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量變質變，瞳術升級

第170章量變質變，瞳術升級

她要釋放掉葉初晨的怨恨、不甘、眷戀、疑惑……

葉初晨已不在了，存在的人是她葉沐歆，雖傷感，但卻是事實。

人總要向前看的。

所以，如果這麼做，能夠讓葉初晨殘留在她體內的執念感覺到舒服，葉沐歆一定毫不猶豫的去做。

她徑直走向葉戰堂，沒有停留。

中途凡是向她攻來的，全被攔下，楚凌天、電魂和七七各自玩的盡興，真正的注意力卻始終集中在葉沐歆身上，三人極為有默契，分工合作，有條不紊，趁著空檔，還時不時的以各自小動作向對方致以問候，簡直把葉家祖廟當成了玩樂之地，一點不覺得對方人多勢眾有什麼值得擔憂的。

從葉戰堂所站的位置，只看到葉家的侍衛蜂擁到了跟前，再被楚凌天等人提小雞似的抓著，拎到一邊痛扁。

葉沐歆蓮步款款，幾乎沒有停頓，女王一般，來到他面前。

「有句話，你說的很對，養恩比天大，無論你是出自於什麼樣的出發點，終究是受了你的恩惠，所以，我本無意與葉家起紛爭，哪怕是在當日葉芙蓉意欲置我於死地之時，我也沒有遷怒於葉家的念頭。」

她望著他，目光居高臨下，帶著一絲慵懶，一絲薄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給我留一條活路走呢？」

「你……」葉戰堂心驚不已，他是見慣了風雨之人，多少次危機，多少次兇險，他左思右想，領著葉家，安然度過。

卻從不曾有哪一次，似此刻般心驚膽寒，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女逼的節節敗退，思維停滯，不知所措……

她微笑，眸光深沉。

「人存在的意義，無非是利用，以及反被利用！你是這樣子想的，對嗎？」

「當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你毫不猶豫的下達誅殺令，明知我身邊有你和葉家惹不起的男人陪伴，仍是選擇出手，希望用更加隱蔽的方式來將我除掉。」

「對此，我真的有些意外呢，葉家主英明理智，凡事以大局為重，處處為葉家優先考慮，會是什麼原因，對一個不起眼的廢材養女處處刁難呢？」

「葉家主，在恩怨了結之前，你不想談談嗎？」

她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既已沒有迴旋餘地，就讓我好好明白明白吧。」

她眼中的紅色漩渦忽隱忽現，忽閃忽滅。

葉戰堂盯著盯著，腦子不由的昏昏沉沉起來。

祖廟內亂成一窩蜂的打鬥，忽然間全部淡化下去。

他深深的蹙緊了眉峰，努力的思索著葉沐歆的話，試圖從那一聲聲低沉而溫柔的喃喃聲中掙脫出來。

從葉沐歆身上散發出一種和煦的溫暖，越是靠近她，越是暖洋洋的舒服。

他不由自主的覺得安心。

許久未感受的放鬆，令他有種傾訴的慾望。

「初晨……」他喚著許久不曾提起的名字，「你不該出生的，從最開始，一切都是錯誤，我必須糾正犯下的錯。」

雙瞳深處的火紅漩渦轉深，葉沐歆的聲音放的更低，低到幾乎只有兩人才能聽的清楚，「為何是錯？你慢慢說，仔細說，我想聽。」

葉戰堂臉上露出非常糾結的神情，額頭幾條青色的血管硬是綳了出來，兩側太陽穴上還有一層細細的小血管，他的皮膚已看不出本來顏色，漲的很紅。

葉沐歆並不催促，只是盯著他，眼神不閃不移。

葉戰堂的表情更痛苦了些。

一個站的比較近的葉家人湊過來，探頭探腦，想要插話，哪知才剛剛張口，葉戰堂猛然間一掌，將他拍出了老遠，與此同時，嘴角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葉沐歆的嗓音愈發的溫柔，「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何必抗拒呢？事情已過去那麼久……就算你不說，我一樣有辦法查出來，任何事情發生了，必然留下些蛛絲馬跡，藏是藏不住的，葉戰堂，你懂嗎？在我面前，你無法掩藏任何秘密。」

葉戰堂的眼神逐漸恍惚起來。

他的思維不自覺的跟隨著葉沐歆的聲音而飛揚，那好聽的聲音宛如附有某種神奇的魔咒，他在極力抗拒，可很快他發現，越是想抵抗，反而越是徒勞。

「告訴我，葉家在隱瞞什麼？快說……」

葉沐歆慢慢眯起了眼。

沒錯，她一直試圖用瞳術在控制葉戰堂。

她的天道之功進步極快，與此同時，她的瞳術，也有了奇妙的增長。

那是一種量變到質變，再由質變生出無限可能的奇妙感覺。

最初，葉沐歆發覺可以在不知不覺間讓許多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吐露任何她想要知道的信息，而後，她逐漸可以將自己的意念以催眠的方式根植在一些修習玄功的人身上，慢慢的這種能力越來越純熟，也越來越管用，葉沐歆依稀覺得，此時的瞳術與之前已是大有不同，或許，經過了天道之功的催化，瞳術已在不知不覺間有了可喜的轉變，就連葉沐歆自己都不能預測，隨著天道之功的再一次提升，脫胎換骨的瞳術又會發展到什麼樣子。

