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恰似無意 又似有心
「嘖嘖，要說你這個女孩啊，還真是夠仗義！」東城誇讚道。
「多少錢？」烈雲起問道。
「喔，你們一共消費一千八百塊。」老闆說道。
「小月用她一個月的工資給你們買了單。」店裡一位女員工說道。
她很不滿意，這幫同學就不知道體諒體諒人？吃這麼多。
烈雲起掏出錢包，抽出一沓錢，放到老闆面前，「今天所有消費，我買單，把錢還給月如依，聽到了么？」
「是是是，聽到了。」
「快點吧，我的人都走遠了……」東城催促。
烈雲起推開門，走出去。
雖然有路燈，然而夜沉如墨，天地皆染。
冬日行人頗少，前面幾個女孩挨在一起，披著夜幕，緊著步子走。
「月亮，你真是太勇敢了……」秋子害怕的四周看看。
白日里顯而易見的建築和灌木，此刻黑漆漆，像一簇簇窩在角落裡的怪獸，張著大嘴等著吃人。
月如依伸手攬緊她，「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路燈將一眾女孩的影子拉的很長，像是漫畫里，跳躍的一個個精靈。
「秋子，我在呢，別怕。」東城小跑著，在後面喊道。
他看到秋子縮著脖子窩在月如依腋下，知道她害怕了。
聽到說話聲，女孩們齊齊回頭。
烈雲起和他的倆朋友跟在後面不遠處。
娟子舒口氣，「還好，還好，今天有他們。可是明天呢，月亮，我們真的很擔心啊。」
月如依笑道：「我不怕！一會兒就跑回學校了。」
聽到女孩的聲音，烈雲起揚起頭，清淺的眸光落到她身上。
米色羽絨服裹住她纖細的身影，手臂攬著朋友，步伐堅定沉穩。
邪魅的嘴角微微挑起，濃墨的眸子，黑曜石般亮光微漾。
頎長的身形不緊不慢地跟著，恰似無意，又似有心。
長天漫漫，雙影憧憧，花樣少年，少女們，有想法，有主見，青春無邊。
夜色深濃，萌情如曇，馥郁馨香。
眾人趕到時，校門堪堪要關上，傳達室的老大爺正要落鎖，月如依著急大喊，「大爺，等等，我們這便趕來了。」
老大爺一看，還有人，還是女孩子，天這麼晚了，咋那麼貪玩，真不省心，「怎麼那麼晚回來，快點吧，過了鎖門時間才回來，幹嘛的呀！」
不待回答，他看到後面跟過來幾個男孩子，內心的火氣一下子躥出來，「好啊，大學生凈知道談戀愛，這麼晚還不回，你們父母要是知道了……」
「大叔！」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烈雲起邁動長腿，站到校門旁，燈光的映照下，他清俊絕倫的臉龐一覽無餘。
「噢噢噢，是烈雲起同學啊，你可是個好學生，怎麼……」老大爺也認得他，臉笑成了褶子花。
「我們……有個社會實踐……」
「實踐？好好好，大爺給你們開門啊，稍等。」
校門打開，月如依鬆口氣，拉著朋友們向老頭道謝后，趕緊一路小跑回宿舍。
東城伸著脖子在後面看，秋子拽著小短腿扒拉扒拉跑。
「太可愛了……」
厲華上來拍他一巴掌，「行了，擦擦口水吧！你們一個一個的，凈招惹學姐！」
烈雲起不吱聲，望著前方的身影在法桐樹下消失，拐身去了操場。
「烈，你還要去運動啊！」東城喊道。
烈雲起已經跑起來。
「他真像頭牛！」
「大神的世界咱不懂。」
「跑吧。」
烈雲起跑入跑道，邊跑邊思考明日初次上課要教的內容。
他們確實不懂。
東城跟秋子聊了一晚上，看似都在說課程的事，卻真正一句也沒到點上。
東城和厲華在後面吃力的跑著，烈雲起卻身輕如燕的樣子。
轉了兩圈，東城放棄了，「太累了，我這精元耗不起啊。」
和厲華爬到旁邊路沿石上坐著，看烈雲起獨自跑步。
月上中天，跑道沙沙。
優秀。
次日，少女們在呵欠中蘇醒，忙著去上課，微積分老師抱著「磚頭」，戴著「厚瓶底」眼鏡，笑眯眯走進教室。
「同學們吶，你們是不是不願上我老頭子的課啊？」
「哪裡哪裡，願意，願意。」同學們打哈哈。
「油嘴滑舌，你們的福利來了啊，校領導有個新決定……」
老師賣個關子。
「啥決定啊，不會是不讓您老教了吧。」同學們跟老師開玩笑。
老教授把眼一瞪，「那哪能，我可是數學界里的元老級人物，這次啊，有個年輕的後起之秀，替我輔導輔導那幾個不成器的孩子……」
「哪幾個不成器的？」
老教師目光透過「厚瓶底」朝月如依等幾個成績不合格的學生方向瞥來。
月如依心虛的低下頭。
「好了，上課了！」老師敲敲桌子開始上課。
老師這關子賣的可大了。
下課後，同學們正聊天，班主任走到講台上，「同學們，靜一靜，宣布個事啊，我們班微積分不合格的有哪些同學，舉個手。」
月如依，秋子，娟子等人舉起手。
班主任朝她們招招手，「來個人，這裡有個名單，你們拿著，由新的助教，也就是咱們大一經管系五班的烈雲起同學單獨輔導你們！」
聞言，一片嘩然。
「啊，由烈雲起輔導？！」
「他才大一就當助教？」
「老師，我微積分也不行，也得補補。」
「還有我，還有我！」
女生們紛紛舉手。
班主任笑道，「同學們很積極，這是好事，你們去找烈助教報個道，聽聽他宣布在哪裡上課和上課時間。」
「知道了老師！」
女生們興奮極了！
她們的帥哥當助教了，這豈不是天天能看到他？
秋子她們驚訝極了，伸手搗搗月如依，「這個烈雲起果然厲害，怎麼就有資格當助教？月亮，你喜歡他，是對的。」
月如依不說話，沉沉的雙目往名單上看去。
上面並沒有她的名字。
看她神情淡的不像話，娟子搶過名單看去。
「啊？！怎麼沒有月亮？」
聲音不小，其他人聽到了。
礙於是同班同學，有些人小聲的竊竊私語，「烈雲起到底有多討厭她，連集體補課都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