護著他。

烈雲起如一把出鞘利劍，絲毫不掩鋒芒，真似獵豹雄獅，在獵物場中得意廝殺。

「這小子很沖啊，咱們人多，攔他！」

男生們形成肉牆。

烈雲起繃緊肌肉，以力量生抗，硬是衝破防線，投籃進球。

東城氣喘吁吁的停下，看著烈雲起硬剛，咋舌道：「他要拚命啊。這麼個打法，要受傷的。」

「砰」，一個男生被烈雲起撞倒。

「哎，你小子怎麼打球的，我們不歡迎街頭痞子打法，你滾。」男生們開始挑釁。

東城和厲華一看不好，急忙護到烈雲起身邊。

冬日的天空，多半是灰色的。

烈雲起只著一個背心，汗珠自古銅色的肌膚里滲出，沿著完美的線條，一滴滴滑落。

大掌微一用力，籃球激射，砸到籃板上，彈回來，落到操場遠處。

長臂一伸，推開東城和厲華，一手薅過一個男生，拎著衣領，把他提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