當然，她非常非常的期待著親眼見證這一時刻的到來。

葉戰堂眼中的激蕩終於慢慢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他望著葉沐歆，透過那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他的視線落在遙遠的過去，一個此生想見但永不可能再見的人身上。

他說，「我從沒打算完成對凌梓的承諾，我能夠原諒她一時糊塗，婚前失貞，但嫁給我后，還要生養別的男人的孩兒，這點簡直是奇恥大辱。」

葉戰堂的聲音悠悠的響起，雖不大，但也有不少人清晰的聽見。

這其中包括楚凌天、電魂、七七、流沙，也包括哪些莫名其妙的打成了一團的葉家人。

不約而同，他們一起住了手。

一時間祖廟內安靜的不像話，葉戰堂的訴說在空中回蕩。

「可如果我不答應她產下孩兒，凌梓絕不會嫁入葉家，她好美，男人都喜歡她，如果我不快速做出決斷，她一定會跟別人走了，那時候有好些男人天天圍著她轉，只等她一點頭，便會將她迎娶回家，一世珍藏。」

說到這兒，葉戰堂攥了攥拳，臉上露出一縷凶光，「他們算是個什麼東西，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他們也配擁有凌梓！我才是最最了解凌梓心思的人！為了向凌梓證明我的心，我不顧族中長輩反對，許給她想要得到的長房正位，迎娶她入門，並立下毒誓，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必須無條件的照看她腹中的孩兒，果然，凌梓立即答應了，哈哈，她真是又傻又可愛，居然真的相信我的話。」

楚凌天聽到此處，已然快要抑制不住勃然大怒，抄起擺放在身側的一隻花瓶，使勁的砸向也葉戰堂的腦袋。

葉沐歆一揚手，穩穩接住了行兇的花瓶，不讓他打擾葉戰堂繼續往下說。

「沒有三書六禮，嫁娶儀式，凌梓她一襲紅裙，從正門抬入葉家，搖身一變，成了我葉家的大夫人，既然她已是葉家的人，一切便不由她做主，我開始試著與她商量，要她摘了腹中的胎兒，我故意讓下人們去她耳邊議論，暗中對幾個先進門的妾室透露對那個孩子是多麼的重視，讓她們產生自危之心，然後再去凌梓跟前鬧騰……」

葉戰堂抓住頭髮，用力拽了拽，「這個孩子，凌梓從不曾透露過是如何得來的，孩子的父親是誰，為何讓她懷了孩子之後，又棄凌梓和孩子於不顧，我試著想去打聽，可凌梓非常不配合，甚至揚言要離家出走。」

「我怕失去了她，不敢再說什麼，可是心裡邊，愈發堅定了決不允許凌梓腹中孩子出生的念頭。」

「我派人動過幾次手，悄悄在她所實用的食物里摻了滑胎之葯，可惜不知怎的，竟然被另一個貪嘴的妾室誤喝，那個妾也懷了身孕，孩子沒能保住，自此之後，凌梓警覺心極重，連我都不肯信任了。」

「我生怕與凌梓鬧到不可開交，沒有緩和的餘地，便裝做異常憤怒的樣子，嚴厲懲罰了幾名可疑者，來安撫凌梓，可她已有了懷疑，至此之後更加小心，我苦尋著合適的機會，陸續派了幾次人來完成此事，依舊陰差陽錯的沒能如願，沒過多久，凌梓懷胎七月的時候，孩子提前出生了。」

「我本打算孩子出生后，再想其他辦法，沒想到，那個孩子……凌梓生的孩子居然天生具有玄陰靈脈！一個才出生，未經任何調教，且註定具有無限潛力的孩子！她的真正來歷在這得天獨厚的血脈面前變的微不足道，如今，她降生在葉家，是名正言順的葉家人，那麼，無論將來什麼時候，她的一切，榮耀、光華、美好，也將註定與葉家分享。」

「哪怕再不情願，我也不得不認可了她的存在。」

「不能虐待，不能不喜歡，不能虧待，那孩子的玄陰靈脈，註定了她將受到無限寵愛，集家族之力，將她高高捧入雲端。」

葉戰堂說到這兒，忽的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兩手用力支撐著地面，臉是青紫色的，額頭青筋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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