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是說，蓋在腿上

店老闆一愣，隨即眼神在二人之間穿梭片刻。立刻堆起笑臉，「噢，噢，是，是，是我不對，小月啊，你今天不用上工，陪你同學聊聊天就行了。每天上班又上學，挺累的，今天就放你假，休息，休息。」

東城急著去佔位子，忙推著烈雲起去坐。

烈雲起和厲華徑直走到老座位。

他呢，喜滋滋的跑到上次烈和月坐過的情侶座，高興的晃來晃去。

月如依再要堅持，店老闆怎麼也不同意，把她支到烈這一桌。

月如依兩手揪著，僵立著。

厲華打開菜單，「我點單了啊。」

「好好！」終於有事做了，月如依忙拿出筆來記。

記好單子，她轉身拿給櫃檯。

看她離開，烈雲起朝悠然等著餐點的厲華勾勾手指。

厲華不明所以，以為他有事要說，將耳朵遞過去，「老大，啥事？」

烈雲起冷冷的聲音傳來，「你想死么？」

厲華吃驚了，誰想死啊？他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想。」

看他榆木腦袋的樣子，烈雲起懶得再說了。

月如依端著他們的餐點過來，放到桌上，禮貌的說，「請慢用。」

「慢用，慢用。同學，你坐啊，就這麼站著，我們吃不下！」

厲華的智商逆天了。

「這……」月如依清清嗓子，「不用了！」

「坐！」

一直沒說話，也沒看她的烈雲起，很酷的吐出一個字。

厲華急忙往裡坐坐，空出位子來。

月如依剛挪動腳步。

烈雲起先一步起來，一屁股坐到厲華身旁，指著對面空出來的連體椅，說，「坐。」

「好……」月如依揪揪半截裙，坐下。

烈雲起將手裡的奶茶往她跟前一推。

「噢，你是給她買的啊，還以為你改性了呢。」厲華咋呼一聲。

奶茶杯上的logo是自己喜歡喝的。

月如依不明白了，他……

一進門，霸道地命令老闆不準命令自己，現在……這奶茶精準的命中她喜歡的口味。

不可能。一定是有什麼事。

或許他在跟兄弟們打賭。

月如依可是看了不少小說的。

「侍應生！」他忽然揚手，招呼服務員。

「是，您有什麼要求？」一名男服務員走過來說道。

「麻煩你拿條毯子。」

「好。」

厲華奇怪的看著他。

毯子拿來了。

烈雲起伸手一指，「給她。」

月如依腦袋嗡嗡響，他到底……

侍應生把毯子遞給月如依。

伸手接過來，放到旁邊。

「蓋上。」聲音冷冷的。

烈雲起眉眼不抬，垂目看著手機。

「謝謝，我不冷。」月如依回道。

長睫揚起，眸光如羽：「我是說，蓋在腿上。」

腿……

月如依低頭看去，窄窄短短的工作群，坐下去時，已滑上來……

她急忙拽過毛毯，蓋在腿上，臉燒得通紅，伸手薅過奶茶杯，打開蓋子，將臉埋進去。

少年無聲無息的笑了。

東城坐立不安，外面天漆黑漆黑的，他的秋子怎麼還沒來。

不行！

「兄弟們，我出去接我的女孩了，你們坐著。」

「你的女孩，那個小胖子還沒來啊。」厲華說道。

「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東城眼珠瞄瞄厲華這個超級大電燈泡。

「厲華，跟我一塊去。」

「我去幹嘛？」

「外面黑！我害怕！」

「我不去！」

可烈雲起已經站起來，拿眼看著他。

「好吧，我去。」厲華抬起屁股，挪出去。

「我們去去就來。」東城打聲招呼，拽著厲華走了。

烈雲起複又坐下。

「那個，你的朋友們走了，我……不需要我招待了……我去忙了哈……」，月如依開口說道。

「坐著。我還在呢。」烈雲起看著她，又要逃走。

「你到底是怕我。」磁性的嗓音變得非常溫柔。

月如依心中一顫。

她緊緊閉閉眼睛，再睜開，看著他，「我沒有。」

女孩突然勇敢抬頭看著他，眼神沉定。

卻沒有感情。

他皺皺眉頭，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終究不是她，無法體會。

「生而勢烈，九天雲起……」他忽然呢喃出她曾經寫給他的話。

女孩的臉紅了。

很好，終於看到她的情緒了。

「為什麼你要離校呢？」他溫聲問道。

如果被那倆兄弟聽到，得驚訝死。這聲音得起多少雞皮疙瘩。

為什麼要離校呢？

月如依的臉霎時白了，霍然站起來，微微頷首，「多謝奶茶，我該忙了。」

女孩明顯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望著眼前空蕩蕩的椅子，大掌蜷起，骨節分明。

月如依逃離那塊方桌，投入工作中。

偶爾，她會回頭，看向窗邊那抹孤單的頎長身影。

外面的天真黑啊，她每天都在黑夜裡往返，會不會害怕？

烈雲起幽黑的雙眸同無邊的夜色融於一體。

店門推開，秋子她們連同東城、厲華，走進來。

「月亮！」秋子一眼看到她，跑過來，親昵的挽著她的手，縮縮脖子，說道，「外面又冷又黑，今晚不走一趟，不知道你每天受的罪。」

「有路燈，我沒覺得什麼，你們是第一次，不習慣。快去坐吧。」月如依笑道。

「對，對，對，快，快來坐，我都佔好位子了。」東城熱情的招呼秋子。

悅文和娟子獨自找個兩人座，坐下了。

看到朋友們來，月如依心情變得特別好，白牙飄來飄去。

男孩兩肘支於桌上，眸光隨著她浮動。

眼看九點了，月如依去廚房領了塊三明治，端著杯白開水，草草吃上。

「悅文，娟子，叫著秋子，咱們走吧，學校該關門了。」她招呼朋友們。

秋子打個呵欠，「早該走了，他說的什麼一晚上，我啥也沒聽懂。」

東城在旁邊訕笑一聲，「這就走了，我送你。」

急忙跑到厲華和烈雲起面前，敲敲桌子，擠眉弄眼，「快走。」

月如依已帶著朋友們開門出去。

烈雲起抬手看看腕錶，說一聲，「走吧。」

結賬時，老闆笑著說，「今天不用了，小月幫你們都結了。」

「啊？！」厲華驚訝，他點了不少，本想著烈雲起會買單，那可是一大筆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